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盛开了,因为正处于当季;人离开了,因为另一处在等着自己。致夜将想法公之于众,陌晚却是藏在心中,她的计划必须比致夜更快一步。天翔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陌晚,就将天林之事也告诉陌晚,希望她内心得以平稳,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但是翌日醒来,天翔发现陌晚失踪了,什么话也没有留,脑袋还有嗡嗡的声响,猜到陌晚昨晚给自己喝了迷酒。无独有偶,致夜早晨昏沉醒来发现桌上一封陌晚留给自己的书信,字里行间,心意已决。
一身女儿装束,依旧素颜不止,雪白的衣裳在风中飘舞,耳后的发丝随风舞动,如秋水的眼睛前视宫门,肤如凝脂,发如黑瀑,好似误落人间的仙子,任宫门士兵离她远远地,也早就注意她了,暗叹,此人不是人间。
“两位官大哥,民女是太后吩咐出宫办事的婢女,因腰牌丢了,所以麻烦两位官大哥禀告太后,说是要她办的事办好了!”陌晚不紧不慢,仿佛说的是真的。灵位看宫门的士兵,听到太后的名字,自然不敢怠慢,其中一人跑的比什么还快,奔向宫中。
没过多久,陌晚被人带领进宫,一路上陌晚低头前行,想要尽快到达太后的祥和宫,心中认定太后对天林还有一层恩情,即使不念当初旧情,为了辅助当今陛下效忠原国天林贡献是全部。路过一湖,芳香扑鼻而来,陌晚禁不住微微抬头瞧眼满湖的莲花,只不过有一刹那她感觉这湖很熟悉,脑海里回荡着当初自己以身冒险救出的人质。
看了一眼莲花,陌晚觉得够了,人生在世,懂得知足。
祥和宫,阁楼高宇层层叠叠,错落有致,令人遐想万千。蜿蜒曲折长廊上摆有茶花,几步一个盆栽,分布匀称,茶花盛季已过碾成泥,茶叶生机盎然,片片绿意。陌晚来到祥和宫时候,满宫殿都飘着一股药味,十分浓烈。
宫人向内室禀报人已带到便自觉离开,陌晚慢慢抬头环顾周围,审视内室里面的动静。俄而,一位妇人身着深色锦袍,双手并合于胸,邀陌晚进入内室说话。陌晚照旧,看着妇人这么有礼,陌晚作揖还礼。
“木真,来者何人呀?”太后充满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但神气上却没有以前她听的敬畏。
原来这位贴身伺候太后的人是木真姑姑,陌晚偶尔曾听天林提及木真姑姑,是太后相伴的好姐妹。
“太后,是……是旧人……”木真无法说明,把人带到太后跟前便自觉退下。陌晚看见太后俯卧在床榻上,脸色苍白,眼神无力,好似体虚。太后定睛一看便识出陌晚,“听宫人报,哀家交代你办的事你办完了?”
陌晚突地双膝跪地认罚说道:“请太后饶恕,民女只有这样方能见着太后,事出有因也别无他法。爹爹被人抓进宫了,想请太后念在当初旧情救爹爹一命。”
太后听了陌晚的苦衷,长叹一声,她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李裕昂也并未来探望,身边能靠得住的人只有木真。“哀家在皇上心里有一道深壑,在他心中,哀家只是带他来这个世界。原以为他长大了会明白哀家,但如今哀家发现这个深壑已经无法抚平,他恨哀家到了一个极致地步。如今你爹被抓,虽说哀家已不是当初的铁娘子,但哀家定会尽力帮你和你爹!”
陌晚跪谢,听着太后所述感同身受那一份悲哀。木真姑姑应太后之命替陌晚做了安排,暂时让她留在祥和宫。几日后深夜,陌晚小心来到河边,从怀中取出一片树叶,放在河面上顺水而流,不仔细看根本不知道里面刻着字。陌晚此番作为只是向天翔他们报个平安。
看着树叶渐渐消失在自己眼中,陌晚才起身离开。更深露重,陌晚偶打寒战,抬头看着周围,深感这样黑夜深宫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