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你让我看到的决心,如此焦躁,怎么能够胜过牧凌绝。”聊将的匕首往他身上划去,鲜艳的血红色染在他的衣衫上,如同桃花开遍,艳艳生辉。
“你真的想杀牧凌绝,还是在利用我引起他的主意?聊将你太小看我了,你真的当我是傻子不成?”牧寒峰的身体往前靠了一步,“明日王清入宫,你日后对她客气一点,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外面锣鼓喧天,十里红妆,只是迎接王清入宫已经是如此大的排场,让不少女子叹为观止,羡慕与嫉妒并存,就连之前想要阻止自家闺女入宫的大臣,此时也有些后悔。
牧寒峰站在最高处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嘴角露出惬意的笑容,他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效果。
相比之下凤天宫就显的萧瑟了许多,聊将身边除了千月夜,连一个侍女都没有,寒风吹来,聊将身上的衣衫随风而动,仿佛要被风刮跑一样。
千月夜看着她,从今天清晨王清入宫的消息传来,聊将的神色就没有好过,一直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语气说是在闭目养神,倒不如说在置气。
“你昨晚寻找善云结果如何?”许久之后,聊将缓缓开口。
千月夜猜不透她这是在试探,还是对于她这次进宫的事情知道的了如指掌,难道说她是故意放她进来的?若是以前她还信了,今天她看到聊将如此,隐约觉得聊将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尤其是这份探查先机的本事,本身就是对他们的威胁。
加上之前牧凌绝对于她的描述,让千月夜在她面前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善云你是寻找不到的。”聊将自顾自道,“她不过是牧寒峰手上的一颗棋子,既然是棋子自然不会有太多的用途,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用途,自然只有死路一条。”
“她是你妹妹,你如何忍心?”千月夜对于感情没有多少概念,尤其是亲情,加上善云心底善良,她自然对她有了一种怜爱之心。
“呵呵……”聊将的笑声开始还有些敷衍,慢慢越来越大声,以至于到了最后竟然多了一份狂妄与狰狞,那些不堪回首的岁月在千月夜提起来的时候,如同一把钢刀狠狠的刺进她的心里,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痛却无可奈何。
“你这话应该问她而非问我!”聊将冰冷的话语中带着凄惨的声音,千月夜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善云在哪?”
“是牧凌绝让你来找她,而非入宫帮我对吗?”聊将对善云的事情十分敏感,尤其是提到牧凌绝的时候,整个脸颊都有些扭曲。
脸上看似在笑,竟然有泪水滑落下来,眼中的不甘,以及心中的委屈仿佛都要随着这泪水落下,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她的内心,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令他如此伤心欲绝。
“你如果有本事就自己去找她,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更不会帮你找到她。”聊将声音有些怅然,“还有如果你找到善云,替我转告她,有些东西装的时间久了可就不像了。”
她言尽于此,千月夜分明能够感觉到她话语中分明隐藏了什么,难道善云并非大家看到的那样?
想着善云楚楚动人的脸颊,以及她对自己的照顾,千月夜宁愿相信眼睛看到的,也不愿意就凭聊将几句话就将她的心意改变。
二人各怀心思,王清从外面缓缓而来,似笑非笑的眼睛看向聊将的时候,折射出一道狠厉的目光,她冷笑道:“都传闻国师法力高强,不知道小女子是否能够学上一两招,魅惑的本事?”
她故意将魅惑二字说的极重,话语重在激怒聊将。
聊将看了她一眼:“一个人的心如果不在你那,别说是魅惑之术,就算你倾国倾城也只是一个躯壳,学与不学有什么区别?”
