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起来,就堵在齐珊珊办公室门口的迈克完全被忽略,此刻委屈极了,于是脱口而出:“谁约你?”
齐姗姗没好气道:“男人!”
“为什么你就没能约一下我?”
接到陈凡电话的齐珊珊没来由的心情大好,冲迈克道:“不约,叔叔,我们不约~”
“男人”这两个字眼,被办公室里其他老师都听见,纷纷竖起了耳朵,在齐珊珊匆匆忙走出门后,不约而同的在心底里起了疑惑:没听错吧!好像有人在约齐珊珊,而且,看样子有情况?
对此,着实不能说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过于八卦,而是对于齐珊珊,这位最美网络女博士,这位“感动华夏最仗义导师”来说,即使是面对把整个办公室走廊都铺成花廊的追求者,也仅仅淡淡地来了句:“恐怕清洁工阿姨要忙活了。”甚至有人私下里猜测,齐珊珊如果有男朋友,肯定是手眼通天的那种妖孽。
正是中午将近十二点的时候,Z大桃园路附近车流拥堵,从街头堵到街尾,曾经有好事者算过,每天中午、或者下班高峰期,在Z大老校区这个狭长的街道上,最起码有两千辆车子从仅仅宽不过五米的街道驶出……因此,这时候,齐珊珊跑去见陈凡,拦一辆出租车有多难了。
顾不上戴墨镜的齐珊珊一路奔驰,于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跑出拥堵区拦到了一辆出租,吩咐司机师傅快点。
要说齐珊珊自己也说不清楚,仅仅是自己师弟陈凡的一个电话,就让自己着急道这份上。其实,齐珊珊不知道,或许是陈凡连自己都不知道,虽然陈凡一直“垂涎”齐珊珊的美腿,但是,陈凡对齐珊珊无语也无求的,从来不打算发生点什么,也从来不打算得到点什么。
男女间的感情一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对陈凡这个年纪,理应在大学里的爱情,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就要电话号码,在短信电话联系几次后就开始表白,若是拒绝,没关系,马上找寻新目标,然后便断了联系。再也不可能像老一辈人中记忆里那样,有个人喜欢你很久,就到仿佛整段青涩的时光里都有那个人,大学的恋爱像是一种需要,而不是感觉。
或许人们都没发觉,这种需求的爱情其实是病态的,可事实上,社会上、更加鲜活的爱情更加病态,那已经不再是一种需求,而是一种交易。
因此。在齐珊珊和陈凡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二人的关系不自觉得呈现出一种微妙下了出租车的齐珊珊一面在抬了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心里抱怨:晒死姐了。一面又咆哮着打电话给陈凡:“我到地方了,你在哪?”
“我说师弟,你没女朋友!活该没女朋友,这是约的我,要说约其他女孩子,鬼才会接到你电话就赶出来。”
陈凡被一番狂轰乱炸后,淡定道:“我在银行旁边咖啡馆二楼,你上来吧。”
齐珊珊气得要吐血,在电话里,齐珊珊并没有问陈凡到底有什么事儿,也没有感觉到那么的尴尬,虽然说:昨天自己差一点被下药,而且是一切都被自己师弟陈凡看到眼里。可是,没来由的,齐珊珊觉得陈凡在某些程度上让自己感觉到心安。
“说吧,什么事儿?”在齐珊珊上到咖啡厅二楼,找到陈凡的时候,发现桌子上只有使者早就端上来的两杯凉白开之外,竟再没有其他东西。
如此寒酸,齐珊珊大跌眼镜,想以齐珊珊的身份,不乏众多追者簇拥,但当中能约到齐珊珊的如凤毛麟角,但但凡如愿以偿者无不是季节奢华、抑或是煞费苦心,想讨女神欢心。
齐珊珊端起桌上白开水,“咕咚、咕咚”咽下几口,翻个了白眼道:“我说师弟,你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别说从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就一直坐在这儿不点东西……”
陈凡回过头,招呼侍者、淡淡道:“来一壶信阳毛尖。”然后对齐珊珊道:“你喝点什么?”
齐珊珊无语:“算了,我跟你一样,喝茶就好。”
在侍者端来信阳毛尖后,陈凡将端放在大腿上的大黑皮包递了上去:“这是你的东西。”
齐珊珊“扑哧”一声笑了:“搞得这么神秘,貌似第一次有人这么送我东西。”
陈凡没有带开玩笑的口吻道:“这是你的东西,我只是把它要了回来。”
齐珊珊一脸期待,转了转眼珠:“我猜猜,这是什么。”
陈凡笑了:“我说了,这不是礼物,这是我从王亮那儿要来的,他欠你的钱。”
“以后,他再也不会骚扰你了。”
齐珊珊拉开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摞粉色钞票,鼓囊囊地塞满了整个包裹。
陈凡淡淡道:“里面是一百二十万。你数数看,等下我们去银行。”
齐珊珊愣在当场。
这倒不是里面钱有多少的问题,而是她压根就没想过,没有向自己拍胸脯、许下什么大诺的陈凡会真替自己出头!对于王亮那位铁公鸡,齐珊珊懂得:能从他手里面要钱,有多么不容易!
