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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打击突然而来

“临芳,快把剑收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杀人可是犯法的,而且我欧阳家的人怎么能和百姓起冲突呢?”一个人抓住欧阳临芳执剑的右手,说道。

欧阳临芳看去,阻止自己的人是欧阳盛雄的大哥欧阳英雄,欧阳英雄的家就在安平县城里。欧阳英雄似乎有什么急事,身后跟着好几个家仆,整个人瞧上去都急急忙忙的。

欧阳临芳收了剑,流下眼泪哭了,向欧阳英雄抱怨道:“大爷爷,这群没良心,是非不分的人!我帮他们做了那么多好事!刚刚又帮他们捉贼,可当我捉到了贼,他们把贼放了,却打我!打我!说小偷还可以好好做人,而我是妖精,永远都是邪恶的,残忍的,可恨的,他们永远都看不起我,讨厌我,害怕我!”

欧阳英雄把欧阳临芳揽入怀中,让欧阳临芳默默地哭泣。

等欧阳临芳哭声渐渐小了,欧阳英雄才叹道:“唉!可怜的孩子!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欧阳临芳哭着问:“大爷爷,难道我真的是妖精么?我知道我娘是妖精,你们不用再骗我了。”

欧阳英雄说:“你当然不是妖精!这是咱家的先祖当年显圣亲口说的。你是人,而且是必有一番大作为的人。”

欧阳临芳说:“你们说的都是假的。人们都当我是妖精,只会远离我,害怕我,讨厌我,永远不会正眼看我!为了成为一个大英雄,成为给咱们欧阳家争光添彩的大英雄,我努力为安平县的百姓做着各种贡献,可他们明明知道,却还是把我当妖精对待。”

欧阳英雄说:“唉!孩子,要知道,你是欧阳家的子孙,就肯定会遇到寻常人家没有烦恼。”

欧阳临芳问:“大爷爷,此话怎讲?”

欧阳英雄说:“我们欧阳家不仅仅是因为剑法无敌而闻名天下的第一剑宗世家,更是因忠君爱国,仗义为民而受朝廷的信赖,百姓的爱戴。可是,正所谓树大招风。不少卑鄙小人嫉妒我们欧阳家的浩大声威,于是一有机会就散布各种谣言来诋毁,污蔑我们欧阳家的子弟。就因为你的亲生母亲是妖精,所以,那些小人就抓住这一点死不放手,他们不仅仅只是拼命的陷害你,更是要诋毁,污蔑我们欧阳家在朝廷,百姓心中的地位。”

欧阳英雄感叹道:“孩子!如果你只是生在一个普通的人家,就算你的母亲是最凶恶残暴的妖精,顶多也就只有几个知道,你完全可以换个地方生活,一了百了。可是,你既然生在了欧阳家这个受人瞩目的大世家,你的身世就会被全天下人所知,安平县只是个小地方,等你将来去了更多的地方,恐怕会有更多人像安平县的百姓一样对待你,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欧阳临芳没有说话。

欧阳英雄问:“临芳,你后悔么?你是否后悔生在了欧阳家?”

欧阳临芳坚决地说道:“我当然不后悔!我是欧阳家家主唯一的孙子,将来能继承天下第一剑宗世家最强的剑法,继承朝廷封官,成为天下第一剑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欧阳英雄笑道:“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没错,你根本就不用沮丧,等你将来继承了你的爷爷,除了某些不要脸的小人,看还有谁敢说你是妖精,人们只会称赞你是大英雄,大豪杰。”

欧阳临芳擦干了眼泪,又有了信心,说:“大爷爷!我会忍住的,现在不管人们怎么对我,我都会忍住的。可我有时真觉得很失落很迷茫,我觉得我为安平县的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人们拿我当正常人看呢?”

