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聪明,知道黑子有文化。”小娟娇滴滴地,又改了称乎,“周小武,我现在不抢你的烟,你也不用这样防着我。”
小娟希望的爱情其实相当简单,是她在唠(说话),喜欢她的人在笑(倾听),然后他们一起看护着孩子,摇啊摇,慢慢地就变老了。如果她说黑子聪明,喜欢她的人就得说黑子非常聪明。
“我信不过你。”我依然与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此时,小娟笑得更加历害,更加开心,更加得意,她说:“你说对了,黑子的确是一条有文化的狗。因为在它很小的时候,我弟弟就开始教它识字断句,给它讲童话寓言故事。”
“狗也能听得懂童话寓言?李小娟,是你给在我讲童话寓言故事吧?”和小娟在一起,只要有一点可笑,都是非常搞笑,我禁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周小武,你必须相信。”小娟用不一样的眼光看着我,只到我必须相信,她才说:“我说的是真的,你别笑话我。”
“你说吧,我没有笑话你。”我不相信她,却装着要相信她。因为她超级可爱,说什么并不重要,能看到她一举一动,就已经是开心的事。
“起初,黑子不爱学***爱乱喊乱叫。我弟弟想了一个绝招,每教它一个汉字,就给它一颗瓜子仁,后来黑子就慢慢地习惯。虽说它写不出一个字来,但它不是文盲,至少有了自己的思维,能听懂我们说话,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知识再有力量,狗也听不懂童话寓言。我想开怀大笑,却不敢,因为小娟提到了她的弟弟,尽管表现得非常平静、自然,甚至是相当幽默,可是她的神色有些异样。我只好改口说:“黑子果然比我聪明。”
“那是当然的。”小娟不自然地笑了笑,却有些像哭,“我弟弟第一次出远门,原本不打算带黑子出来,是它提前到了车站,死活不肯回去,我弟弟没办法,只好去求长途司机,买了一张半票,才把它带到了这边。”
我害怕她哭哭啼啼的样子,装着对黑子非常感兴趣,连忙问她:“黑子不会发音,又不会拿笔,怎么会识字呢?除非你在它的大脑上,安装了一块芯片。”
“周小武,你不是笨,是非常笨。”小娟生气地说,“我弟弟把黑子,当成了自己的学生,每教它一个汉字,都要用它的爪子去比划。”
“经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关于她的弟弟,有太多的话题,永远也说不完。我怕她会没完没了地说下去,只到她完全失控,泣不成声,破坏了现有的和谐和快乐。
“你还是不明白,就算黑子不会写,时间长了,它也会识字。至少,它的理解能力和分析能力要比普通的狗强一百倍。”
我承认狗的悟性极高,能听懂人的话,哪怕是五个月的小狗,也比五岁的小孩聪明。而那些经过训练的狗就会更加聪明。黑子是属于警犬那一类的品种,当然就更不一般,只是小娟把黑子给神话,反而让我不知不觉地要去挑她的刺。
小娟看着我,极其认真,非要我接受黑子是一条有文化的狗,所以我不得不迎合她:“我懂,你家的黑子学过中文,属于文科。马戏团里的小狗会做算术,属于理科。”
“什么文科和理科的?黑子读得是全能班,毕业了就是博士生。”小娟相当开心,笑了好大一阵子后,才一本正经地说:“黑子也能做算术,就是解不开方程式。”
“还方程式呢?狗就是狗,再聪明,也只能做简单的算术,除非你算得没有黑子快。”
“我最笨,也比你不会算账要好。至于黑子,你就更比不了。”小娟认为自己够优秀,周小武是男人,就应该选择她,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白氏姐妹身上。
“你聪明,先说说黑子是怎么个算法,让我开开眼界。”
“如果我弟弟有五根红芋,答应给它三根,却只给了它二根,它就会为那一根红芋,呜呜呀呀地叫个不停。如果我弟弟答应给它三根,就给它了三根,它吃完这三根红芋,就算我弟弟手中还有二根红芋,它也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趴在地上。”
照她这么说,黑子是比我聪明。因为周小武在她的眼中,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那一种人,他喜欢上白如意,又去喜欢白蓝。如果白如意再给他一些甜头,他又要转向白如意。就像猴子看到芝麻,就丢了西瓜,当它看坏地瓜时,又不要芝麻。
“一斤红芋二斤屎,回头望望还不只。红芋不是骨头肉,那是黑子已经吃饱,不想再吃,并不代表它识数。”我喜欢和小娟反着来。
“你完全不了解黑子,它不是吃饱了。”小娟生气地说,“如果我弟弟再给它吃,它还是会吃的,就是不叫嚷,因为它乖巧,听话,懂事,不像你。”
“真能搞笑,还懂事呢?黑子要是真能懂事,就不应该吃三根红芋,应该吃二根半,剩下的全归你弟弟,这样才算公平,识大体。”
“你懂什么?我弟弟每次都让黑子多吃一点,自己少吃一点。”
聪明活泼的弟弟不在了,姐姐终于失控,放声痛哭起来,我不得不去安慰她:“你能不能振作一些?见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情也会低落。李小娟,你就别哭了,我愿意做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