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我们每走一步,岂不是都要以弹奏曲子助兴,这样的话,即便我们能活着到达那里,你的手也会因此而废了。”夜天行看似对他没有多少感情,遇到事情之后,内心里总是希望他不要出事才好。
而且弹琴的人都知道,弹奏时间过久,手定然难以承受,来自琴弦的力度,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
千月夜正准备开口,背后的青龙剑有了丝丝颤动,除了上次青龙丝的事情之后,这次千月夜第一次感受到青龙的反应。
难道这里有危险?
她将青龙剑从剑鞘中拔出来,青龙振翅而出,出现在他们眼前。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千月夜看着他,眼中露出一丝吃惊。
“我感受到凤凰的气息!”青龙说着消失在他们眼前,去寻找凤凰的踪迹。
龙凤吉祥,自古在人们看来龙与凤是天作之合,不会轻易分开,看着青龙就这样消失不见千月夜的心里多少有一些怅然若失,感觉心中很重要的东西离自己而去。
希望他能够找出凤凰!
她在心里嘱咐着青龙。
“看来守护在这里的灵兽多半是凤凰,凤凰浴火重生,若是躲在这冰天雪地,定然十分危险,你们一会自己小心。”牧凌绝吩咐道,心中对于青龙的反应也觉得有些奇怪。
现在青龙已经离去,他什么都没有说,却不自觉地往千月夜的身边靠近了一步。
千月夜对来自他身上的气息自然是敏感,哪怕他多靠近自己一步,她都能够感受到。
她小心的看了他一眼,见牧凌绝眼中没有过多的感情,明白不过是自己多想而已,心中纵然怀有忐忑之情,却不再多言。
“这里已经是洞口,我们是否进去?”夜天行他们在这呆的时间越长,这里的风雪越大,牧凌绝弹琴的时候,周围还能够保持温度上升的趋势,琴声停止这里的气温陡然下降,他已经有些冷的承受不住,很不能被烈火烧死才甘心。
“我们先去找一些火把,里面什么情况我们都不得而知,必然要先做好一切准备。”这里的房子都是用木头筑成,且荒废着,他们想要得到这些东西并非难事。
夜天行看了一眼这些破旧的房子,仿佛还在捍卫这所城镇的最后一点尊严。
他和千月夜走进一户人家,这里到处都是蜘蛛网灰尘飞扬,他们二人将将屋子外面的木头搬开之后,里面映现出一朵红的花朵,全身通红,这种花开的十分妖艳,且仿佛有灵性一般,他们将周围的木头拿掉之后,上面竟然落出晶莹的水珠,让人看着多了一份怜惜之意。
“你有没有觉得这种花很奇怪?”千月夜打量着这朵花,放在木头上的手怎么也动不了了。
“你的手……”夜天行有些吃惊喊道。
她的手此时已经变的浮肿起来,上面没有一点血色,甚至没有了直觉。
她努力将自己的手抬起来,力气到大手腕之后,就消失不见,这样下去,手等于是废了。现在是他们最为重要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握紧青龙剑,冲着手狠狠划下去,白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就好像是树木的汁液一样,看起来十分恶心。
“这间房子有古怪,我们走!”夜天行拉着她往外面而去。
出去之后,牧凌绝已经等候他们良久,看到千月夜的手,先是一愣:“怎么弄的?”
“看到一朵奇怪的红花,不小心碰到,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千月夜低着头,明明什么都没错,却多了一份心虚。
牧凌绝走过去将她的手抬起来正准备好好检查,被千月夜躲开:“或许里面的液体有毒,皇上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好。”
在看千月夜的眼神也与之前有了很大的区别,之前她神色坚定、冷漠,遇到事情临危不乱,即便是对牧凌绝的感情也只是隐藏于心里,可是现在她的眼中分明慢慢全是情意,嘴角的笑意更是多了一份温柔,饶是她容貌尽毁也不能妨碍她半丝温柔。
柔情似水大抵如此。
如果千月夜不毁容,要比出水芙蓉更加娇艳。
“别动!”牧凌绝对于她神色的变化只当没有看到,细心的为她检查伤口,可惜一无所获。
他将从老者屋子里顺出来的医书取出来,一页一页的仔细寻找关关于千月夜的这种情况。
“牧凌绝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里总是有一种阴森之气,让我觉得很是不适应!”夜天行小声提醒。
牧凌绝瞄了一眼这里,这种感觉他同样感受到了。
难道是有人刻意在这里下了结界?