陈凡缓缓道:“我托人找到了他的行踪,大概是他觉得自己理亏,答应把欠你的钱还你,而且永不再找你麻烦。”
陈凡轻描淡写,齐珊珊当然明白,这其中并不那么简单,曾经王亮骚扰自己,自己找关系、找人、甚至动用了黑道势力,找到王亮后,也只是教训一遍、并不能真正把那位常年钻在实验室、心里病态的化学家吓退!
齐珊珊抿了抿桌前茶水,眼睛望着陈凡:“谢谢你,师弟。”
陈凡摇摇头:“谢什么,我不过是做了自己应该做得事儿。”
对于陈凡,或许陈凡自己也不清楚,在昨天卫生间里,自己被齐珊珊“强吻”后,俩人情迷意乱间,陈凡已经把齐珊珊当做是“自己人”了。
陈凡口吻平淡,望着窗外燥热的街景,心情平淡,像是在说一个故事:“其实,王亮是一个gay,他从未爱过你,你不必自责,也不必难过,事情都过去了,用网上那句话,谁年轻时候没爱上过几个人渣。”
齐珊珊哑然:“其实、其实师弟你不用安慰我的。”
与陈凡一道出神望着窗外的齐珊珊有一瞬间的恍惚,王亮是个GAY,太超乎她的意料,或许也只有这样才很好解释:为什么,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兴趣。想来,真的可笑!自己唯一的男朋友,竟然是个gay。
齐珊珊叹了口气:“虽然他不是好人,可是,命运让他也够悲剧的。”
“毕竟每个人,生来都不愿意当一个gay。他的命真不好。”
命不好?
大概对于陈凡来说,对于这位父早亡、母改嫁、前半生孤苦伶仃的年轻人来说才是真正的命不好,陈凡淡淡道:“其实命对每个人公平不公平在于自己心态,可无论得到和失去,都不应该太在意的。”
“我们都不应该太在意命运的。”
只是,齐珊珊不懂得陈凡的经历,不懂这位看起来不太在意的年轻人,一路坎坷了十几年。
这其中心酸和苦楚,怕是不是三言两语就说的清楚。这当中陈凡能以毫不在意的平淡说出口,大概才应了陈凡爷爷陈奇那句话:“前二十年坎坷、隐忍,不然何谓蛰龙?”
齐珊珊还在沉思,陈凡起身喝掉面前最后一口茶水:“走吧,去银行把你的钱存上。”说着,替齐珊珊掂起来面前并不算多重地黑色大皮包,扛在肩头。
里面一共一百二十万,对于陈凡来说,这一百二十万如果没有一瞬间的心动是不可能的。可是,陈凡也懂得:不该是自己的东西,顶多是羡而不慕。
但是对于齐珊珊来说,这一百二十万,对她来说当然足够沉重,几乎是她这个年龄的倾其所有,可是归根到底,她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
对于这一百二十万,带给齐珊珊更多的是感动:怕是陈凡讨回这一百二十万,背后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是自己无法想的!毕竟王亮的秉性,那如狗皮膏药一样的性格,齐珊珊再清楚不过了!
“谢谢你,小凡。”在齐珊珊起身下楼的时候,再一次对陈凡表示感谢。
陈凡挥了挥手,在楼梯口上突然停住了,从休闲衬衣领口上取下混混华子讨好自己的古驰墨镜,递了上去:“戴上吧!我可不想被人围观!”
二人去了银行,将一百二十万打在齐珊珊的账户后,齐珊珊表示:“小凡,我请你吃饭吧。”
陈凡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发现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便道:“不了,我还是回去吧。家里没人做饭,许大海要么叫外卖、要么吃泡面。”
“再说了,下午我还有其他事儿要忙的。”
从来都没有被异性所拒绝过的齐珊珊哑然:“额。好吧,师弟果然不是凡人!”
只是在陈凡摆摆手离开后,齐珊珊面对陈凡的背影,默念:师弟,我这个当师姐的口口声声说过要罩着你,可到头来,还是你做得比我多!《最强学霸》这个比赛,我无论如何都要助你一臂之力!
搭着公交车回家的陈凡,一进门、大老远就闻见一股子糊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