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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纪事

庄子让王篇昔周之兴有士二人处于孤竹曰伯夷

叔齐二人相谓曰吾闻西方有人似有道者试往观

焉至于岐阳武王闻之使叔旦往见之与之盟曰加

富二等就官一列血牲而埋之二人相视而笑曰嘻

异哉此非吾所谓道也昔者神农之有天下也时祀

尽敬而不祈喜其于人也忠信尽治而无求焉乐与

政为政乐与治为治不以人之坏自成也不以人之

卑自高也不以遭时自利也今周见殷之乱而遽为

政上谋而下行货阻兵而保威割性而盟以为信扬

行以说众杀伐以要利是推乱以易暴也吾闻古之

士遭治世不避其任遇乱世不为苟存今天下暗周

德衰其并乎周以涂吾身也不如避之以洁吾行二

子北至于首阳之山遂饿而死焉

韩非子内储说下篇郑桓公将欲袭郐先问郐之豪

杰良臣辨智果敢之士尽与姓名择郐之良田赂之

为官爵之名而言之因为设坛囗郭门之外而埋之

衅之以鸡豭若盟状郐君以为内难也而尽杀其良

臣桓公袭郐遂取之

左传隐公元年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

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

叔段欲立之武公弗许及庄公即位大叔将袭郑夫

人将启之公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大叔大叔出

奔共遂置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不及黄泉无相见

也既而悔之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

赐之食食舍肉公问之对曰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

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公曰尔有母遗繄我独

无颍考叔曰敢问何谓也公语之故且告之悔对曰

君何患焉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公从

之公入而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姜出而赋大隧

之外其乐也泄泄遂为母子如初

七年陈及郑平十二月陈五父如郑囗盟壬申及郑

伯盟歃如忘泄伯曰五父必不免不赖盟矣郑良佐

如陈囗盟辛巳及陈侯盟亦知陈之将乱也

十一年郑伯将伐许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颍考叔

争车颍考叔挟辀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

及子都怒秋七月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

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

以诅射颍考叔者

桓公元年夏四月丁未公及郑伯盟于越结祊成也

盟曰渝盟无享国

十二年公欲平宋郑秋公及宋公盟于句渎之丘宋

成未可知也故又会于虚冬又会于龟宋公辞平故

与郑伯盟于武父遂帅师而伐宋战焉宋无信也君

子曰苟信不继盟无益也诗云君子屡盟乱是用长

无信也

新序杂事篇昔者齐桓公与鲁庄公为柯之盟鲁大

夫曹刿谓庄公曰齐之侵鲁至于城下城坏压境君

不图欤庄公曰嘻寡人之生不若死曹刿曰然则君

请当其君臣请当其臣及会两君就坛两相相揖曹

刿手敛拔刃而进迫桓公坛上曰城坏压境君不图

欤管仲曰然则君何求曹刿曰愿请汶阳田管仲谓

桓公曰君其许之桓公许之曹刿请盟桓公遂与之

盟已盟标剑而去左右曰要盟可倍曹刿可雠请倍

盟而讨曹刿管仲曰要盟可负而君不负曹刿可雠

而君不雠着信天下矣遂不倍天下诸侯翕然而归

之为鄄之会幽之盟诸侯莫不至焉为阳谷之会贯

泽之盟远国皆来南伐强楚以致菁茅之贡北伐山

戎为燕开路三存亡国一继绝世尊事周室九合诸

侯一匡天下功次三王为五伯长本信起乎柯之盟

左传僖公七年秋诸侯盟王使周公召郑伯曰吾抚

女以从楚辅之以晋可以少安郑伯喜于王命而惧

其不朝于齐也故逃归不盟孔叔止之曰国君不可

以轻轻则失亲失亲患必至病而乞盟所丧多矣君

必悔之弗听逃其师而归

九年秋齐侯盟诸侯于葵丘曰凡我同盟之人既盟

之后言归于好宰孔先归遇晋侯曰可无会也齐侯

不务德而勤远略故北伐山戎南伐楚西为此会也

东略之不知西则否矣其在乱乎君务靖乱无勤于

行晋侯乃还

二十四年秦伯纳之

纳重

耳也

及河子犯以璧授公子曰

臣负羇绁从君巡于天下臣之罪甚多矣臣犹知之

而况君乎请由此亡公子曰所不与舅氏同心者有

如白水投其璧于河

说苑反质篇晋文公合诸侯而盟曰吾闻国之昏不

由声色必由奸利好乐声色者淫也贪奸者惑也夫

淫惑之国不亡必残自今以来无以美妾疑妻无以

声乐妨正无以奸情害公无以货利示下其有之者

是谓伐其根素流于华叶若此者有患无忧有寇勿

弭不如言者盟示之于是君子闻之曰文公其知道

乎其不王者犹无佐也

左传僖公二十八年卫侯闻楚师败惧出奔楚遂适

陈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癸亥王子虎盟诸侯于王

庭要言曰皆奖王室无相害也有渝此盟明神殛之

俾队其师无克祚国及其元孙无有老幼君子谓是

盟也信或诉元咺于卫侯曰立叔武矣其子角从公

公使杀之咺不废命奉夷叔以入守六月晋人复卫

