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灿似乎有别的见解,温幸做洗耳恭听状。
“我倒是能体会到这个诗人的悲戚,她肯定是太过优秀了寻不到配不上她的良人。”苏灿自顾自解释道。
噗哧,温幸忍不住笑了起来。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哪有配不上这一说,这不过是女子的自怨自艾,实在是无趣得紧。”
这次苏灿忍不住点了点头,温幸的这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多了,让人觉得确实如此。
“不愧是榆木先生,苏灿真的是三生有幸。”苏灿再一次恭维起温幸来了。
说话的时候温幸的视线一直放在苏灿身后,在他侧后方就放着那个篮子。
看了良久苏灿终于注意到了,他转过身来看到自己身后放着自家的篮子,里面放着饭菜,他心想可能是自己太忙了所以没注意到阿婆来给他送午饭了。
“榆木先生,莫不是饿了,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尝尝我家的饭菜吧。”说话间就把篮子递给了温幸。
温幸确实想吃这些饭菜,不过这是那个姑娘送给他的,他这么轻易就把饭菜送出去了,太辜负那个姑娘的心意了吧。
“刚刚送饭菜的是个小姑娘。”温幸接过饭菜说道。
苏灿疑惑了一下,随后想到可能是邻居彩云送来的。
“那个姑娘叫做彩云,是个性格不错的小妹妹,总是麻烦她真有些不好意思,回去之后我带些糖果给她。”苏灿自顾自地说道,然后就继续看起了文章来。
苏灿平日里要教书,能来何府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其实并不霸占温幸多长时间。
这几日温幸让轩辕冥帮忙调查这何家的事情,转移着他的注意力,她也能偶尔偷点闲,虽然没办法把消息传出去,处处都有冥天殿的人在监视着她。
那个叫彩云的女子还有些可怜,喜欢上这样的木头,实在是太可怜了,而身旁明明有一个何圣这样的男子陪在她身边,她只要转身就能看到,为什么要一直追逐着前面完全看不到方向的一个人呢。
昏黄一片的土地上一支队伍快速地行进着,这一行人只有几百人,数量不多但是整齐的很,每匹马之间的距离都一样,跑在最前面的人穿着银色的铠甲,铠甲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在这个穿着银色盔甲的人怀中坐着一个女子,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了无生息的模样。
在马背上实在是太颠簸了,她的睫毛微微动了动,接着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腰间有一只手,她微微转身,看到了有棱角的下巴,再往上看就看到了一张英俊淡漠的脸。
那银色的光芒刺得她眼睛有些痛,全身无力的她咧嘴一笑。
真好,活着的感觉真好。
感觉到马上的人动了动,沈子茺低声说道,“别乱动,你的身子太虚弱了,这次连累你了。”
沈子茺的话弄得白谨言有些不解,她不知道为什么沈子茺要说连累她了。
本来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白谨言此时肯定早就回到安全地带了,可是经过这件事她差点一命呜呼,怎么说也算是受到了连累,虽然这连累中有一部分是刘飞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天气。
军队里军纪严明,发生了任何意外沈子茺都会自己承担一部分的责任,这次出事的是他手底下的人,不管怎么样他都难辞其咎。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军营里,军医看了一下白谨言之后说并无什么大碍,只要慢慢补充水分慢慢增加饭量就好了。
“刘飞呢?”白谨言有了些力气之后才想起了护送她的刘飞。
对于白谨言来说这个刘副将不过是个认识的人,见过几次面,帮过她一次而已,并没有太多的交情,两个人患难的时候可以相互扶持,之后各自安好就行了。
难得一直被楚行云说成是没良心的人会主动关心起一个人来。
“刘副将没事,白姑娘不用担心。”站岗的小兵笑着说道,只是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难看,倒像是故意笑出来的一样。
白谨言心中生疑,莫不是刘飞出了什么意外?
