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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启二年七月至十二月 (3)

福建道御史周宗建疏称邹元标冯从吾以讲学一事屡疏乞罢一时老成联翩引避无不咨嗟慨叹相与惜之臣以小臣不能强挽其留岂敢妄援其去苐臣自穷居尝慨晚近以来学术不真人心好异学士大夫喜为一种卖名市誉之事外餙町畦中藏巧捷心窃非之近见两臣古心盾行雅志率人在元标忠孝大节夙着海内臣固尝淑其著述望如灵光而从吾一意躬行规言矩动不欺暗室不入时情所谓古慥慥君子也适其公余会讲苦无栖坐欲于中西两城择地之稍远市者茸一讲堂时臣同官马逢皋杨新期相継廵视西城曾为觅有一房从吾以为逼于官署不乐居之适臣接中廵偶于城隙存有官房数间尚无售主臣因举以相复而从吾不嫌湫隘出价相偿遂命司务李克孝鸠工改茸今其房见在仅十余间所费出诸台臣以今缁宫道院相次如鳞酒社榆盟纷错如绣两而臣以区区数椽遂来指摘嗟乎两臣修身力学几尽一生何处青山不可自适而臣以偶值廵城之时寔曾与闻此役辅臣叶向高作文记之亦曾附有臣名使两臣去而臣不同之是去留相背亦大非臣之本心矣奉旨周宗建何必求去着照旧供聀目下时事多艰殚心于理学何如肆力于经济虽性命事功非有两途然兼之者难矣诸臣宜体朕此意

十五日

云南道御史杨维垣题为百官宜杜私交之门在罪臣尤甚国家宜严私交之禁在今日尤甚内称熊廷弼王化贞等六七人败坏封疆获罪朝廷本宜亟正刑章而幸被皇上不即膏斧钺臣意为弼等者必且悔造孽之由已惧诛戮之不时泥首屏息用明怨艾即胜霸授经犹为非体而况交接宾客群聚剧饮甚且邮犯妇而赓诗包狡囚而荐枕酒铛茶甑络绎于囹圄小唱长班堆塞于犴狴呜呼今日刃将及颈尚闵不知畏当日封疆之上安望其仗节死绥乎圜土信为福堂幽囚诚为得策无惑乎利瓦伊翰之后又有杨镐而高出一迯之后又継之以再也且今京察在迩即部院大臣亦当门标回避屏嫌绝疑而独令背公狥私者交通不休是必将鼓腾邪说倒置是非于以甘心其所深雠而卵翼其所甚昵挠乱大典莫可抵止矣佟飬性滔天罪恶无容迯遁此案已经部拟而三蒙严旨得非痛三韩之沦没万命之胥残一安置不尽其辜乎而议者犹畧奸细而昧律文不过惧拔树寻根弼先正法耳不知廷弼即不用卜年其罪自在原无俟卜年而始递增卜年即不为廷弼所用其罪亦自在何至因廷弼而反末减奉圣旨关防狱中宜密岂容外人出入着严查禁治本内佟飬性一叚真可痛恨佟卜年已屡旨不允着从重问拟该部知道

二十一日

江西道御史施梁疏参督臣张我续盖兼川湖云贵四省以为衘者也牂牁金筑之区咸其锡履所及地方有事岂得漠然外视泄然绂应譬之救鬪者然家人父子骨节肢伤而我尚儒行规步从容执涂人而问曰我将站立何处以遥觧之有是理否援兵不至贵阳立陷贵阳陷全黔不保而蜀焰愈张滇衅継起全楚西粤处处震摇而半壁天下尚有宁宇耶遵义黔蜀咽喉夔涪门户在我为要在贼为害此必争之地必守之区也督臣能提兵压境可以镇杨孽之反侧可以杜外贼之窥伺可以联两省之形势可以断水蔺之合交不此之移而令西贼乌鸟迷等得乘机袭之二十二日兵至城下二十三日城遂溃矣江门之败由搃兵杨愈懋之轻入督臣自为搃制岂不闻之闻其进剿而不预发兵为之助是玩寇也知其轻进而不先为之止是弃师也方畧设授于军中而进止不遵于长子是赘庞也三者皆非师贞之吉督臣于此何居焉徒雍雍华屋之下泛泛玉帐之间左燕姬而右赵女朝管弦而暮讴歌以鸣得意亦大非天子设立搃督之意矣奉旨该部速覆行