侯囗武子与卫人盟于宛濮曰天祸卫国君臣不协

以及此忧也今天诱其衷使皆降心以相从也不有

居者谁守社稷不有行者谁扞牧圉不协之故用昭

乞盟于尔大神以诱天衷自今日以往既盟之后行

者无保其力居者无惧其罪有渝此盟以相及也明

神先君是纠是殛国人闻此盟也而后不贰

文公十三年晋人患秦之用士会也乃使魏寿余伪

以魏叛者以诱士会执其帑于晋使夜逸请自归于

秦秦伯许之寿余曰谓东人之能与夫二三有司言

者吾与之先使士会士会辞曰晋人虎狼也若背其

言臣死妻子为戮无益于君不可悔也秦伯曰若背

其言所不归尔帑者有如河既济魏人噪而还秦人

归其帑

宣公十五年春公孙归父会楚子于宋宋人惧使华

元夜入楚师登子反之床起之曰寡君使元以病告

曰敝邑易子而食析骸以爨虽然城下之盟有以国

毙不能从也去我三十里唯命是听子反惧与之盟

而告王退三十里宋及楚平华元为质盟曰我无尔

诈尔无我虞

十七年春晋侯使郄克征会于齐齐顷公帷妇入使

观之郄子登妇人笑于房献子怒出而誓曰所不此

报无能涉河

成公二年冬楚师侵卫遂侵我师于蜀使臧孙往辞

曰楚远而久固将退矣无功而受名臣不敢楚侵及

阳桥孟孙请往赂之以执斫执针织纴皆百人公衡

为质以请盟楚人许平十一月公及楚公子婴齐蔡

侯许男秦右大夫说宋华元陈公孙宁卫孙良夫郑

公子去疾及齐国之大夫盟于蜀卿不书匮盟也于

是乎畏晋而窃与楚盟故曰匮盟

九年春为归汶阳之田故诸侯贰于晋晋人惧会于

蒲以寻马陵之盟季文子谓范文子曰德则不竞寻

盟何为范文子曰勤以抚之宽以待之坚强以御之

明神以要之柔服而伐贰德之次也是行也将始会

吴吴人不至

十一年秦晋为成将会于令狐晋侯先至焉秦伯不

肯涉河次于王城使史颗盟晋侯于河东晋郄犨盟

秦伯于河西范文子曰是盟也何益齐盟所以质信

也会所信之始也始之不从其可质乎秦伯归而背

晋成

十二年宋华元克合晋楚之成夏五月晋士燮会楚

公子罢许偃癸亥盟于宋西门之外曰凡晋楚无相

加戎好恶同之同恤灾危备救凶患若有害楚则晋

伐之在晋楚亦如之交贽往来道路无壅谋其不协

而讨不庭有渝此盟明神殛之俾队其师无克胙国

郑伯如晋听成会于琐泽成故也

十五年夏六月楚将北师子囊曰新与晋盟而背之

无乃不可乎子反曰敌利则进何盟之有申叔时老

矣在申闻之曰子反必不免信以守礼礼以庇身信

礼之亡欲免得乎

襄公九年冬十月诸侯伐郑庚午季武子齐崔杼宋

皇郧从荀罃士囗门于鄟门卫北宫括曹人邾人从

荀偃韩起门于师之梁滕人薛人从栾黡士鲂门于

北门杞人郳人从赵武魏绛斩行栗甲戌师于泛令

于诸侯曰修器备盛糇粮归老幼居疾于虎牢肆眚

围郑郑人恐乃行成中行献子曰遂围之以待楚人

之救也而与之战不然无成知武子曰许之盟而还

师以敝楚人吾三分四军与诸侯之锐以逆来者于

我未病楚不能矣犹愈于战暴骨以逞不可以争大

劳未艾君子劳心小人劳力先王之制也诸侯皆不

欲战乃许郑成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戏郑服也将盟

郑六卿公子騑公子发公子嘉公孙辄公孙虿公孙

舍之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晋士庄子为载书曰

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晋命是听而或有异

志者有如此盟公子騑趋进曰天祸郑国使介居二

大国之间大国不加德音而乱以要之使其鬼神不

获歆其禋祀其民人不获享其土利夫妇辛苦垫隘

无所底告自今日既盟之后郑国而不唯有礼与强

可以庇民者是从而敢有异志者亦如之荀偃曰改

载书公孙舍之曰昭大神要言焉若可改也大国亦

可叛也知武子谓献子曰我实不德而要人以盟岂

礼也哉非礼何以主盟姑盟而退修德息师而来终

必获郑何必今日我之不德民将弃我岂唯郑若能

休和远人将至何恃于郑乃盟而还

楚子伐郑子驷将及楚平子孔子蟜曰与大国盟口

血未干而背之可乎子驷子展曰吾盟固云唯强是

从今楚师至晋不我救则楚强矣盟誓之言岂敢背

之且要盟无质神弗临也所临惟信信者言之瑞也

善之主也是故临之神明不蠲要盟背之可也乃及

楚平公子罢戎入盟同盟于中分楚庄夫人卒王未

能定郑而归

十一年春季武子将作三军告叔孙穆子曰请为三

军各征其军穆子曰政将及子子必不能武子固请

之穆子曰然则盟诸乃盟诸僖闳诅诸五父之衢正

月作三军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

夏四月诸侯伐郑己亥齐太子光宋向戍先至于郑

门于东门其莫晋荀罃至于西郊东侵旧许卫孙林

父侵其北鄙六月诸侯会于北林师于向右还次于

琐围郑观兵于南门西济于济隧郑人惧乃行成秋

七月同盟于亳范宣子曰不慎必失诸侯诸侯道敝

而无成能无贰乎乃盟载书曰凡我同盟毋薀年毋

壅利毋保奸毋留慝救灾患恤祸乱同好恶奖王室

或间兹命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

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队命亡氏踣

其国家

十六年晋侯与诸侯宴于温使诸大夫舞曰歌诗必

类齐高厚之诗不类荀偃怒且曰诸侯有异志矣使

诸大夫盟高厚高厚逃归于是叔孙豹晋荀偃宋向

戍卫囗殖郑公孙虿小邾之大夫盟曰同讨不庭

十八年晋人伐齐齐侯御诸平阴丙寅晦齐师夜遁

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阴遂从齐师夙沙卫连大车以

塞隧而殿殖绰郭最曰子殿国师齐之辱也子姑先

乎乃代之殿卫杀马于隘以塞道晋州绰及之射殖

绰中肩两矢夹脰曰止将为三军获不止将取其衷

顾曰为私誓州绰曰有如日乃弛弓而自后缚之其

右具丙亦舍兵而缚郭最皆衿甲面缚坐于中军之

鼓下

