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两人商量完如何对策以为万无一失之时,看着后山无人,便也渐渐放开了胆子,亲热了起来。左尚钦其实说不上多么喜欢谭月如,只是因为这个女人无条件的爱他,愿意为了帮自己以身涉险,在谭家当内应,甚至入东宫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再加之谭月如也算是娇俏可人,又是主动送上门来的,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正是情到浓时,加之左尚钦觉得后山隐蔽,没有人出没,也就没有注意周围的变化。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佛门重地!你们俩也不嫌羞耻!”一个威严的声音将两人拉回了现实。
左尚钦和谭月如俱是吓得一颤,待看清来人后,谭月如更是惊得双腿发软,跪在了地上。
老太君看见衣衫不整的两人,气得直发颤,双眼冒金星。平日里她根本就不会来后山这边,只不过今日月筝突然来拜见她,说是后山的茶花漫山遍野,煞是动人。正好五丫头六丫头正坐在她的厢房里一同谈心,都嚷嚷着想去采点儿茶花,她便索性带着丫鬟,和一群小丫头们一同来到了后山。哪想竟撞见了这一幕。
“还不快把衣服穿上,还嫌不够丢人吗?”老太君不住拿她的拐杖把地撞得“砰砰”直响,谭月如边哭边系上衣带。左尚钦倒是不紧不慢地穿着外衫。谭月竹和谭月筠都将头扭了过去,谭月筝看着两人窘迫的模样,心中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感。
“东篱,去禀报定清大师说我们今日便回府。”发生了这样的事,老太君只想快些回去,关起大门来教训谭月如这个不要脸的丫头,哪里还有心思拜菩萨?
“老太君,原谅月笙一次吧,月笙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谭月如到底是柳氏生出来的种,连讨饶的方式居然都如出一辙。谭月筝觉着好笑。她现在还哪有半点受宠的样子?桃红色的褂子上沾满了泥点,发髻散乱,泪痕将脸上的妆容尽数毁掉。真真狼狈不堪。
老太君冷不防被她抱住双腿,心中气不过,便拿着拐杖当头就是一棒:“你给我小声点,生怕全寺的人不知道你们的丑事吗?”
挨了一下的谭月如眼前发黑,可还是止住了哭声,抽泣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老太君看着另一边气闲神定的左尚钦,心中突然冒起了一撮邪火。想给他一棒,可碍于他乃当朝太傅之子,只得把气生生咽下。她缓了缓神道:“左公子还请将今日之事禀告令尊,两家可择日商量婚嫁事宜。”
左尚钦被人撞见这样的事情,心中也是极怕的。可他还是整了整衣摆,装作气定神闲道:“一个庶女而已,主动投怀送抱玩玩便罢了,还婚嫁事宜?我堂堂太傅之家,怎会娶一个妾生的东西?”
刚刚平复情绪的谭月如听见自己的情郎竟说出这样的话,万念俱灰。她刚想哭喊,就被身旁的谭月筠扇了一个耳光。
“贱人!还嫌脸丢的不够?还不快闭嘴?”谭月筠早就不满谭月如受宠,无奈自己技不如人,平日里只得曲意奉承。今日总算是找到了反击的机会。
被抽了一个嘴巴的谭月如恨恨地看着前方的女人,咬唇不语。老太君虽是被左尚钦那一段话气得发颤,可也不能奈他何,只好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谭月筝一直就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看着这场闹剧。
这还是自己这一世第一次见到左尚钦呢。原来他不止对自己薄情,而是将所有女人都视为玩物啊!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上辈子爱得死去活来左郎?谭月筝原以为自己再见他会心如刀绞,可没想到只剩下厌恶。
左尚钦感受到了谭月筝投来的目光,遂也回望过去。这一望,不由得那方深不见底的眼眸吸了进去。
原来的她眼里只有自己,温柔似水,哪里像现在这般,刚毅果决,暗含杀气?是什么样的事会让她变成这样?没等左尚钦再探寻些什么,谭月筝就跟着老太君一行人回府了。
回府后,谭月如被关进了柴房里。老太君向谭天麟和苏皖清讲清事情发生的始末后,谭天麟气得直接想将谭月如浸猪笼。幸而被苏皖清拦下。
苏皖清不忍谭月如的泪水,又念在柳姨娘一事,觉得对她有亏欠,才好说歹说将震怒中的谭天麟哄了下来,派人去太傅府送求亲信。
哪知求亲信还没送出去,太傅府就派来了信使。那信使便是左太傅身边的张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