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漾楠座位空空的事实,让我连解释都不能,既然这样,就让事实去证明事实。我将手中的烟蒂塞进放另一块砖头背后,然后站起来拍去落在身上的烟灰。
她从我手中一把夺去钥匙。
错了,全世界都错了,只有我是对的,于是颠覆成全世界都是对的,只有我是错的。错了,呼吸着世上的空气错了,不好好学习错了,跟异性成为相知的好朋友错了,对亲人不友善体谅错了,快乐和自信错了……
被人发现我在这里,这里就不是一个适合待着的地方了。于是我也出了学校。
喉咙一阵一阵紧得难受。
不。决不能任别人宰割。
青春的骨子里有一种复制不去的高傲和倔强,所以青春的岁月才那样精彩,无论怎样都不畏惧,都不后悔。
总在成长,愿意或不愿意,都会接受一些东西,我们不愿意被伤害,就没有什么能伤害我们。我只能这样,将自己放在高高的位置上,俯视一切,愿意或不愿意,我们总在成长。
拨通裴様楠的电话,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没接。继续打,仍旧没接。
我把手机合在手心,然后望着阴沉的天空,心里对它挑衅:“既然你可以跟我开天大的玩笑,给我一个可以继续陪你斗下去的机会又何妨?”
继续打。
“谢天谢地,你终于接了,裴漾楠,不管你在哪里,请你以最快的速度去我的房间里,拿走有关你的一切,从我带你走过一次的小路,去老地方等我。”
“好。”简单而干脆的一句话,让我稍感安慰。
感谢手机,不然我怎么来得及。
我飞也似地跑着,待反映过来跑不过车子的速度时我叫了一辆火山轮,到了步行街口下了车,不等司机找钱撒腿就跑。
他在那里了,旁边的椅子上是他胀鼓鼓的书包。
“怎么了?”我看见他时他伸着懒腰打哈欠,凌乱的头发下一双没睡醒的眼。
我拿出那张纸,扔到电脑面前的键盘上。
我颓然坐下,抱着他的书包,将头靠在上面,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裴漾楠没有立马看,将椅子往我这边挪了挪,喝了一口桌上的矿泉水。
看后他也没有言语,只是将纸一点点撕碎,每隔两秒钟撕一下,像是在撕看不见的什么东西,用力的。
“东西拿完了?”奔跑的时候吸进了冷空气,我的喉咙又干又痛,时不时会干咳两下。
我拉开书包的拉链,一件件把东西拿出来:他借给我的很多件外套,写着他的名字的书,我和他互相之间写的信,他替我拍的照片,他让我陪他打球预备在我那里的鞋子,以及一些他买给我的小玩意儿。这其中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我和他有超越友谊的东西,裴様楠也这样说:“这些东西用不着拿出来的。”
“虽然是这样,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哪怕一滴水珠也会让楚清嫉妒的心抓狂,想害我的那个人也会更过份。楚清去我的房屋查看,不就是为这些吗?”
“害你?”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现在全校都在议论纷纷,我们把心剜出来她们都不会相信。”我们走出了网吧。
“哦,这样啊。呵呵。”裴様楠苦笑了一声。
“哎,完了!”我低下头,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吐出。吐出的气体凝结成白色的雾气。
今天特别冷,可能是倒春寒。厚厚地灰色的云没有移动的迹象,让人喘不过气。
“微?”
“……恩。”
“你害怕?”
“怕什么?”
“流言。”
“恩。”
“你没有这么胆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