十九年春诸侯还自沂上盟于督扬曰大毋侵小执

邾悼公以其伐我故遂次于泗上疆我田取邾田自

漷水归之于我

二十三年初斐豹隶也着于丹书栾氏之力臣曰督

戎国人惧之斐豹谓宣子曰苟焚丹书我杀督戎宣

子喜曰而杀之所不请于君焚丹书者有如日乃出

豹而闭之督戎从之隃隐而待之督戎隃入豹自后

击而杀之

二十五年叔孙宣伯之在齐也叔孙还纳其女于灵

公嬖生景公丁丑崔杼立而相之庆封为左相盟国

人于大宫曰所不与崔庆者晏子仰天叹曰婴所不

唯忠于君利社稷者是与有如上帝乃歃辛巳公与

大夫及莒子盟

二十九年郑伯有使公孙黑如楚辞曰楚郑方恶而

使余往是杀余也伯有曰世行也子晰曰可则往难

则已何世之有伯有将强使之子晰怒将伐伯有氏

大夫和之十二月己巳郑大夫盟于伯有氏裨谌曰

是盟也其与几何诗云君子屡盟乱是用长今是长

乱之道也祸未歇也必三年而后能纾

新序义勇篇崔杼弒庄公令士大夫盟者皆脱剑而

入言不疾指不至血者死所杀十人次及晏子晏子

奉杯血仰天叹曰恶乎崔子将为无道杀其君盟者

皆视之崔杼谓晏子曰子与我我与子分国子不吾

与吾将杀子直兵将推之曲兵将勾之唯子图之晏

子曰婴闻回以利而背其君者非仁也劫以刃而失

其志者非勇也诗云恺悌君子求福不回婴可谓不

回矣直兵推之曲兵钩之婴不之回也崔子舍之晏

子趋出授绥而垂其仆将驰晏子拊其手曰虎豹在

山林其命在庖厨驰不益生缓不益死按之成节然

后去之诗云彼其之子舍命不渝晏子之谓也

左传昭公元年郑为游楚乱故六月丁巳郑伯及其

大夫盟于公孙段氏罕虎公孙侨公孙段印段游吉

驷带私盟于闺门之外实熏隧公孙黑强与于盟使

太史书其名且曰七子子产弗讨

十三年晋合诸侯于平丘将寻盟齐人不可晋侯使

叔向告刘献公曰抑齐人不盟若之何对曰盟以底

信君苟有信诸侯不贰何患焉告之以文辞董之以

武师虽齐下许君庸多矣天子之老请帅王赋元戎

十乘以先启行迟速唯君

定公四年吴入郢楚王奔随吴人从之谓随人曰周

之子孙在汉川者楚实尽之天诱其衷致罚于楚而

君又窜之周室何罪君若顾报周室施及寡人以奖

天衷君之惠也汉阳之田君实有之楚子在公宫之

北吴人在其南子期似王逃王而己为王曰以我与

之王必免随人卜与之不吉乃辞吴曰以随之辟小

而密迩于楚楚实存之世有盟誓至于今未改若难

而弃之何以事君执事之患不唯一人若鸠楚竟敢

不听命吴人乃退炉金初宦于子期氏实与随人要

言王使见辞曰不敢以约为利王割子期之心以与

随人盟

八年晋师将盟卫侯于鄟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

卫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

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涉佗捘卫侯之手

及捥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曰盟以信礼也有如卫君

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卫侯欲叛晋而患诸

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公以晋诟语之且

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大夫曰是卫之

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与

大夫之子为质大夫曰苟有益也公子则往群臣之

子敢不皆负羁绁以从将行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

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公以告大夫乃皆

将行之行有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

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贾曰然

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

盟弗许

孔子家语相鲁篇定公与齐侯会于夹谷孔子摄相

事曰臣闻有文事者必有武备有武事者必有文备

古者诸侯并出疆必具官以从请具左右司马定公

从之至会所为坛位土阶三等以遇礼相见揖让而

登献酢既毕齐使莱人以兵鼓噪劫定公孔子历阶

而进以公退曰士以兵之吾两君为好裔夷之俘敢

以兵乱之非齐君所以命诸侯也裔不谋夏夷不乱

华俘不干盟兵不逼好于神为不祥于德为义于

人为失礼君必不然齐侯心怍麾而避之有顷齐奏

宫中之乐俳优侏儒戏于前孔子趋进历阶而上不

尽一等曰匹夫荧侮诸侯者罪应诛请右司马速刑

焉于是斩侏儒手足异处齐侯惧有惭色将盟齐人

加载书曰齐师出境而不以兵车三百乘从我者有

如此盟孔子使兹无还对曰而不返我汶阳之田吾

以供命者亦如之齐侯将设享礼孔子谓梁丘据曰

齐鲁之故吾子何不闻焉事既成矣而又享之是勤

执事且牺象不出门嘉乐不野合享而既具是弃礼

若其不具是用囗粺用囗稗君辱弃礼名恶子盍图

之夫享所以昭德也不昭不如其已乃不果享齐侯

归责其群臣曰鲁以君子道辅其君而子独以夷狄

道教寡人使得罪于是乃归所侵鲁四邑及汶阳田

左传哀公十二年公会吴于橐皋吴子使太宰嚭请

寻盟公不欲使子贡对曰盟所以周信也故心以制

之玉帛以奉之言以结之明神以要之寡君以为苟

有盟焉弗可改也已若犹可改日盟何益今吾子曰

必寻盟若可寻也亦可寒也乃不寻盟

十四年小邾射以句绎来奔曰使季路要我吾无盟

矣使子路子路辞季康子使冉有谓之曰千乘之国

