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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切确认后,来者留下一袋金币和一封火漆封印信,然后匆匆离开了。火枪手看到信后,现时惊喜万分。信中说作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投身于疆场,虽然命运暂时分开了一对有情人,但美好的青春永远属于他们,最后让阿拉密斯收下来者的东西并且好好照顾他——西班牙一位地位显赫的伯爵。可是,阿拉密斯喜滋滋地想着深爱他的夫人,将其他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

“噢,天哪,阿拉密斯我的好朋友,你怎么一下子就有这么多钱了呢?”达德尼昂的一声尖叫将阿拉密斯拉回现实之中。他急忙支吾道:“这,这是我自己写了一首小诗得到的稿费。”但达德尼昂早已看到那封信。这使得火枪手感到无地自容,急忙岔开话题说:“今天发了点财,我要请你们好好吃一顿。”达德尼昂打趣说:“凑巧我今晚要去冒风险,需要点酒来壮壮胆。朋友,哈哈,谢了!”

年轻人在晚上来到米莱迪面前时,这个女人笑咪咪的看着他。他从心中感激凯蒂这个好帮手、好朋友帮他完成了任务。十点的时候,这个女人有点焦躁起来,年轻人知道已经离冒名温特勋爵的信中与米莱迪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于是起身告辞。米莱迪这才高兴地吻了吻年轻人的手。他一出门就赶紧逃跑似地躲进小凯蒂的房间。

爱着年轻人的小凯蒂正在为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而暗暗流泪。就在一尺厚的墙那边,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她能忍受这一切吗?但他的解释是为了报复那个女人。米莱迪为了不让别人知道她和瓦尔德的关系,弄灭了所有地方的灯火,直到瓦尔德天明之前离去为止。看啊,多么聪明的女人啊,现在跟傻子一样。她不知道年轻人真正是谁,不知道小凯蒂所做的一切,还以为与她共度良宵的是她深爱的瓦尔德伯爵。

约会时达德尼昂在米莱迪那儿得到了他们爱的信物——珍贵的蓝宝石钻戒。不料,阿托斯认出这枚戒指是他曾送给前妻的,达德尼昂因此加强了防范意识。果然,有着蛇蝎般心肠的米莱迪第二天就约了他并且要让达德尼昂杀掉一个她的仇人。达德尼昂在无意中说出了她仇人的名字后,这个女人紧紧追问道:“您怎么知道他是我的仇人!”他聪明地掩饰过去。

米莱迪要杀的人,就是瓦尔德伯爵。这当然是达德尼昂从中玩了点不阴谋。事到如今,他只好把一切告诉了米莱迪,因为他爱她,米莱迪听后异常冷静,想离开房间,可达德尼昂却发现了她美丽的肩头赫然烙着一朵犯人的印记:百合花!迷莱迪被激怒了,手握小刀冲向达德尼昂,企图杀人灭口。火枪手只好拔出宝剑,一边抵挡一边后退,逃入小凯蒂的房间,伪装后逃之夭夭了。

当达德尼昂满脸恐慌地跑回家时,大家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阿托斯再一次告诫自己的伙伴这个女人有多么恶毒。达德尼昂听了也感到有点儿后怕,说:“我幸亏要上疆场,要不就完了!”阿托斯问:“你的小情人凯蒂怎么办?”两个人只好马上开始考虑小凯蒂的事,并想着怎样处理掉蓝宝石戒指。

刚商议完,布朗就带着小凯蒂来了。在他们三人说话的时候,穿着军装的波尔多斯和阿尔密斯走了进来。阿托斯眼睛一亮,建议将凯蒂交给阿拉密斯,因为他有很多社会关系。最后,达德尼昂决定让凯蒂去特拉西夫人的一位女友那儿。临行前,他拉着她的小手痛苦地说:“我们要去疆场,不得不这么做。请原谅我,你要保重。”凯蒂也流着泪,发誓她会一直爱他的。

几天后,达德尼昂收到博纳修太太的信。信中让他在周三六时到七时守在夏约大路旁,当看见经过的马车中有他认识的人时千万不要出声和行动。第三天,他又收到一封来自主教府的请贴。波尔多斯说:“噢,见鬼!这可苦了年轻人了!”经朋友们商议,最后终于想出一个一箭双雕的办法,决定一有情况就干掉他们,也可以为统领争个脸面。

