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王爷回来了。”御寒缩着脖子,斜身贴着门,“公子,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侧耳听着门外御寒诡异的小声音,白凡凡不觉的有些厌恶的揉了下耳朵,随即看了眼一旁愣着不动,假装无事的家伙,“叫你呢?你是聋了听不见吗?”
“不是听不见,而是不想去,说实话。”黎明义显得认真,“只要看见你脸上的伤疤,对那王爷我也是没了好感。”
白凡凡无所谓的笑了下,“没事的,本来就是我的不对,以前我多管闲事的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当然知道你多管闲事,但是就算这样,他也不能这样对你。”黎明义不服的瞟了眼门上映出的御寒,“虽说以前我也有这样对过你,但是,那时咱们的关系和他跟你的能比吗?”
“不能比。”停顿了下,白凡凡继续道:“等等,不是说咱们不提以前了吗?”
“就算不提以前,他也不能这样,你是我哥们,这个仇我必须要给你报。”说着,黎明义故作得势的拿起手旁放着的茶壶,就要朝门口走去。
睨眼看着他还在装伟人的模样,白凡凡顺势抱起前臂,自觉好笑的扭过脸,轻声道:“你去,你去,受伤了,千万不要来找我,不对,受伤了委屈了,千万不要找你的明晰哥哥。”
忽然间,那句出自哥哥口中的“你在府里待着,哪里都不许去。”让他定然没了嚣张拔萃的勇气。
缩着身子,黎明义略显尴尬的返身放下茶壶,随即看着此时仍旧笑意的‘哥们’小声道:“我觉得你说的对,明晰哥哥和那王爷比起来要恐怖的多。”
“是吧!”白凡凡顺手拿起他抛弃的茶壶,抿了下壶嘴,“看情况将你牵连到这里,对你成长还真有用,说,是不是很感谢我啊!”
那天海边,他说的话,她怎会忘却,一句接着一句成长,听似有理,其实也只是几句无理之谈。
再下结论,一个同她一般大小的初出茅庐,既然用那么阴险的理由,折磨了她一年,简单一想,暂且不说他们之前的关系,站在这等维护自我的角度,她白凡凡都必须与他好好絮叨絮叨,这成长的观念。
又笑几声,白凡凡顺势将茶壶在桌旁放了放,“感谢我吧!小屁孩。”
“谢谢你。”黎明义不否认,她说的话。几天下来的相处,黎明晰的存在,他拥有了以前没有受过的保护;几天下来,他不再像个孩子一样幼稚,不再像个孩子一样不懂得换位思考,亦许,这样的理由,就足以了。
避过白凡凡,他不再生气,也不再无事生非,缓步走到门前,他又恢复了来之前的黎明义。
(因为,白凡凡没死,所以,他恢复了,恢复的很彻底。)
“公子,您怎么这么晚啊!”御寒焦急的看着门内这个看似低沉的男人,又道:“对了,白凡凡呢?”
“我在这里。”白凡凡慢步走到黎明义身后,探头扫着御寒便秘的脸,淡淡道:“走吧,不是说你家王爷的脾气不好吗?”
听此话,御寒不觉一颤,随之一把揪住她的袖子,小声提醒道:“你这丫头,可不能再说这种话了,脸上的伤疤还不是教训吗?”
“当然是教训。”白凡凡无谓的耸了下肩膀,“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要在这里说。”
再听此言,御寒又是一阵无奈,随即松下她的袖子,假装正经的逆过身,“好了好了,公子咱们赶快过去吧。”
“大将军,怎么来了。”凉亭内公良白亦悠哉的晃着手中的酒杯,不以为然的抬眼看了下气呼呼的黎明晰,笑道:“是找明义的吗?”
此言一出,黎明晰疾步走到桌前,有些亢奋的盯着台面上放着的酒壶,低语道:“这小子,果真来了这里。”
“将军,妖物没死。”公良白亦淡定的看着他,又喝了口酒,“亦许是因为那妖物,不服气的,明义才会来的吧?”
妖物没死,对自己来说应该是好事还是坏事,黎明晰不知道。但是,又不知为何,蓦然间,对那妖物的消息,他又有了些高兴。
“哥哥,他怎么来了。”紧着步子,亭子里多出的男人,不觉间看在眼里,黎明义还是胆怯了。
退了退步子,他一把揪住白凡凡的胳膊,弯身贴上她的耳朵,轻声道:“哥们,你说我该怎么办?明晰哥哥说不让我出来,现在好了,他都找上门了!你快点帮帮我。”
随之,白凡凡淡定的望向凉亭内愣地不动,有些迟钝的男人,“我说,你确定那是你的明晰哥哥,那么深沉的表情,再说,他是不是再想你啊!”