不信其盟而信子之言子何辱焉对曰鲁有事于小

邾不敢问故死其城下可也彼不臣而济其言是义

之也由弗能

十五年卫孔圉取大子蒯瞶之姊生悝孔氏之竖浑

良夫长而美孔文子卒通于内大子在戚孔姬使之

焉大子与之言曰苟使我入获国服冕乘轩三死无

与与之盟为请于伯姬闰月良夫与大子入舍于孔

氏之外圃昏二人蒙衣而乘寺人罗御如孔氏孔氏

之老栾宁问之称姻妾以告遂入适伯姬氏既食孔

伯姬杖戈而先大子与五人介舆豭从之迫孔悝于

囗强盟之遂劫以登台

十六年卫侯谓浑良夫曰吾继先君而不得其器若

之何良夫代执火者而言曰疾与亡君皆君之子也

召之而择材焉可也若不材器可得也竖告大子大

子使五人舆豭从己劫公而强盟之且请杀良夫公

曰其盟免三死曰请三之后有罪杀之公曰诺哉

十七年春卫侯为虎幄于籍圃成求令名者而与之

始食焉大子请使良夫良夫乘衷甸两牡紫衣狐裘

至袒裘不释剑而食大子使牵以退数之以三罪而

杀之

十七年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拜

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武伯问于高

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吴公子姑

曹发阳之役卫石魋武伯曰然则彘也

新序义勇篇陈恒弒简公而盟盟者皆完其家不盟

者杀之石他人曰昔之事其君者皆得其君而事之

今谓他人曰舍而君而事我他人不能虽然不盟则

杀父母也从而盟是无君臣之礼也生于乱世不得

正行劫于暴上不得道义故虽盟不以父母之死不

如退而自杀以礼其君乃自杀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去陈过蒲会公叔氏以蒲叛蒲

人止孔子弟子有公良孺者以私车五乘从孔子其

为人长贤有勇力谓曰吾昔从夫子遇难于匡今又

遇难于此命也已吾与夫子再罹难宁斗而死斗甚

疾蒲人惧谓孔子曰苟毋适卫吾出子与之盟出孔

子东门孔子遂适卫子贡曰盟可负耶孔子曰要盟

也神不听

国语吴王夫差起师伐越越王句践起师逆之江大

夫种乃献谋曰夫吴之与越唯天所授王其无庸战

夫申胥华登简服吴国之士于甲兵而未尝有所挫

也夫一人善射百夫决拾胜末可成夫谋必素见成

事焉而后履之不可以授命王不如设戎约词行成

以喜其民以广侈吴王之心吾以卜之于天天若弃

吴必许吾成而不吾足也将必宽然有伯诸侯之心

焉既罢弊其民而天夺之食安受其烬乃无有命矣

越王许诺乃命诸稽郢行成于吴曰寡君句践使下

臣郢不敢显然布币行礼敢私告于下执事曰昔者

越国见祸得罪于天王天王亲趋玉趾以心孤句践

而又宥赦之君王之于越也繄起死人而肉白骨也

孤不敢忘天灾其敢忘君王之大赐乎今句践申祸

无良草鄙之人敢忘天王之大德而思边垂之小怨

以重得罪于下执事句践用帅二三之老亲委重罪

顿颡于边今君王不察盛怒属兵将残伐越国越国

固贡献之邑也君王不以鞭棰使之而辱军士使寇

令焉句践请盟一介嫡女执箕以姓于王宫一

介嫡男奉盘以随诸御春秋贡献不解于王府天

王岂辱裁之亦征诸侯之礼也夫谚曰狐埋之而狐

搰之是以无成功今天王既封殖越国以明闻于天

下而又刈亡之是天王之无成劳也虽四方之诸侯

则何实以事吴敢使下臣尽辞唯天王秉利度义焉

吴王夫差乃告诸大夫曰孤将有大志于齐吾将许

越成而无拂吾虑若越既改我又何求若其不改反

行吾振旅焉申胥谏曰不可许也夫越非实忠心好

吴也又非慑畏吾甲兵之强也大夫种勇而善谋将

环玩吴国于股掌之上以得其志夫固知君王之盖

威以好胜也故婉约其辞以从逸王志使淫乐于诸

夏之国以自伤也使吾甲兵钝弊民人离落而日以

憔悴然后安受吾烬夫越王好信以爱民四方归之

年谷时熟日长炎炎及吾犹可以战也为虺弗摧为

蛇将若何吴王曰大夫奚隆于越越曾足以为犬虞

乎若无越则吾何以春秋曜吾军士乃许之成将盟

越王又使诸稽郢辞曰以盟为有益乎前盟口血未

干足以结信矣以盟为无益乎君王舍甲兵之威以

临使之而胡重于鬼神而自轻也吴王乃许之荒成

不盟

会稽先贤传陈业字文理业兄渡海倾命时依止者

五六十人骨肉消烂而不可辨别业仰皇天誓后土

曰闻亲戚者必有异焉因割臂流血以洒骨上应时

受血余皆流去

魏志臧洪传洪为即丘长灵帝末弃官还家太守张

超请洪为功曹董卓杀帝图危社稷洪说超曰明府

历世受恩兄弟并据大郡今王室将危贼臣未枭此

诚天下义烈报恩效命之秋也今郡境尚全吏民殷

富若动枹鼓可得二万人以此诛除国贼为天下倡

先义之大者也超然其言与洪西至陈留见兄邈计

事邈亦素有心会于酸枣邈谓超曰闻弟为郡守政

教威恩不由己出动任臧洪洪者何人超曰洪才略

智数优超超甚爱之海内奇士也邈即引见洪与语

大异之致之于刘兖州公山孔豫州公绪皆与洪亲

善乃设坛场方共盟誓诸州郡更相让莫敢当咸共

推洪洪乃升坛操盘歃血而盟曰汉室不幸皇纲失

统贼臣董卓乘衅纵害祸加至尊虐流百姓大惧沦

丧社稷剪覆四海兖州刺史岱豫州刺史陈留太

守邈东郡太守瑁广陵太守超等纠合义兵并赴国

难凡我同盟齐心戮力以致臣节殒首丧元必无二

志有渝此盟俾坠其命无克遗育皇天后土祖宗明

灵实皆鉴之洪辞气慷慨涕泣横下闻其言者虽卒

伍厮养莫不激扬人思致节顷之诸军莫适先进而

食尽众散

吴志孙权传黄龙元年即皇帝位蜀遣卫尉陈震庆

权践位权乃参分天下豫青徐幽属吴兖冀并凉属

蜀其司州之土以函谷关为界造为盟曰天降丧乱

皇纲失叙逆臣乘衅劫夺国柄始于董卓终于曹操

穷凶极恶以覆四海至令九州幅裂普天无统民神

痛怨靡所戾止及操子丕桀逆遗丑荐作奸回偷取

天位而叡囗么寻丕凶迹阻兵盗土未伏厥诛昔共

工乱象而高辛行师三苗干度而虞舜征焉今日灭

睿禽其徒党非汉与吴将复谁任夫讨罪剪暴必声

其罪宜先分裂夺其土地使士民之心各知所归是

以春秋晋侯伐卫先分其田以宋人斯其义也且

古建大事必先盟誓故周礼有司盟之官尚书有告