二十三日

南京广东道御史王允成题京察湏用公平内称我朝以三年计外吏以六年察京官主之以部院理之以科道分之以省台铨典至计也用至公也迩来稍稍失平便起议论甚至无次不争远者不及知姑论近事辛亥之主计者孙丕杨也丕杨刚大之气充塞宇宙畴敢议其私而当时之争五人六人者纷纷而未巳丁巳之主计者郑継之也継之清洁自好岂甘与俗浮沉无柰有力者提其线索清流几至一纲一贺烺也未任京仓之先堂官合部保之京察既处之后南北言官大臣荐之当时何以见黜一李恭炳也考选在庚戌作令已过十年考察在丁巳台门未入寸步当时何以见黜王囗之拾遗岂真为子受累为兄受过所以偿人之不谨也无过而偿人何与丁元荐削籍止以口快不识忌讳直言得罪乡里故通籍三十年而居官仅七月无故而锢之何与李朴???官二三疏破门户之私竟厌世而不返潘之祥例转仅四十日而挂内外之察此人心所以不平也癸丑丙辰两咨而废张光房夏加遇等十人之考选彼十人皆贤者也自宜优之京堂而拮据仪司者不得比册立之例以沾登极之覃恩首发大憝者几以射影之毒沙并罢南都之清署此等作用何以服人心而使之平近来会议诸事亦是非纷纷之大案也如请移宫者固万世不能易而安选侍者亦不过以讹传之甚爱先帝之弓履久出不用之台臣亦可惜也经畧有经抚之案固百口不能觧奸细有奸细之罪亦不必以三字之狱强收之为一网而去国名高之相臣是亦不可以己乎韦张之议词虽宽假竟寔严切而被弹之老奸极其手辣邵毛之议公论炳于昔日处分震于雷霆而编管之孤忠不免含冤凡此皆人心之不平者也又云宁使过于核寔毋轻于狥名凡贪酷浮躁不谨及者必当有所指证受某贿为贪毙某命为酷行某事为浮躁为不谨为不及无有确证之姑置之宁取明攻毋用暗剌上次京察多取必于山人游客此辈近愈纵横昔借逢迎为糊口之资而今以雌黄作威福之用甚或收为幕宾奉为重客是害平之大者也宜严为驱逐埃尘尽扫门户尽破东西南北混为一家如是而黜陟允当虽有忮心尽消化矣不然而元黄异象执着不化如倡首功奇货之说者必削夺主之寀官敕以开数年分争之局恐又将以前日之争王之寀者起而争刘廷元也可不以中正虗公成同寅和衷之雅哉奉圣旨察典自当公平迩来每失偏重甚至小臣猜防攻击大臣忧畏私避国是混淆流祸无已这所奏深切时弊多有可采本内各官着分别叙用刘重庆等仍候旨行南京新推部院堂上官着速催到任该部知道

二十四日

云南道御史杨维垣疏参顾大章护持熊廷弼案内称臣前疏顾大章鬻狱一事亦畧点缀知大章必哓哓强辨而今果有疏矣臣读之始叹其剖之而愈不可剖明之而卒不能明也且不具论其贪状劣状苐就此一事穷之其辨入议也不能曰已所独无而撦曰人所共有试一谛观诸单曾有曰化贞之罪不可移罪廷弼如章者乎曾有曰难尽诿廷弼之掣肘尽抹廷弼之先见如章者乎曾有曰贞坐重辟弼减遣戍如章者乎曾有既诛其心又责其效且以可诛之心而责以可効之才颠倒迷谬如章者乎单稿具在大章恐难改抹乃以四万之金钱远送之家园而八议之邪谈遽形之齿颊嗟嗟阿堵可贪蚁膻蝇血昔犹弃官而殉今且兼得羙官以市则其蹇裳蒙面以从之宜矣而犹餙辨曰狱之人业已辟之其又何鬻章试自读其议单曾有辟之一字否句句求生言言觧释令粥自辨恐不是过而谓非鬻可乎为大章者但宜认累臣为荐师夸案牍为奇货更无容妄扳他人矣况熊王一案原是山东司事章而既知之矣而身果山东司官否何以宛转代庖令其因此之侵成彼之旷且诣私宅以乞批恋署印而难割恐非鬻狱之故不至此而其所鬻不止此也以花宪臣之狱而鬻以王一鹏之狱也而鬻以林椿乔之狱也而鬻以韩初命郭增辉之狱也而亦鬻而何独疑于廷弼之狱哉即如奸细佟飬冲经旨查讯者也章竟以廷弼故朦胧回奏逆族佟卜年罪在不赦者也章又以廷弼故就狱通书鬻狱至此尤无人臣礼矣奉圣旨言官论人必有指寔杨维垣直发赃罪岂属风闻这本内鬻狱各欵赃证乃着据寔详明开奏以凭盾问究追该部院知道

