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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重复博弈:蛰伏中的理性较量

一次性博弈与多次博弈的交战

旅游的时候,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中总可以看到很多在叫卖的热闹小店,可店中所卖的很多东西都贵得离谱,而且服务态度也不好,甚至有很多假货。对于很多人流大的旅游地点来说,这是常见的情景。但旅游中很多人往往有买些东西带回去留个纪念的想法,这样的事情对于商家们来说,实际上就是一次性博弈。

对于很多消费者来说,这样的店面再次光顾的几率简直少之又少,因此,对于商家来说,一锤子买卖不做白不做,钱是不赚白不赚,商家们正是有了这样的一次博弈思想,才会出现货物贵、态度差、假货横行的现象。

这样的一次性博弈实际上在生活中随处可见。时下男女都很了解的一夜情,也是一次性博弈。

大家都知道一次性博弈经典案例囚徒困境,而一夜情的对局与囚徒困境是极为相似的。一夜情是为了满足欲望而进行感情出轨的冒险,这与囚徒困境中两个歹徒的互相背叛原理是相同的。

一男一女素昧平生,在偶然间相遇,接着在宾馆里春梦一场,天一亮就各奔东西扬长而去,谁也不会去忠心于谁,更不会为了对方以后的不忠行为而有任何不快,甚至可以在再次见面中认不出对方,这就是一次性的博弈。

反之,如果两个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并确认了恋爱关系,那么两者之间的忠心度也会随之增加,两人以后还会见面,那么他们面临的势必是多次博弈。因此,他们必须在一次次的博弈中带给对方忠心,才有可能拥有以后更多的博弈机会。当然,在他们接下来的重复博弈里,也有无数的机会去选择背叛或是忠诚。

说的简单点,一次性博弈因为只是一次,不会有第二次,所以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对自己最有利的,或者是自己最喜欢的,而不在乎采用手段的下场是什么,目的只有成功。而多次博弈要比一次性博弈要考虑得长远,进行起来也会更加圆滑,常常是缓慢进行的,但是效果有时候要比一次性博弈要好许多。

就好比人们坐公交车,陌生的两个人会因为一个座位而争吵,因为他们之间是陌生的,在这件事情之后两人就不会再有交际,最重要的是他们都希望坐在那里的是自己;而如果是两人熟悉的人,那么他们就会互相谦让,只因为他们以后还要见面,还会有更多的博弈,甚至他们对于彼此的交往还抱有一定的预期。

在人们日常的生活交往中,多次博弈预期可以让人们注意博弈中的态度,人们因为有预期,因此就会通过每次交流为下一次的博弈做铺垫,而不是如一次性博弈一样只顾利益,不顾后果。

实际上,多次博弈更逼真地表现出了人们生活中的人际关系,在多次博弈中,合作的契约可以让人们忘却短期行为的冲动,因此,多次博弈在日常生活中更加地普遍。

重复博弈的道德底线

在重复博弈中,人们有着各自不同的道德底线,而人类的道德底线,很多时候是用数字来衡量的。

一个富翁的儿子与朋友做生意,结果被骗了,富翁的儿子很是懊恼,他一直对父亲说没有想到朋友是那种没有信用的人。富翁安慰儿子,并告诫他说,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当外在的诱惑突破了这个人的道德底线时,对方就会颠覆传统的道德标准,也就是说,当一个人面临着更多诱惑的时候,他的道德底线会慢慢消失,一直到最后完全看不见。

儿子听后不是很明白,于是富翁带着儿子去做了一个试验。这个富翁首先带着儿子找到了商人A。商人A的店不大,当时的A正在店里喝茶,富翁在取得了A的初步信任后,告诉A自己有一批货想卖给他,富翁对A说,你卖了货再给我钱,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并且露出一副很放心的样子,结果生意谈成,富翁放了一万元的货在A的店里。

之后富翁领着儿子又来到了店面稍大的商人B与店面更大的商人C家,同样放了一万元的货物在他们各自的店里。一个月之后,商人C先来找到富翁,C因为店铺大,周转灵活,所以能够比较快地还款,而且C还想进更多的货。不久后,商人A、B也来找富翁还款,并且也都向富翁要求进更多的货,于是,富翁分别给了他们三万元的货。富翁的儿子见状说他们三人都很讲信用,为什么不多发货给他们呢?商人笑笑没有回答。