誓之文汉之与吴虽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约

诸葛丞相德威远着翼戴本国典戎在外信感阴阳

诚动天地重复结盟广诚约誓使东西士民咸共闻

知故立坛杀牲昭告神明再歃加书副之天府天高

听下灵威棐谌司慎司盟群臣群祀莫不临之自今

日汉吴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同讨魏贼救危恤患分

灾共庆好恶齐之无或携贰若有害汉则吴伐之若

有害吴则汉伐之各守分土无相侵犯传之后叶克

终若始凡百之约皆如载书信言不艳实居于好有

渝此盟创祸先乱违贰不协慆慢天命明神上帝是

讨是督山川百神是纠是殛俾坠其师无克祚国于

尔大神其明鉴之

裴启语林魏伐蜀罗献为巴东太守吴闻蜀已败遣

盛献等水陆并到说献以合同之计献囗枚夜出击

破献旋军保城告誓将士励以节义莫不用命

晋书刘琨传段匹磾奔其兄丧琨遣世子群送之而

末波率众要击匹磾而败走之群为末波所得末波

厚礼之许以琨为幽州刺史共结盟而袭匹磾密遣

使赍群书请琨为内应而为匹磾逻骑所得时琨别

屯故征北府小城不之知也因来见匹磾匹磾以群

书示琨曰意亦不疑公是以白公耳琨曰与公同盟

志奖王室仰凭威力庶雪国耻若儿书密达亦终不

以一子之故负公忘义也

慕容熙载记卫中将军冯跋左卫将军张兴以熙政

之虐与跋从兄万泥等二十二人结盟推慕容云为

主发尚方徒五千余人闭门拒守中黄门赵洛生奔

告之熙曰此鼠盗耳朕还当诛之乃收发贯甲驰还

赴难夜至龙城攻北门不克遂败走入龙腾苑微服

隐于林中为人所执云得而弒之

五代新说梁沈中丞俊见侯景景怒横刃于膝瞋目

叱之俊正色谓景曰举兵向阙赦过结盟血未干而

又翻背死生有命岂畏逆臣之刀乎不顾而去景后

竟杀之

南史虞荔传荔弟寄少笃行造次必于仁厚虽僮竖

未尝加以声色至临危执节则辞气凛然白刃不惮

也所居官未尝至秩满裁囗月便自求解退常曰知

足不辱吾知足矣及谢病私庭每诸王为州将下车

必造门致礼命释鞭板以几杖侍坐尝出游近寺闾

里传相告语老幼罗列望拜道左或言誓为约者但

指寄便不欺其至行所感如此

南史陈高宗本纪太建十年九月乙巳立方明坛于

娄湖戊申以扬州刺史始兴王叔陵兼王官伯临盟

甲寅幸娄湖临誓众乙卯分遣大使以盟誓班下四

方上下相警

北史刘休宾传休宾仕宋为兖州刺史娶崔邪利女

生子文崔氏先归宁在鲁郡邪利之降文母子

与俱入魏及慕容白曜军至休宾不降白曜请崔氏

与文至以报休宾休宾密遣主簿尹文达向历城

观魏军形势文达诣白曜诈祗候白曜令文达往升

城见其妻子文哭泣以爪发为信文达还复经白

曜誓约而还见休宾休宾抚爪发泣复遣文达与白

曜期白曜喜以酒灌地启告山河誓不负休宾文达

还谓休宾可早决计于是休宾乃出请命

杨播传播子侃除侍中加卫将军右光禄大夫普泰

初尔朱天光在关西遣侃子妇父韦义远招慰之立

盟许恕其罪从兄昱恐为家祸令侃出应假其食言

不过一人身没冀全百口侃赴之为天光所害

李灵传浑字季初灵之曾孙也时河北流移人聚青

土众逾二十万共劫河间邢杲为主起自北海袭东

阳青州刺史元世囗欲谋诛之府人遂猜贰浑乃与

长吏崔光韶具陈祸福由是歃血而盟上下还睦

尔朱荣传荣在明光殿重谢河桥之事誓言无复二

心庄帝自起止之因复为荣誓言无疑心荣喜

五代新说隋二刘生大刘名焯河间人小刘名炫信

都人结盟为友好学不倦虽衣食不继淡如也着五

经义疏诸论古今滞义前贤不通者大刘生皆明之

小刘亦亚之故称二刘

唐书王义方传义方素善张亮亮抵罪故贬吉安丞

道南海舟师持酒脯请福义方酌水誓曰有如忠获

戾孝见尢四维廓氛千里安流神之听之无作神羞

是时盛夏涛雾蒸涌既祭天云开露人壮其诚久之

徙洹水丞而亮兄子皎自朱崖还依义方将死诿妻

子愿以尸归葬义方许之以皎妻少故与之誓于神

使奴负柩辍马载皎妻身步从之既葬皎原武归妻

其家而告亮墓乃去

韦陟传肃宗即位起为吴郡太守使者趣追未至会

永王兵起委陟招谕乃授御史大夫江东节度使与

高适来瑱会安州陟曰今中原未平江淮骚离若不

齐盟质信以示四方知吾等协心戮力则无以成功

乃推瑱为地主为载书登坛曰淮西节度使瑱江东

节度使陟淮南节度使适衔国威命纠合三垂剪除

凶慝好恶同之毋有异志有渝此盟坠命亡族罔克

生育皇天后土祖宗明神实鉴斯言辞旨慷慨士皆

陨泣永王败帝趣陟赴凤翔

陆游南唐书申屠令坚传开宝中令坚为吉州刺史

刘茂忠为袁州刺史金陵破后主归京师两人者相

约不以主存亡易节誓死报国令坚卒茂忠度不能

独奋遂降

辽史刘哥传刘哥请帝博欲因进酒弒逆帝觉之不

果被囚一日召刘哥锁项以博帝问汝实反耶刘哥

誓曰臣若有反心必生千顶疽死遂贳之耶律屋质

固诤以为罪在不赦上命屋质按之具服诏免死流

乌古部果以千顶疽死

宋史李琼传琼字子玉幽州人幼好学涉猎史传杖

策诣太原依唐庄宗属募勇士即应募与周祖等十

人约为兄弟一日会饮琼熟视周祖知非常人因举

酒祝曰凡我十人龙蛇混合异日富贵无相忘苟渝

此言神降之罚皆刺臂出血为誓

李涛传泾帅张彦泽杀记室张式夺其妻式家人诣

阙上诉晋祖以彦泽有军功释其罪涛伏合抗疏请

置于法晋祖召见谕之涛植笏叩阶声色俱厉晋祖

怒叱之涛执笏如初晋祖曰吾与彦泽有誓约恕其

死涛厉声曰彦泽私誓陛下不忍食其言范延光尝

赐铁券今复安在晋祖不能答即拂衣起涛随之谏

不已晋祖不得已召式父铎弟守贞子希范等皆拜

以官罢彦泽节制涛归洛下赋诗自悼有三谏不从

归去来之句先是范延光据邺叛晋祖赐铁券许以

不死终亦不免故涛引之

太祖母昭宪杜太后传建隆二年太后不豫太祖侍

药饵不离左右疾亟召赵普入受遗命太后因问太

祖曰汝知所以得天下乎太祖呜噎不能对太后固

问之太祖曰臣所以得天下者皆祖考及太后之积

天庆也太后曰不然正由周世宗使幼儿主天下耳

使周氏有长君天下岂为汝有乎汝百岁后当传位

于汝弟四海至广万几至众能立长君社稷之福也

