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轻闭双眼,苦涩的摇摇头,轻语道:“朕无能,不能立即查出真相,又忤逆不得太后,只能暂且将单汐拘于冷宫,朕没脸见你,上官奕,朕是怕你怪我。”
“怪你?我是该怪你派隐卫保护她?还是该怪你将她隔出后宫纷争之外?”上官奕眉头轻挑,笑看着赵祯,道:“打从知道汐儿被打入冷宫以来,我并没有为她求情,也没有跟皇上旁敲侧击的打听些什么,因为她是我上官家的女儿,既是她入了后宫,一切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起,她自己要进冷宫,别人谁也帮不得,也没得帮,况且,我知道皇上是护着她的,那么我这个哥哥若是横一杠子,岂非多余。”
赵祯双拳紧握,仰头看向屋顶,长叹一口气,道:“可她并不知道啊,但愿她不会怪朕才好。”
上官奕黑眸微敛,淡淡的说道:“您不召见我,我才会觉得你当真是不要我家小汐儿了,到时便不是怪,而是恨了。”
“不要她……”赵祯不禁苦笑,眼中微微闪烁,说道:“这是朕,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话,没有上官单汐,朕不敢想象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两人谈着话,晏寒枫与赵玦站在一旁面面相觑,怎么好像毫无存在感一样,晏寒枫是最会找存在感的了。
“咳咳咳。”干咳了几声,成功引得两人回神,晏寒枫嘿嘿一笑,说道:“皇上,您召我们来是看奏折的,您哥俩在那聊得旁若无人的,让我跟王爷情何以堪啊。”
赵祯这才恍然,想到了此番召他们过来的目的,是批奏折,怎么就扯上上官单汐的事了呢。
“对,是来看奏折的,大家落座吧。”赵祯走上高阶,三人也分坐在阶下的方桌前,翻看着近来的奏折。
就如赵玦所说,连日来大臣上奏之事,多是有关于赵祯下令关了赌坊妓院一事,说的那叫一个,体察民情,体贴入微又感人肺腑,想来也没有什么国家大事可说的,因此找了三个人来分担这些奏折,赵祯的愁,愁上官单汐,也愁民生。
“天,这诗,绝了。”晏寒枫猛地直起身,惊呼:“皇上,这儿有一奏折,写的甚好,我读给你听。”
上书:数英雄,论成败,古今谁能说明白,千秋功罪任评说,海雨天风独往来,一心要江山图治垂青史,也难说身后骂名滚滚来,有道是人间万苦人最苦,终不悔九死落尘埃,有道是得民心者得天下,看江山由谁来主宰。
这言语,加之晏寒枫那错落有致,铿锵激昂的诵读,倒是让赵祯听了,舒心了不少。
“写的好啊!”轻拍双手,上官奕一时没忍住,竟是大肆称赞,道:“岂不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嘛,够好。”
晏寒枫笑容霎时僵在脸上,眉头一皱,鄙视的瞟了一眼,道:“上官奕,克制一点。”
上官奕不禁心头一惊,抬眸,眼中闪烁,侧着脸,弱弱的说道:“你不要告诉我,这奏章是我写的。”
“你是要告诉朕,不是你写的?”赵祯眉头轻挑,但将身子微微前探,不禁一问:“那是谁写的?”
“难道是昭铭?”晏寒枫拍案而起,一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