又是一个月过去了,商人C还是最先过来还钱的,并要求进更多的货,之后商人B也来了,也要求进更多的货,商人A却没有来。于是富翁领着儿子到了A的店铺,结果发现A的店铺早已人去楼空。儿子说,这个人真是不讲信用,富翁依旧没有说什么。

这次,富翁给了B、C每人五万元的货,儿子说这两个人还算是有信用,应该多给,富翁笑笑没有说话。之后再过了一个月,商人C又来还钱,同之前一样,商人C要求进更多的货。但是这次,商人B却没有来。富翁与他的儿子来到了商人B的铺子,结果发现B的铺子也是人去楼空。儿子看到这样的情景十分惊讶,直叹B怎么也这么不讲信用,并且对父亲说,只有商人C是做大买卖的,可靠。于是富翁又给了商人C八万元的货物,一个月后,C又来按时还钱。

之后富翁赊给商人C的货物越来越多,而商人C每个月也都会来按时还钱,一直到富翁赊给了商人C三十万元的货物后,商人C再也没有来还钱。这时候富翁的儿子说,C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来不了,像C那么有原则的人怎么会不来呢?富翁没有说什么,只是领着儿子来到了C的店铺,结果是人去楼空,富翁的儿子惊讶万分。

富翁笑笑告诉他的儿子说,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可以将人的道德底线用数字来衡量,商人A的道德底线就是三万元,而商人B的道德底线就是五万元,至于商人C相对确实是诚信的,但他同样拥有道德底线,那就是三十万元,这就是人性。这时候富翁的儿子总算大悟。同时,富翁告诉儿子不用担心,他早料到会这样,现在那三位商人正准备受审呢,因为人性的龌龊自有法律和道德来约束。

这个故事告诉人们,道德在不同的人身上会产生不同的道德底线。当然,在重复博弈中,人的道德底线也会有不同的衡量标准。有时候当人们预测将与之多次发生重复博弈的时候,道德底线的枷锁就在;而当人们决定以后不会再与之博弈的时候,便会完全丧失掉道德的底线,只为了让自己得到利益。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牵制约束人们的道德底线,法律的产生也成为了必然。

带剑的契约才有效

霍布斯的契约论中说过:“不带剑的契约不过是一纸空文,它毫无力量去保障一个人的安全。”

有一位老师姓李,他经常组织班级的同学参加一些集体活动,比如郊游之类。但是,在组织活动的过程中,总会有几个同学迟到。当时他要求同学们八点到达指定地点,尽管很多同学按时到达,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同学会迟到,为了等那些迟到的同学,总是会白白耽误一刻钟的时间。

在这之后,李老师改变了他的策略,他通知同学七点四十五集合,结果那几个总是迟到的同学在八点赶到,这样就准时出发了,对于这项策略,李老师很满意。但是之后,这些同学发现李老师通知的时间是提前的,于是又都八点之后才到,而准时七点四十五到达的同学开始抱怨,甚至也开始跟着迟到,这样的结果让李老师必须重新制定策略,于是,在迟到问题上,李老师与同学之间进行了博弈。

李老师想出两个策略,第一个是通知每一个同学集合的时间,时间到了准时出发,而那些迟到的同学将自己承担责任。这种责任和相应的惩罚对同学们的损失比较大,所以以后他们就不敢迟到了。第二个办法就是当人数到达一定数额后出发,让那些长时间迟到的同学自己承担责任和处罚,这样那部分同学也不敢迟到了。

只有对迟到的学生进行处罚,才可以解决迟到的问题,这就是一份带剑的契约。

1895年,中国与日本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实际上,这就是日本人与中国进行的博弈,他们用带剑的契约控制了当时的中国。

日本当时明治维新后,要向外开辟疆土,而它进攻的目标就是朝鲜和中国。在1876年日本强迫朝鲜签订了第一份不平等条约后,开始了他带剑契约的进攻。当时的清朝与朝鲜有着宗藩关系,但是在日本的破坏下,当时的清朝与朝鲜产生了很多冲突和矛盾。在1885年3月签订了“天津会议专条”后,在与朝鲜关系上日本确立了与当时清朝的对等地位。也是从那时起,日本开始有机会扩展针对中国军队的备战活动。