太祖顿首泣曰敢不如教太后顾谓赵普曰尔同记

吾言不可违也命普于榻前为约誓书普于纸尾书

臣普书藏之金匮命谨密宫人掌之

曹彬传开宝八年金陵受围城垂克彬忽称疾不视

事诸将皆来问疾彬曰余之疾非药石所能愈惟须

诸公同心自誓以克城之日不妄杀一人则自愈矣

诸将许诺共焚香为誓明日稍愈又明日城陷煜与

其臣百余人诣军门请罪彬慰安之待以宾礼请煜

入宫治装彬以数骑待宫门外左右密谓彬曰煜入

或不测奈何彬笑曰煜素囗无断既已降必不能自

引决煜之君臣卒赖保全自出师至凯旋士众畏服

无轻肆者

符彦卿传彦卿领禁兵屯澶渊遂归辽会徐宋寇盗

囗起辽主即遣彦卿归镇行次甬桥贼魁李仁恕拥

众数万攻徐州彦卿领数十骑遽至城下仁恕遣其

徒执彦卿马请随入城俄顷彦卿子昭序自城中遣

军校陈守习缒而出大呼城中曰相公当为国讨贼

何故自入虎口乃助贼攻城我虽父子今为仇敌当

死战城不可入贼惶愧罗拜彦卿前乞免罪彦卿为

设誓乃解去

潘美传美尝巡抚至代州既秣马蓐食俄而辽兵万

骑来寇近塞美誓众衔枚奋击大破之

向拱传拱知陕州会延州高允权卒命拱权知州事

所属部落有侵盗汉户者拱招其酋帅犒之令誓不

敢侵犯

王继忠传继忠为高阳关副都署徙定州与契丹战

遂陷于契丹真宗闻之震悼初谓已死优诏赠大同

军节度赗赙加等又官其四子景德初契丹请和令

继忠奏章乃知其尚在朝廷从之自是南北戢兵继

忠有力焉岁遣使至契丹必以袭衣金带器币茶药

赐之继忠对使者亦必泣下尝附表恳请召还上以

誓书约各无所求不欲渝之赐诏谕意

寇准传景德元年契丹大入准请帝幸澶州契丹统

军挞览死乃密奉书请盟准不从而使者来请益坚

帝将许之准欲邀使称臣且献幽州地帝厌兵欲羁

縻不绝而已有谮准幸兵以自取重者准不得已许

之帝遣曹利用如军中议岁币曰百万以下皆可许

也准召利用至幄语曰虽有敕汝所许毋过三十万

过三十万吾斩汝矣利用至军果以三十万成约而

还河北罢兵准之力也

丁谓传谓为转运使除三司户部判官改夔州路初

王均叛朝廷调施黔高汉州蛮子弟以捍贼既而反

为寇谓至召其种酋开谕之且言有诏赦不杀酋感

泣愿世奉贡乃作誓刻石柱立境上

寇瑊传瑊为梓州路转运使晏州多刚县酋斗望劫

泸州烧淯并监杀官吏瑊趋富顺监命部兵多张旗

帜逾山西北趋戎州尽取公私舟载粮甲具音乐合

两路兵至江安诱溪蓝顺史个松南广移悦等州刺

史及八姓乌蛮首领使断贼径用夷法植竹为誓门

横竹系猫犬鸡各一于其上老夷人执刀剑谓之打

誓呼曰誓与汉家同心击贼即刺牲血和酒而饮瑊

给盐及酒食针梳衣服等付以大榜约大军至揭榜

以别逆顺不杀汝老少不烧汝栏栅夷人大喜

曹光实传光实从子克明真宗朝领平州刺史知辰

州抚水蛮叛徙宜融桂昭柳象邕饮廉白十州都巡

检使兼安抚使既至蛮酋献药一器曰溪峒药药箭

中人以是解之可不死克明曰何以验之曰请试以

鸡犬克明曰当试以人乃取药箭刺首股而饮以药

即死群蛮惭惧而去是年冬安抚使监王文庆马玉

出天河寨东克明与众人杨守珍出环州樟岭西磴

道危绝林木深阻蛮多伏弩以待玉所向力战屡败

蛮军是时朝廷意在招抚数诏谕克明而克明亦惮

深入屡移文止玉玉至如门团为蛮所扼不得进克

明迁延顾望月余乃至抚水州与知州蒙承贵等约

盟而还

王汉忠传汉忠有识略军政甚肃每行师诘旦必行

香祝曰愿军民无犯吾令违者一毫不贷故所部无

刘文质传文质子涣知辽州夏人叛朝廷议遣使通

河西唃氏涣请行间道走青唐谕以恩信唃氏大集

庭帐誓死扞边遣骑护出境得其誓书与西州地图

涣献加直昭文馆迁陕西转运使

夏国传李元昊庆历四年上誓表言两失和好遂历

七年立誓自今愿藏盟府其前日所掠将校民户各

不复还自此有边人逃亡亦毋得袭逐臣近以本国

城寨进纳朝廷其栲栳镰刀南安承平故地及他边

境蕃汉所居乞画中为界于内听筑城堡凡岁赐银

绮绢茶二十五万五千乞如常数臣不复以他相干

乞颁誓诏盖欲世世遵守永以为好倘君亲之义不

存或臣子之心渝变使宗祀不永子孙罹殃诏答曰

朕临制四海廓地万里西夏之土世以为胙今乃纳

忠悔咎表于信誓质之日月要之鬼神及诸子孙无

有渝变申复恳至朕甚嘉之俯阅来誓一皆如约

冯京传京以资政殿学士知茂州渭州夷叛徙知成

都府蕃部何丹方寇鸡粽关闻京兵至请降议者遂

欲荡其巢窟京请于朝为禁侵掠给稼器饷粮食使

之归夷人喜争出犬豕割血受盟愿世世为汉藩

程迪传迪字惠老开封人以门荫得官宣和中从杨

惟中征方腊有功加武功大夫荥州团练使泸南潼

川府路走马承受公事诸使合荐迪忠义谋略可任

将帅召赴行在经略制置使唐重以敌迫近留迪还

蜀迪思有以报国不从乃诣种氏诸豪谋率众保险

俟其势稍衰出奇击之转运使桑景询知其谋以告

唐重揭榜许民择险自固会前河东经制使傅亮建

议当守不当避重从之以亮为制置副使去者悉还

既而金兵益迫重乃以迪提举永兴路军马措置民

兵令迪行视南山诸谷将运金帛徙治其中因召土

豪集民兵以补军籍会应募者众亮语重曰人心如

此假以旬日守备且奈何望风弃去重大然之即檄

诸司听亮节制金人近城迪又欲选兵迎战使老稚

得趋险尚可以活十万人亮执议城守金人四面急

攻外无援兵迪率诸司及统制偏裨以下东乡会盟

危急必以死相应誓不与敌俱生慷慨呜咽同盟皆

感泣城破乃自亮所分地始亮先出降众溃迪率其

徒行徇于众曰敌雠我矣降亦死战亦死努力与斗

愤怒大呼口流血士皆感奋多所斩杀迪冒飞矢持

短兵接战数十合身被创几遍绝而复苏犹厉声叱

战不已遂死之麾下士舁置空室中比屋皆烬室独

不火及敛容色如生诏赠明州观察使谥恭愍

赵良嗣传良嗣本燕人马植世为辽国大族仕至光

禄卿行污而内乱不齿于人政和初童贯出使道卢

沟植夜见其侍史自言有灭燕之策因得谒童贯与

语大奇之载与归易姓名曰李良嗣荐诸朝即献策

曰女直恨辽人切骨而天祚荒淫失道本朝若遣使

自登莱涉海结好女直与之相约攻辽其国可图也

帝嘉纳之赐姓赵氏以为秘书丞图燕之议自此始

迁直龙图阁提点万寿观加右文殿修撰宣和二年

