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正好去食堂吃饭,看见了我淡淡一笑打个招呼就和结伴的同学走了。好像我们的关系不曾亲密过。似一种错觉,却让我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裴様楠从窗口探出头来,以比我大声的声音应着我:“你个臭丫头。”刚不见他的脑袋,就听见他的的声音从上空落下来,砸得我浑身痒痒,“等我,马上就到。”
那时的高中,特别是我们县里唯一的高中,恋爱的人虽然不少,可是也只限于在操场牵手散步,并且还要悄悄的,不能被老师发现,不会有人像我和他这样在人多的地方大声喊对方。可是,我们没恋爱。
同学们看见我有些夸张的服饰,从来没有对我有过友善的目光,但是也不跟我有正面的冲突。打架、喝酒、抽烟、跟着身份不明的人一起在街上闹事;这些就是他们和大人们给我们的标签。其实我不打架,我只是在劝架所以混到人中间,我喝酒从不会喝醉,也不是跟谁都喝。但是我们没有必要跟谁都解释一番,解释了又如何?换来理解吗?不见得。有喜欢我的人,就有讨厌我的人,我活着不是为了取乐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这个年纪,怎么会深刻的思考什么呢,还不是简简单单,顺其自然,所以社会上才会有各种各样的人。
裴漾楠下来时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我也穿上了外套,夏天刚结束没多久,气温变化不稳定。
“这么想见我?”他的牙齿好白好白。
“恩,我想给你一个请我吃饭的机会。”
他的眉毛向上动了动,嘴唇也动了动。然后手以很快的速度摸了一下我的头。我只有一个感觉:他的手掌仿佛可以盖住我的整个头顶。
他说:“看在你发质很好的份上,我答应你。”这次轮到我眉毛动了动,嘴巴也动了动,但是我没有说话。
走到街上,我却改变了主意。我说:“裴様楠,就一次,好不好?”
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却一直说:“就一次,就一次……”
他终于败下来,说:“好啦,不管是什么,就一次!答应你了。”
暮色四合,步行街上,他跟在我的背后转来转去。我拉起他的手希望他走快一点,自然得就像他是楚清。
走进第一家服装店,我选了一件秋天穿的连衣裙,并将散下来的头发扎了上去,从试衣间出来裴漾楠啧啧的用怪语调说:“原来你身材这么好啊!”
我将头昂得高高地,他继续滔滔不绝:“你像公主一样美丽,让了解你的人愿意为你献上生命,不了解你的人呢又想法设法的想了解你……”他还说了很多赞美的话,那个声音听上去不像平时的那种感觉,感觉多了真诚。
我不虚心的都接受了,他把我送到我的住所,靠着电线杆看着我走。我叮嘱他路上记得吃饭,他反问我吃什么,我说我有零食。他无奈的看了我一眼,翻个白眼走人。
关上门,我在门后的镜子里打量自己。才发现我和仪一样的穿着打扮,和她真的好像。
肚子饿了,翻遍抽屉才想起我囤积的零食已经被吃光了。狗在远方狂吠,我在想它是不是也很饿了,翻遍整个书包都没有看到钱的影子。那个时候我还没有钱包,钱都是胡乱的塞进书包或者夹在书中。我苦恼地趴在床上,有点委屈,想着去谁家蹭饭吃,但是看下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
门响了。
我条件反射的拉过被盖。“谁?”
“抢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