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看上去的三角恋情,其实和三个主人公都没关系。只是南宫烈和薇儿的负气争斗。
在午夜看来,女人的心,强留不住。要她自己去感受,谁更加对你好,更加适合你。而不是警告她,不许和别人在一起。
“七尺男儿,一点肝火都没有。女人要跟人跑了,还在这里喝茶。要不,大哥,你发话吧。一人一棍,打死得了。省得你烦心。”南宫烈一瞪眼睛。
午夜浅笑,“我可以把握,你不要管。即使她和青野在一起,那是她的选择。无话可说,我放手。我们都有自由。”午夜内心强大,素质优良。南宫烈瞠目结舌。
薇儿学成归来,武艺了得,眉飞色舞。却是依旧打不过南宫烈。从天亮到天黑,大战三百回合,总是略逊一筹。难道只有挨打的命?起早贪黑,日日练习,只为对付南宫烈,如今岂不白忙?薇儿很沮丧。
南宫烈又背着午夜打了薇儿一顿,“看你再敢不检点!”
薇儿早已习惯,挨打就是家常小菜。她已对疼痛有了一些抵抗能力。并不在意。薇儿鄙视南宫烈,欺凌弱小,殴打女人,算什么本事。
薇儿在意的是午夜怎样看自己。青野就是个恶流氓,他应该不会在意。也看到午夜每日快乐忙碌。
直到一天,南宫烈当着午夜的面,把照片摔在桌上,那是薇,野,二人的床照。
“你还不承认?”南宫烈语调阴森。
怎么可能?没有做过的事情怎么承认?那照片……薇儿不知南宫烈为何要陷害自己。自己如何得罪了他?
午夜深知薇儿的本事,无人能勉强。必是自愿。
“睡过了?”午夜看不出表情,语气平淡。
薇儿心脏顿时停止跳动,愣在那里。
午夜抬眼迎上薇儿眼睛,看不出异样。“你有自由。要他要我,自己选择吧。”干脆利落。
薇儿回过神来却瞬间崩溃,感觉自己像是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午夜相信了。怎么可以?他怎么可以怀疑自己?怎么可以亵渎他们之间的感情?
薇儿没有说什么,转身破窗而出,飞溅一地的玻璃碎片。
青野正在黑暗中看黄碟,被薇儿一把拽起来丢在床上,吻上青野的下巴。
青野不明所以,躺在那里举着两只手不敢动弹,“死丫头,吃错药了?你要干什么?我可惹不起你!放手。我们现在可是师徒,不能****。妈的,别玩了。小娘们……”
曾认为午夜是世界上最好的男子。薇儿自己脱去外衣,心里一揪一揪的,痛得撕心裂肺。比南宫烈的毒打还要痛。想到午夜,薇儿眼睛湿润。她忽然一脚把青野踢下床去,披上外衣,疯了一样跑掉。
薇儿从背后抱住午夜,那具身体就像羽毛一样,飘忽得风一吹就会飞去。薇儿忽然感到惊恐。一直觉得他的世界是没有忧伤的,因为他总是在微笑。薇儿于是会想,即使到了末日,午夜也会牵着自己的手,温和地说“多么好啊,薇儿,最后一天了,我们还能在一起。”从不担忧,因为知道午夜会用全部的力量来爱她。而有了午夜,她就什么都有了。午夜不可以离开自己。
薇儿希望午夜能够转过身来,反手抱住自己。可他却轻轻推开薇儿,“你还回来做什么?”
薇儿感到绝望,午夜不相信自己。薇儿疯了一样尖叫起来,“什么都做了!又怎么样?我早就是青野的人了。又怎么样呢?”
“啪”!午夜忽然扬手,一巴掌打在了薇儿脸上。“这是一直以来我最想对你做的一件事情。”
午夜打了自己。虽然力道不重,虽然皮肤没有什么痛感。但是他打了自己。薇儿曾觉得这是午夜一辈子都不会对自己做的事情。无法忍受这一切,薇儿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摔成千万碎片的瓶子。全身的血液都在向头部冲去,失去控制一样捶打午夜,不是因这一巴掌,而是因他不信自己。午夜不讲话不还手也不躲闪。
南宫烈夺门而入。鞭子雨点般狠狠地抽在薇儿身上。她几乎要昏死过去。那疼痛,辛辣毒厉,尖锐无比,锥心刺骨。直打得薇儿皮开肉绽,骨头都要裂出缝儿来。薇儿觉得世界上所有的痛都不及她现在的万分之一。可她并没有昏过去。
南宫烈像是打上了瘾一样,就是不停手。渐渐薇儿感到麻木,感到僵硬,感到身体不再是自己的。她已不觉得疼。
这种疼怎么能和心里的痛相比呢?生活将没有意义,如果失去午夜。薇儿想,让我在疼痛中死去,死了便不会痛了。
忽然薇儿发现一件令她很伤心和难以接受的事情:以前,南宫烈每次打她的时候,午夜都不在。南宫烈肯定是背着午夜干的,因为午夜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而这次,薇儿看到午夜在。是啊,他在。瘦的,骄傲倾长的背影,静如秋树。看不到,不知这一刻他的脸上是否还会有笑容?