他在心里想着,犹豫了片刻:“我们马上进入寒冰之地,留在这里只怕更危险。”
“可是寒冰之地洞口已经如此凶险,我们进去怕要……”现在千月夜受了伤,他实在不愿意让千月夜去冒这个险。
“难道你不觉得刚才我们在洞口感受到的一切都像是有人蓄意而为之?”牧凌绝看看四周,“前辈,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与我们这些小辈玩这些东西好像不是君子所为!“
从离开客栈他就觉得有古怪,这话说出口多少有试探的成分。
“好聪明的娃!”老者拐弯处走出来,衣袂飘飘,神色清淡,如果不是出了这些事,他们定然会以为他是仙人。
“前辈为何要为难于我们?”牧凌绝的身体轻微动了一下,挡在千月夜前面。
千月夜的另一只手拉住他的衣袂,眼中露出惶恐的神色,这种害怕来自她心底最深处。
她甚至有些讨厌这种感觉。
可是还是会身不由己的被其控制住。
“我并未为难你们,只是想试探一下你们的应变能力。”老者说话的时候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亦或者可以说他已经看淡世间一切,对所有的一切都能够保持一份淡然之心,且还在客栈为他们说情,这才使得凤琴落入牧凌绝手上。
可他越是这般,牧凌绝心中对他的疑惑也就越深,他自认还没有能力让这样一位老人如此不计得失的帮自己。
“既然是试探我们的应变能力,现在前辈是否可以解除千月夜手上的毒。”牧凌绝将千月夜带到老者面前。
老者扫了一眼千月夜手上的毒,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她这个样子不好吗?”
“皇上,我害怕!”千月夜对上老者的神色,往牧凌绝身后躲了躲,眼神暗淡无光,脸上的浓情蜜意也变的有些痴傻起来。
“难道前辈所谓的好就是将一个正常人变成一个傻子?”牧凌绝尽量让自己保持应有的冷静,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还不适合与老者硬碰硬。
否则别说是神兵铁骑,只怕他们还没有进入寒冰之地就已经丧生在他的手上。
“既然你如此说,我帮她恢复原样就是,只是到时候你别后悔就是。”老者将一个瓶子放在牧凌绝的手上,“把这个喂她喝下去,就没事了。”
牧凌绝将其打开,香气四溢,在这样的冰冷之地,这样的香味更显清淡典雅,只是闻一下,就能够让人心神愉悦,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如同打了激素一样,亢奋不已。
“前辈,我们敬重您,而您三番四次的戏耍我们,难道不觉得太过于无趣了?”夜天行躲过牧凌绝手上的瓶子,“这不过是罂花粉,喝了只怕月儿的病情会更加糟糕。”
老者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看着他:“年轻人说话要讲究证据,你有什么证据来证明这瓶解药有问题?”
“前辈敢说这里面不是罂花粉?”夜天行逼问道。
“是又如何?以毒攻毒有何不可?”老者饶是修养再好被他这样一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夜天行看着他,笑意在脸上横行:“以毒攻毒,前辈这个理由还真是充分,前辈别告诉我不知道罂花粉吃多了会上瘾,到时候只怕我们从寒冰之地归来,要听后您的摆布了,恐怕那些死士也是如此练成的吧?”
“不知好歹!”老者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别以为你是夜寻欢的儿子,就比别人高一头,不过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而已,如今装出一副万事皆懂的样子,在我面前卖弄未免太不懂规矩了,难道你娘没有告诉你,见到火玄老人要行大礼吗?”
听他说出火玄老人几个字,夜天行吃惊的看着他。
这几个字他也只是偶尔在夜寻欢耳中听说过,据说这位老人擅长术数,是夜寻欢的同门师兄,其他的他也并不知晓。
只是他记得一本书上记载,火玄老人与冰玄老人因为犯错被夜寻欢困于荒凉之地,永生永世不得出。
至于缘由,没人知晓。
“火玄老人是谁,我从未听说过!”夜天行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夜寻欢那丫头对你还真是不错。”火玄老人点点头继续道,“这么多年难道她从未告诉过你,你父亲是谁?”
一句话激起了夜天行的好奇心,这么多年,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他,世人皆道他母亲举世无双受人尊敬,却从未有人提到过他的父亲,就连他也一样,至少稍微询问,就会受到严重的责罚,这也成为他内心最大的伤痛。
“敢问前辈是否知晓些什么事情?”夜天行试探性问道。
“自然,不过这与我无关,想知道回去问你母亲,她该告诉你了。”火玄老人说完笑着消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