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扇看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儒雅的男人,笑问:“太子殿下邀我出来是不是要将那道空白的圣旨给我?”
司马景宏摇头,让出道,说:“是有人要见你。”
画扇一脸疑惑。
她走进房间,司马景宏立即将房门关上。
画扇闻到一股很浓烈的檀香,她想她已经知道这屋里的人是谁。
看到和记忆中那张安亲王妃无异的脸,画扇躬身,“见过王妃!”
“免礼!”女人伸出手,她站起身,靠近画扇,“我与你母亲是姐妹,按说画扇应该唤我一声姨母。”
“姨母?”画扇勾唇,“不知你知不知道木子清就是你的妹妹?”
女人伸手拂过画扇的脸颊,淡然开口:“你与我的妹妹的确相似…”女人顿了一下,摇着头说:“不过你并非她的亲生女儿。”
画扇一惊,不过并不受女人影响,而是嘲讽一笑,说:“如今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我知道你不相信,不过我所言非虚…”女人观察着画扇,“当年的事除我妹妹便只有我一人知晓。”
画扇看着女人,沉默不语。好似真的在思考女人话语的真伪。
“若你说得是真的,那她真正的女儿呢?你不会告诉我她的女儿因我而死吧!”
女人一笑,开口问道:“你真的想要知道,并且永远也不会后悔?”女人的眼神诡异神秘,好像隐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罪恶。
画扇并不为女人迷惑,她双目清明,问道:“王妃找我来不仅是为了告诉我那个秘密吧?”
女人抬头,伸手认真地摩挲着画扇的那张脸,轻喃:“这张脸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女人低笑一声,贴着画扇的脸,“诅咒,你信吗?”
画扇不明所以,今日女人说得一切她都不明白。
“真是可悲!”看着画扇疑惑的表情,女人叹息,“你可知为何你可以在木子清手中存活?”女人转身,并没有停止话题,“司马罗承,也就是东成帝,在他生前曾将一支军队交予林老侯爷看管,可是那支军队的兵符,木子清现在都没有找到。”
“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兵符?”画扇挑眉。
“不,是为了合作。”女人修正。
暗处走出一个黑影,将一道圣旨交给女人,然后消失。
“这就是我的诚意。”女人将圣旨递给画扇。
画扇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她瘦了些,可是那双眼睛多了一层迷雾,你只能从那双眼睛中看出悲悯与无害。
这个女人比木子清更加危险。
画扇接过那道圣旨,放在手中端详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恋地将圣旨放在一旁的桌上,满含歉意地说:“太子殿下已答应给我一道,如今若我要了这第二道,也只是放于家中积灰而已。”
“看来画扇是不想要与我们合作了。”女人的声音依旧平淡,并没有因为画扇的话而生气。
女人拿起圣旨,交给身后的影子,而后亲手为画扇沏茶,将茶杯置于画扇面前,“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说服的人,画扇不答应,应该是我的筹码不够。”她又拿起一个空茶杯,放在自己面前,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之后抬眸看着画扇,“若是我告诉你顾青的下落呢?”她目光殷切地看着画扇,等着她的答案。
画扇心一动,而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紧蹙,犹豫着开口:“非我不愿,而是王妃口中的兵符我都不曾听闻过,更遑论见过。”
“你说的可属实。”女人问得急切。
“画扇所言句句属实。”画扇的神情专注,看起来十分真诚。
“可是那道符会去哪儿?”女人低头思索,忽然她抬头,一脸惊恐,丢下画扇,夺门而出。
画扇看着女人离开,而后坐下,右手撑着脑袋,左手食指轻弄着茶杯中的水面,神思不知飞去了哪儿。
过一会儿,她嘴角带着坏笑,拿出水中的食指,轻弹,一滴水滴落在桌沿上,同时,中指与食指之间冒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向后射出,只听见一声闷哼,然后归于平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不知谁是那螳螂,而谁又是那黄雀。”画扇嘲讽一笑,“我们都不过是红尘中的戏子而已。”她的眼角有一滴泪滑落。
她自怀中掏出一块玉符,放在手心把玩。
画扇从不相信李如月有那个胆子和能力将林翔囚禁起来,她只是受人利用而已,可是,谁才是那个幕后主使呢?
她怀疑过司马景宏,可是司马景宏只是知道而己,排除木子清,那么剩下的这最后一个人就是一直呆在寺庙里的安亲王妃了。
她会怀疑安亲王妃,完全是因为司马景宏。初闻到他身上的檀香,你可能以为他看过他的母亲,可是经常闻到,那就应该换一个解释了。
“有多少人为你而死,你可知道。”画扇看着手中的死物,有些嘲讽的苦笑。
十几年前,木子清拿走定国侯的兵符,销声匿迹,定国侯为一家几百口人命隐瞒不报。十几年后,东成帝暗中给定国侯一块兵符,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不知道是不是因果循环。
林翔虽手筋脚筋尽废,可是他还是给画扇留下了线索。
林翔留给画扇的那块假兵符中是他书写的遗书,书中简述玉符的下落以及对它的处理,还有就是警告画扇小心安亲王妃。
画扇走至窗边,看着仙府的雄壮的冰封之景,摩挲这手中的玉符,说:“就让我们看看,这东胜仙府最后会是谁的天下。”
“母妃!”
安亲王妃急匆匆走出房间,司马景宏一脸意外。
“木子清还有后手,我们回宫。”安亲王妃的眸光笃定而又带着诡秘的神采。她看着司马景宏,语气平缓而又坚定,“宏儿,我们不会输,永远都不会输。”
“那画扇……”司马景宏伸手指着室内。
“不必管。”安亲王妃为司马景宏理了理衣襟,一脸告诫,“为帝者,最忌妇人之仁。”
“母妃,我知道。”司马景宏低头,不愿都掩藏在那张儒雅的面容之下。
听到司马景宏同意,安亲王妃总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转身,那双眸子变得悠远而朦胧,轻声问道:“宏儿,你相信诅咒吗?”那缥缈的声音好似来自风中。
“诅咒?”司马景宏的心一震,感觉这简单的两个字有一种力量,危险而不受控制。
“宏儿,你知道木子清为什么一直想杀画扇吗?”安亲王妃双目圆睁,凝视着司马景宏,“因为她是被选中的人,承受着千世不灭之魂。”
“千世不灭之魂?”
安亲王妃回忆着儿时的往事,尝试着开口:“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它的出现必将带来罪恶与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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