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化?你是说那位道长自称李元化!”文琴听到谢亭云说道那老道士自称李元化,一下便心惊站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李师叔?”孔慈没有见过李元化,听到这里,忽然想起刚刚那个站在墙头上的老道士,忍不住用一双手捂住了嘴,惊呼道。
“他……他往后院去了,后院还有一对父女,此次还是多亏了道长和那对父女,否则光凭我们这一众莽夫,恐怕早就抵挡不住了。”谢亭云慌忙说道,一手指向后院,一脸疑惑的看着身前的两人。
“师姐,你在此照看,我去看看,我们这次出来,为的可就是李师叔的事情。”言罢不等孔慈答话,衣袖一甩,人已经一闪就飘进了后院向了后院,身法之快,看的谢亭云一惊。
从院中穿过,文琴只是一晃之间便来到了后院。
只见后院的院墙比前院要高出许多,也要完整的多,所以这里的蛇物倒还是算少,那位天策宫的李元化师叔,此刻悠闲的躺坐在院中的一方破旧的石椅上,一面拿着一只硕大的葫芦往嘴里灌酒,一面则是对着院内的另一人指指点点,满脸尽是讶色与兴奋。
“李师叔,你可还好。”文琴三两步上前,在李元化身上上上下下看了几遍,急急问道。
那老道士这才转过头来,洋洋笑道:“文琴丫头啊,你来的正好,快看看这位壮士一身的剑术,真是叫老夫艳羡啊。”言罢又乐呵呵的转过头去了。
看到老道士确实无恙,文琴这才安心下来,这才注意到院中另外的两人,其中一人是一个中年的壮汉,此时一人一剑立在院中,正舞的风生水起,剑势飘逸灵动,潇洒之极,来去如风,并且出剑极准,每每刺到地上的蛇物,都只是剑尖在蛇身七寸处轻轻一点便迅速收回,直到剑身收回,再次向下一条毒蛇刺出的时候,上一条才无声断为两截,竟是一人一剑,将整个后院守得滴水不漏,并且还要比前院那些武士显得要游刃有余的多。
另一位却是一名十岁左右的女童,一身青布劲装紧紧的裹着修长的身体,虽然只是十岁左右的年纪,但是姣好的姿色却已然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女童手执一把两尺余长的短剑,站在李元化不远的草地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院中正在舞剑的中年人,眼中满是兴奋。
“均儿,你可是要看清楚了,刘家这三十六路穿云剑术,真正的精髓就在于声势雄浑却不外露,点到即止,滴水不落,做多大事,花多大力!不可浪费分毫,却也不留余地。”中年男人舞到兴奋处,扬声对女童说道,竟是在此时即兴传授起剑术来。
“均儿明白。”女童点头一答,手腕一抖,就在身前挽出数朵繁乱的剑花来,也就在这一晃间,看到了刚刚从前院过来的文琴,“咦,这位姐姐?”似乎是没见过这般轻灵的女子,女童刚把把目光完全落到文琴身上,就不由得掩口小声惊呼出来。
文琴的心思却还是在李元化的身上,对着女童微微一笑,便走到李元化的身边,半蹲在石椅旁,“李师叔,飞鸿笺上说你在彭谷被伏击了,真的没有事么。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哈哈,那两个小子,想取老夫的性命,还没那么容易,你快看这壮士的剑术,好生了得,倒有几分是我峨嵋洗象宫御剑术的神髓,不错不错!”
“李师叔……”文琴长长的叫道:“李师叔,前面还有那么多人被群蛇围困,你倒是想想办法啊,还有心思在这里看人家的剑术。”
“勿急勿急,你那里晓得,这般的剑法若是以我等修仙之人的眼光来看,自然算不得如何惊奇,但是若是以凡人的眼光来看,却是妙到毫颠了。”李元化不急不慢的忘嘴里倒了几口酒,哈的一声呼出一口气,“这些蛇物算不得什么,你要是不来恐怕还要麻烦一些,你来了么,那就简单了,拿你的响箭,把覃诚那小子给我叫过来,我当下法力尽失,动不得真气,他来了就好办了。”
“覃诚师兄?”文琴脸上一阵兴奋,“覃诚师兄也在附近么?”
