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鬼宠已经为魔君所灭，接下来就由我辅佐皇上打真正的战役！虽然没有从前那么容易了，但假以时日，冥军依旧能所向披糜！云洲，只是一个开始！”景葵挥手，豪气干云，颇有大将之风。
“不能再找两个鬼宠么？”笪承安期期艾艾的问。
他暗中观察着景葵，总觉得他和以前有些不同，身上的黑暗气息太重了，连身为天子的他都有些闻不惯。这样的人，会不会成为噬主者？他暗暗吞了吞口水，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防着他。还是鬼宠比较安全。
“风悠若已经起疑，幸好这次绿真老妖婆出来顶罪，否则她追查下去，你和我都会很麻烦，兴许还会惹冥君生气，后果不堪设想。”魅琰沉声道。
笪承安只得道：“好吧，那以后就有劳大祭司了！”
“以后你会感谢我的！”魅琰冰冷的勾勾唇角，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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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殿，灵渊、风悠若、钟玉书三人围坐一桌，桌上摆着新鲜的仙果，还有美酒，却没有人吃。
钟玉书的脸从幻花殿到现在都是黑的：“说吧，你们又想干什么？”
语气明显不善。
“人间有两只千年老鬼，是不是你放出去的？”风悠若绷着脸问。
“我怎么可能放鬼去人间？”钟玉书瞪大了眼睛，“你们不会是故意来找茬的吧？”
他已经看出来了，风悠若身上已经全了二魂四魄，如果再拿到季湘湘身上的三魄，她就只差一魂了。他们，不会是发现了吧？钟玉书暗暗紧张起来，警惕的瞪着他们：“我这冥界是不是太好闯了些？”
“玉书，你变了。”灵渊轻飘飘的说，目光却无比凌利，“从前你不会防范我，你说这冥界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钟玉书目光闪了闪，别过眼：“你不也一样吗？魔界在练兵，不就是为了防范我吗？”
灵渊一怔，桃花眼眯了起来，没有解释。
风悠若莫名其妙：“你练兵？”
“不给那些老头子找点儿事做，他们会让我去找绿真秘境吗？”灵渊说，眼睛却是看着钟玉书。
钟玉书说的对，他的确已经起了戒心。他们这份友谊历时四千多年，终于还是走到头了。他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钟玉书：“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玉书，你知道我只想找齐绯衣的魂魄，让她完完全全的回来，并无它意。而你呢？你又背着我做了些什么？”
“灵渊！”风悠若暗中拉了拉他，没想到他会说这么重的话。
虽然她也不明白钟玉书为何要捏着她的一魂二魄不放，但她觉得朋友之间还是要留一些余地。毕竟当年的那些人，只剩他们三个了。
“你说的对，那件事是我不对。所以呢？你打算一辈子捏着不放吗？”钟玉书冷笑，也站了起来，和灵渊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甘示弱。
灵渊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有些感觉是很微妙的，不是语言能表达的。上次的事他其实已经淡忘，是今日钟玉书反常的态度让他再次起了戒心。
“好了！”风悠若不得不站出来，每人送他们一记白眼，“玉书，今日我们来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那两只老鬼的事情。你知道，帝王身边出现鬼宠本来就不正常。”
“哼！这态度还马虎！”钟玉书顺势下台阶，“我是不会放鬼出去的，不过你一说我到想起来了，大约八百年前吧，绿真婆婆倒是向我讨过两只鬼。”
风悠若和灵渊相视一眼，灵渊的目光冷了下去：“我不知道你竟然和绿真老妖婆有交情？”
“也谈不上交情，各取所需罢了！”钟玉声的声音很冷，而且他也不再看灵渊，只看着风悠若。摆明了要和灵渊生份。
“各取所需？”风悠若挑起眉毛，更加觉得奇怪，“那你得到了什么？”
“这个我没必要告诉你们吧？”钟玉书道。
“是不敢说吧？”灵渊冷笑，“还是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啊，我有秘密，你们有什么立场要知道我的秘密呢？”钟玉书冷得更冷。
灵渊和风悠若无言以对。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有什么资格强迫别人说出秘密呢？
“我只希望人间的事和你无关。”风悠若说。
“天下之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我们如此，人间更是如此。九洲已经分了太久了，新的霸主即将产生，我们都没有资格去改变，顺应天命才是正道。”钟玉书说，深深的看了风悠若一眼，“风悠若，你想要自己的生活，就不要再去管那些事！天命所归，你亦无能为力。何况现在的你……”
他看着她的兔子眼，面容沉痛了下去：“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就魔化，我都还没有想到办法……”
心痛如刀绞。她魔化的好彻底，是为了灵渊吗？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快？”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她的眼睛。
风悠若没有阻止，灵渊也没有阻止。
气氛一时沉重了下去。
一千年了，好不容易迎来神的新生，却魔变了！白白枉费了他一番良苦用心。
“没事的。”风悠若温和一笑，拉下他的手，“玉书，我已经想明白了，是神是魔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保持正义、善良。”
“话是这样说……”钟玉书垂下了眼，高大的身形忽然就有些松垮的味道。
风悠若安慰道：“玉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不难过，所以你也不必难过。”为了缓和气氛，她还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的妻子怎么样了？”
钟玉书目光一变，整个人又恢复了紧绷状态。她怎么会忽然提起湘妃？
“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们不会擅入潇湘殿的。只是……”风悠若顿了一顿，“我觉得季湘湘那个人了挺不错的，你要不要重新开始？”
钟玉书怔了怔，看着她出神。
重新开始？
他爱她不亚于灵渊啊，数千年的光阴从指中溜走，都没有改掉他的心意。结果她让他重新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