午夜不再心疼她,不再爱她了么?薇儿的心在流血。
薇儿挣扎着走到院子里,想要离开这里。但是院门已经上了锁。于是往墙壁上爬,但一次次的滑落下来。最后一次,已经爬到顶端了,刚要往外跳的时候,又跌了下来。薇儿只好又回到屋子里。
疼痛并没有让薇儿虚弱倒地,相反她觉得身上有汹涌热烈的能量需要发泄。心里的火焰在燃烧。将书桌上的纸笔,杯盏尽数扫落在地,扯下墙壁上的字画。古董,瓷器,电脑,全部被摔碎。高大的书架被推倒,整齐的书籍凌乱地堆了满地。挂在墙上的巨大玉佩,色泽纯净,淡淡清清,留到最后还是用力摔了下去。
胸口憋着的热气让薇儿很难受,似乎没有发泄够。
午夜在远处雕像般站立,一动不动。
薇儿挥着匕首在自己胳膊上凌乱舞过,伤口纵横交错,触目惊心。头部往墙壁上猛烈撞击,一下一下。额角残破不堪,渗出血迹。然后尖叫起来,尖锐刺耳的声音持续了很久。
最后像猫儿一样蜷缩在地,终于安静了下来。精疲力竭。
风暴过后,却是缠绵。
午夜细细亲吻薇儿的伤口,她凌乱的发丝在风中飞舞。血液和****的味道,清凉潮湿。手指抚上男子的腹部,一条超长的紫红色缝痕,两侧洁净的皮肤向中间纵向地揪起来,伤口斜斜的,弯曲着,像一只血色的蜈蚣趴在那里。
“你喜欢自己的杰作吗?”午夜问。
午夜的手,冰凉入髓,所过之处,皮肤颤栗。薇儿觉得自己像在拥着一个雪人,他的气息也是透明的。
“为什么你不肯柔弱一点呢?”午夜轻声说。
倔强不肯屈服,高昂的下巴,女子的个性是酒一样地烈。狠狠用眼神质问午夜,为什么怀疑我?
午夜的身体那么轻,又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吧,厌食症无法治愈。薇儿忽然觉得心疼,一颗泪滴在了午夜的脸上,划过唇角,无痕无迹……
巨大的宫殿一样的房子,华丽而空洞。薇儿无所事事,像个幽魂一样终日在各个房间里来回穿梭游荡。
有一天,薇儿在一间屋子的一面墙上发现了一个暗门。用力移开衣柜,便露出了门栓,上面还有一把精致的小锁,她还没有见过那么小的锁呢。觉得好奇,想着该怎样才能打开门锁。
用力推,推不动。正对着暗门发呆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薇儿,那里面并没有什么。”
薇儿吓了一跳,不知午夜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
“我只是有点好奇。”
午夜睡了之后,薇儿悄悄去翻他的抽屉,他的衣服,想要找到一把很小很小的钥匙。但是没有找到。然后,她从午夜的手指上摘下了那枚戒指。没有镶金刻钻,简单的样式,看得出是便宜货。这样不起眼的东西却时刻戴在手上。忽然,薇儿想到了一件事情。她看了午夜一眼,仍在沉睡。小心地拿着戒指来到白天发现的暗门处,用它在锁眼上不停摩擦,然后戒指忽然轻微转动了一下。门开了。
屋子里空间很小,很黑,但是整洁,没有一粒尘。室内有许多的箱子和一张很小的木桌,薇儿在左边的箱子里看到了枪支。精薄,小巧,肯定是上等货。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很多纸张,一摞一摞的。纸张上写满了字,有一页上满满的都是人名。还有一些纸上面画着荒诞的符号,奇形怪状,纵横交错。勾,叉,点,圈,什么都有,有些符号还被用笔圈了起来。薇儿不知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然后,她走到墙角,这里还有两个箱子,很高很高。用力把桌子移过来,踩在桌子上,终于打开了沉重的箱盖,很费了一些力气。她看到了很漂亮的东西,坚硬光滑的乳黄色骨质瘦长圆柱体,末端逐渐收细弯起,最终形成镰刀般美丽锐利的形状。
薇儿转身,却看到午夜正站在自己面前。走路也没有声音,该死。“你出点声儿行不行啊!”薇儿粗鲁大叫。
“我不想让你知道,可你还是知道了。”午夜脸上现出古怪的笑容。
“什么呀?知道什么?”莫名其妙。
午夜忽然抱住薇儿,“我会尽量抽出时间陪你。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再生气。”
街景繁华。薇儿站在路口,看着巨大的广告牌,看着车水马龙,抬头迎上了太阳的光,暖暖的。
忽然一个人撞了她的肩膀一下,然后飞奔而去。薇儿尚未站稳,发现手上的挎包已不见。
“抓小偷!”薇儿大叫一声。忽然一个女人狂奔起来,紧追不舍,在马路尽头一把按住了小偷,夺回了包,并归还给薇儿。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丢就丢了。害你这样耗费体力。”薇儿看到女人额上晶亮的汗珠。
“最看不惯这种事情,不必谢我。”
几天后,薇儿从商店里出来,迎面撞上了一个女人,女人手里的物品散落一地。
薇儿弯腰捡起,女人也在捡。视线交会,竟是前几日帮她夺回挎包的女人。
“我们还挺有缘。”女人高挑消瘦,身段也是经过磨砺的。不再年轻,但依旧可以看出这张容颜曾经是绝丽的。
“我叫静音。”
以后,静音便会经常来找薇儿,一起美容购物,带她去自己的住处。
“你一个人住吗?”薇儿问。
“是啊。”
“你都那么老大了,怎么还不嫁人?”
“以后再告诉你,我有很长的故事。”一个有情伤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