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声称是,我接着说:“你还是在这边做侍女的活计,酒楼那边不必去了,我给你那边的月例。”
她听了免不得喜色飞上眉梢。
我回过身,对陈胜说:“不若陈大哥帮我再相看几个长工、或是侍女可好?”
话音刚落,花姑娘便出言说:“回姑娘,别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这件事情我或可出力一番的。”
我问道:“哦?你且说来听听?”
她道:“菜市口那里,听说新来了一批邕州的长工,都是因为天灾,所以来求一条活路,姑娘或可买几个、雇佣几个回来。听说里面还有书生了,通文书的。”
我听了,颔首满意。便问道:“可以带过来我先看看么?相中的留下,相不中的,我给几文钱打发出去,也便罢了。”
花姑娘当下便自告奋勇的要领命前去。我应允了,打发了王胖子的小厮,让他加开两个奴隶的铁链,他好心的提醒我:“禀姑娘,这奴隶历来都是锁着的,且额前脸上手脚均刺字。您这放了,如果她们逃跑的话,可是不好抓回来啊!”
我只笑笑说:“要跑的早晚留不住,况且对于这些私自逃跑的奴隶怎么处置,他们比我更清楚。”我再三坚持,他才给他们解了铁链。一壁走进大厅去。
大厅的陈设也颇有雅意,当中一幅松鹤图,案几上是几只彩釉花瓶。下首两只椅子,并脚踏。两旁是一溜四椅三桌,左右墙边是两溜的博古架,摆着一些雕刻石头,并不值什么钱。
博古架后是两个月牙门洞,后面一间卧室一间贵妃榻,贵妃榻那一间临窗是那个小池塘,摆有一张大大的木质书桌,旁边有一些书架笔海之类。应该就是主人平日的写字之处了。
半晌之后,花姑娘领着乌泱泱约莫十几个人来到厅中。从听到花姑娘的回禀开始,我就坐上了上首,示意陈胜大哥也坐着,他们一帮人进来后,三三两两的站着,有抬眼到处打量的,有低声与旁人交谈的,也有贼眉鼠眼偷偷瞄我的。
这些人中,唯有一个青年,规规矩矩的站着,不做声也不到处乱瞧。另外还有两个,应该是姐妹的,紧紧地拥在一起的,有些害怕的发抖,一旁的男人子啊呵斥她们。另有一个貌曰三十的妇人,面色蜡黄,却已是静静立着,并无半分声响。我抬眼向身旁的陈胜大哥示意。
他领会。说:“都出去等,等下会通知。”于是乌泱泱的一群人又走出去了。
我吩咐花姑娘上前,递给她一吊钱,说:“那个青年书生、头发挽起来看着干净的妇人、还有两个小姑娘手拉在一起的,给我叫进来先。”
花姑娘领命出去,不多时,青年书生进来,我问他:“读过几年书?可会写字、算账?”
他答曰:“念过十来年了,我启蒙晚些,是没来得及乡试便已经遭了祸了。算帐也会的,只是不曾做过,原是想考科举的。”
我道:“你考你的科举,不耽误我这里的功夫便好了。”
他闻言问道:“姑娘可是雇用我做什么呢?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我笑说:“不必做体力活,先于我做个账房先生吧!”他想了想,便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