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成功配对似乎在每个人的心里注入了某种活性基因,一股地下暗流开始在蠢蠢地流动。
先是林浩和单军同时向滕花以迥异的招式发起了强劲的进攻。这两人就像输红了眼的赌徒一样,谁也不愿向谁服输,谁也不愿意放弃那块认为非己莫属的阵地,几乎到了剑拔弩张的白热化程度。
林浩虽说并非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但也算得上一个人物,个子高高挑挑的,虽说单瘦了一点,但显得很精干。再说,他虽出身于知识分子世家,过惯了养尊处优的生活,可人比较实诚、义气。要说缺点吗?也是有的,最起码嘴上功夫是不够顶的!
单军这小子也不简单,是个有自己个性的男人。皮肤白净、高高胖胖、能言善巧、爱好甚广、性格外向,有时爱耍点小性子。是那种能在胭脂堆里游刃有余的人。要说不足吗?也许是年龄最小的缘故吧,给男生的感觉是不够持重,像个娃娃;给女生的感觉是不够稳重,少一点安全系数。因此,将这两人一比较,从个人实力上来看,应该是难分伯仲的。至于谁能最终攻下阵地,只能看他们两人如何出招?如何运筹帷幄了?
性格不同,当然招数也就有所不同,据我们的观察来看,林浩比较理智一点,他采取的是“润物细无声”“细水长流”的方式。企图用每一个细节去博取滕花的芳心,用自己的每一点真情去软化自己心仪的女人。给人的感觉是有点不瘟不火!
单军这小子可能是自恃太高了的缘故,采取的是“先发制人”的速战速决的方式。一开始就把响声弄得很大,巴不得架上高音喇叭向全体男人宣布:我要追滕花啦!给人的感觉是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味道!
是女人就难免会有虚荣心,一开始,单军这小子果然占尽了上风,滕花与他一块“出镜”的次数明显地多了起来。这家伙也就有点飘飘然、洋洋自得起来,认为自己稳操胜券了!但他忽视了一个道理,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
林浩并没有被单军的凌厉攻势搅乱心智,也没有东施效颦或邯郸学步等愚蠢的举动,而是不骄不躁地按部就班地照自己预定的策略像蜗牛似的一点一点地收服失地。
得意忘形的单军却并未察觉出林浩这种处乱不惊的后发制人的招数,他还以为林浩向自己挂起了“免战牌”,举起了白旗。
他还有意无意地向林浩示好,想握手言和。林浩也不缺少这点度量,一方面暗暗地使着劲,另一方面趁势借坡下驴,以便迷惑单军。
就这样,两人在明暗两条战线上向同一个阵地攻击,大有“不是鱼水就是网破”的气概。
正当自家兄弟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时候,外患也悄然来临,外班那帮对本班美眉觊觎已久的家伙开始从外线展开进攻。
先是本系的老大哥们借联欢之名堂而皇之地入侵本班,名谓联欢,实则是为自己的猎艳行动搭建一个平台而已。
刚开始时,大家还真认为他们是为了咱兄弟们。但联欢会一旦如期举行,他们便撕开伪装,混水摸鱼。这时,我们才发现他们不但一个个目标明确,主题鲜明,而且似乎是有备而来的。随着晚会的推进,其狼子野心也就在昏暗的灯光下昭然若揭,暴露无遗。而等到这帮道貌岸然的家伙带着各自的猎物悄悄地溜走时,我们男生才大呼上当,于是咬牙切齿地愤愤不平地一声长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引狼入室啊!
在这次联欢会上,本班损失是惨重的,教训是深刻的。
先是有一超级冷艳美眉被老大哥中的一位巧舌如簧的小矮哥“矮化”,从此,现代版的潘金莲和武大郎的悲情故事就在本系开始演绎。再就是在班上向有凤辣子之称的麻利婆开始向老大哥中一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威梦男人投怀送抱,自投罗网。
两件事中唯有第二件还不至于让大伙儿耿耿于怀,因大家心里都明白,咱本班的男士是无法去征服这麻利婆的,她可是咱班里七窍生灵的人精!
吃了第二次哑巴亏以后,大家达成了一个共识,那就是高举一致对外的大旗,严防死守,将一切蛇鼠堵在门外。因此大家就联名上书班委会,要求“冻结”一切所谓之外事活动。这一招果然奏效,班上倒也风平浪静起来。
但好景不长,毕竟马其诺防线如此之坚固,尚且有被突破的时候,何况我们这样的防线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体育系那帮精力过剩的家伙在虎视眈眈中开始实施他们蓄谋已久的“猎鹰”行动。他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仅有的美艳资源,以自己班上的美女作诱饵,以义务教授舞技为幌子,将本班男生邀请至其系里。
然后,他们男生就来一个暗度陈仓,故技重现,也以传授舞技为由悄悄地潜入本班去实施“猎鹰”行动。等到我们男生如梦方醒的时候,才知木已成舟,一上门快婿早已登堂入室,又一个美眉宣布自己已名花有主,煞有介事地挂出了“请勿打扰”的招牌。
这世上是难得有见了腥不会发情的猫的,也是不会缺少哪里有花香哪里就会出现招蜂引蝶的场面的。所以,每当班上举办什么活动的时候,一些不速之客就会光临“寒班”。而这时最高兴的是咱们的女生,特别是自以为还有几分姿色的女生,认为自己可以再次享受到那种众星捧月的快慰了。倒是那些国色天香的系花或院花级的女生却表现得心静如水,也许是她们对红颜薄命亦或红颜祸水之类的典故已有所耳闻之故。
更难容忍的是,院团委的那个公子哥老师经常带一帮所谓的同学哥不请自来。他个子不高,和武大哥差不了几分,胖嘟嘟的圆脸上镶嵌着一对圆滚滚的龙眼珠;顶上梳着一个小分头。然后不厌其烦地介绍,谁是编辑,谁是记者,谁又是什么玩意之类的。希望大家有好稿子不忘赐稿,更希望以后多多交流。
刘排气愤不已,就嘀嘀咕咕地对男生们说:“和一群披着羊皮的狼有何异?”
“交流交流,只怕是想以文买情吧!”单军酸溜溜地说。
这帮家伙才走,另一帮重量级的人物就摩肩而来,只见教授《文学概论》的老师笑容可掬地来了。这仁兄长得肥头大耳,笑起来活脱脱一个乐山大佛,发表过几首只有审稿的编辑和他自己才能看懂的诗,就自封为“桂冠诗人”,当然在他的身后免不了会跟着一帮眼睛滴溜溜地转的酸男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用不着他再做什么介绍,我们早就能猜到他们是干什么的,不外乎就是一帮荷尔蒙过剩的文人。至于是自封的,还是被圈定的,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文人,特别是作家,我历来是崇拜而仰慕的,但也不知怎么了?当他们以这样一种方式突然地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却感到“作家”二字的分量在我心里已经缩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