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如果没有办法完全借助月光的力量,一切都等于是空谈?”牧凌绝眼神凌冽让虚无风心中猛然一动。
“虚无风说的对,现在山中天气变化无常,如果这次失败的话,恐怕日后再想解除禁咒就会难上加难,所以……”夜天行看他的的神色越发犀利起来,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如果可以,我们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这段日子已经让牧凌绝的心中觉得有些不妥,如果再这样拖下去,让牧寒峰一直这样逍遥过活,他必然是不愿意,心中踌躇如何解决眼前这个困境。
想了一下,他目光扫过众人:“这次既然不是没有希望,那我们就竭尽全力一试,成与不成听天由命。“
“那你要答应我,如果到了十五那天,天气阴沉,就立即作罢,我不希望将我母亲的命赌在这个上面。”夜天话语坚决,哪怕夜寻欢对他没有一点怜爱之意,哪怕他一出生就被丢弃,他也从未怨恨过这个母亲,毕竟她是明珠国的女巫,身份与常人不同。
“这个我自然会答应你。”牧凌绝说着看向千月夜,“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现在离月圆之夜还有两天的时间,他必须趁这两天的时间将善云的事情解决了,毕竟这是他恩师的女儿,于情于理他都不能置之不理。
千月夜跟着他走出去,牧凌绝看着她,手轻微触碰了一下她的伤口,这些伤口因为与青龙进行输血的缘故,纵然已经养伤多日,却已经不见有好转,不仅如此,反而有裂开的迹象。
牧凌绝的手从她伤口上划过,鲜血从伤口里面沁出来,牧凌绝想了一下,将随身携带的金疮药给她敷上:“还能撑得住吗?”
“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一时半刻死不了!”千月夜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温柔,却因为他这句话内心再一次冷了下去。
“既然如此,朕命你马上前往天云寺,在那找到一个叫善云的女子,并将她带到这来。”牧凌绝将善云的画像交给她,“记住一定要护她安全。”
千月夜打开画像的那一刻,眼中出现了一个极度貌美女子,尤其是牧凌绝提到善云的时候,眼中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这一点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月儿她现在有伤在身,你让她前去与让她去送死有什么两样?”夜天行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走到千月夜身边,“你在这好好养伤,我替你走一趟。”
千月夜冲他摇摇头,从他们相识之后,夜天行一直在暗中慢慢帮她,这些她都能感觉到,现在夜天行的立场已经很明确,出去之后一旦被人察觉必然只有死路一条,她无论如何都不让他替自己去冒险。
既然牧凌绝如此不在乎她的性命,那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月儿你……”
“我自己去。”千月夜将画像收起来,打断了夜天行后面的话。
“既然你不让我代劳,那我就陪你走这一趟。”夜天行并没有妥协的意思,“无论你是否同意,我一定要去。”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马上去。”牧凌绝催促着。
千月夜见夜天行如此,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好同意。
这次他们只有两天的时间,所以必须速战速决,片刻耽误不得,而且,千月夜用余光扫过牧凌绝,无论他如何对她,她总是希望他能够达成所愿。
他们要离开的时候,虚无风也从里面走出来,看都不看牧凌绝一眼,拦住千月夜:“月儿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去冒险,如果你要离开这里,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上次一别,千月夜从蓬莱岛回来,身上的伤口就一直难以愈合,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让让她去冒险。
“我或许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月儿!”千月夜看着他,“你口中所说的女子是需要你保护之人,而我不是,我只希望能够按照自己的心走,所以对不起,我必须离开。”
“如果你离开我就杀了他!”虚无风将手中的剑指向牧凌绝,剑锋光芒四射,足以看出这把剑锋利无比。
“你杀了他,我会杀了你替他报仇。”千月夜向虚无风靠近两步。
夜天行知道千月夜的脾气,她认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趁虚无风没有注意,点了他的穴道,对千月夜道:“我们走。”
“皇上,刚才他无心冒犯你,希望你不要伤害他。”千月夜临走时留下这句话。
他们离开之后,牧凌绝解开虚无风的穴道:“这次我不会与你计较,但若有下次你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牧凌绝你如此利用月儿到底居心何在,月儿心地善良,容易被人利用,这并不代表她傻。”虚无风与他针锋相对,“而且你灭了明珠国,是她的仇人,难道就不怕她知晓?”