1894年,朝鲜爆发了东学党农民起义,当时的朝鲜政府请求中国出兵帮忙镇压,日本政府也表示对中国出兵绝无他意。而当清军入朝时,日本却以保护使馆和侨民等名义大军入朝,在7月25日突袭了中国的北洋舰队,挑起了中日甲午战争。战争开始后,两国海军又进行了黄海大战,陆军也从朝鲜打到了奉天(现在的辽宁)。在1895年初日本又侵占了山东威海,清政府无心抗战,一再求和。

在3月20日,清政府代表李鸿章与日本代表伊藤博文和陆奥宗光在春帆楼见面,商量议和事宜。当时的李鸿章要求议和之前先停战,而日方则提出包括占领天津等地在内的四项苛刻条件,这使得李鸿章撤回了停战要求。而在24日会议后,因为李鸿章在回使馆途中被日本浪人刺伤,日本担心造成第三国干涉借口,自动宣布承诺休战。30日双方签订休战条约,休战21天,休战范围仅限奉天、直隶、山东各地,而此时的日军已经占领了澎湖,同时也对台湾造成威胁之势。

之后的4月1日,日方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议和条款,当时李鸿章乞求降低条件。10日,日本方面提出了最后修正的方案,并表明要中方明确表态,而且不许再议论。在日本的威逼下,清政府只得接受。于是,在4月17日,李鸿章签订了丧权辱国的“马关条约”。

日本,正式运用了当时他们战事中的优势,强行威逼当时的清政府签订了共有十一款的“马关条约”,在这带有利剑的条约面前,当时的中国可谓是损失惨重,而作为侵略者的日本则获得了很大的利益。

在重复博弈中觉醒

在工作或生活中,人们每天都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博弈,然而永远不变的是,博弈不是一次性的,就是重复的。而在人们面临每天的重复博弈中,总会发生不同的事情。有人在重复博弈中用道德累积出以后的预想,而也有人在重复博弈中明白了很多道理。在重复博弈中受伤害的人,会比在一次性博弈中所受的伤害要大,而重复博弈带来的长久利益要比一次性博弈多得多。

在囚徒困境博弈中我们了解到,两个歹徒因为都怕对方供出自己,因而都选择了指证对方。同样,人在重复博弈中,要面临的就是无数次的背叛和指证。一次性博弈只有那么固定的一次,而重复博弈中,我们谁也不知道对方在什么时候、在哪一次会先背叛、指证自己。

一个姓刘的男孩刚刚大学毕业,以为凭借自己的才能可以好好闯荡出一番事业来。于是他与一个好朋友一同合伙做生意,结果却被那个朋友出卖了。虽然这个男孩满身是伤,狼狈不堪,但他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朋友并不一定就可以完全信任。

在大学他与那个朋友相识四年,他简单地认为每个熟悉的人不会欺骗自己。但是他往往忽略了,在重复博弈中并不是永远都有道德底线,有时候人往往会在重复博弈中摔大跟头。明白了这个道理后,男孩子重新振作起来,最终成就了自己的一番事业。

确实,在很多人的思想中,总是存在这样的认识:熟悉的人不会欺骗自己,或者是大家都这么熟悉了,抵头不见抬头见。这样的思想让人们认定了重复博弈中不会拥有“伤害”这个名词。圣经里有这么一句话:“有人打你的右脸,连左脸也转过去由他打。”这样的话如果用在重复博弈中,就是我们要时刻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们正在进行的重复博弈随时可能变成一次性博弈。而如果你想继续重复博弈,就要懂得接受一切后果。当然,我们要懂得只有宽容才可以将一次性博弈转变成为重复博弈。

我们要永远等待重复博弈中某一个一次性博弈吗?实则非然。人们要懂得在重复博弈中觉醒,这样才可以让自己受到更好的保护。

就像是《李敖有话说》中李敖说的那样:“相逢一笑泯恩仇,不赞成。以德报怨,何以报恩?恩仇那么好泯?为什么呢?你注意一个人,当他有仇不报的时候,他就是忘恩负义。为什么有仇不报,就是忘恩负义?因为这种人恩怨太模糊了,恩怨太不清楚了,是非太不清楚了,这种人是不可信的。”

