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莫要误会我的意思,殷素所犯之罪,定有朝中律法裁定,只是此案牵涉晋州民心安定,父皇虽顾念与我,交由皇叔全权主理,我本不该有此一问,只是——”
“太子此言差矣,就算太子不问,本王也定会及时将案情进展通报于殿下。晋州一行,殷素落马,若能将私吞之民田尽快归还于当地百姓,自是体现太子利国安民之心,于圣前也是大功一件。”
“功过皆属次要,关键是尽快安抚民心,重新树立朝廷威严。”
“太子所虑,本王明日便禀明陛下,让晋州府现任主事先行操办。”
言及于此,太子这才想到,晋州刺史熊玉自杀,刺史一职想必尚属空缺。“皇叔不提,我倒忘了,晋州现在何人主事?”
“晋州司马左良。”
太子点点头应道:“我于晋州之时,此人便多次暗中相助,被困左卫位大营之时,若非这个左良及时赶到,后果如何,实难预料。此次晋州官场贪墨一案,牵涉官员之中,也未见此人,想必官风做派应属清正廉洁。”
“实不相瞒,当年出任晋州司马一职,便是本王保举上去的。”
“噢,原来王爷早就认识此人。”
“晋州之行,一路匆忙,未曾告知太子此事,还请恕罪。”
“皇叔知人善用,实乃我辈楷模,日后定要向皇叔多多请教才是。晋州案处理妥当之后,我便请奏父皇,让左良出任晋州刺史,皇叔以为如何?”
“一切听由太子安排,如此说来,本王就先替左良谢过殿下了。”
“鬼镜先生言及朝中风气,自是切中要害,若多些像皇叔、左良这般忠心为国的栋梁之臣,又何曾会走到今天这步田地。”
“太子过奖了,有殿下这般尽心尽力为黎民百姓谋求福祉的国之储君,实乃我大魏之幸,苍生之幸。”
凤凰山之行,马文莆虽未与太子通行前往,可是山上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随从之中自有人会详实禀报于太傅大人。民谣一事太子之所以会迁怒于他,马文莆也是细究个中因由,无论如何,在继位亲政之前,断然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多年心血必将毁于一旦。
弘法禅院倒没什么可疑之处,只是这个山野之中的伏薪斋主人鬼镜先生的突然出现,让马文莆不禁有些警觉,他随即派人秘密前往凤凰山一探究竟。从下人口中得知,太子见完鬼镜先生之后甚是不悦,究竟说了些什么,确实不得而知。本欲假殷氏之手,牵制于殷妃,可眼下看来,殷直此刻已无暇顾及其他,仅凭崇德宫殷妃之力,要想制衡于崇淑宫锦妃,难言乐观。
殷素一事,殷妃已然知晓,此刻也只能任由自己周旋于这后宫之中,别无他法,只有冒险唤出黎歌。殷妃长话短说,将宫外情形告于黎歌,言道:“现在本宫也只能靠自己了,唯一能够信任的也就只有黎歌你了。”
“素公子横生事端,想必殷大人此刻也是被动非常,好在崇淑宫里现在也没什么动静,民谣一事陛下看似既往不咎,实则想藉此引出民谣作乱之幕后主使,过去了这么久,没什么动静,陛下疑心想必大作,近些日子也极少摆驾崇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