自阳台出来,依稀可闻宴会的笑语喧哗,而此时,我思绪万千、心烦意乱,漫无目的地闲逛着,急需寻个万籁俱寂的地方平复情绪,无暇顾及他人是否因我无故缺席而心惊胆战。恍惚间,我竟找到了电梯,
站在电梯前许久,忽想到这时大厦顶层平台现在应是没人,便毫不犹豫摁了按纽。
电梯来时,里面空无一人。我进去后,就无力地倚着墙面,无意间瞥见镜面中的女子妆容惨不忍睹、脸色苍白如纸,竟毫无意识地笑了。
我想起刚与他分手时自己伤心欲绝,几度想抛了自尊去苦苦哀求他复合,还好每次昕媛拼命阻挠。之后,自己也渐渐明白这事儿发生便回不去了;也想着他幸福我便安好。现在想来,我之前的深明大义不过是哗众取宠、可笑至极!
“叮!”我慢悠悠地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向着天台行进。
“哒!”顶楼铁门打开瞬间,一股强风袭来,令人神思清爽许多。我就着昏黄的灯光,望见护墙边有个挺拔俊逸的身影。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步伐、慢慢逼近他,心也开始有些忐忑。多少次我进门时,他便是这般姿态站在自家落地窗前,我知道他享受这俯瞰一切、君临天下之感。他若羽翼正丰的雄鹰,急欲展翅高飞,于空中翱翔。
当我与他只有一步之遥时,我停住了脚步,强迫自己转身,举步欲离。
“孙昔时,我想你!”他仍旧背对着我,而如此清冷但缠绵悱恻的话语让我再也不能向前行进一步。
“犹记我们初次相遇时,你莽莽撞撞地摔在我跟前。我本想拉你起身,可谁知你竟自己爬起,恶狠狠瞪我一眼,凶神恶煞般说了句‘看甚看,本姑娘就爱摔跤!’之后不知怎么,你便红着脸跑开了。”我虽背对他,可不难想象这刻他冷若冰霜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笑容。
我鼻尖酸涩,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声音有些嘶哑道:“就算你我记得不计其数的往事,那也是过往云烟,回不去了……”
“是吗?”他转身,语气清冷,“我从不认命!”
乌黑的夜空下起了雨,我抬头闭着眼任冰冷的雨水冲刷我内心的彷徨。半晌,我忽睁眼,眼神澄澈明亮,微微一笑道:“我爱你时,捧着颗心苦苦等你以诚相待;如今,我心灰意冷了,你却要表露真情。岂不荒唐可笑吗?”
他褪了外套,轻轻披在我身上,轻笑道:“之前,你对我好;现在,换我对你好,不好吗?”
我睁大双眼注视他,任泪水肆虐横流,忽仰天大笑,空旷的四周一遍遍回荡着我可怕的笑声,我想那时的表情定不忍直视。
片刻,笑声戛然而止。我盯着他,口沸目赤道:“楚今非,你完了,你爱上我了!”
“对!我完了!”语毕,他竟扣着我下颚,不由分说地欺上我的唇。
我挣扎着用力拍打他双肩,紧闭双唇不让他闯进。谁知他竟咬我的唇,我想惊呼,一时让他得逞。
我的鼻尖萦绕着往日熟悉的气息,一时间也渐渐意乱情迷,忘记了挣扎,似乎自己以往的感情找到了可宣泄的出口。我闭上眼,手环住他的脖颈,微微踮起脚,放任自己跟随着身体的反应。
他像是感受到我的回应,吻得越发凶猛,最后顺着下巴吻到颈窝、锁骨。结束时,他还重重吻了下。
他粗喘着,忽地将我拽进怀里,仿若失而复得的珍宝,声音里透着难以言表的欣喜一遍一遍地唤着:“孙昔时、孙昔时、孙昔时、昔时……”
我贪恋着这怀抱,无数个夜里因它辗转难眠。现在,就让我再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我闭着眼,不知是雨还是泪自我脸上滑落,想着等会儿睁眼后要毫不留情地推开他,既然要断便断个彻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