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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上年九月,经派委员履勘查估。除濑南场并无消失外,据各场员估报,洲南场消失盐二万六千八百四十石,洲北场消失盐五千七百零七石,濑东场消失盐一万六千五百三十石,濑北场消失盐三千二百八十八石五斗,计共失盐二万五千三百六十五石五斗。查阅之下,殊深骇异。第念积年既久,屡易委员,澈底根查,恐亦莫由得实。向章如有消失,应着晒丁赔补,不给晒价;因即饬令各场于是年大〈日凡〉停晒后,补晒数日,以补前阙。其失数过多者,补晒二十日,仍不给发晒价,以符原案;各晒丁均已遵照办理。其竹围盐仓,巳饬各场委员督饬晒丁赶紧修补,并各仓编列字号、晒丁姓名、注明每仓储盐若干,以便抽查根究。经此次整顿、补足失盐后,嗣后抽查,倘有亏短,应即将委员、晒丁重加惩办。

台盐

台湾盐务,场产不足,半由内地运售,名曰「唐盐」。内地长泰、南靖等县澳引额,定例拨归台湾代销;所征正溢课厘,虽留台拨充盘费,尚有抵押内地盐务杂支之款。每届奏销,由福建盐法道汇核造报。各省盐务引地,多有推行外省;闽、台盐务分办,殊多窒碍。现仍照旧章办理。制盐之法,有煎、有晒;闽皆晒盐,台湾亦然。初于凤山县属滨海产盐地,由民自晒、自卖,价每不平。雍正四年,议归台湾府经管,于台湾、凤山二县设场四:曰濑北,曰濑南,曰洲南,曰洲北,共筑盐埕二千七百余格。后因濑南盐质黑而不佳,移于濑东。所出之盐,尽数由官盘收入仓。仓即设于场所。每年二〈日凡〉,募雇哨丁昼夜巡逻,不准私鬻、并私添埕格。淡水所属虎仔山,亦产盐;惟所出不多,尚须台南配运。

南北各设盐馆一所,各贩户庄民赴馆缴课领单。每盐一石,定缴课价、脚费若干,执单赴仓支盐,运赴各厅县售卖;年无定额。干隆二十四年,始定销盐十一万石;嗣又加溢额盐二万石。道光初,又加代销漳属官办滞销引盐一万七千石,年共应销盐十四万七千石。应征正溢课银三万八千五百余两。至光绪二年,经夏道台整顿,每年增销三十六、七万石,只得价银四十余万元。除津贴运费成本外,尚得洋十七万元。自刘道台抵任后,每年仅得十二、三万元。

查嘉属各馆,称盐云粮。于粮尾木架柱边,雕刻三痕,谓之上中下三瓣名目。凡称收场盐,以粮尾高至极顶之痕为上瓣;系一百十八斤作一石;较之中瓣之粮,有一百二十四、五觔,计多六、七觔之谱。如遇卸办移交,即以粮尾高至中间之痕为中瓣,亦以一百十八觔为一石;较之下瓣,有一百二十二、三觔,计多四、五觔之谱。门市销售,每石以下瓣一百一十觔出售。又,应报缴公家溢盐九觔、报收入册粮头、二觔,核计售盐一石,应下瓣粮一百二十二觔,与移交中瓣之粮,数目相若;承办者无甚沾润。故移交之盐,各馆鲜肯发售,而于卸办之时,皆图多运场盐入仓,以期移交可多六、七觔之长余。

垫报盐

查垫报盐石,系光绪十四年分瓜菜歉收、海鱼不旺,又适嘉、彰土匪滋事,遂致各馆销数,大形短绌;因比较攸关,均垫报足额。而盐虽垫报,仍属在仓未售;故课欠无从解缴。自十五年正月分起,奉准将垫报盐石,匀作二十个月带销,完缴旧课。

嗣至十六年八月底止,限期届满,各馆仅顾按月比较额数,仍属未能销及垫报之盐。因又议将垫报盐石,自十七年正月起,由公家收回,作为新引销售;所欠前年垫报之课,自十七年分起,匀作三年,于报销册内列报短征,弥补前欠。经详奉准在案。核计十七年分起,收回垫报盐石,每年应拨抵旧欠课银一万零两。

。筹饷(厘金附)