人应该学习如何在重复博弈中保护自己,而且要在事情发生后,能够给予伤害我们的人一些惩罚。但是我们也要明白,只有抱有善良和宽容的心态,才能够与人进行重复博弈。就像在重复囚徒困境设计战略中,一直高分永远是简单的“一报还一报”战略,因为这个战略不仅善良,也不会先背叛对方。在对方背叛一次后它会惩罚对方一次,它并没有赢得胜利,但是却赢得了整个战争。也就是说,我们应该时刻准备报复来自对方的背叛,这就是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

实际上,“防人之心”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一堂课。它或者告诉我们什么是善良,或者有天告诉我们什么是邪恶,但是无论是什么,我们都要明白一个道理,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任何时候都不可以抱有伤害他人的想法,因为如果害人,我们也会得到他人的报复。宽容与善良的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胜利者,所以我们应该做的就是善良地去处事,宽容地对待他人。但是宽容不是纵容,如果有人伤害了我们,我们要懂得去回击,而不是一味地去容忍。

在重复博弈中,很多人因为认识上的盲点而走入误区。但是如果你是一个善良且宽容的人,那么那些所谓的盲点与误区也就不复存在了。而如果你在重复博弈中总都是抱有伤害他人的心态,最后伤害到的会是你自己,这就是所谓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重复博弈与合作价值观

一个人的合作价值观与重复博弈紧紧相连,所谓合作价值观就是人们对于合作的看法。有这么一句话:“观念决定思维,而思维指导行动,行动形成习惯,习惯影响性格,性格决定命运。”这里所说的观点即指人的价值观。价值观是决定一个人成功与否的最重要因素之一。

而在与人合作的过程中,拥有正确的价值观是很重要的。具备合作价值观的人,通常都是那些为了集体利益、打算长远、拥有慧眼的人,而拥有合作价值观的人往往在重复博弈中更能受到人们的重视。

张家两姐妹都在一家IT公司工作,姐姐工作努力,与人交往,也很真诚。而妹妹虽然工作也同样努力,待人真诚,但是过于自我,不懂得合作,总是与上级或者同事产生摩擦。因此,姐姐在工作几年后顺利地升职加薪,而妹妹却一直是个小职员。

有时候为了集体利益,需要牺牲自己的一些小利。没有集体利益就不会有个人利益,懂得合作的真谛,这也是重复博弈的时候应该具备的。

作为一家企业的老板或是负责人,需要与员工经过多次博弈才能让其产生合作价值观,一个企业才能更好地生存。因为一根筷子易折断,一捆筷子就不那么容易折断了。

当人与人,或者企业与企业、企业与员工之间进行重复博弈的时候,人们都会去注意你在重复博弈中所表现的态度。如果你的态度能够让人们接受,或者很乐于接受,别人自然就会愿意与你合作,创造更多的利益;但是如果你在重复博弈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不友好,合作价值观将不复存在。

在法国就有这样一对拥有良好合作价值观的夫妇,他们就是居里夫妇。比埃尔·居里出生于一个医生家庭,从小没有跟班上学的他,一直跟随父亲去乡间采集各种标本,这种经历让比埃尔对自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玛丽生于沙皇俄国统治下的华沙,父亲是位老师,玛丽靠着她的勤奋与姐姐的帮助读取了两个硕士学位,然后与比埃尔结婚。

居里夫妇结婚后的次年,贝克勒耳发现了铀盐的放射性现象,这一现象引起了这对年轻夫妇的极大兴趣。玛丽在实验中,发现了很多元素,而比埃尔作为一个物理学家,他的经验告诉他这项研究的成功很重要。于是,他放下了自己的研究,与他的妻子一同投入到了寻找新元素的工作中。最终,他们发现两种新元素,并与贝克勒耳共同获得了1903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

这段故事不仅讲述了居里夫妇的一段成功历程,也告诉我们拥有合作价值观是多么的必要。为了帮助玛丽寻找新元素,丈夫放弃了自己的研究而帮助妻子,一同合作向目标出发,最终获得成功。

如同居里夫妇一样,我们应该对人们多一些忠诚和信任,这并不是说当有人伤害你的时候不予以反击,而是一种在重复博弈中必须抱有的态度。投之以桃,报之以李,我们会受到他人信任与忠诚,从而达到合作的目的。

人的一生都处在重复博弈中,而合作这个观念也会跟随人的一生。合作不是委曲求全,而是一种让双方都可以得到利益的互助互利的态度。认清这一点,合作才会变得更加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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