六点一刻,在通往夏约的大路上,一辆马车快速驶来,马车中的女人在经过守在马路边的年轻人身旁时,探出头用手指按着嘴唇。如果不是信中的嘱托,他们肯定会大叫出声。因为那个女人正是博纳修太太。经过大家的推测,博纳修太太可能是让他们不要出声。而车上坐着的一个男人,应该是押解她去巴黎的人。

八点之前,一伙人又约上十位火枪手,赶往主教府。达德尼昂被带去主教的书房,其他人则埋伏在教府四周。主教正在写一个五幕悲剧,这是他的一大爱好。看见达德尼昂来才停下笔,抬起头用双眼望着他,仿佛要吞掉面前站的这个人一样。他停了停问道:“小伙子,你们家乡有很多达德尼昂家族支系,不知你属于哪一支?”达德尼昂如实回答了他。

可是,主教随后的问题很快就使达德尼昂认识到:主教的密探遍布全国。主教看出了他的恐慌,便说:“你到我这儿来吧,我先让你当掌旗官,以后再升你的职。”达德尼昂道:“对不起,我在禁军中做事。”见主教脸有愠色,又连忙说了些恭维的话。主教这才不痛不痒地说了一句:“那就随你的便吧,可不要后悔啊!”

这句话令达德尼昂头皮发麻,于是赶紧离开了主教的书房,把刚才的经过详细地告诉了朋友们。阿托斯皱着眉头提醒他以后小心点。随后大家都忙着为出征准备,达德尼昂去向统领特雷维尔告别。特雷维尔关心地叮嘱他,让他处处提防着作战时意外的事情发生。阿托斯他们一伙向禁军们辞行后都回到自己的统领府,由两位统领率领去卢浮宫接受国王的检阅。

国王检阅队伍后,为了鼓舞士气,决定亲自出征,由火枪手营护驾。不料,行军途中达德尼昂他们已经被主教和米莱迪发现了,而他们却一无所知。其实,这场战争的发动者就是主教,这个残忍的家伙竟然为自己的一点点失意而发动两国战争!他想打败英军来满足自己,但事实恰好相反,英军在第一场战争中胜利了!这下差点没把老奸巨滑的主教鼻子气歪。

攻坚战打响之前,达德尼昂的心情难以平静下来,因为他还想着博纳修太太和小凯蒂。不知不觉间,他走进一个村落,顿时被这里优美的环境吸引住了。当他正沉醉其间时,突然一声枪响,紧接着子弹就从脑袋旁擦过,要不是他躲得快,第二颗子弹早就让他丧命了。就在他躲藏的那一刻,他一眼扫见了偷袭的人,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偷袭者正是主教或米莱迪派来的人。

第二天,达德尼昂带领四个人去执行任务。中途有两个兵溜走了。他没有在意,带着剩下的两个人继续前进。正行走着,忽然从旁边射来一排子弹,两个士兵应声倒下。达德尼昂发现开枪的是那两个逃跑的士兵,于是赶紧躺下装死。等那两个士兵跑过来检查时,他左右开弓,一枪击毙了一个,另一个被长剑砍中大腿,倒在地上哇哇大叫。

在达德尼昂的威胁下,那个家伙为了保住性命如实交代了米莱迪让他做的很多坏事,并从被击毙的伙伴衣服中拿出一封米莱迪写的信交给达德尼易。达德尼昂从信中知道博纳修太太不可能逃出米莱迪的控制,因此也更加了解到这个印有百合花的女人是多么歹毒。达德尼昂决定不杀这个士兵,士兵顿时感激涕零地保证以后跟着他好好干。

战事僵持着。在这个平静的时期,达德尼昂收到一封从维尔罗瓦捎来的信。信是一位酒店店主写的,称他受阿托斯的委托,给达德尼昂送来十二瓶醇香爽口的好酒。达德尼昂大喜过望,立即让仆人将酒送往军营附近一家酒店,约了两个关系好的士兵,还有死心塌地跟着他的那个家伙,四个人去喝酒。那个家伙——冒牌士兵先倒了一杯酒喝下肚去,意犹未尽地大赞好酒。

就在四个人端起杯子并为三位好友祝福的时候,惊天动地的炮声从要塞港中传来。他们以为是英军突然来偷袭。出了门一看,才发现是阿托斯他们护驾到了这里。达德尼昂跟他们亲热了一番,并感谢朋友们给他捎来的好酒。阿托斯一听就大叫不好。拉起达德尼昂冲进酒店。只见冒牌士兵口吐白沫,已经咽气了。毫无疑问,这又是米莱迪的报复措施。