“当然在了,这次我到彭谷找白脸和尚讨酒,那小子听到了非要跟我一起去不可,这小子贪酒可比我厉害,不过这次还是多亏了他,你先将他叫来,其他事情,稍后再给你解释清楚,前边那些人,该是撑不了多久了。”李元化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淡淡的说道。
“好,师叔稍等。”文琴也知道这位李师叔只要酒兴上来,九头牛都是拉不住的,多说无益,默默又自腰间的兜天袋取出一枚圆筒状的响箭,对天按下,“噗”,一声轻响,一枚金色的弹丸自圆筒中发射出来,须臾间便飞射到近两百丈的高空,哗啦一声炸做一团宝石蓝色的光焰,并就此停留在空中,良久才慢慢散去。
就在蓝色光焰散去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一声清啸自远处想起,举目望去,只见一道银白色的剑光飞速向这边遁近,拖出一道格外狭长的流光,眨眼之间就已然到了破庙的上空。
“真的是你,琴儿,是湘儿遣你出来的?”那流光在破庙上空戛然止住,露出一柄晶莹的白色仙剑来,一名身着土灰色皮甲的年轻男子精神奕奕的站在狭长的剑光上面,看到院内的文琴,惊喜的问道,正是文琴口中的覃诚师兄。
文琴见到覃诚赶来,心中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师兄还是先将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说吧,你每次都是只问潇湘姐姐,你怎么就不知道关心下扶摇呢?”
覃诚原本兴奋的脸色一顿,“这个。。。。。。这个。。。。。。好好,这里就交给我了。”
支吾了两句之后,明显不知道如何答话的覃诚立即转移了话题,看看破庙跟前的状况,并没有如何的惊奇:“师叔,你可知这是什么人在作怪,竟能引动如此之多的蛇物?”覃诚不置可否的问道,手中确实丝毫没有停下,单手法诀一握,随即一声轻呼,蓬勃真气猛然间绽放开来。
原本浮在空中的白色仙剑同时闪耀出刺目的白光,白光收敛过后,覃诚周围已然多出了数十道同样莹白的剑光,兀自围绕其脚下的仙剑旋转不休,接着覃诚结印的左手下按,同样是白光闪耀,一道道繁杂的法印自他手中翻出,转眼之间变涨大至数丈方圆的图阵。
数十柄白色的剑光稍稍一动,便各自镶入图阵的各个角落里面,随后被图阵吸收,其后阵图光华一敛,竟更加的清晰起来,如同实质一般朝地面落下,并在空中再次涨大,几乎便将整个破庙全部覆盖在下面。
巨大的图阵毫无阻隔的印在以破庙为中心的地面上,纯白色的阵图纹理立刻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接着呜的一声低鸣,又一道白光亮起,印入地面的图阵如同爆炸一般飞速向四周荡开。原本还争先恐后朝院墙内翻涌的蛇流,像是猛然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推开,纷纷向后倒射而回,并在瞬间被迎面而来的巨大力量挤压成一团一团的肉泥。
“咦?”覃诚收回手中的法诀,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只是微微一思考,便催动脚下的流星仙剑,飞射而出,眨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师兄!”文琴刚刚正要说话,覃诚却已经在视线中消失了。
依然依靠在石凳上的李元化见到这一幕,慌忙抬起手,“臭小子,不要去,那里。。。。。。”还未说完,便和文琴一样,看不到覃诚的身影了。恼火的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的文琴,咂了咂嘴,慌忙说道:“快,叫上前面那个丫头,把那小子追回来,那东西,他还应付不来。”
“啊?”文琴明显的楞了一下,不知道李元化所说是什么意思,竟没有作出任何的动作。
看到文琴楞在那里,李元化无奈的站起来,将酒壶往腰间一挂,一把抓住文琴的手,一边向前院冲一边说道,“还楞什么,快带我去追他。”
“哦。”文琴这才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伸过来往李元化手臂上一抓,脚下轻轻一点,便带着李元化凌空跃起,同时脚下白光一闪,雪羽翎便祭了出来,载着两人朝着覃诚飞遁的方向追去。
“慈姐姐?”在掠过前院的时候,文琴头也不回的朝院内唤道。
“来了。”还在墙头看着满地被覃诚一招震退的无数蛇物喘气的孔慈听到之后,随即向院墙前面一招,犹自火红的巨尺便腾空而起,化作数尺长的朱红色玉尺,载着她向文琴他们追去,转眼间就消失在粉红的山峦间。
在前院的数十名镖师这时才从刚刚发生的惊天奇迹中缓过神来,看着四周无数的死蛇尸体,纷纷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和咳嗽眼中尽是不可置信的光芒,唯独那名彪悍的镖头,一脸严肃的向院内一扫,随后正碰上从后院中冲出来的中年武士的目光,两人眼神微微交流,便双双施展轻功,越过院墙,向文琴他们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时后院中那个一身青衣的女孩子才不慌不忙的走到前面的院子里来,清灵的目光向院内一扫,秀眉微皱,便向正好醒过来的男童走过去。
“我叫刘均,你叫什么名字?”女童对男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