“看来你最近得到的消息还不少。”牧凌绝满意的点点头,“说说还有什么?”
“我得到消息她的毁容也与你有关,你……”虚无风这话还未说完,脖子被他掐住,一下子脸涨的通红,话都说不出来。
他说的这些事都是牧凌绝心底的恨,他也在心中怨恨过自己与千月夜的这些过往,但是他的心里却不得不承认这些是他们没有办法逾越的鸿沟,无论怎么努力,等到水落石出的一天,他们都有可能因为立场不同而拔刀相向。
想着手上的力度一下子加大了一些:“警告你,最好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不然只怕她死的比你想的还要快。”
“你……好狠毒!”虚无风挤出这几个字。
牧凌绝放开他:“我狠不狠毒就看你怎么选择了。”
若非这次救夜寻欢的行动不能少了他,牧凌绝真很不能掐死他算了。
天云寺。
千月夜和夜天行这一路上还算比较顺利,加上他们进行了简单的易容,如果不是熟悉之人,是没有办法发现他们的行踪,哪怕是到了天云寺,也没有几个人将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天云寺到底是月夜国的皇家寺院,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能够彰显出其不菲的价值,且建筑上的字都是用刻刀刻上去的,如果不是顶级的木工根本就做不到这些,因此这里哪怕只是一个字,也是价值千金。
对于这夜天行不算是太陌生,他拉着千月夜来到一个地方跳下去,这里四周清幽,能够将外面那些香客的声音挡下。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这里只有一片竹林和一个屋子,看样子十分萧条像许久没有人住一样。
“自然是先去拜访这里的主人,不然你又怎么会知道你要找的人在什么地方!”夜天行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千月夜知道他做事向来有分寸,不再多问,随他一起走向那个小屋。
他们还为踏进小屋,就能够感受到一股肃杀之气从屋子里面传出来,如此大的气场足以看得出这个人到底有多厉害。
“好强大的杀气,可见寂云禅师的武功又上了一层楼。”夜天行在外面笑着称赞,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原来是故人来,既然如此,何必在外面鬼鬼祟祟不如直接进来,以免被人误解。”话罢,门忽然打开,一股凉风从他们身上吹过。
千月夜往里面看过去,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桌子上放着几本经书,上面的尘土已经很厚,地上也是如此,足以看出这个人有多久没有出去过。
难道他不用吃饭?
千月夜在心中思索着,不然这里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我们进去!”夜天行拉住她的手往里面走。
千月夜想要挣脱开,可她越是挣脱,夜天行握的越紧,让她逃无可逃,即便她不受伤,也未必能够打得过夜天行,何况现在她有伤在身,既然夜天行不愿意放开她,她也就只好作罢,任凭他拉着。
寂云禅师一直背对着他们,整个人身上被一抹煞气多笼罩,不像修佛之人,倒显的有些像邪魔歪道。
“姑娘为何如此看着我?”寂云禅师话语缓缓而出。
千月夜只不过是多看了他几眼,没想到竟然能够被他察觉,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听夜天行道:“寂云禅师身上有与常人不同的气度,月儿她对禅师有所好奇也是在所难免,还望禅师不要见怪才好。”
“哈哈,我哪里会见外,也只有这样不拘小节的姑娘才能够入你的法眼!”寂云禅师说着转过身来,看到千月夜的时候,眼神略微顿了一下,随即神色恢复如常,看着他们继续道,“不知你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我来是想向禅师打听一个人。”夜天行有些不好意思。
“谁?”
“善云!”
夜天行吐出这两个字之后,寂云禅师的脸色彻底不好看了些许:“这个恕我不能奉告。”
天云寺一直被奉为皇家寺院,不是没有道理,那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能够清醒的认识当今的时局,可是即便他们能够做到明哲保身,也难以做到人人满意,所以寂云禅师才用这种办法保全自己。
“你难道想让我们将这里闹翻天不成?”夜天行看着他。
“如果禅师不肯说,只怕被牧寒峰知道我们的事情,对禅师以及天云寺都不是一件好事。”千月夜话语中带了些许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