欧阳英雄说:“临芳!其实你根本就不用那么急着建功立业,小小年纪就总是跑出来做那些行侠仗义,为民除害的事,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呆在山庄里好好跟着你爷爷练剑,不然等你将来继承了你爷爷,你的剑法却平庸无奇,根本驾驭不了咱家的神龙剑气诀,那可就要给人家笑话了。”

欧阳临芳说:“可是大爷爷,我觉得我练剑已经很努力了。我每天会要练至少三个时辰的剑呢!从我开始学剑那天起,除了过节,我几乎没有中断过。”

欧阳英雄摇着头笑道:“不够,不够!临芳,说实话,三弟对你还是太宠爱了,生怕你这宝贝孙子累到了,不高兴了。我们当年练剑的时候,常常是从早上鸡刚叫练到晚上狗睡觉了才休息,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境界,相比之下,你要多用功练剑,少去追逐那些无用的名利啊。等你达到剑法天下无双的地步,为世人所敬仰只是早晚的问题。”

欧阳英雄说:“你看你现在,早上这绝佳的练剑时间,你不在家里练剑跑到县城里来干嘛,不但浪费了练剑的时间,还要白白受人家的气。”

欧阳临芳嘻嘻笑道:“呵呵!我听说菊花大盗最近在安平县十分猖獗,我想我要是抓住她,百姓们会对我刮目相看的。”

欧阳英雄问:“结果呢?”

欧阳临芳说:“我本来都捉到她了,结果遇到点意外,给她跑了!”

欧阳英雄说:“菊花大盗的事不用你管,官府自会捉拿,自有年长的前辈伸出援手,既然她跑了,你就别再强求了,收手吧,回家好好练剑去。”

欧阳临芳点点头,说:“大爷爷,从今以后我就听你的。”

欧阳临芳想起刚刚欧阳英雄一副很着急的样子,顺口问道:“大爷爷,你是不是遇到了啥急事,怎么一大早带了这么多人手出来?是丢了什么东西么?”

欧阳英雄一拍脑袋,慌忙说道:“临芳,你不说我几乎忘了,我是特地来找你的,快和我回剑神山庄,你爷爷出事了!”

欧阳临芳的心“怦”得跳了一下,问道:“爷爷怎么了?”

欧阳英雄焦急地说:“三弟他修炼神龙剑气诀第五层失败了!”

欧阳临芳追问道:“爷爷有危险么!”

欧阳英雄说:“非常危险,失败就意味着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性命堪忧。”

欧阳临芳的脑袋好像被人狠狠地拍了一下,忽然懵了,等他醒目过来,连忙转身就跑,边跑边喊:“爷爷!我这就回来,千万不要有事啊!”

欧阳英雄在后面追赶,叫道:“临芳,回来,我已经找来了马车,快和我一起走。”

欧阳临芳乘坐着马车在兴阳山的山路上颠簸,一颗心就像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心里不断叨念:“爷爷!这个家最心疼我的人就是您了,等临芳将来还要好好孝敬您呢,您可别离开我啊!”

马车刚驶到欧阳家的剑神山庄前,欧阳临芳就跳了下去,直奔门中。

家仆们一个个都神情紧张,一见到欧阳临芳就说:“小少爷,快去后院看看老爷吧,老爷快不行了。”

欧阳临芳大骂道:“胡说,你才快不行了呢!爷爷福大命更大。”

欧阳临芳腿脚不停,直奔后院欧阳盛雄居住的地方。

当欧阳临芳看见欧阳盛雄时,欧阳盛雄正躺在床上,枯黄干瘦的脸血色全无,憔悴得就像一张蜡黄的纸,双目紧闭,嘴角不停的抽搐,似乎在和痛苦坐着激烈的斗争。

子女和亲戚守在床边,一个个神情中都充满悲伤,关切,不安,在心中默默地祈祷欧阳盛雄平安无事。

“爷爷!爷爷!你快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欧阳吟风跑到床边急切地喊道。

“不要吵!二爷爷,三爷爷刚刚才给爷爷输了内力,帮爷爷驱散了逆行混乱的精气。爷爷现在很正在依靠自己的意志调理血脉,随时可能会失败!呜呜呜……”床边守护的少女哭着说。

少女是欧阳吟风和原配妻子韩秀珍的女儿,韩秀珍为欧阳吟风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位欧阳家的千金继承了母亲美丽的容颜和温婉的气质,正在青春年华的她们都出落的美丽大方,气质脱俗。只是二人的眼睛都有些红肿,明显刚刚大哭了一场,说话的声音中也带着点点啜泣。

