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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影子的讲述

我先把小修送医院去了,然后给南河打了电话,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我、影子和南河一起坐在了南河的办公室。

在听了我们的讲述后,南河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支笔在手里转了起来,他翻看着嫂子给我的字条。

“字条是从一页纸上撕下来的。”南河把字条摊在桌子上,指着不整齐的边缘说。

“这是一张A4复印纸,纸质很好,原来应该是打印机打好的表格。”南河指着纸条的最上面,那里有遗留下来的表格最后一栏,只是这一栏是空的,只有两条针式打印机留下的直线。“现在一般地方都用速度快打印质量高的激光打印机,只有必须打印票据,或需要多层复写的时候,才会仍然使用针式打印机。写字的人也是有些文化的,字写得挺漂亮,但是绝对是在匆忙中完成的,而且写字时的姿势不是很舒服,所以字迹潦草,有些歪歪斜斜的,是你表嫂的字吗?”南河抬头问我。

我摇了摇头:“我看过表嫂的字,她的字很灵秀,而这些字有些太粗放了。等等……”我突然灵光一现,想起这个字是谁写的了:“应该是表哥写的,我只想着他平时的字体了,他从小练习书法,写的字特帅,不过医生都有一个特点,开的药方别人都看不懂,但是开方时写字特别快,表哥也一样,这行字应该是他匆忙之中写出来的,象是开药方一样,所以和平时的字体不太一样。”

南河点点头:“他匆匆忙忙地给自己开了个方,把将要去的地址给写下来了。”然后南河把纸翻过来,接着又道:“纸条背面隐约有一个不完整的反印着的公章,应该是曾经把这张纸放在了刚刚盖完公章的文件上,结果浅浅地印上了公章一小部分,模模糊糊可以分辨出上面有一个‘超’字,我可以回去请技术部门帮我分析一下上面残留的印迹,也许可以弄清楚这张纸究竟出自什么地方,表哥的失踪和这个地方一定有些关系。”

我突然想起包里还有表哥的手机,于是翻出那条匿名的短信,指着短信对南河说:“你看这条短信,是我们去荒宅那天表哥收到的,我总觉得这短信有些奇怪,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南河拿着手机认真看着那条短信。

过了好一会儿,南河突然问我:“最近你见过丁丁吗?”

“没有啊,自从那天吓坏了丁丁,我一直想去看她,却因总总原因耽搁下来,今天去表哥家,表嫂说丁丁在姥姥家。”

“这样就说得通了,丁丁一定是被绑架了。”

“什么?”我跳了起来。

“是的,晨阳表哥被人控制了,所以会做出一些让人想不通的事情,有效控制晨阳哥的办法就是绑架丁丁。”南河斩钉截铁地下了结论。

“话虽然有些道理,但也只是一种猜测啊,”我不太相信地看着南河。

“你想想,你表哥刚才问你什么?问你嫂子好不好,这说明他很担心家里人的安全,想通过你得知家里的情况,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马上回去看一看呢?这说明有人控制着他,你们都可以把小修带回来,他却不跟你们回来,这证明那些控制他的人有足够的把握他不会乱跑,刚才他问了你嫂子的情况,却只字没提丁丁,丁丁可是表哥的心头肉啊,这只能说明你表哥早就知道你根本看不到丁丁,跟你打听丁丁的事情是不可能有结果的,那么丁丁去了哪里?你表哥又为什么不和你们回来?把所有疑问综合起来,事情就很容易解释了。丁丁被绑架了,为了救出丁丁,表哥只得做出违背常理的事情。”

南河指着表哥的手机继续说:“还有这条短信,这条短信实际上表达的意思并不在字面上。”

我看着南河的眼睛说道:“这个双儿肯定是个年青女孩的名字,还说想我表哥,现在的女孩怎么都这样,表哥可是有家室的人。”

“你这只是你通过字面意思来理解,如果这个双儿并不是个人名呢?”南河说着把手机还给我,让我看上面的短信。

“双儿要不是人怎么会想啊,我想了半天,我家的亲戚朋友里面根本就没有叫双儿的女子,肯定是表哥在外面认识的。”我看着南河。

南河伸出手指在我头上敲了一下:“你是不是看言情剧看多了,怎么脑袋里全是这个啊,双儿,双是什么?两个才成双,你把每句第二个字连起来念念。”

“拂晓残月柳枝稍,美女镜前红妆描,自在逍遥云飘渺,令我几度心绪摇,玉手轻掩双颊娇,眸里万种风情俏。双儿好想你。”我读了一遍短信,然后又把每句第二个字念出来:“晓、女、在、我、手、里。”

一瞬间我恍然大悟:“小女在我手里!”我一下子跌坐在椅子里,南河的分析是正确的,丁丁可爱的脸庞映入我的眼帘。

南河在地中间转了两圈,突然走到影子的面前:“影子,你和我说一说,失踪的这段时间,你都去了哪里?都干了些什么?

