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行出去之后才发现这个人已经离开。
到底是谁呢?
夜天行眉头轻微皱起,这个人的轻功如此了得,据他所知,应该没有几个人能够有这样厉害的身手。
看来这个人是冲着千月夜来的,我一定要守护好他。
声东击西!
他脑中冒出一个词,急忙往回赶。
“牧凌绝你怎么在这?”回去之后,他看到牧凌绝站在窗前,身上依旧是难以掩盖的贵重之气,只可惜今天的气息,让他有些陌生而熟稔。
“她是我的属下,我不在这,你觉得我应该在哪?”牧凌绝的声音冷到了极致,尤其是面对夜天行的时候,恨不能将他整个人都吞噬下去。
“属下?牧凌绝你还真是冷酷无情!”夜天行苦笑一声,“枉费她处处为你着想,而你为她做过什么?一颗兰章草就能够医治好她,而你却不肯,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
“这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牧凌绝眼中的凉意与他相持平。
“你怎么醒了?”夜天行注意到千月夜的手动了一下,知道定然是刚才他们的声音将她吵醒。
千月夜睁开眼,目光落在牧凌绝身上,顿了一下道:“天行,你先出去,我有话要跟皇上说。”
“可是他……”夜天行有些不可思议,不明白千月夜为何到了这个地步还护着牧凌绝。
“去吧!”千月夜冲他点点头。
夜天行见她如此坚持,只好退出去,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二人。
千月夜看着他,眼中由期许慢慢变成了失落,她以前总是厌恶牧凌绝眼中没有自己,现在她则是厌恶牧凌绝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利用,里面不掺杂一点感情。
“皇上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怎么不开口。”这次千月夜开口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之前她总是想与牧凌绝据理力争,让他看到自己,这次她则变的极度平静,甚至平静的有些可怕。
牧凌绝打量着他,许久才继续道:“我没有办法给你兰章草,但是我会尽全力去医治你。”
“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失去我这颗棋子。”既然话语都挑明了,千月夜的话语里多少有些醋意在里面。
“你记住除了兰章草,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牧凌绝吐出这样一句。
千月夜在心中冷笑,她到底还是一颗值钱的棋子。
只是被人当成棋子的感觉,让她心里很是不舒服,哪怕她知道一开始他们就是这样的开场,现在也注定没有办法改变,但是她心中还是会存留一丝希望,这也是她活下去的理由。
原来这就是惦念一个人的感觉。
千月夜看着他,还是如此妖媚的脸,但是在他心中有了不一样的感情。
不能与雇主发生感情,原来她已经做不到了。
“我明白了!”千月夜点点头,“我还是最初那句话,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护你周全。”
“好,你记得就好。”牧凌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决然离去。
这一夜,千月夜想了很多,她越想心就越痛,一夜未眠。
半夜千月夜听到外面有声响,她已经听惯了牧凌绝和夜天行的脚步声,她能够断定这个人不是她所相熟之人,而且听脚步声应该是女子。
“来就来了,何必鬼鬼祟祟。”千月夜缓缓开口,转过身,眼神平淡。
屋子里只剩下一点光亮,这个人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的清丽脱俗,气质超然,一颦一动 更是摄人心魄,能够点亮人心底的光芒。
“你是来杀我的?”千月夜看着她,没有一丝吃惊与惊讶。
“只有除掉你,才能够得到夜天行的心,所以你别怪我心狠手辣。”苏玉说着刀子已经到了千月夜跟前,被人挡下。
“你……”苏玉见到血液从这个人手上流下,手缓缓放开,任凭刀子落在他的掌心。
“上次我饶你一命,没想到你还不知悔改!”夜天行用力将刀子震断,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声音,每一声都像划在苏玉的心上,生疼生疼。
“既然后悔,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苏玉将腰间的剑抽出来,手握住剑锋,如同刚才夜天行一样,任凭献血直流。
“我不会杀你,但是如果你再敢伤害月儿,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夜天行将她手中的剑抽出来,扔在地上,借此掩盖心中的愤怒。
“夜天行你一次又一次伤害我,欺骗我,你如此维护她可曾想过我的的感受?”苏玉看着她,表情如同秋日的落叶,孤寂难耐。
“你走吧!”夜天行面对她已经无话可说。
苏玉一步一步踏出去,留下一片逶迤的脚印。
他们二人都出去之后,千月夜看着屋顶:“这次你不会还想让我前去抓住她吧?”
