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年噎住,不一会爆出惊天动地的尖叫:“苏!子!喧!我!杀!了!你!”说罢就张牙舞爪扑了上去。
还未散开的人群都被眼前这副景象给吓傻了,竟敢,竟敢有人当面恐吓太子!而且这人还是青鹫阁阁主之妹,这还得了!
“荷年!”西城没想到荷年反应这么大,忙上前拉住她,哪知她却像小蛮牛一样拼命伸出手去抓他,口中还不时嚷嚷着“我杀了你”。
而始作俑者只是轻笑着避开她毫无章法的攻击:“不过是劳驾姑娘走一步,何必动气呢?”
荷年挣扎了半天也没碰到他一丝一毫,反倒让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她弯着腰,不停喘着气,断断续续说了句:“你,你等着,我,我一定……”话未说完,她竟向后倒了下去。
西城神色一变,心猛地下沉,想都想没,打横抱起荷年,这才惊觉她体温接近冰冷,再摸摸额头,更是烫的吓人,怎么会这样?
眼眸沉了沉,
“望殿下见谅。”他的声音有些低哑,一句话说完,横抱起荷年离开,朝着太医院的方向走去,自始自终,都没有再看苏子喧一眼。
她怎会忽然晕倒?苏子喧怔怔地站在原地,保持着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喝了药,没有一点效果吗?微微低下头,半掩的眼帘里有难掩的愧疚。
直到那两人消失不见,众人仍未从方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太子、阁主和那名女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荷年睁开眼时,天边已是一片黑暗,揉了揉眼睛,自己睡了这么久吗?浑身的酸痛让她无法起身,呆呆地看着床上刻着的缠枝莲花,鼻尖隐隐闻到一股熏香。
“醒了吗?”耳畔响起一个柔和的声音,低低的,好像生怕吓着床上的人儿。
“恩。”荷年应着,知道那是西城,“我睡了很久吗?”
“不久,饿不饿?”
“有点……”
“好,你等等。”西城上前替她拉了拉被子,眼眸里是无法晕开的温柔。
荷年微微皱眉,谁说女人多变?男人变起来比女人还难揣测。方才还是满脸严肃,一天不到,又恢复如常了。
不过片刻,西城就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他将盘子轻轻放在离床榻不远的桌子上,荷年只看见了里面有两个碗。
西城端起其中一个,走到床边坐下:“先喝药。”
“又要喝?!”荷年一听见“喝药”两字就头疼,“可不可以不喝?”
“不行。”饶是西城那么温柔的声音,在说出这句话时也显得如此严厉。
荷年看了看碗里的药,又看了看西城的脸。
“行行行,我喝就是。”
见西城眼中又溢出笑意,那样子好像是要喂她,荷年挣扎着起身,西城左手拿着药碗,右手轻轻扶起她:“慢点。”
荷年忙抢过药碗:“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罢端起来视死如归地猛灌了一大口。
“咦?怎么不苦?”才喝一口,荷年欣喜地发觉口中没有一丝苦味,反倒被一种淡淡芳香萦绕,遂直接将碗里剩余的药汁全部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