影子在沙发里扭了扭他的屁股,后背向后靠了靠,整个人陷进沙发里,他一只手支在自己的下巴上,开始了回忆。

“那天我和果西吃麻辣香锅,她说在远程监控视频里看到胡子爹,我突然想起前一天在超市值夜班,突然想吃胡大爷的打糕,但是到他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关店门了,店里漆黑一片,因为胡大爷家里就他一个人,每天他都会摆摊到很晚,有时就住在店里,这样不出摊的时候是很少见的,一直到夜里十二点我下班,胡大爷都没有出现在门口,可是果西说十点多看到胡大爷摆摊,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于是我想去找胡大爷问一问情况,可是到了胡大爷店里却发现胡大爷的店门还是紧闭的,我在这条街上混了四五年了,这四五年间胡大爷还是第一次闭门不开业,这件事情肯定有什么蹊跷,于是没等下班我就直接去他家了,没想到就遇到了那个凶手。”

“你是怎么遇到那个凶手的?你怎么知道他是凶手?”

“我准备去到胡大爷家,半路上接到一个朋友的电话,说是家里电脑的系统出了问题,让我去帮着给看看,我那个朋友和胡大爷住一个小区,反正正要去那里就答应了,这朋友急着在网上买火车票,就想先去帮朋友搞定电脑再去胡大爷家。装好电脑朋友就准备了几个小菜,非要和我喝点儿,一高兴就坐一起喝起来了,一直喝到十一点钟。”影子坐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说着,被我冷不丁投去的冷冽目光吓了一跳,转头问我:“怎么了?果西?”

“怎么了?把我扔麻辣香锅,结果和别人一直喝到晚上十一点,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满地叫嚷着。

影子挠了挠头皮:“对不起,我这人是有些贪杯,你又不喝酒,朋友那里几杯小酒就把我留下了。大警官等着听我汇报呢,你就别怪我了。”说完把求助的眼光投向了南河。

“果西,还是等他说完再收拾他好了。”南河显然只是急于听完影子的话,并没有帮他的意思。

不过我还是给了南河面子,不再揪着影子不放,一边去给他们倒水冲咖啡去了。

影子接着讲:“告别了朋友我不想这么晚再打扰胡大爷了,走到胡大爷家楼下时还是抬头看了看,见他家里有灯光,猜他还没睡。这时我酒劲儿上来了,就跑到路边一个阴沟边上吐,那个阴沟边上有棵树挺粗挺高的,我吐完就靠在树干上休息一下,这时开过来一部黑色的轿车,车上的人没下来,只是摇下车窗,象是在等人,不一会儿就从胡大爷那个楼里出来一个戴棒球帽的人,他到了车旁,就从车窗里面递出来一个皮箱,戴棒球帽的拿过皮箱打开看了一眼,我看到那箱子里装的是钞票,戴球帽简单查点了一下,然后就把一个塑料袋替给了车窗里伸出的那只手。我心想这事情有些可疑,这情景太象一些不法分子的非法交易了,交易的金额还不小。我见那个棒球帽并没有走,返身又上楼了,我就跟他一起上了楼。没想到棒球帽进了胡大爷家,胡大爷一直是自己住,也没听说有什么亲戚和朋友来看过他,我不知道这棒球帽和胡大爷的关系,只是觉得这小子不是什么好货。楼道窗口那里有一个小平台,从平台上可以看到胡大爷家的客厅,我想知道这小子是个什么来头,又觉得直接进去问不是什么好办法,于是我就从楼道里的窗户爬到平台上,站在那里看胡大爷家的客厅,这一看不要紧,吓出我一身冷汗,我一眼就看到胡大爷躺在血泊里,眼球都翻上去了,肯定是死了。也不知道是酒劲搞的,还是吓的,我又想吐了,于是就爬回楼道,跑到楼下阴沟那里去吐,这时有个粗壮的中年人进了楼道,应该是下夜班或者是和朋友们喝酒喝得很晚才回来吧,他上去不到一分钟,棒球帽就下来了,我想肯定是这小子害了胡大爷,于是就跟上了他。”