欧阳临芳的这一代欧阳家年轻子弟是云字辈,除去欧阳临芳例外,其他子弟名中都有‘云’字,他的两个姐姐,一个叫欧阳彩云,一个叫欧阳素云,彩云先离开妈妈肚子,是姐姐,素云晚了一会儿,是妹妹。欧阳盛雄的这两位孙女此刻都在他的床边关心着爷爷,让欧阳临芳不要大声说话的是姐姐欧阳彩云。

欧阳盛雄的儿媳妇韩秀珍,欧阳盛雄的三位兄弟,欧阳英雄,欧阳正雄,欧阳辉雄都在房间里,欧阳临芳向他们一一问好。

欧阳临芳向他们问道:“为什么会这样?爷爷半个月前闭关,不是一直好好的么?怎么会!”

欧阳英雄叹道:“唉!天道无常,三弟原本确实很顺利,谁也不知道昨夜三更,三弟就突然……唉!”

欧阳正雄说:“神龙剑气诀到底是我欧阳家的至强武学,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练成的,而且每一层境界的提升,修炼过程中都会有难以预料的危险。我虽然没有练过,但曾听先父说起过他自己修炼神龙剑气诀时,也曾出过差池差点失败,多亏先父根基深厚,运气又好,才幸免于难。”

欧阳辉雄说:“我们都已经尽力为三哥救治了,接下来,既要看三哥自己的功力,也要看三哥自己的造化了。”

欧阳临芳蹲在地上,抱着头说道:“我真该死,明知道爷爷这个月闭关修炼,面临着重重为难,我本应待在家中,陪伴着爷爷,让爷爷放心,可是……我竟然为了自己的名利跑出去捉菊花大盗。”

欧阳素云说:“你确实该死,你又不是不知道爷爷从小多喜欢你。你离家的这段时间,我们给爷爷送饭时,爷爷每次都会问起你,爷爷多么希望练剑时给他送饭的人是你啊。”

欧阳临芳悔恨不已,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抬不起头来。

欧阳彩云说:“妹妹,不要怪临芳,爷爷修炼神龙剑气诀的失败和他根本没关系。”

欧阳彩云扶起欧阳临芳安慰道:“别自责了,就算你在家里,爷爷天天见到你,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韩秀珍也对欧阳临芳说:“临芳,你要冷静,要振作,你爷爷现在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要是他醒过来看到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心里一难受身体就更弱了。”

韩秀珍呵斥欧阳素云说:“你怎么能和临芳说这种话!吟风是你的弟弟,兄弟姐妹间应该互相鼓励,关爱才对!且不说临芳没有错,临芳就是真犯错了你也不该责怪他。”

欧阳素云不说话,扭过头去继续守在欧阳盛雄的床边。

“啊!爷爷,爷爷他醒了!”欧阳素云忽然惊喜地叫道。

众人连忙围了过去。

只见欧阳盛雄果然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声音同床边的人们说:“你们不用为我担心了,我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只要再调养休息几日,就没有大碍了。”

“爷爷!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欧阳素云说。

“爹!你就好好休息吧!别为家里的事操心,有我在呢!”韩秀珍说。

“三弟!你能没事真是太好了,你可是欧阳家顶梁柱啊!”欧阳英雄说。

欧阳盛雄长叹一口气,说:“唉!命虽然保住了,可是,我毕生的功力却一去不返了。从今以后,我空有欧阳家剑法的招式,却再也使不出力,再也使不出剑气了。我现在和一个废人真的没有差别。”

“什么!”众人仿佛受到了晴天霹雳。

韩秀珍说:“爹爹,别灰心,这只是暂时的,等你痊愈了,功力一定会恢复的。”

欧阳盛雄说:“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修炼神龙剑气诀第五层失败后,混乱的剑气无法控制,使我不得不散尽所有内力以求自保。现在的我,浑身一点儿内力都没有了,和一个普通的人没有差别。”