经费

查台湾办理分治,遵照户部奏案,以台湾自有之财,供台地之用。经于筹办新设各郡县城垣衙署工程案内,由前抚刘奏准:自光绪十六年起,就钱粮项下,分年提拨经费应用;已将光绪十六年分征存起运钱粮,分别奏销提拨在案。自光绪十七年福建省、关两处协饷均已停解,经费万分支绌,不能不于司、局两库通筹挹注。所有光绪十六年七月以后百货厘金征收银两,奏即解归善后海防经费项下,列收造报。

京饷

部拨铁路经费五万两,奉准在于百货厘金项下拨解,已将光绪十六年分如数解经海军衙门兑收。

嗣准北洋大臣李咨行奉办关东铁路一折,令将奉拨前项经费,径解天津;又将十七年分应解银两,先解一半,均声明照案支给补水汇费,先后奏报在案。旋准部咨,不准开支补水;饬将台湾应解铁路经费,改在起运地粮项下按年提解。其业经提解银两,亦在地粮项下提还归款。遵即将已解光绪十六年分暨十七年一半共银七万五千两,并应抵解银二万五千两,连同汇费,一并在于光绪十七年分地粮项下提支,分别归款起解,补水随款核补。

厘金

台南、安旗两局,挑厘以糖货为大宗。府城口并不产糖,向由南北来府城转售出口。局设西垒,因各货聚集之地,且为便商起见。

抽厘章程,与子口半税无分轩轾。光绪十二年间,开办税厘,准各行郊兴用报票,给发运照,外来土货,由出口时完纳厘金一次。先后(在)东石口、布袋嘴、港仔藔,添设分卡。就此产货之区,一律按则抽收。嗣因各行郊具禀:㈠则以现钱不便携带,㈠则以运货晋府完过厘金出口,又须完厘,一货重抽,商民苦累。是以议给运单报票,准由府城出口完厘一次;济饷之中,仍寓体恤之意也。

关税

旗后、沪尾两海关,向归将军管理。近年所征税项,均拨充台饷。现在台湾改设行省,该两关事隶台属,应援照浙江之制,改归巡抚就近监督。于十三年,奏准所有收税事宜,仍按外国三个月为一结;将结内收支税数,缮单奏报。

三府津贴

台湾府年支津贴一万三千六百两,台北府年支津贴一万两,均在盐余项下动支。光绪十四年,新设台湾府,查照台北府章程,先行年给银一万两,俟省会移驻中路,再议酌增。其原有之台湾府,改为台南府,与台北情形一律,将原定津贴裁减三千六百两,亦按年支银一万两。

竹费

查云林县属清、浊两溪,向有私抽竹费。去年六月间,业经李令联珪禀归公收,改为官办。估量每年可抽二千余串,内除局绅饭食等项约共六百余千文,又收埤工费约贴五百余千文,除外赢余千串征存款目,归于庙宇书院工程拨用;禀准试办在案。

现在,抽收竹费比较估量数目相符,全年不过赢余千串。该县内山一带种竹,为(?)出产甚多。向来载运大竹出口,一百二十枝为一溜,次者一百七十枝为一溜,小竹四、五百枝为一溜;全年核计,竹枝贩运出口,实属不少。现廖从九禀请:将竹费改为竹税,归于税厘项下,颁给三联完单,派员督司巡认真办理,核实比较,则漏弊可除,而额征起色。如蒙俯准,估计该处贩运竹枝出口者,全年约有六、七百溜,仍照现办章程,每溜征完厘金银六元三角三瓣六尖,每年计可征饷银四千余元。内除局用并贴修埤工费外,尚可赢余三千余元之数。所征款目,遵照向章,逐旬造报,按月解缴。

茶厘

查台北淡水地方,出产茶叶,由来已久。咸丰年间,由商船运往福州销售,俱系未拣毛茶;就南台大桥卡口完厘,系在省城茶叶包办四卡口之内,每年不过数百石或数千余石,为数无多。自同治二年起,淡水沪尾、鸡笼二口,与外国通商,就地买叶,从此鲜运福州。

查考沪尾海关册,同治七年出口茶三千九百六十一石,八年出口茶五千九百六十九石,九年出口茶一万零五百四十石,亦有由内地商船运往省、厦、广东各处者,不知其数多寡。缘台湾从无海关常税厘金局,虽有商船厘,每百石定收洋银一元四角,不问货为何物,亦不问精粗贵贱,统名船货厘金;每计石照完。以是,商船运茶出口,年有若干,并无税厘册案可稽。就民间访询大概情形,皆谓今年洋船出茶(原文有)约有一万五千石左右,商船出茶约有三、两千石,须视厘金办过一年,方为准数。所出茶叶,大都皆宝顺、怡记、德记三洋行收买居多。民商自运出口,本属寥寥;且台湾本地业茶商民,多系承领洋行资本入山采办,并无重资自开茶行。