二月使于金国见其主阿骨打议取燕云使还进徽

猷阁待制自是将命至六七颇能缓颊尽心与金争

议进龙图阁直学士既得燕山又加延康殿学士提

举上清宫官至光禄大夫良嗣言顷在北国与燕中

豪士刘范李奭及族兄柔吉三人结义同心欲拔幽

蓟归朝沥酒于北极祠下祈天为约俟他日功成即

挂冠谢事以表本心初非取功名而侥富贵也愿陛

下威灵今日之事幸而集顾前日之约岂可欺哉愿

许臣致仕使得买田归耕令有识者曰此平燕首谋

之人得请闲退天下美事也不然则臣为敢欺神明

何所不至凡三上章诏不许既而朝廷纳张觉良嗣

争之云国家新与金国盟如此必失其欢后不可悔

不听坐夺职削五阶靖康元年四月御史胡舜陟论

其结成边患败契丹百年之好使金寇侵陵祸及中

国乞戮之于市时已窜柳州诏广西转运副使李升

之即所至枭其首徙妻子于万安军

宗泽传泽通判登州朝廷遣使由登州结女直盟海

上谋夹攻契丹泽语所亲曰天下自是多事矣

吴玠传绍兴元年金将没立自凤翔别将乌鲁折合

自阶成出散关约日会和尚原乌鲁折合先期至阵

北山索战玠命诸将坚阵待之更战迭休山谷路狭

多石马不能行金人舍马步战大败移寨黄牛会大

风雨雹遂遁去没立方攻箭筶关玠复遣将击退之

两军终不得合始金人之入也玠与璘以散卒数千

驻原上朝问隔绝人无固志有谋玠兄弟北去者

玠知之召诸将歃血盟勉以忠义将士皆感泣愿为

用张浚录其功承制拜明州观察使

李好义传开禧初韩冑开边吴曦主帅好义为兴

州正将数请出精兵袭金人曦蓄异谋不纳未几关

外四州俱陷金人长躯入散关曦受金人说以蜀叛

好义自青坊闻变亟归与其兄对哭谋诛之会曦遣

李贵追杀宣抚程松贵语其徒曰程宣抚朝廷重臣

不可杀好义知其赤心可以所谋告之贵遂约李彪

张渊陈立刘虎张海等好义又密结亲卫军黄术赵

亮吴政等女弟夫杨君玉亦与知好义兄弟谋立长

史安丙以主事盖曦尝授丙伪丞相而丙托疾不往

故兄弟有是谋也既而君玉与李坤辰者来坤辰因

言丙亦与合江仓杨巨源阴结忠义欲图曦好义遂

遣君玉偕坤辰约巨源以报丙丙大喜曰非统制李

定一之子乎此人既来断曦之臂矣遂与好义约二

月晦举事见巨源传乃约彪术贵等七十有四人及

士人路良弼王芾好义夜飨士麾众受甲与好古好

仁及子姓拜决于家庙嘱妻马氏曰日出无耗当自

为计死生从此决矣马氏叱之曰汝为朝廷诛贼何

以家为我决不辱李家门户马氏之母亦曰行矣勉

之汝兄弟生为壮夫死为英鬼好义喜曰妇人女子

尚念朝廷不爱性命我辈当如何众皆踊跃既行小

将禄袆引十卒来助各以黄巾为号好义誓于众曰

入宫妄杀人掠财物者死大呼而入遂斫其首引众

拥曦首出伪宫亟驰告丙宣诏军民拜舞欢声动天

地持曦首抚定城中

王登传登字景宋吴渊为制置使边事甚亟因忆弟

潜盛言王登才略具书币招之登方与客奕发书衣

冠拜家庙长揖出门问牛几何可尽发犒师渊慨然

曰事亟矣奈何登曰亟呼诸将共议众至欢跃曰景

宋在此渊曰汝辈欲西门出景宋欲从方城如何众

曰惟命登曰用兵患不一登书生不过冯轼观战请

五大帅中择一人为节制渊曰请监丞出正谓此也

即书银牌曰监丞代某亲行将事用命不用命赏罚

毕具申登至沙市椎牛酾酒得七千人誓曰登与诸

将义同骨肉今日之事登不用命诸将杀登以献主

帅诸将有一不用命登有制札在不敢私也众股栗

听命竟立奇功于沮河

括异志嘉兴府周大郎每卖香时纔与人评直或疑

其不中周曰此香若不好愿出门当逢恶神扑死常

以此誓为词淳佑年间忽一日过府后桥如逢一物

绊倒众即扶持气已绝矣

甲乙剩言黄白仲寓居武林适友人携一名姬邀余

两人赴饮黄便入内少时其容有蹙邀者言主人候

湖上久促之行黄复入内闻剌剌詈声余知其以妓

故不敢往也故促之黄不得已相赴日未晡便谢归

明日余往佯问于黄黄曰凡赴妓席必涕泣至归方

已又问远出何以制君曰出必歃血莅盟余因大嗟

曰余方愧王茂弘九锡不意足下更是冯敬通也

涧泉日记李生者居余干门外善货殖日卖养脾丸

于市尝揭巨榜于前曰不使丁香木香合则天诛地

灭家蓄二婢以事炮制李一旦饮醉而溺于河其家

弗知也但惟连日弗归遣亲信四方寻求略无踪迹

泊官验视或有报其家者亟前诣之已腐败仅能辨

认欲求免洗涤已不及矣遂囗葬于藂冢间立木牌

于坟云卖药李郎中之墓或有题于牌后曰卖药李

郎中昂藏办不穷一朝天赐报溺死运河东未几家

计萧然其妻遣去二婢寻弃所居携二子以事人或

有问于妻曰尔夫修合不苟天当佑之何返报之酷

邪他日后夫醉之以酒叩之妻云向所遣去二婢先

夫专委之修合一名曰木香一名曰丁香其实不用

二药也故受所报云

金史欢都传欢都完颜部人祖石鲁与昭祖同时同

郡同名交相得誓曰生则同川居死则同谷葬土人

呼昭祖为勇石鲁呼石鲁为贤石鲁

完颜希尹传希尹权西南西北两路都统是时夏人

已受盟辽主已获耶律大石自立而夏国与娄室书

责诸帅弃盟军入其境多掠取者希尹上其书且奏

曰闻夏使人约大石取山西诸郡以臣观之夏盟不

可信也上曰夏事酌宜行之军入其境不知信与否

也大石合谋不可不察其严备之

杨仲武传仲武知宁州迁同知临洮尹改同知河中

府海陵营缮南京典浮桥工役临洮地结西羌与木

波杂居边将贪暴木波苦之遂相率为寇掠仲武前

至临洮乃从数骑入其营谕之曰此皆将校侵渔汝

等以至此尔今惩治此辈不复扰害汝也并以祸福

晓之羌人喜悦寇掠遂息至是木波复掠熙河熙河

主帅使人谕之不肯去曰杨总管来我乃解去熙河

具奏诏复遣仲武当是时木波谓仲武不能复来及

仲武与其酋帅相见责以负约对曰边将苦我今之

来求诉于上官耳今幸见公愿终身不复犯塞乃举

酒酹天折箭为誓仲武因以囗酒饮之曰当更为汝

请若复背约必用兵矣羌人罗拜而去

元史耶律留哥传留哥契丹人仕金为北边千户太

祖起兵朔方金人疑辽遗民有他志下令辽民一户

以二女直户夹居防之留哥不自安岁壬申遁至隆

安韩州纠壮士剽掠其地州发卒追捕留哥皆击走

之因与耶的合势募兵数月众至十余万推留哥为

都元帅耶的副之营帐百里威震辽东太祖命按陈

那衍浑都古行军至辽遇之问所从来留哥对曰我