“后来呢?”我紧张地问道。

“我边走边给果西发了条短信,棒球帽进了一家网吧上网,我也就装着上网,看他一时不会走,我就坐在他后面的位置一直在观察他,顺便查看了一下远程监控那段视频,结果我在检查视频的时候,发现视频明显被人动了手脚,我用技术手段查到了动手脚的IP地址,这个地址有大量向外发送的数据,这段时间我分了心,再抬头去看前面那个人的时候,那人不见了,我心里了惊,立刻四处寻找,结果就看到他在结账,于是我又跟上他,就去了依宁村,因为杀胡大爷的凶手和黑视频的IP都在依宁村,我就在那里住了下来。”

影子的眼睛在我们俩的脸上来回看着,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后来呢?你怎么不接着说了呢?”我曾经听影子提起过为件事的经过,但没有这么详细。

影子拿起茶几上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我在依宁村遇到了正在安装ADSL设备的电信局朋友,于是提出帮他们干活儿,他们也正好缺人,我就留在依宁村。ADSL器材放在村口,正好对着荒宅,我就要求去看守器材,住在了荒宅对面的彩刚房里了,那个凶手一直都呆在荒宅里没出来过,后来你们就去了,我看到你们抬出了两具尸体,就知道这个凶手应该是不用我再继续跟踪了,我就把重点放在了黑远程监控的IP上了。”

南河坐在那里飞快地旋转着手中的笔,过了好一会儿,才突然停下了转笔的手,把笔一下子扔在了茶几上,然后对影子说:“你住在彩钢房里的那段时间,有没有其他人进入过荒宅?”

影子答道:“没有,我在彩钢房门口安了个摄像头,我不在的时候就用它看着荒宅的门,连夜里都没放过,我敢肯定没人进去过。”

南河点了点头:“刘影志,你做得很好,考虑很周到。”

影子憨憨地笑了:“可是似乎也没发现什么线索,根本帮不到你。”

南河轻轻摇了摇头:“不,你所说的对我们很有用处,荒宅根本就没有人进去过,我们去的时候也没发现过其他人,就是说那个凶手是自己死在荒宅里的,又不是自杀,那会是怎么个死法呢?不知道你可以帮我个忙吗?”

影子很快地点了头,南河笑了笑,看着已经正襟危坐的影子说:“你别紧张,挺简单的,我们局重案组刚接了一起跨国毒品案,我们在网上截获了一些他们的通迅数据,我们想入侵他们的数据库,但是他们的服务器是在外国租的,在技术上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影子轻松地笑了笑说:“小事一桩。”

没想到影子还真不是白给的,利用服务器的一个小漏洞,把一个木马植入进去,通过这个木马,打开了数据库的大门,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把数据全部复制出来,又把所有痕迹删除。

“干得漂亮!”随着一个沉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一位中年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南河立刻起身:“贾局长好。”

来的正是南河的顶头上司,依宁市公安局贾局长。

我和影子也准备站起来,贾局用手势示意我们坐下,然后他坐在了我们的对面,很慈祥地看着我们说:“我们警局很缺少你们这样的人才,年轻、有技术、有活力。”

面对局长的夸奖,影子只顾着傻笑。

贾局显然对影子很感兴趣:“你想不想加入进来呢?”

影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从椅子里站起来:“当警察可是我从小的梦想呢,只不过我这个人学数理化还行,语文和英语就差太多了,警校连考都没敢考。”影子挠着后脑勺。

贾局长示意影子坐下:“小伙子,别着急,我说的加入,并不是说让你们当警察,因为我们这关系到编制啊等等一系列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们可以继续干自己的事,只是在需要的时候,我们会找你,做完了工作,你仍然可以继续自己的生活。”

“这样啊……怎么有点象线人。”影子有点失望。

“当然,待遇方面我会和上面申请,尽量达到你满意的。”局长态度诚恳。

“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不过,就算这样,我也算你们的人吧?”影子眼巴巴地看着贾局长。

“那当然,虽然是编外,但也是我们的一员,并且要遵守我们警察队伍的纪律。”局长突然变得严肃了。

“那当然,那当然,那我们就说定了。”影子搓着手,一副怕局长反悔的样子。

我坐在那里没有出声,贾局转向我的时候,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对影子说:“果西比你还早开始帮我们工作,算是我们的编外顾问了,你们的学历、社会背景我们都考查过了,我们也是精心考虑后,才有这样决定的。”说这句话的时候,贾局皱了皱眉头,然后用眼睛的余光迅速瞟了我一眼,这让我敏感地感觉到,贾局对我是有所保留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就不太清楚了。

