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阳光直射着地面,地上的草像得了痨病似的东倒西歪着,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杨五爹竟扮成牛贩子来到了下坡村。
他一路吧嗒着水烟壶,一路打听着,很快就到了李四的家门口。
他并不急着进屋,只是东看看,西问问,惹得李四那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来了脾气。他们气冲冲地说,您老到底是来看牛的,还是来查户口的?杨五爹倒是一点也没有生气,反倒对这两小子产生了一种说不上来由的好感。
离开李四家后,他喜滋滋地想,尽管这家里穷得叮当响,可这俩拧小子倒还是很对自己的脾气呢,看来这门亲事能定下来了。
杨五爹一走,凤妹就有点心上心下了,她的一双眼睛不停地眯着李师傅的房子,李师傅一进屋,她的心就跟着进了屋。
一见父亲到屋后的山里赶牛去了,她几个飞腿就蹦进了李师傅的门口。李师傅先是一惊,但四目一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就把凤妹拉了进去,顺势在凤妹水蜜桃似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凤娟娇嗔地说,你城里人真坏!李师傅红着脸说,这可是我的初吻。凤妹睃了他一眼说,谁晓得哩?李师傅动情地说,我对天发誓。凤妹马上拿小手掩住他的嘴说,不准说不吉利的话,我信哩。
杨五爹离开下坡村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乡里的经销店打了两斤白干,称了一斤糖果,乐呵呵地哼着小调到了王媒婆的家里。
王媒婆松树皮似的脸上一下子就结出了蘑菇,马上打着哈哈说,你老小子没走错路吧。杨五爹堆着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是专程来求您的。王媒婆烫上一壶烧酒,摆上一碟花生米后,单刀直入地说,看来你老小子是想通了。杨五爹喝了一口烧酒后,高兴地说,虽家底薄了点,但那两小子还是对得上脾气。王媒婆趁热打铁地说,那不就结了,你想怎么个弄法呢?杨五爹说,这不找你商量来了。王媒婆说,我过两天再去一趟下坡村,把事情办妥帖一点。杨五爹说,那我就在家等你的音信哩,你可要把这事揣在心里呢?王媒婆媚了他一眼说,谁个像你呢?没心没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