“怎么会这样!唉!这真是上天要毁我欧阳家啊!竟让三弟遭此飞来横祸。”欧阳英雄和兄弟们哀叹道。

欧阳盛雄说:“秀珍,大哥,二哥,四弟,我拜托你们,我修炼神龙剑气诀失败,功力尽失的消息千万不能说出去,我怕这件事若流传到江湖中,当年曾被我击败的门派,世家,成名剑客会立即来找你们报仇!你们没有神龙剑气诀这般武艺,若对付一般的对手绰绰有余,可有几个我曾今击败过的强敌,你们恐怕无法取胜。”

“我们明白!绝不会说出去的。”韩秀珍,欧阳英雄四人齐声答道。

欧阳盛雄扫视着床边的人,目光最后落在了欧阳临芳的身上,说:“临芳,你靠近点!”

“爷爷!爷爷!”欧阳临芳喊着泪水,坐到了床边。

欧阳盛雄笑道:“孩子!不准哭,你是爷爷唯一的孙子,不能给爷爷丢脸,要坚强!”

“爷爷!我忍不住!您对我那么好,我也爱您,尊敬您!您现在卧床不起,我怎能不伤心?”欧阳临芳说。

欧阳盛雄欣慰地笑道:“临芳,你能有这份孝心,爷爷知足了!”

欧阳盛雄说:“临芳,你知道么?爷爷现在最担心的人就是你!爷爷不行了,从今以后保护不了你了。本来爷爷还想在家主的位置上多做几年,把这个家经营的更好再交给你,看如今的情况,你要提前扛起领导欧阳家的重任了。”

欧阳临芳说:“爷爷!我才十七岁啊!不是只有年满二十岁行过加冠礼的成年男儿才有资格担任家主么!”

欧阳盛雄说:“不错,祖宗的规矩不能破!你的确要到二十岁才能继承我的位子。所以,今后的三年对你来说挑战重重,你不但要更加勤奋的练习剑法,好将来受传神龙剑气诀。你为人处事更要小心谨慎,我怕,你太年轻,身份太特别,江湖中恐怕有小人会打你的主意,对你不利,甚至谋害你的性命你。”

欧阳临芳说:“放心吧爷爷,从明天开始,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一有时间就练剑,不成大器我就不走出剑神山庄。我就在家里呆着,难道那些江湖小人还能找上门来杀我不成?就算他们来了,我也不怕,我欧阳临芳也不是好对付的。”

欧阳盛雄说:“你要是真这么做,我欧阳家真是气数休矣。临芳,爷爷想告诉你,要练好剑,不光要肉体上能吃苦,更要有一颗聪慧的心,多用心思考,用心感悟,剑法才能有长足的进步,一味的练剑却不用心,只能空练一身蛮力罢了。”

欧阳盛雄接着说:“而且,凭爷爷多年的江湖经验可以知道,最卑鄙最致命的小人往往不是从正面让你为难,而是在背后整你,害你,捅你刀子!所以临芳,你一定要小心身边的每一个陌生人,切不可大意中了人家的圈套。”

欧阳临芳点点头,说:“爷爷,我不仅会勤奋刻苦,更会用心钻研的。我会提高警惕,保护好自己的。”

欧阳盛雄对身旁的兄弟们说:“各位兄弟!我欧阳盛雄无能,本该承先父遗志带领欧阳家延续辉煌的,可如今竟落得这副下场。兄弟们,临芳就托付给你们了,希望你们能把临芳视作亲孙子,全心全意的帮助临芳,助临芳将来安全的扛起欧阳家家主的大旗。”

欧阳英雄和兄弟们说:“三弟,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一直把临芳当作亲孙子!你放心,我们就算是死,也会让临芳茁壮成长,成功执掌欧阳家的。”

欧阳盛雄激动哽咽地说道:“谢谢兄弟们,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所有关心临芳的人。”

众人将欧阳盛雄和欧阳临芳围在中央,欧阳临芳看着爷爷期盼的目光和妈妈,姐姐,几位爷爷们庄重的表情,心中既有几分感激也有几分担忧。

欧阳临芳知道,从今以后他在生活中会遇到更多的困难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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