这时贾局已经把眼光转向了影子:“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你有了成绩,我会帮你申请转正的。”影子一直在点头,几乎喜极而泣,他是因为离梦想越来越近而激动吧,没想到影子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也有这样动情的时候。

“那么现在,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我们就谈一谈依宁村的男尸案和秀山矿的命案,我隐约感觉,在依宁村暴发的怪病,还有果西身边最近发生的事情,都和这两个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南河主抓这个案子,下面的事就由南河来跟你们说吧”。

“好吧,你俩还有什么要求吗?”南河看了看我和影子。

影子拼命地摇头,我轻轻摇头微笑着看着南河。

“那好,前面的事情你们都和我一样清楚了,我想和你们讲的是最近我们了解到的一些情况,首先是王刚毅这个人。”

南河拿出一个档案袋,抽出几页资料念道:“王刚毅,男,41岁,出生在依宁村,8岁的时候跟着母亲去了南方,在南方一直以开锁店为生,开锁修锁是他的一项技能,果西家最近几次陌生人闯入,他也有了最大的嫌疑。他的母亲于前年去世,今年4月,不知什么原因,他和同母异父的弟弟从南方回到依宁市,在秀山矿打工,秀山矿命案发生后,两个人双双失踪。”

“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南河向我点了点头,接着说:“昨天我又一次去依宁村,我了解到了另外一些事情。”

“我知道,在礼账上,我还看到了你的名字呢,去查案也不容易啊,还随了份礼。”我们这地方就这风俗,都说办喜事办丧事,办什么事都不是一家的事,遇上了不出点银子,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南河自嘲地笑了笑:“这趟也不白去,钱也不白花,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七爷和果西家还带着点儿亲戚呢。”

“哦?”七爷把我们家说得那么不堪,没想到能和我们有什么亲戚。

南河脸色一正说道:“东北老辈子留下个话:下大雪,刮烟炮,谁家没个拉帮套,去依宁村,听村里老百姓给我讲了七爷以前的一些事情,七爷年青的时候就是个拉帮套。”

从前的北大荒,谁家没有壮劳力,就算是饿不死,也很难活下去了。家里的男人要是生了重病,或是出了什么事故造成残疾,实在熬不下去的时候,通常就会找人拉帮套。事实上女主人就有两个丈夫了,一个是有名无实,一个是有实无名,有条件的可以和原来的男人分两间房住,没条件的就干脆三个人挤在一铺炕上,那情况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有了拉帮套,生活可以维持着过下去,如果以后家里的男主人死了,拉帮套的自然就转正了,也有男主人身体慢慢好起来的,过了河就拆桥,打发拉帮套走人,但是因为日久生情,闹出情感纠葛自然是多不胜举,而且引发了很多人间悲剧。

南河表情有点神秘地问我和影子:“你们猜七爷给谁家拉帮套?”

我和影子没有回答,事实上我们也无从去猜测,于是南河接着讲了下去。

“据说那时七爷已经三十多岁,没爹没妈也没个家,唯一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土改那几年斗地主,村里一个大地主,被斗得死去活来,陪着一起挨批斗的还有他的老婆王氏。这王氏长得那叫一个漂亮,在村里也是首屈一指的美人了,被造反派连打带吓,本来就很娇弱的王氏当时披头散发步态踉跄,再这样下去就可能小命不保了。”

南河眨了眨眼睛,然后问我:“果西,这个王氏你知道的。”

“王氏?你不会说王氏和我姓王的姑爷爷有什么瓜葛吧。”我心里咯噔一下,现在是越来越害怕再冒出个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戚了,就这么一个姑爷爷,已经让我太爷爷被冠上了霸占别人财产的帽子,亲戚再多起来,还说不定有什么让我没法接受的说法呢。

“果西很聪明,你猜对了,这个王氏,就是你姑爷爷唯一的女儿,我已经考证过了,身份可以确定。”南河声音不大,却把我震得够呛,刚喝到嘴里的一口咖啡差点儿喷出来。

南河才不管我被震得东倒西歪,他接着说下去了:“再说那个地主,他原本姓张,七爷不也这么说吗,说你姑爷爷的女儿嫁了个姓张的,那人也没什么财产,只是因为你姑爷爷家没有儿子,他就做了上门女婿,从此也改姓了王,因此继承了所有的田产和金银,可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成分就被划成了地主,后来被造反派批过来斗过去,最后还搭上了自己的一条性命。”

