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云禅师似笑非笑的看着千月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姑娘这是在威胁我吗?可是我什么都怕,就是不怕威胁。”
“那禅师就试试,相信禅师也看到了叶威生的下场,难道禅师非要走一次叶威生的道路才肯罢休吗?”千月夜眼中多了几丝狠厉。
寂云禅师在天云寺已经多年,虽然并不是方丈,却也是处处受人尊敬,第一次与一个小丫头针锋相对,他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好奇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此时千月夜的手上顺时传来一阵疼痛之意,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夜天行在向她发出警告的信号。
寂云禅师见她不再言语,看向夜天行:“你这次带来的丫头很是有趣,不过再有趣,这要遵循这寺院的规矩,出言不逊到底该罚。”
话罢,千月夜明显感觉脸上传来一阵痛意,在看寂云禅师依然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仅凭这一点也能够看出寂云禅师的武功有多高,千月夜冷眼看着他,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对于她这种忍耐,寂云禅师还是非常满意,他站起来走到千月夜面前:“姑娘你出身不俗,日后必然会成为这个世界的一个异数,不过身上的戾气太重,这对于你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
“好与不好只有我自己能够评断,就不劳大师费心了。”千月夜头都没有抬。
“好,姑娘如传闻中一样,是个女中豪杰,不过任何事都有相反的一面,所以你万事应该小心为上。”禅师拂袖一挥,桌子上的土已将消散,他拿起桌子上的一本经书交给千月夜,“你将它交给牧凌绝,他自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那善云在哪?”千月夜紧接着问道。
“她在左厢房,那里有重兵把守,你们好自为之。”寂云禅师说完,回到床上,一切恢复到最初的样子。
他们只要离开,只听禅师背对着他们道:“天行,明珠国的重担压在你一个人身上,日后妥善处之!”
“多谢提醒,只不过禅师多虑了,那与我并无关系。”夜天行轻缓,他是明珠国人不假,他母亲是明珠国的女巫也不假,只不过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想国号自己的生活,与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浪迹天涯。
他们出去之后,千月夜看着夜天行许久才道:“日后你会与他为敌吗?”
话中的他自然是牧凌绝。
“如果我与他为敌你会帮谁?”夜天行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千月夜给不了他答案。
“呵呵,是不是无论他怎么对你,你都会站在他那边?”夜天行不死心的追问道。
“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有事。”听到这句话,夜天行不知为何心情一下子变的舒畅起来,他知道牧凌绝在千月夜心中的地位,而他此时在千月夜心中能够与牧凌绝平起平坐,他心里已经十分满意。
“走吧,时间紧急。”夜天行拉着她飞身而出,直接往厢房的方向而去。
他们到达厢房顶端的时候,这里的杀气陡然增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牧寒峰为了引出牧凌绝故意设的局,只是聪明如牧凌绝不可能看不出来,难道他又想让我送死?
千月夜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如果是以往,她无所畏惧,她一直生活在死亡的边缘,因此生与死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看淡,只是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夜天行,她可生可死,可是她不希望有夜天行作伴。
“你在想什么?”夜天行见她有些出神,忍不住问道。
“我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布满了牧寒风的人,如果硬闯只怕会适得其反,不如我将他们引开,你借机带善云这里这里,到时候我们在天狼山会合如何?”话罢,也不等夜天行回答,直接飞下去,落入这些人的包围圈里。
“你是什么人?”侍卫见过牧凌绝和千月夜的画像,此时千月夜一身男装,且脸上被装饰过,与画像略微有些不同。
“我是要你们命的阎罗。”千月夜说着瞬间冲他们出手,她的招式凌乱,却非常适用于近身搏击,这些人别说是伤她,想靠近她都难。
“月儿……”夜天行吐出这两个人,终究咽了回去,他必须尽快速战速决,不然时间拖的长了,只怕谁都走不了。
“是你!”侍卫从招数上认出她来,他们都是叶威生的人,这些日子叶威生为了她和牧凌绝已经有些性情大乱,这次见她自投罗网,他们哪里有不高兴的样子。
功谁都想利,一步登天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现在认出来已经太晚了。”千月夜的手中忽然多了一些飞镖,上面莫有剧毒,只要稍微触碰之人,则会必死无疑。
五把飞镖齐发,这些人已经有大半躺在地上起不来,千月夜冷笑的看了他们一眼,飞身而上,一副要逃走的样子。
“抓住她,快,抓住她。”不知谁喊了一句,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同时触动,冲着千月夜围攻上去。
夜天行看准时机从上面跳下去,进入到善云的房间。
“你是什么人?”善云看着夜天行,脸色有些苍白。
“牧凌绝让我带你离开这里,去和他会合。”夜天行想尽量安抚住善云的情绪,只要善云一声喊叫,他们就都完了。
“你是说凌绝哥哥?”
