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扈目光幽邃地看着她,移开了剑,“你,和本王走。”
紧接着,再不多问,直接杀了剩下的两人。
流金跟在秦扈身后离开这个沾满鲜血的地方。她的身子已经很瘦弱,有亲眼见证了那一场杀戮,即便也曾手刃敌人,但此时,却觉得有点头晕。但是,她不敢怠慢,不然,秦扈也会杀了她,而她的优势,只在于,她有一个未出生的儿子。
可是,他不会是秦扈唯一的儿子,若不是他有意不让别人怀上,怎么可能要盼着她肚子里的这一个?若是惹怒了他,便是杀了孩子,也不是不可能。
秦镌已经出狱,他的处境岌岌可危,目前,只能选择离开,保存实力,准备东山再起。至于女眷,自然不能被别的男人染指,原本打算把女人全部杀掉,但是最后,还是留下了流金。
尽管,他知道,流金是故意为之,也知道,流金是叶泽的人。
而叶泽……秦扈想要出城并不困难,交代好府中一应事物,入夜,他便和流金坐一辆马车离开了京城。为防止秦镌梅扬来追,急赶了一夜的路,还故意绕弯,估计能甩掉追来的人了,才停下来休息。
休息时,秦扈拿出食物,分了两块枣泥糕给流金,就这些食物,流金也吃不下,但秦扈却不管那么多,“全吃了,本王不带病秧子。”
他一直都是这样,想尽各种方法逼她吃饭,想让她身体好些。流金想,其实他也不过是为了能早日折磨她罢了。自从检查出怀孕,她就没有再侍寝,大概是因为身体太弱,不过,大约是秦扈还不知道叶泽在利用他,所以,依旧雨露均洒,也就没有冷落她。只是她身体不好,他就只能喝着她亲手沏出的茶,听她弹出的曲子,然后,白天再派人给她送各种补药。
不过,都没有效果,她还是不能侍寝,让永王就这么呆在房间里,也挺不容易的。
“下车。”秦扈看她吃完了糕点,道:“带着琴。”
他们行李不多,但是秦扈点名要流金带上了她的琴。当年,流金不过是青楼的花魁,在叶泽的安排下,以一首琴曲打动了永王,成功进入了王府,后来,秦扈似乎是迷恋上了她的曲子,常常听她弹唱。
下了车,流金便走出几步,自车夫手中接过茶来,给秦扈沏了一壶,再亲自倒一杯送过去,这才坐在锦茵之上,开始调弦。
秦扈喝着茶,看着流金,偶尔咳嗽几声。
最近,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素来身体强健,自以为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好,可此时,却不禁皱了皱眉,放下茶杯,抽出剑来,走到流金面前,只一剑,便将那张琴分为两半。
剑指流金胸前,“怎么回事?”
琴断,流金神态自若地抬头,看着永王,“你中了我的毒,一个月。”
“茶里有问题是不是?”剑又前伸,抵上了流金的身体,或许,还刺破了些许皮肤。
“是。”那是叶泽交给她的最后一个任务,将毒涂在指甲上,害死秦扈。
在京城之内,她若是害死了秦扈,便难逃一死,她知道,这就是叶泽的如意算盘,但他一定没有想到,她在秦扈离开京城之后,才用完最后的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