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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该死的相亲

1

我和大叔决定去看《孔子》,我当然是要叫上小鹿的,大叔则请小鹿帮忙叫上小北。最后我们四人一起进了影院。当时电影票的钱是我先垫的。看完电影后出来,我们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厕所。这个领域男性的速度永远快过女性。当我和大叔鸣金收兵的时候,小鹿和小北还杳无音讯。这时我对大叔说:“刚才的电影票钱你得给我。”大叔说好,然后就开始掏钱包、数钞票,我接过他的钞票后就开始掏我自己的钱包,数我自己的钞票好找给他……

我们做着这些事的时候,小北和小鹿大功告成回来了。望着我和大叔的金钱交易,小北突然就笑了,她的笑容十分可爱,大叔看了心花怒放,问:“你笑什么啊?”小北说:“我想起在一些美国基片里,经常看到两个基佬在厕所翻云覆雨,完了出来算钱。”

大叔欲哭无泪。

2

大叔为了追小北而努力贴近她的兴趣,后果是被带坏了许多。举个例子,我平时除了写动漫枪稿外也经常写童话故事,这天我正跟一家叫《小葵花》的儿童画报洽谈稿约,大叔凑过来看了一眼,问:“约稿的?”我说:“嗯,针对三年级以下孩子的读物。”大叔于是淫笑了,他说:“针对三年级以下孩子的读物居然名叫《小菊花》,真不文明。”

……你根本是故意的吧!那一刻我真想堵住大叔的小菊花。

3

明天是周末,大叔给小北打电话想约她出去玩,但没说两句他就把电话放下了,并且面如死灰。我见状连忙安慰他:“大叔,被拒绝个一次两次也不必这么沮丧嘛。”大叔却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我,喃喃说:“小北、小北说她明天要去相亲啊!怎么办?怎么办?”

我也有点意外,因为小北实在不像会乖乖接受安排的人。于是我帮大叔打电话给小鹿了解案情。小鹿不愧是小北的挚友,知道许多内幕资料,她告诉我这个相亲是小北家里逼的,小北只好服从,还说对方据说是个医生。

大叔听完之后更加沮丧了,医生耶,在我们心中医生那就是富裕的代名词。大叔抓着我问:“如果小北看上了那个医生该怎么办?怎么办?”我连忙说:“不会的,大叔,你就别担心了,小北那种腐女除了你之外谁要啊。”

大叔把我打倒在床上-_-

第二天大叔出门去了,他说要去实地侦查一下小北的相亲情况。至于时间地点什么的,都是他跟小鹿问出来的。我对大叔的用情之深感到非常敬佩。

中午大叔就回来了,那表情可真是如丧考妣啊。我忙问:“怎么啦?”大叔说:“小北跟那个医生谈得非常投入啊!我没戏了!”

我也觉得大叔没戏了。因为小北是个三无少女啊,至少面对我和大叔的时候很三无,只有跟小鹿比较有话说,如今她竟对一个医生有兴趣?!

本着拯救大叔的想法,我委托小鹿帮我套了下小北的话,然后对大叔说:“你可以不用担心了。”

大叔问:“为什么?我甚至看到小北跟那医生比划手指,仿佛是在讨论结婚戒指。”

我说:“不。真相是那位医生是肛肠科的,他当时是在应小北的要求,示范用手指进入病人菊花检查的步骤。”

4

有时我跟编辑聊天的时候,小鹿会把头凑过来看,那时我总会迅速把窗口最小化,因为我不习惯聊天记录被人看。

这天某K打头的编辑约我写魔法少女的稿子,我说这个我没爱,不接。哦耶!看来这个周末我可以轻松地度过啦。

K编辑郁闷地说:“想得美,看我回头塞个特别企划的稿子给你。”

这时小鹿又凑过来了,我忙把窗口关掉。

小鹿却不依不饶了,她非要看刚才我跟人聊什么。我说:“没什么呀。”

“你骗我!我刚刚明明看到,一个头像是男人的人跟你说什么‘我要塞你’……”小鹿激动地说。

5

跟大叔一起搭车的时候,我发现我忘了带公交卡,大叔很大方地说:“我帮你刷。”然后举起卡刷了两下。我敬佩地说:“哦,大叔,真是有你走遍天下,无你寸步难行。”大叔说:“我是你的腿是吧?”

6

所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总之最近我跟大叔的相处是不甚愉快、摩擦不断啊。至于问题出在哪里,男生之间嘛,各自都有一些脾气,很正常啦。不过真到吵起来才发觉大叔不是好惹的,他首先控诉我一条每天晚上熬夜写稿害他难以入眠的罪状,噎得我是哑口无言。大叔一边说还一边指着自己眼睛周围那犹如L一般的黑圈,“看到没?看到没?”嗓门特别响亮特别挑衅。

我负气走出房间,把门关得震天响。正在客厅作画的画家见状小心翼翼地过来八卦曰:“怎么啦?吵架啦?第一次看你们闹得这么凶。”

我恨恨地说:“他怪我晚上妨碍他睡觉。”

画家说:“可是应该也有许多个夜晚,你明明想睡却因为他有需要而迁就吧?”

我的脑海里出现了有阵子大叔熬夜看国产剧《沧海》时我的忍让,忙说:“可不是嘛!”

