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笑了,极为开心,瞧着那金子忍不住打起主意来,道:“父亲,既然皇上这般何必,不如这些金子,就给女儿收拾了吧。”
宁远道一瞧宁安调皮的样子,也不禁乐了起来,失笑道:“好,父亲就送给安儿压箱如何?”
宁安脸一红,哪想到宁远道就绕到了这个话题上,就像是她在打着父亲娶媳妇的银钱的主意一般,连忙推脱道:“父亲,女儿可不是这个意思。”
宁心到是对这个提议觉得不错,点头道:“父亲都说给姐姐了,姐姐就收着吧,我可是听说过,这女子嫁人的时候,嫁妆蔳厚,可直接影响到那女子以后在婆家的地位呢,姐姐这是嫁入高门,这些黄白之物,虽然平时父亲不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姐姐的情况又与平常不同,更何况这是皇上体恤父亲,专门打发人送来的,想必有了皇上的牵头,回头咱们家收起这些东西来,到明正言顺了,不必像以往那样,把贵重的东西都退回去呢。”
对于宁心的见解,显然宁远道是真满意的,嘴角的笑意也越发的生时限起来,道:“小小年纪,知道取舍,适应时事,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到不枉你先生对你的夸赞。”
宁安也笑眯眯的看着宁心,摸了摸宁心的头道:“弟弟的确是懂事了。”
宁心被宁远道和宁安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不自在道:“父亲,姐姐,我都是大人了,你们不能总把我当作小孩子也。”
“大人?”宁安被宁心的话逗笑了,止不住上下打量着宁心道:“只怕毛还没长齐呢吧,就来装大人,亏你说的出口。”
宁心一听,嘟着嘴道:“谁说的,姐姐你听听我的声音,我们学堂里面别的孩子说了,只有长大了,声音才会有变化,我现在都不是以前说话的动静了。”
扑哧。
宁安失笑道:“你不要傻了好不好,男孩子与女孩子本来就有区别,到了一定的年岁,生理上就会发生变化,比如你现在变声,然后就会开始长喉节,再然后等到一段时间,喉节长成了,你的变声期也结束了,然后你的声音就定了下来,以后这样的嗓音就将跟随你一生呢。”
宁心一听,奇怪道:“姐姐,什么是变声期啊?除了男子,女子也有变声期吗,那为什么女子的声音始终是那般的好听,男子的声音却是这样的沙哑?”
宁安笑道:“你现在就是变声期啊,变声是成长的一个必然阶段,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声音都要由童音变为成人的声音。
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一个人的声音始终停留在她童年的稚嫩上,若是等到将来长大了,声音还是没有变化的话,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形。”
宁远道对于宁安给宁心解释的话题,很感兴趣,就像宁安所说,要是他的声音一直停留在童声期,每天在朝上面对那些唇枪舌战的大唇,只有他一人说着一口童音,那场景,现在一想像出来,就是要多搞笑,有多搞笑。
显然,宁心与宁远道也想到了一处,这会儿也觉得好笑呢,不过他想的是他们的先生要是也用童音给他们讲解经史子集的话,那该是多么好玩的一件事啊。
“姐姐,那我的嗓子什么时候能变好啊?”