二十八日

广东道御史刘廷宣疏请专任辅臣孙承宗内称枢辅孙承宗之初行边也戚友向臣额首相庆曰相公来矣我山海可幸无恙矣臣独不谓然曰今日病根全在经畧不肯做事经畧不易山海终当拱手送虏众曰经畧尚不当易乎臣喟然曰经略向未有大破绽而谁与易之不数日另推之旨忽下臣里中无智愚欢若更生奈何从易经畧上生枝节也及臣入都门而所闻大有异者有谓其居王在晋见在之功者矣夫有功可居自应首及政府次及大司马而何屈枢辅之尊于虎狼之穴也有谓私阎鸣泰葭莩之亲者矣鸣泰资望不浅边疆久着劳勚开府建牙自其应得彼即至愚岂不能夤缘内地而顾躭躭于觧经邦拚死不就之缺哉甚有被围坠马之说梦语耶呓语耶堂堂宰相手提十万大兵即欲出关何不广取骁徤自随西虏抢掠不过数十骑耳未闻大举何以能围枢辅而仓皇坠马乎此出忌者之口耶抑迯将迯兵畏其严明布兹流言耶臣窃恐囗酋之用间此必出奸细无疑嗟嗟左袒在晋者不难含沙相射而决非在晋之心臣亦非左袒承宗臣身如处焚栋而承宗寔救焚之人臣家如处漏舟而承宗寔拯溺之人臣果从自己自家起见哉奉圣旨辅臣行边督师身任军国重寄老成持复位无摇夺内外各官省议论以需奏功从前东事坏于烦言有迯兵废将人等传布流言的严行禁示仍着廵缉衙门不时妨拏重处该部知道

二十九日

四川道御史练国事疏称丁巳一察非二百余年一变体哉夫官邪原是难定积久乃有公平内计六年而后一行不为不久合九卿科道之采访而后秉成不为不公此其所定当为铁案矣从来京察重处者即成不燃之灰即京察轻处者亦属难完之甑故被处于大计者人必不敢置辨何凛凛也辨且不可况举其成案而翻之且有超原官而上之借清卿以酬之者如丁巳察中之人盖不可胜数矣今新计已逼若再宽岁月丁巳之幽黜者将尽耀于光明如此而察不如无察祖宗二百余年有此事否臣于是不能不追咎丁巳之主察者盖今日之起用者为是则前日之察处者为非察处之人既非则主之人尚得独居于是乎彼时考功则赵士谔也吏科则徐绍吉也河南道则韩浚也岂此三臣皆同植私党以锄善类者乎岂此三臣之中有独手障天而左右惟其颐指者乎此三者三臣必居一于此矣有一于此皆察典所由坏而莫之罪案也往年察典公平者反未必通显三臣则倏而清卿倏而节钺自以为计得矣臣以为三臣若不重处则起用诸臣为无名三臣之罪其何说之辞哉奉圣旨察典将近尔每方议持平却又苛求前事且堂日部院堂上官持何在并经管在事各官槩行追求岂成事骵人各有见不必一一具本还着部院科道各官先期集议条列事宜湏画一举行

十一月

十一月初一日

廵视中城御史夏之令疏题谋反奸细傅应春内称蒋一龙口供应春为把搃王文洪书办诈称刘赞画标下千总时熊经畧至我等筑墙挑壕日夜不休有应春串同已死于惠诈称题授屯田都司说你们跟我去屯田尽清闲众军被他惑了各凑银送与应春春先造有假印札付称是分守道给与的银多者给与千搃札付者给与把总哨官不等至某日忽传牌到任有札委中军加衘守备张大本兵即日散了一百余名大本惊骇细查知情有当差家丁李守义兑银十两于惠手中买出假札一张纔押去糖房巷口拏应春春跳过隔壁人家躲在缸下被守义拏出张本捆打若干申详问拟沈阳充军复申经畧衙门囚禁辽阳监内虏攻城春即放火率囚杀出降贼臣细查春书柬绝不能得其通贼一字为据止得春转荐方学儒一手本试学儒验其发又与应春无异也学儒同寓有一人名吴道行须发已白其囊中有条陈揭帖大约皆招兵运事粮又画大房山九龙岗金太祖世宗二坟图题为囗酋祖坟臣问欲何为答已方有王气已献此图阁下欲掘其坟弃骨臣不知其已献否以臣愚揣之此人必老地术或久在贼中令差来画中国山川者未可知也此外复有孙学首刘世禄一起称为叛国奸细其首状甚可骇臣往其家亲搜之得盔一付刀二把标子一杆弓矢等物又得其去岁为高仁韩登云使费诸帐盖高仁等皆贺世贤家丁其世禄窝家臣同官梁之栋曾参世禄甚重而后仅与杖令孙学复首其踪迹诡秘往来城外与人僻处偶与臣研审未确不敢缕列又不敢另疏上渎故附缀于此审确则另参送也奉圣旨传应等着法法司究问该城各官应用心廵缉岂待首告发觉还着通行申饬毋得仍前疏玩该部院知道

初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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