画家拍拍肩膀说:“所以啊这种事情你们都半斤八两,不能说谁对谁错的,互相多包容一点就好了嘛。你们年轻人就是……需要我做和事佬不?”

我忙说不用了不用了,对画家的好感度直线上升。

不久大叔的气也过去了,当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出外吃饭。对画家心存感激的我,随口赞美了他几句,大叔边吃边听,突然拍案大骂我白痴。

于是我们又吵起来了-_-

7

因为和大叔共处一室,所以我们的许多东西都是共用的。比如牙膏啊,洗发水啊,沐浴露啊,电热壶啊,衣架啊……仔细数数真不少,充分体现了我们深厚的革命情谊。某天跟小鹿约会的时候说起,小鹿说:“我今天正好想送你一样东西,也适合你们一同使用。”

“是什么?”我问。

“润唇膏。”

8

某天深夜,我被轻微的键盘敲击声弄醒,睁开惺忪睡眼看见大叔正在操作电脑。因为没戴眼镜所以我看得不是太清楚,就看到几张彩图上都是些白花花缠绵的肉体,顿时我明白了八九分,觉得熬夜看H图的大叔真是太糟糕了!

有时候半夜醒了我就很难睡,那天晚上就是这样。我在心里诅咒着大叔,直到天亮方才迷迷糊糊睡着。

次日我哈欠连天,大叔看了嘲笑我说:“年轻人怎么体力这么差?想当初我每天只要稍微睡一会儿就精力十足……”

我怒道:“还不是昨晚被你吵到的!”

大叔顿时尴尬,支吾说:“我、我是突然发现有一单业务的资料还没收集,所以……”

我说:“得了吧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吗?”

大叔突然搭住我的肩膀,说:“既然你都看到了我也不瞒你了,但你一定要相信我啊,真的不是我自己想看的,我是为了小北才看的啊,今晚我要约她吃饭我不想没有话题啊,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会做出半夜不睡觉泡基佬网站看基佬H图这种事情啊!你不知道那些图画得有多露骨啊,那些菊花那叫一个怒放啊……”

……原来真相比我想象的还要重口味!

9

我要出书了,是一本童话书。这是我出的第一本书,对此我非常重视。小鹿听说了之后表现得比我还要高兴,她在博客上、QQ上、现实中奔走相告,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的作品。我非常感动,觉得有女朋友真好。

小鹿的卖力宣传非常奏效,不久我就收到许多朋友陆陆续续发来的祝贺与鼓励,要换了我是不好意思自己这样吆喝的,多亏了小鹿啊。

其中一个朋友对我说完祝福的话后又加了一句:“不过,真没想到现在的中国这么开放啊。”

“啥?”

“噢,我只是想不到,露骨地描述基佬同居的书也是可以出版的。”他说。

“……谁告诉你我出的是那种书啊?!”我咆哮。

“难道不是吗……我们都以为,小鹿会喜欢的书一定是基佬读物……”他说。

“……”

这应该不算是……小鹿的错。

10

我的大学朋友锅炉要相亲了,他的相亲对象说会带上自己最好的女伴,没有多少与异性相处经验的锅炉于是向我求助,让我陪他一同前往以壮声势,我义不容辞地答应了,为此甚至推掉了小鹿的看电影邀约。

我们约在一家以烤鱼闻名的餐厅吃饭,为了给锅炉制造机会,我提议不如男女错开坐,于是锅炉跟他的相亲对象坐一侧,而我跟那位女伴坐一侧。锅炉表现得非常紧张,我努力说话以活跃气氛,一顿饭吃得还算愉快。不久两位姑娘说要去上厕所而先行离去。

现场只剩下了我和锅炉。我们随便聊着。我对锅炉说:“这女的不错啊,加油搞定她。”锅炉说:“我会努力的,你什么时候也把女朋友带来给我看看呗。”

这时我突然发现餐厅外走过小鹿的身影,我反应过来这里刚好是电影院的附近。小鹿显然也发现了我,她走了进来。

“你在这里干吗?不是说今天没空吗?”小鹿问。

“是没空啊,这不是正相亲嘛。”我说。

小鹿看了看锅炉,又看了看我,突然掉头泪奔,嘴里喊着:“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祝你们幸福!”

望着离去的小鹿,我对锅炉说:“她就是……我可爱的女朋友……”

11

最近的天气可真冷啊。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外套毛衣都盖在被子上也不顶事。熄灯后,我跟大叔就缩在各自的床上,一边努力捂暖被窝,一边感叹这是什么鬼天气。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大学时候的一件事,就对大叔说:“记得我读大学的时候啊,有一晚也是这么冷,睡在我隔壁床的那位兄弟,叫锅炉的,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跟我提议不如一起睡,将两个人的被子合起来,一定比只盖一床更暖和。由于我跟锅炉都是睡上铺的,所以睡在我们下铺的一个胖子十分恐慌,生怕我们的重量会导致床塌下去,那他就完了。因为我们都不喜欢那个胖子,所以当他发表完抗议后,我们说,‘如果能把你压死,也是快事一件。’”

说完之后我哈哈哈哈笑了半天,大叔却没反应。

我说:“大叔你怎么不笑呢?”

“你现在跟我说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大叔裹紧被窝,用惊恐的声音说,“我是不会跟你一起睡的!”

……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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