达德尼昂更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对手就是那朵怒放的百合花。他发誓要告发米莱迪,如果主教将她释放,他也会杀了她。阿托斯劝他要有耐心,等有机会再下手。达德尼昂却担心博纳修太太的安危。朋友们安慰他说:“等战争一结束,我们把她从修道院中抢回来。”当天晚上,大家在一起畅饮了一番,并商量着让波尔多斯出面到宫庭里打听博纳修太太在哪座修道院。

国王和主教御驾亲征,士气大增,打得对手溃不成军。但是法军的高级军事长官为了争权夺利破坏了速战速决的计划。巴松比埃尔和勋爵贝尔格都认为自己有号令三军的权力,而主教则为了自己的利益推出了昂古莱姆公爵。路易十三又怕对自己不利,于是将统辖权一分为三。这样一来,红衣主教、大亲王和国王行营都依山而立,相互监视。实际上整个战局都由主教控制着。

主教无意中发现了他痛恨的白汉金与敌方有关系的证据,想进一步要挟他。这天,他夜间出巡只带了一名心腹,直奔一家小酒店而去。途中遇到阿托斯他们三个火枪手并带上了他们。快到酒店门前时,主教阻止住了其他人的前行。这时一个蒙面男子出来和主教说了几句话后骑马而去。主教则独自走上楼,好像有急事似的。阿托斯向朋友们使了个眼色,要他缠住店主和主教的心腹,自己悄悄登上楼去看主教到底在干什么。

这一看令他大吃一惊,主教竟然和米莱迪在商量着怎样对待白金汉。米莱迪向主教要了一道手谕,准备用它作掩护来铲除达德尼昂和博纳修太太。阿托斯一听到这儿,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当听见主教让她拿纸拿笔之时,他才悄悄下楼,将主教与米莱迪的阴谋告诉了朋友们。然后声称到前边给主教去探路离开了。等主教下楼时,还为阿托斯的称职而大加赞赏呢。

阿托斯当然不是去为主教开路,而是躲在林丛后,等主教的人马经过,他又返回酒店,在米莱迪面前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德·费拉尔伯爵。米莱迪顿时时瘫软在墙根。只听阿托斯骂道:“你这下贱的东西,得主教扶助就胡作非为,还要一个爱国的好名声!”米莱迪半天才缓过神来,口中还想抵赖。可是,当阿托斯将她的所作所为,以及她刚才与主教的秘谋和盘托出时,她哑口无言了。

此刻,阿托斯的手枪已经对准了米莱迪的脑门,逼她交出主教的密令。事已至此,米莱迪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但只能按他说的去办。阿托斯接过密令,仔细地确认了一遍,然后冷笑着说:“哼!这简直是国王一样的大权了,不过我现在已经拔掉了你这个女人恶毒的牙齿,不怕你再兴风作浪了。”说着,他将密令藏在贴身衣兜里,重新整理好衣冠,将手枪插入腰间的枪套中。

然后,阿托斯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间,去追赶主教的队伍。在快要追上时,他又绕了个圈跑到前面,故意大声喊道:“前方是什么人。”主教此时还被蒙在鼓里,见他积极做事还大加赞许了一番。阿托斯也借此说了些恭维主教的话,说得主教心中美滋滋的无比受用。夜巡回去后,朋友们马上派人去见布郎,让他转告德尼昂,一回来就马上到伙伴们的住处去。

阿托斯走后,米莱迪跑出房间准备去找主教去告发他。可当她跑出门的一刹那间,猛地看到了自己肩头的百合花,顿时明白了阿托斯为什么会这样放肆。如果自己告了他,就等于暴露了自己。最后,她决定先去英国办事,等事情一结束,来个后发制人,到时即使她的身分暴露了,但主教也会因为她办事得力而帮她的。她当天就乘上轮船,前往英国伦敦执行下一个罪恶的计划。

达德尼昂一从前线下来,就应约来见阿托斯,告诉他这场战役胜利了。三个伙伴为年轻人的初战告捷而准备请他一顿。阿托斯也想借机商谈昨晚发生的事,以想出个好办法来对付米莱迪。可当他们来到酒店时,店内已坐满禁军内的杂牌士兵。还是阿托斯想出一个出乎意料的办法——到昨晚战斗过的棱堡聚餐去,实际上是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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