想来以前黎萧然在学校的传奇史,不自觉的,总是能给人制造误会一下的想法。紧后,再琢磨琢磨,黎萧然这家伙,不会也将黎明义给渲染成了他的癖性,然后,然后,让那个大将军看上他了吧!顺道带出的幻想,使得白凡凡又多了几许兴奋。
侧身扶下黎明义的手,她坚定的点了下头,“没事的,你明晰哥哥那么喜欢你,一定不会收拾你的,你要相信我。”
“你确定,我能相信你吗?”黎明义不确定的看着此时她已经有些憋红的脸颊,“如若不是怎么办?”
白凡凡肯定的避开他,继续观察着那边亭子内的男人,眯眼笑道:“放心,一定不会的,你明晰哥哥还是爱你的。”
“停止,一句恶心,我不说,两句我就不得不说了,白凡凡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啊!”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听此言,黎明义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现在不是以前,既然已经选择放下过去,那你就不要再提了,好吗?”他认真道。
“你说的对,我明白了。”白凡凡也变得认真。
既然已经选择放下,为何自己还要这般调戏这个已经沦为朋友的黎明义,看情况分析,此时的她还真是犯贱。再说,作为朋友的她们,定是不能回到从前,自然也是这个样子,固然成行的定律,她是不是也应该注意一些。
“你放心,你哥哥一定不会责怪你的。”想明白后,她不再嬉笑,“因为,我会帮你的。”
朋友之间不就是这个样子吗?你帮我,我帮你的关系,亦许也会让他们在这个陌生时空相处的更加融洽。
再就是,用着他们之间的这份关系,她也可以借此利益下黎明义,让黎明晰将她带出去,至于后面是在将军府中谋生,还是在外面流浪,她就不去多想了。
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白凡凡意外的来到这里,不就已经注定好了吗?
抿嘴一笑,她返手揪住黎明义的袖口,温柔的看向他还在犹豫的神情,轻声道:“不要担心啦,咱们的关系,我一定会帮你的。”
此时的白凡凡,看上去好不真实,如若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他该怎么办?亦是这样的想法,让黎明义顺势又产生了几丝担忧。
盯神注视着眼下这个温柔的女人,他不习惯的摸了下她脸上的伤疤,问道:“你确定你真的还活着吗?”
好是白痴的一句话,甚似晴空霹雳一般,让此时已经接受一切的白凡凡瞬时感到一阵无奈,“你没事吧!不会是早上酗酒还没清醒吧!”她出手抹去他眼底的泪渍,有些迟疑的干笑道:“你没事吧!难道晌午的酒气还没过吗?”
黎明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过了,就是因为你的态度转变太大,有些没接不过来。”
“好吧。”白凡凡也甚是没了接下去的勇气。
翻手丢下酒壶,公良白亦昏昏沉沉的望了下凉亭外站着的二人,随即扭向黎明晰,笑道:“黎大将军你弟弟来了。”
“我知道他来了。”黎明晰拿起方才放下的酒杯,“我想他不进来的原因,也是因为我。”
“是吗?”公良白亦淡淡道。
“是这样的,现在的明义变了,变得胆小,变得懦弱。”黎明晰冷冷道。
“是吗?”公良白亦顺眼又看了眼那边躲在丑八怪身后的男人,“或许,你还是不能了解你的弟弟,从始至终他都是这个样子,可能亦是因为有你这般强势的哥哥,故以才没了自己的想法。”
看着黎明晰有些落寞的神情,公良白亦不自然的停顿了下,随即又道:“以前,明义跟我说过你,你说他如若喜欢上了古良一族的女人你就将那女人杀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假若明义真的喜欢上了呢?”
黎明晰不解的皱了下眉,“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明说便是,明晰不会生气。”
“我的意思很简单,明义长大了,他不再是以前的黎明义,自然,如此这般的变化,作为哥哥的你,亦是没了束缚他的权利,故以,放手吧!不管做什么,选择什么?都已和你这个哥哥没了关系。”说完,公良白亦自笑着扭过身,重新回到桌前,继续着方才没有喝完的酒水。
一个人的感情是自由的,就算是哥哥,他又有什么阻止的理由。或许,王爷的说的对,弟弟已经长大了,理所当然,弟弟也应该拥有一份属于他自己的人生。
“哥哥,男子汉,是什么?”小明义天真的仰着小脑袋。
“男子汉就是自食其力,不奢求别人拥有的,只拥有自己得来的,所以长大了,你也必须好好生活,靠着自己的双手。”黎明晰面无表情的俯视着小明义认真道。
听着哥哥解释的小明义天真的点了点小脑袋,“我知道了哥哥,你的话,我记住了,长大了,弟弟也要像哥哥一样靠着自己得来的能力保护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