本年上中茶价,每百觔贵至洋银四十八元。民商运往内地从何售此昂值?是以,本年内地商船运茶尤少。此近年淡属出产茶叶之大较也。

至茶厘局原设在艋舺,另于大稻埕分设验卡。嗣查内山出产茶叶,多系径赴沪尾装船出口,而大稻埕系往沪尾必由之路,业于本年七月二十日将茶厘局改移大稻埕,合局卡归一;既可以杜偷越,又可以省糜费,较为便益。此外沿海各处,则于沪尾口、鸡笼口、大溪口、新庄、竹堑、后垄、大安等处各(设)验卡,凡有运茶过卡,无论中外商民,一律查验。每百觔,不论茶之粗细,不折觔数,实收厘金洋银五角。完清厘金后,由局卡给与宪颁单,照验放行。

牛墟

台南府安嘉大武垄,地方辽阔,贫民子弟无力读书,长即习为桀骜,鲜知礼义。同治九年,经郭巡检秀先禀准设立义塾。嗣因经费难筹,又禀请就湾里街牛墟每只纳税一百文,充为义塾经费。因所取无多,足以杜绝盗窃、私宰,有便乡民,经刘前道批准照办。

菠萝麻厘金

光绪十八年,准全台厘局移开:据台南支应局呈称:旗后厘局请将菠萝麻减征一案,查菠萝麻一项,每百觔征厘银六角,合银四钱三分二厘,系按向来厘金定章征收;海关向征菠萝麻每百觔税银七钱。自光绪十六年三月间将菠萝麻归并入苎麻类一律征收,每百觔减为征银三钱五分;是前本税重而厘轻,今转税轻而厘重:此皆铺户所以吁求核减也。但据各铺户禀称:凡有货物出口,无不援照海关正税减半抽收厘金。此则不尽然。兹查出口货物如土茯苓,每百觔,洋关税则征银一钱三分,而厘金定章征银一元;如牛皮胶,每百觔洋关税则征银一钱五分,而厘金定章征银五角:此税轻而厘重也。如芝麻,每百觔,洋关税则征银一钱三分五厘,而厘金定章征银一角四瓣。如樟脑,每百觔,洋关税则征银七钱五分,而厘金定章征银五角五瓣:此税重而厘轻也。是关税与厘金,原有参差不齐,不得谓百货厘金俱照关税减半征收。其子口半税,原指洋商请领三联票运货到最后子口完半税而言;若华商,则逢关纳税、遇卡抽厘,何得援子口半税为例。但现据该铺户禀称:近来市景萧条,销路尤滞,尚系实在情形;计旗后菠萝麻出口,每年征厘银约二、三百金,为数本属无多,姑准原照厘金核减归并苎麻章程,每百觔仍改征收厘银四角二瓣,合银三钱零二厘,以恤商艰。

。刑政

刑名

台北词讼,藉命图诈者最多。往往有刁生劣监充当保家,意在噬肥。从中唆使,平空架害。检阅卷案,有凶犯已经认供,而尸亲指为顶替者;有尸身仅止一、二伤,而罗织多人,或诬以喝令、诬以帮凶;或病死、或自尽,而捏造威迫:种种诪张,不堪枚举。

余莅道司之任,曾通饬各属,将在监、在押各犯,逐起清厘。何犯已结,何犯未结,或应发配,或应解勘,或应复讯,或应保释,一律分别详办。其发澎监禁人犯,各属相沿擅请,殊与部章不合,并详定复有违例擅请者,每案记大过一次,已奉院批准行。十七年十一月,奉邵中丞札饬:台湾盗案向系禀请就地正法,较之已规复旧例,应行解勘之内地省分,业已迅速;既非叛逆土著,更何必取速于电报。盗案以获赃为据,以同伙先后获案供词为证。二者多不得兼,尤以事主报呈为凭;虽不无谎报,可以勘对赃册分别准驳。不准,再行电请正法。仰见矜恤庶狱,慎重民命之至意。现经通饬,谨遵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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