她故意放慢速度:“还有你最好记得我是国师,在这个宫里最好不要太过于放肆,不然别怪我对你手下无情,送客。”
“我是当朝皇后,谁敢动我。”聊将身边只有千月夜一人,这话自然是对千月夜说的无疑,千月夜正准备动手,看到一大批侍卫迅速包围了这里,看样子是想要与他们来一场殊死搏斗。
千月夜一向不喜欢她的咄咄逼人,以及城府极深的态度,既然聊将开口,这里纵然有再多的人,对于她来说也是视若无物,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
她离王清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身形一转已经来到王清面前,她的手掐住王清的脖子,只听聊将道:“这次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聊将你敢这样对我,日后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王清疯狂的叫嚣着,这次她本来是想给聊将一下下马威,没想到竟然被她反收拾,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
“日后?”聊将声音一顿,“杀了她,永除后患,让她连以后都没有,看她还如何狰狞。”
“我是皇后,如果你杀了我,朝臣和皇上都不会放过你。”王清看着她,决定拼一次,她就要看看聊将到底会不会真的对她动手。
“也是,我也想看看咱们有了冲突,皇上会站在谁那一边。”她冲千月夜挥挥手,“放了她,死在这里会玷污我的宫殿,日后我自然会为她选取更好的墓地。”
“你……”王清对上聊将冰冷的眸子,话语再也说不出来。
第一次,她第一次去畏惧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残疾。她心里想不明白,自己才是傲视天下之人,为何会被这个人所折服。
正在僵持的时候,牧寒峰从外面匆匆赶过来,听到里面的动静,慢慢走进来,看着聊将和王清:“怎么回事?”
“看好你的女人,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聊将说完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
“皇上,你听她这样说臣妾,她不将臣妾看在眼里,就是不将陛下你看在眼里,你一定要为臣妾做主。”王清哭的梨花带雨,不得不承认她对男人的把握相当准确,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用什么样的动作,什么样的话语。
牧寒峰将她扶起来,安慰道:“她是国师,难免会有一定倨傲之心,日后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话语还未说完,牧寒峰的思绪一转,冲着外面的侍卫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这个疯婆子给朕拿下,敢伤害朕的皇后,真是活腻歪了。”
侍卫听到他下令,将这里包围,只是聊将,他们还不敢动。
“牧寒峰!”聊将直呼他的名讳,牧寒峰冲恍惚中醒过神来,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见侍卫站在外面,也不管那么多,拉着王清离开这里,侍卫面面相觑,退了出去。
他们离开之后,聊将叹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会媚术。”
“她能用,你难道没有办法解吗?”千月夜可不信聊将就这么点本事,不然当初在树洞她也不会独自活了那么久。
“算了,随她去吧,我只想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场所。”聊将闭上眼睡了过去。
看着她落寞的身影,千月夜为她盖好被子,继续去寻找善云的下落,她以前见过皇宫的内部构造图,在将所有地方都找了一遍未果的情况下,回到当初关押聊将的树洞,果然,善云被关在里面。
她站在外面,看到善云眼中如同野兽一样的凶光,只是她在里面比聊将更加淡定,仅是这一点,就让千月夜对她刮目相看。
一个人最害怕的就是孤独,如果她能忍受孤独,这才能够看出这个人到底有多么的强大。
她脑中闪过聊将的话,关于善云,看来她真的要重新定位了。
想了一下,朝着善云走过去,现在她面目与聊将有五分相似,相信在这样的月色下,足以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
善云听到声音,目光一变,泪水从眼睛里面落下,就像死案板上的鱼肉等着人去宰割,不是观察了善云良久,她决计不会相信善云竟然也有那样狠绝的一面。
“什么人?”善于哽咽的声音有些嘶哑,话语也颇为凄凉。
千月夜慢慢出现在她面前,她看到千月夜,先是一愣,冷笑道:“这次她有耍什么花样?”
“放你出来!”千月夜用腹语说道,以免被她识破。
善云的神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镇定的看着她:“你应该不是她派来的,不然也不会用腹语与我说话。”
话语轻蔑,与之前判若两人。
话罢顿了一下,冲千月夜道:“你可否帮我一个忙,事成之后,我一定保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什么忙?”千月夜的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你既然与那个女子有五分相像,想必你是可以靠近她之人,只要你杀了她,日后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如何?”善云提到聊将的时候,话语中充满怨恨与诅咒。
“你难道不想让我放你出来?”
“哼!”善云冷哼一声,“你放我出来,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她一样能把我抓回来,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费事!”
“她不过是一个残疾人,你何必如此去想她,而且她是你姐姐!”千月夜将最后两个字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