她披上衣服从床上走了下来。
“白姑娘,你去哪啊?世子说让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不能随便走动。”站岗的小兵看到白谨言走到了门口立马阻拦道。
“我就是随便转转,一会儿就回来,你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莫不是怕我长翅膀飞了?”白谨言开玩笑道。
军营里的女子不多,小兵看到白谨言这么打趣的话立马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然后就让白谨言出去了。
从帐篷里出来白谨言直接往刘飞的住处去了,到了那里并没有看到刘飞。
不远处聚集的小兵们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发生什么事了吗?”白谨言拉住一个小兵问道。
小兵没转头直接回道,“刘副将犯了错正在受罚呢。”
这受罚的时候一般不许这么多人围观,但是沈子茺不知为何偏偏把人都给召集到了一块,尤其是那些一直不合的士兵,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要证明一下他对所有的士兵都是一视同仁。
军营最中央的空地上刘飞被绑在木桩上,上半身的衣服全都被扒了,整个人奄奄一息地被绑在那里。
在旧城的时候刘飞比白谨言早醒一个时辰,他醒了之后正好看到沈子茺带着人来找他,于是就把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跟沈子茺说了一遍,沈子茺知道之后先是让人给了他馒头跟水,接着就说到了军营里再教训他。
刘飞心知这算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军纪严明并不是说着玩玩,这次因为刘飞的失误让十几个小兵丧命可不是小事情,只是甩鞭子已经是客气的了,如果严重的话直接砍头。
不过白谨言对这些军纪完全不明白,当她看到刘飞昏迷着被绑在木桩上时大吃一惊,心想沈子茺这是疯了吗,怎么能把人绑在这上面呢,这不是活生生想要刘飞的命嘛。
“为什么要把他绑在上面啊?他都快饿死了。”白谨言略微有些着急道。
一旁认识白谨言的小兵看到是她说了这话,忙凑到跟前给她解释道。
“这是世子给你出气呢,都怪刘副将的失误才差点让你没了命,打他都是轻的。”
“我根本没怪他啊,世子怎么能这样子。”白谨言依然很惊讶,她完全搞不懂军营里的事情。
不过她说的话完全没有用,沈子茺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
过了一会儿几个拿着鞭子的人就上来抽打起刘飞了,其中有几个还是之前背地里说沈子茺坏话的人。
军营里的副将有十多个,沈子茺偏偏把他们挑了出来,这几个人被叫出来之后都有些心慌,他们知道自己背地里说的话恐怕都传到了沈子茺的耳朵里,如今沈子茺这么多是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因此他们下手的时候都没敢下重手,就连之前跟刘飞动过手的李副将也是看似用力其实完全没伤到筋骨地打着。
不过让他们这几个人来打倒是让不少小兵很信服,毕竟都知道这几个人跟刘飞的关系不怎么好。
就算是下了轻手刘飞还是被打的不成人样了,白谨言最后都不忍去看了。
“白姑娘,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站岗的小兵看到白谨言之后笑着道。
白谨言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心想刘飞在那里都快被打死了,他还有脸笑,真是气死人了。
小兵何其无辜啊,他不过是尽本分而已。
在刘飞被鞭打的时候沈子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腹部一直流着血,脸色苍白如死人一般。
一直跟刘飞交好的副将门此时都守在这里。
“世子怎么样?”看到军医一直摇头一个脾气急的副将忍不住问道。
“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恐怕……”
“恐怕什么?老子不要听你说恐怕,快点给老子把世子医好,不然老子一刀剁了你。”副将抽出自己腰间大佩刀恶狠狠地看着那个军医。
军医害怕地连连后退,最后直接从帐篷中退出去跑了。
那个副将想要追出去,被一旁的副将给抓住了。
“别再添乱了,还是想想怎么治好世子吧。”
“怎么治啊,难道我还能立马把温小姐给请过来吗?”被教训的副将气道,直接把手中的大刀丢到了地上。
这里所有的人都为了沈子茺的身体着急,任何情绪都可以理解。
躺在床上的沈子茺当真像是死了一半一样,比之前的白谨言还要没人气,好像一会儿就会一命呜呼一样。
刘飞受了一千鞭之后整个人直接倒在了地上,旁边的人赶紧给他送吃的送水,深怕他一命呜呼了。
这一千鞭子受下来的人很少有能活下来的,刘飞倒地之后并没有立马昏死过去,他的脑袋里还有一根线一直拽着他。
“世子……世子怎么样了?”回来的时候他看到沈子茺的脸色难看,知道沈子茺腹部的伤肯定又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