“不必!”牧凌绝说完飞身而出。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苏玉的踪迹,刚才若是他不借机将夜天行引来,就不能给苏玉出现的机会,不然苏玉办事谨慎,加上有夜天行护着,想要抓住她可畏是难上加难。
牧凌绝追出去,见夜寻欢已经将她拦住,神色异常平静,凌冽的眼神彰显着她作为巫女的尊严,身上的气息让苏玉有些难以自制。
“没想到你还是回来了。”夜寻欢看着她,深黑的眼眸如同利刃一般,迸发出锋利的光芒。
“你是来杀我的?”苏玉面对她的目光并不在意。
“不是,只是想让你回去告诉你后面的主子,如果有本事就来一场公平的较量,这样鬼鬼祟祟实在有辱他的身份。”夜寻欢眼中有睥睨天下的光芒,她是女巫自然不会让人轻视,但是她作为神女,一向以仁慈著称,从未如这般的露出杀意。
“你有本就亲自告诉他,也好让我们见见女巫真正的本事,如果没有,那你就没有资格来着命令我。”苏玉并非明珠国之人,因此对夜寻欢并没有其他人那般尊重,就连当初有的一点情意,也逐渐散尽。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她答应夜天行放苏玉一条生路,却没想到苏玉如此胆大妄为,她嘴里念动咒语,顷刻间山间传来猛兽的声音,这些猛兽对夜寻欢惟命是从,将苏玉包围在其中。
苏玉看着慢慢向自己靠近的野兽,冷笑一声:“女巫大人别后悔就行。”
她拔出剑来,往自己的动脉上割下去,脸色平静,目光冷却,这次来她就抱了必死的觉心,现在也算是间接成全她。
夜寻欢抬眼从她身上扫过,径直上山去,下面传来一阵求救声。
苏玉这才明白夜寻欢想要惩治的不是自己,而是埋伏在天狼山的叶威生,她心中有疑惑不明白为何夜寻欢不将叶威生的事情挑明,反而用这种方式来告诫她。
夜寻欢上山途中见到已经矗立在此的牧凌绝,对于牧凌绝夜寻欢想过放弃扶持他,可是千月夜说的对,毕竟是他派人将自己救出来,这一份情她还是要偿还。
何况,她也能够看出牧凌绝对夜天行并非真的是死敌,相反,他们二人还有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只要牧凌绝不会伤了夜天行,她便会帮他。
“你为何也让我放了苏玉?”夜寻欢看着他开口。
“牧寒峰自从登基以来,一路上派各种人来暗杀我,这样他便能高枕无忧,而我放了他们是在惊醒牧寒峰,让他时时处在忐忑之中,告诉他这个皇位他坐不稳。”牧凌绝露出自以为然的神色。
夜寻欢点点头:“你想什么时候下山与牧寒峰交锋?”
牧凌绝救她出来本就是为了她手上的神兵铁骑,现在她已经出来却迟迟不见牧凌绝有行动,心中略微有些担心。
“你觉得你的神兵铁骑能够与整个月夜国相抗衡吗?”
神兵铁骑纵然威力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可是他数目不多,只有几万,如果碰上月夜国前任国师那般厉害的人物只怕,也会如同烟云一般消散。
见他不回答,牧凌绝继续道:“神兵铁骑虽然能够帮助我复国,但是如果只打仗怕这样就会失掉民心,月夜国人心不稳,笼络人心才是当务之急。”
“如此,我想与你做一个交易不知是否可行?”
“你说?”牧凌绝第一次这般好说话。
“我将神兵铁骑交给你用于复国,一旦复国成功,你则要将吞噬的明珠国土地交还,如何?”明珠国的灭亡虽说是牧寒峰所为,但当时他已经有了这个心思,不得不重新考虑。
他脑中记起当时看天书的记载,上面写着明珠国灭亡的日期,同样也有明珠国复国的日期,这一点他不得不顾忌,毕竟上面有一条是违背天命,必遭天谴。
他不畏惧天谴,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可以,那从今往后你只需负责好自己的事宜,如果再敢插手千月夜的事,别怪我不客气。”牧凌绝再一次对她做出警告。
夜寻欢含笑点点头,上次她不过是想试探千月夜对他的忠诚度,既然已经明白,心中也就有底了。
她目光往山下而去,叶威生带来的人大部分已经成为兽中的囊中之物,到处都是被撕碎的残骸,唯一活下来的只有苏玉和叶威生。
既然牧凌绝不杀他们,她也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吓唬吓唬他们也就是了。
叶威生被这一场变故彻底吓的有些呆萌,他征战沙场什么样的场景没见过,可惜这次是他见过最为惨烈的状况,不仅如此,这次的变故已经将他心底残存的最后一点自信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