“批斗大地主的时候,七爷就在台下坐着,平日里他就贪图王氏的美貌,跟很多人都说过如果能娶王氏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这辈子就不白活了。现在看着王氏可怜的样子,当时七爷就受不了了,突然就跳起来跟造反派说:‘这个女人不是地主的老婆,她是我李七的老婆啊,你们干嘛打她。’造反派也不知道村里事情的来龙去脉,就问王氏事情是否如此,王氏一下子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岂肯放开,于是连声称是,王氏平日里为人和蔼,对村民挺照顾的,大家也都不忍心看着她挨打遭罪,于是台下的老百姓自然都成其美事,抢着说七爷是王家的拉帮套,七爷当时正儿八经的穷光蛋一个,所谓根红苗正的贫下中农,造反派也不愿意得罪台下这么多人,就放了王氏,没再让她跟丈夫一起挨批斗。”

“从那天起,七爷就正式住进王氏家里当起了拉帮套,没几年,大地主一命呜呼,据说死得还挺不寻常的,象是被人害死的。有人说因为这个地主总去你太爷爷赫老爷子那里闹,被你们赫家给谋害了,也有人说是七爷想和王氏天长地久,把地主给杀死了,那个年月乱得很,虽然死得不明不白,也没人去操心这些事情,拖来拖去这事就这样算了。”

“本来七爷和王氏的事应该是水到渠成,可也就怪了,从大地主死的那天开始,王氏天天做梦梦到他光着身子跟王氏要衣裳穿,一次两次也没放在心上,次数多了,王氏心里就犯嘀咕了,明明给地主穿着一套新做的衣裳下的葬,怎么还是光着身子呢?于是张王氏找了位先生算了一卦,先生说那个地主是冤死的,害他的人掘了他的坟,还扒了他的衣裳,所以才向王氏讨要衣服穿,王氏回家路过坟地看了看地主的坟莹,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回到家里就追问七爷,七爷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子午卯酉,王氏也是个很刚烈的人,她认定是七爷害了那个地主,不肯背负着和杀夫仇人在一起的罪名,给地主做了几套新衣裳在坟上烧了,就带上孩子去了南方,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拉帮套的那几年,王家没亏待七爷,七爷自己也攒下些财产,王氏走后他又娶了一房媳妇,从此一直生活在依宁村。”

说到这里,南河皱起了眉头:“我到村里查访的时候,很多村民都相信这样一个说法,说七爷早在二十年前就应该死了,他这二十年的命是夺了别人的,这说法听上去有些离谱,但村民们都坚信这是真的,我再追问说法的来缘,却又都说是听别人说的,转来转去也弄不清传言的来龙去脉,反正那个大地主和七爷的死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身上有很多未解之谜。”

南河看了看影子,然后问影子:“你不是说了吗?七爷死前去了依宁小学最后一间房子,应该是在那间房子里看到了什么他害怕的人或东西,突然就做出了让人恐怖的事情,比如狂奔,比如跳上柜子,就算是回光反兆,这种动作也不是八十岁人能做的。那么小学那间房子里到底有什么呢?”

“我们后来去的时候在那间屋子里只看到了一张床,一个铁皮炉子,还有小修和表哥。”我替影子回答了南河,没有提影子因为害怕不敢去那间房子查看的事,影子感激地看了看我。

南河看着我们的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又问道:“你和影子看到的不是引发七爷做出非常动作的原因,我想那间房子肯定已经被处理过了。刘影志……”南河看了看影子,此时的影子正专心地盯着南河,生怕放过一个词,他立刻回了一声。

“从现在起,你的任务就是通过技术手段,查明来自依宁村的那个IP地址的所有动向,还有过滤一下超市的那些监控视频,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原来果西看到的那段视频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后来又莫名其妙地不见了,现在根据你们反应的情况,我觉得只有把表哥找回来,才能得到依宁村更具体的情况,我现在就去依宁村,去把表哥找回来。”说完南河就立刻安排去依宁村的事情了。

当晚南河带几个同事赶去依宁村了,可是他们却无功而返了,南河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表哥和村长都不见了,全村一千多人,没有一个人看到这两个人出村,他们就象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儿线索都没有留下,就连七爷下葬的事,村长李子实也没有安排,好在还有七爷的女儿在,老爷子才能顺利地入土为安。

这个伊宁村还真是有些诡秘,我不由得倒抽了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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