契丹军也往附大国道阻马疲故逗遛于此按陈曰

我奉旨讨女直适与尔会庸非天乎然尔欲效顺何

以为信留哥乃率所部会按陈于金山刑白马白牛

登高北望折矢以盟按陈曰吾还奏当以征辽之责

属尔既而耶厮不等劝留哥称帝留哥曰向者吾与

按陈那衍盟愿附大蒙古国削平疆宇倘食其言而

自为东帝是逆天也逆天者必有大咎众请愈力不

获已称疾不出

耶律阿海传阿海善骑射通诸国语金季遣使王可

汗见太祖姿貌异常因言金国不治戎备俗日侈肆

亡可立待帝曰汝肯臣我以何为信阿海对曰愿以

子弟为质明年复出使与弟秃花俱往慰劳加厚遂

以秃花为质直宿卫阿海得参预机谋出入战阵常

在左右岁壬戍王可汗叛盟谋袭太祖太祖与宗亲

大臣同休戚者饮辨屯河水为盟阿海兄弟皆预焉

扎八儿火者传太祖与克烈汪罕有隙一夕汪罕潜

兵来仓卒不为备聚军大溃太祖遽引去从行者仅

十九人扎八儿预焉至班朱尼河糇粮俱尽荒远无

所得食会一野马北来诸王哈扎儿射之殪遂刳革

为釜出火于石汲河水煮而啖之太祖举手仰天而

誓曰使我克定大业当与诸人同苦苟渝此言有如

河水将士莫不感泣

王善传善权中山府治中时武仙镇真定阴蓄异志

忌善威名密令知府李济府判郭安图之己卯秋济

安张宴伏兵召善计事善觉即还治众仓卒得八十

人慷慨与盟人争自奋遂诛济安

按竺迩传豪民陈苟集数千人潜新寨诸洞众议以

火攻之按竺迩曰招谕不出攻之未晚遂偕数骑抵

寨纵马解弓矢召苟遥语折矢与为誓苟即相呼罗

拜谢更生之恩皆降

明外史胡大海传太祖以宁越重地召大海于绍兴

使守之士诚将吕珍围诸全大海救之珍堰水灌城

中大海夺堰反灌珍营珍势蹙乃马上折矢誓请各

解兵许之郎中王恺曰珍猾贼不可信不如因击之

大海曰言出而背之不信既纵而击之不武师还人

皆服其威信

陈友定传太祖既平方国珍即发兵伐友定将军胡

建美何文辉由江西趋杉关汤和廖永忠由明州海

道取福州李文忠由浦城取建宁而别遣使至延平

招谕友定友定置酒大会诸将及宾客杀明使者沥

其血酒瓮中与众酌饮之酒酣誓于众曰吾曹并受

元厚恩有不以死拒者身砾妻子为戮

明通纪方国珍以温台庆元三郡来附且以其次子

关为质上曰古人虑人不从则为盟誓盟誓变而为

交质皆由未能相信故也今既诚信来归便当推诚

相与如青天白日何自怀疑而以质子为哉乃厚赐

关而遣之

逊国正气纪张伦传伦勇悍负气节喜观古忠义事

建文初蓟州卫官起兵攻北平不克死伦发愤合两

卫官率兵南奔建义旗募敢死士结盟报国

周是修传是修与杨士奇解缙胡靖金幼孜黄淮胡

岩约同死义惟是修不负其言既死陈英言其不顺

天命请加诛戮文皇曰彼食其禄自尽其心耳勿问

后士奇为作传语其子辕曰脱我当时偕死谁为若

翁传闻者笑之

黄钺传钺授刑科给事中升户科又改礼科建文中

外艰归方孝孺吊之屏左右密言曰北方不靖苏常

镇京师之佐辅也君吴人朝廷近臣今虽去当以教

我钺曰三郡惟镇江最要害守非其人是撤垣以纳

盗也镇江指挥童俊狡狯不宜独任吾近见其奏事

上前视远而言游此其心不可测也苏州知府姚善

忠义激烈有国士风必能独当一面但仁慈有余御

下过宽此治郡之良才恐不足以定乱耳然国家大

势不在江南待戎马至此而御之晚矣君其豫图之

孝孺乃因钺附书于善以忠孝相勉期戮力王室善

得书与钺相对痛哭以死自誓靖难兵至江上姚善

受诏总率苏松常镇嘉五郡兵马勤王以书招钺钺

以亲丧在殡请营葬毕乃可趋命既而童俊果以镇

江降靖难后诏收善善麾下许千户乘紧缚善邀赏

钺闻之遂绝食闭目三四日求死家人强为救免或

传善款服已复宥钺复瞪目曰吾知善决无二心且

少俟之脱善果不死吾将独死报明君亦以谢希直

也遂复稍稍食已七月十一日善被刑报至钺登琴

川桥西向再拜祝而哭之曰吾与君同受国恩国有

难义同许身今君与希直同死吾忍背义独生乎祝

毕给家人归祭具遂从容整衣冠奋身入水死

永昌府志正德间王骥既以孟养赏缅甸卜剌浪因

以长子银起莽守之即以为宣抚司彝民不服乃立

思任幼子思洪以攻缅缅惧因弃孟养保其子以归

思洪随上状愿永供朝廷差发银骥以西南用师久

财力疲困贼又未可卒灭乃许之因以金沙江为界

砻石与立誓曰石烂江枯尔乃得渡洪惧听命孟养

遂世为思氏按孟养在金沙江西去麓川又千余里

渐近西海矣诸彝咸谓自古汉人无渡此江者今大

军至此真天威也

列朝诗集孙一元字太初正德中刘瑾乱政绍兴守

刘麟去官卜筑吴兴之南垣建业龙霓以按察挂冠

隐西溪郡人御史陆昆亦在罢而长兴吴珫隐居蒙

山穷径着书诸公皆主焉珫乃以书招太初太初至

相与盟于社称苔溪五隐而珫为之长

明外史伍文定传戴德孺迁临江知府宸濠反遣使

收府印德孺斩之与家人誓曰吾死守孤城脱有急

若辈沈池中吾不负国也

何卿传卿进都督佥事威茂番十余寨连兵囗军饷

卿战屡捷诸番乃争献首恶歃血断指耳誓不复叛

张居正传徐阶既去令三子事居正谨而高拱衔阶

甚欲杀之嗾言路追论不已且使其所雠诬诸子罪

下之狱阶求救居正居正从容为拱言拱客构之拱

言居正纳阶子三万金拱无子居正多子戏谓居正

造物胡不均居正曰多子甚为衣食忧拱忽正色曰

公有徐氏金何忧也居正色变指天誓辞甚苦拱谢

不审以故两自疑而拱客给事中宋之韩具疏且论

居正居正知之盛气谒拱曰公不念香火盟忍逐我

拱错谔问得其故晨入部出之韩参政以自白而相

猜益甚

江南通志张采字受先太仓人少敏慧折节读书以

复古为己任崇祯戊辰进士归籍乡老干城隍庙誓

曰自今已往幸通籍毋以势凌人毋纵奴仆横行毋

使宗党子弟肆里门毋使私属隶官府有渝约者共

斥之风俗亦大变

荆本澈字濂之丹阳人崇祯甲戌进士出温体仁门

下与同年负气节者誓曰异日苟待罪言路宜别邪

正罔顾私恩执政者衔之授建昌府推官所属南丰

泸溪令为相私人激发其阴事白直指罢之益怒诬

以浮躁免官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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