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那个妇人,便问道:“你原是做什么的?看你不像是一个农妇的样子?”
她低眉顺眼的回说:“禀姑娘,我原是伺候主家小姐的贴身奴婢,后来主家小姐出阁了,而我攒满了赎身钱就回家了,哪知半路上就得知家乡的噩耗,家里无一人幸存,因此流落到此间了。”
我再问她:“你可会梳头、绣花?识的字吗?”
她平静作答:“回姑娘的话,这些都是做惯了的活计,并无什么难处的。也识的几个字,但是不常用就是。”
听到这里,我便放心了,说:“那你且与我做个领事吧,以后我这里的饮食起居,采办买卖,都暂时由你这边记着,再来跟我报。工钱了,不会亏了你的。你放心就是。”
她称是,行了一礼,退到后面。
接着的是两个小姑娘,两人都怯怯的看着我。我瞧了有些忍不住笑,我又不是大灰狼,瞅她们一副怕被我吃了的样子,犹如两只受惊的小兽一般,心下又有些恻然不以。还未开口问,之见陈胜对我暗暗示意,然后走出去。
于是我只是温和的问她们,会些什么啊?怎么会卖身为奴之类的,慢慢的两个貌似与我同岁的小丫头也放松了,告诉我,一个叫金花一个叫银花,天灾之时正好与大伯大婶出去隔壁村子去喝喜酒了,因为大婶子孩子还小而又一定要去替新娘子梳头,所以是金花生病的妈妈和奶奶帮着看的,而姐妹两则是代表爹娘去喝的喜酒。等到回来时却已经是面目全非。大婶子见孩子没了,急气攻心一病不起很快便也去了。就剩下大伯和两可怜的孩子了。
不多时陈胜大哥回来了,跟我摇摇头,说:“那个汉子要价五十两卖这两个孩子,说不买的话,就送到妓院去,那开价六十两了。”
我冷笑一声,哼,还是亲大伯了,竟然狠毒至此。于是便与陈胜大哥说:“罢了罢了,写文书吧。”
一边递给他一张银票。他说:“他是漫天要价,不值当这么多的。”
我只是笑笑,算了吧,身外之物,终是会再回来的。”
他不再多言,我略想一下,说:“等等,那个书生,你叫什么?这件事情你来办。”说罢把那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他。
他回:“我叫吴广。”他微微怔忪一下,接过去。
待问我的时候,我对那个少妇说:“还没问姑姑的名字,不知怎么称呼?”
她福一福:“姑娘可唤我莲心。”
我说:“莲心,带这位书生去旁边的书房,打点笔墨。”陈胜抛给我一个不懂的眼神,我示意他稍安勿躁。
之后叫花姑娘进来,吩咐她,除了金花银花的大伯,其余的,每人五枚铜钱,可以散了。
众人便闹哄哄的散了。
少顷,书生走出来,示意文书写好了。
我示意知道了。遂说:“你与金花银花、还有他们的大伯去办此事吧,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他有些纳闷,却没问什么,自领命去了。莲心闻言,微微抬头看我一眼,并未说话。
倒是一旁的花姑娘,耐不住说了句:“姑娘放心吗?您给他这么大的银票,他自可以一走了之的啊!”
我看着她,只是笑说:“想走的留不住,想留的,赶不走。”唤过先前的奴隶老者与姑娘来。莲心见了奴隶,微微有些错愕。
问起他们的名字,老者说:“我叫王远,自牧之。”姑娘答道:“贱名芙蓉。”我有些纳闷,怎的都是些花名儿呢?吩咐过莲心,以后芙蓉由她安排做事。王远跟着书生吴广便好。
完了不再说话,一壁人静立,除了微微的呼吸声,落根针都听得见。我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