宁心接受了变声期的说法,如今到是期待过了变声期,他的嗓子会是一种什么音色呢。
宁安记得男孩子的变声期一般是从十二、三岁开始,一直到二十岁左右才结束,比起女孩来说,这个过程明显是漫长了一些,而且在变声期期间,所食用的食物和环境也有一定的影响,易致变声的个体改变。
宁心如今正好处于变声期,宁安就特别叮嘱道:“进入这个时期,男孩子的喉部就开始前后、上下、左右迅速的发展。男孩子的甲状腺软骨会向前突出形成喉结,然后会导致声音变硬,失去了儿童的柔和感,声带变红充血,而且增厚,在两个声带之间会形成各种各样的缝隙,特别是声门的后面的三分之一,不能闭合而形成一个三角形缝隙,变声三角区。这种情况很多,且这个时间嗓子很容易受损,一定要注意保护。”
古人在这上面的知识匮乏,所以宁安只能挑着自己记下的与宁心说道,而且宁安记得变声结束后,男性声音会下降八个音阶,变化明显;女生一样会有变声期出现,但女生与男生的表殃却是不大一样,除了在变声期间声音嘶哑、音域狭窄、发音疲劳、局部充血水肿、分泌物增多等这些共同点以外,女生的变声期主要体现在身体的发育上,因为女生一般也是在这个时间上,身体有了明显的发育不过这话,宁安自不会与宁心说……
宁心还欲再问,宁远道听着也有些兴趣,可前院这会儿早就热闹上了,风伯无法,自己亲自拿了礼单到了后院,与宁远道回事。
哪位府上的的哪位老爷打发人送来的什么样的贺礼,风伯都一一记下了,父女两个双双与承亲王府联上姻,这是多大的幸事啊。
那些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人,早就准备了一大箩筐的话,只是这些话还没等说出口,就被宁家门前的阵势吓住了。
只是风伯跟随宁远道多年,深知宁远道的脾气,自不会被这一番阵势吓住,只是这个时候若是处理的不妥当,只怕以后也要给宁远道招祸,所以风伯才自己拿了礼单到宁远道的书房与之商议。
宁远道让宁安与宁心姐弟两个回去,自己坐在书房里看着风伯打发人一张一张往书房送来的礼单,皱了下眉,因为有皇上的授意,这次的东西到是不用往回送了,只是宁远道还是嘱咐风伯列了一份详细的礼单,宁远道暗自想着,回头这份单子还得想办法送到御前去。
众位大臣要是知道宁远道背后打的这个主意,只怕在送的东西上就更得斟酌再斟酌了。
只可惜啊,宁远道好容易打着皇上的旗号开了一回荤,还是让众位臣工们都不安了好些日子。
宁安带着宁心回了后院,到是没回自己的院子,而是与宁心进了宁心的院子。
宁心一瞧就知道姐姐这是有话说,索性就打发了伺候的丫头,一脸讨好的笑道:“姐姐,是不是心儿做了什么错事,或是姐姐有什么话要交代的。”
宁安一瞧宁心这主动认错的态度,禁不住笑了,道:“你这小子,怪道父亲说你聪明呢,我这还没开口呢,你就知道我这是为什么而来了。”
宁心一听,挠了挠头道:“若是我猜的没错,定是为了我刚才在父亲跟前说的那句不知承亲王府的这位郡主品性的事吧。”
宁安到是没点头,只挑着眉上下打量着宁心,显然对于宁心语气里面的避重就轻很是不满意,这说明这小子认识错误还不够诚恳。
宁心原本想一句话交差的,这会儿如意算盘打飞了,不自在道:“姐姐,难道你想咱们有个继母进门吗?我可是听说那些后母nuedai前头留下的孩子,那种后宅的手段,就是在前朝赫赫威风的男子,也未必能及的上,姐姐定了亲事,自是要嫁人的,难不成姐姐就忍心看着我在家里受摧残。”
宁心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底气不足,对于一个未蒙面的女子,宁心的声音里明显又带了偏激,宁安知道这孩子是心底里对自己的生母还没有忘记,所以才这般的抵触。
若说这位新继母会是何种人,宁安也不敢保证,只是同是出自承亲王府,宁安想着若是继母做的太过分,大不了她就与夏青釉打个商量,把宁心接过去住,再不济,宁远道也不是吃素的,凭着宁远道对自家孩子的爱护,断然也不敢看着宁心吃苦不管的道理。
只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双方的诚意上,若是先入为主,无论是对谁都是不公平的。
“弟弟,姐姐理解你的心情。”
宁安再度开口的时候,声音里舒缓的带着感伤,似乎也与宁心一般,感同身受。
宁心咬着唇,低着头,没有半分的言语。
半晌,宁安才再度开口道:“弟弟,既然你说你是大人了,姐姐便有几句话要与你说,你且听姐姐说完,若觉得有理,便听进心理,若是觉得没有道理,咱们姐弟再细说同,可好?”
宁心到底不愿意违背宁安的心意,虽然知道接下来的这番话未必是他想听的,可是他的姐姐,为了替娘守孝,独自呆在老家三年的时间,想必姐姐与娘的感情会更深吧。
宁心若是知道宁安是为了躲避父子两的探究的话,只怕这会儿就不是这样的心思了。
宁安知道宁心是个善良又聪慧,既敏感又睿智的孩子,所以开门见山道:“弟弟,凭心而论,姐姐也不希望咱们府里现在就多一位女主人,可是这事是圣旨,无论是你我姐弟这般的弱力,还是父亲这样的人,都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