“对,所以你现在马上跟我走。”
“不,我不能跟你走……”善云这话还未说完,被夜天行点住穴道,扛着她往外面而去,他的轻功举世无双,来来回回没有人发觉。
善云一直被父亲保护的好好的,后来帝师失踪之后,她直接被牧寒峰接到了府上,加上牧寒峰对她宠爱有加,也并未受到什么委屈,现在的变故是她之前从来不曾想象到的。
被夜天行这样带着,思绪百转,风驰电掣,具体想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来到安全的地方,夜天行将她放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
“你放开我吧。”善云说着眼角落下一行清泪。
“你难道还想回去?”夜天行此时心中担心千月夜的安危,说话也有些敷衍。
“我跟你去见凌绝哥哥就是!”善云声音很小,她心中清楚,自己这一去就等于是背叛了牧寒峰,可是现在她连期盼的心都没有,没有心,又何来背叛。
皇宫。
“你说什么,善云不见了。”牧寒峰接到这个报告,瞬间脸色气的发青。
“还请皇上恕罪,我们已经派人去寻找了。”暗卫跪在牧寒峰面前,声音有些颤抖。
这些日子为了能够利用善云引出牧凌绝,牧寒峰可以说是绞尽脑汁,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们得逞,这口气他如何能够咽下去?
“饭桶,你们统统都是饭桶!”牧寒峰冲着他们大声喊道,“马上派人去找,找不到你们提头来见。”
“是,是,是!”暗卫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而去。
“牧凌绝……”牧寒峰的手紧紧攥住,他就不信自己有办法将牧凌绝逼下皇位,而没有办法做到斩草除根,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的计划以及他好不容得到的权利。
“来人,宣叶威生觐见!”他冲外面吼道,从牧凌绝出逃开始,他都快要被逼疯了,如果不是帝师死的时候,先一步告诉了他女巫的下落,他不可能将天狼台翻个底朝天,没想到还是被牧凌绝抢占了先机。
想到现在牧凌绝的所作所为,他的大脑开始充血,能够看到他脑袋上青筋暴起的样子。
“微臣参见皇上!”叶威生匆匆忙忙赶过来。
“你不是很想复仇吗,这次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还不能成功,那你从今往后就再家里呆着,哪都不许去知道吗?”牧寒峰的眼神阴邪,好像练功走火入魔一样。
“皇上也该知道这些叛逆武功高强、诡计多端,臣并非没有自信,只是臣听说他们已经将云妃劫持,臣担心到时候会不利于微臣行动。”叶威生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面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皇上忘了帝师临死前所说的话了吗?”叶威生不得不提醒他一句,以免他这些日子过的太过于舒坦,忘了帝师死前下的诅咒。
“怎么,你怕了?”牧寒峰声音越发阴狠。
“微臣不是害怕,而是担心,担心云妃有什么事,帝师的诅咒应验,毕竟帝师的能力堪比国师,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叶威生脸色依旧十分镇定,话语清晰,每一句话都能够直接扎入牧寒峰的心口。
“有什么事你尽管去做,至于后果,朕自会处理好。”牧寒峰冲他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现在局势越来越动荡,越是如此,牧寒峰的心中越是多疑,也正是因为他的多疑,朝中不少旧臣因此而丧命,以至于现在朝堂之上人心惶惶,这种兢兢业业的样子让他看着心中更是烦闷。
因此他现在要的只是牧凌绝的人头,其他的他都可以放在一边,诅咒,他根本不在乎。
没有了牧凌绝,他倒要看看那些诅咒还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