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是灰蒙蒙的,沈骜倚在窗口,看着窗外乌云翻滚,一副大雨将至未至的模样。苏洵正刚走不就,是医院大电话过来将他叫走的,说沈慕澜的病情又加重了,需要他亲自过去一趟。光从苏洵阴沉沉的眼神中就能看出,这一次他母亲的情况应该不是一般的厉害了。沈骜没有多说些什么,帮他收拾了一下仪容就让他赶快赶过去吧。
临走前看着沈骜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在临出门前,他还反过来轻轻的抱着她,在她的耳畔小声安慰她,“没事的,骜儿,母亲会好好的,你放心吧!”
沈骜嘴角扬起微笑,意示他,自己不要紧,让他先走吧。苏洵却不知道,沈骜的眉头并不是为了担心沈慕澜的病情而皱的。一丝风扫过,带着些许阴天时独有的压抑气息,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一朵蒲公英,闯进了她视线内的范围,悠哉悠哉的停了下来。
接下来去英国的生活到底该怎么过,其实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只知道在这茫茫的目的中,随意的定了一个方向。也是啊,离开了苏洵,去哪里,做什么,还有什么不一样吗?
或许那时,自己就像眼前的这朵蒲公英一般吧,不知道落脚点在何处,只能随风摇曳,想停停不下来,在大雨倾盆的时候,更是会被雨水砸在地上,连爬都爬不起来。
这是自己和苏洵在一起相处的最后两天了,其实现在的这每一天她都格外的珍惜。她很清楚,和他在一起,是自己可以拥有完整幸福生活的唯一方法。但是现在,似乎自己已经不适合幸福了。只是没算错的话,刚才的电话,应该是皇甫珊安排医院里的人打给苏洵的。
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把身边的艾影支开,坐等皇甫珊的人送提前商量好的机票和现金过来了。窗外的风卷着云,越压越低,这场即将来临的大雨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坐了许久的沈骜终于缓缓起身,向房门口走去。
艾影见沈骜从房间里出来了,便上前去讯问她有什么需要的。沈骜原本就长得白净,今天一整天都在想那些令人心烦的事,脸上的面色更是不太好看,便借这个说自己这几天胃不太舒服,今天更是疼的厉害。想让她去药店里给自己买点胃药,顺便去市里小吃街旁的小吃店给她再带一份小馄饨,要多加一些胡椒面。
艾影放下手中正在忙的活儿,仔细的看了沈骜一眼,觉得她的脸色的确很是苍白,有些关切的问道,“小姐你现在还好吗?需不需要我通知先生让他回来看看您?”
沈骜偷偷的斜了一样,教堂最里侧挂的大钟,看看这个点皇甫珊的人应该快到了,便摇了摇头,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对着艾影道:“没什么大碍,你只需要给我买一瓶胃溃疡患者吃的药就可以了,现在快些去吧,不然一会儿就该下雨了。”
听完沈骜的话,艾影话不多说,连忙放下手中正在忙着的文件,回房间收拾了一下,说了一句:“小姐请耐心等待一会儿,我去去就会回!”便带着一把雨伞匆匆的走出去了。
沈骜点了点头,迈着缓慢的步子,回到了阁楼里。随手捧起一本书,又坐回到窗边刚才的位置,好像住在这里这么久,这个地方,似乎是沈骜一天下来呆的最久的一个位置。
看着艾影高挑的背影渐渐远去,一阵伤感突然涌上心底,她就这么迎着风,定定的坐在窗前,没有任何动作。风毫不客气的扫开她脸颊两边的细发,将它们吹散在半空中。苏洵送她的发簪就插在后脑勺上,流苏下了几颗剔透的玉石在风中碰撞着,泠泠作响。
青丝,白裙,眉清目秀,没有任何一点儿雕琢,她却已经是这样的完美。像是冰雕一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窗外,不知道的一定是以为她在等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可是当看到她那双寒冰一样的双眸时,这才知道,她等的其实另有他人。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路尽头的那片森林里缓缓驶出。直到车子稳稳的停在了教堂的正门口,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扶着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迈进了沈骜的视线。女人素面朝天,小腹上的隆起,看起来比上次见面又明显了许多。
她抬眼对着阁楼窗口前的沈骜笑了笑,沈骜背后一僵,整个人都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原本以为只是皇甫珊派的人过来,却没想到她居然亲自来了,看了这个女人还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怕麻烦,挺着个大肚子,也愿意来回跑的折腾。
教堂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皇甫珊一行人走了进来,沈骜依旧还是不冷不热的神情,踱步从阁楼里缓缓的走了出来,抚着楼梯上的扶手,慢慢的走了下来。
直到两个人站到了面对面的位置,沈骜这才发现,皇甫珊今天穿着的这身衣服颇有自己的风格,她在心里忖了忖,她这样穿惯了时装的女人,怎么会一下子转变风格,扛起了自己身上这种江南布衣风格的衣衫?又前后推算了一下,她现在这打扮多半是在模仿自己,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彻底的将自己取而代之。
这样的想法虽然很可笑,但是在皇甫珊的身上实践开来,却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情。皇甫珊转过身指了指,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连忙送上一只黑色小皮箱,俯身交到皇甫珊手里,皇甫珊一手撑着后腰,一手拎着皮箱,小心的放到沈骜的身旁的座椅上,按开密码,皮箱的盖子咯噔一响弹开了。
沈骜站着,居高临下的看着皇甫珊,她十指修长,看样子不像是经常做事的,不一会儿,她掏出一个信封,含笑的将她递到沈骜的手上。
声音却是凉凉的,“这里是三天后去英国伦敦的机票,还有身份证其他的相关证件。”指了指身旁的箱子,继续道:“箱子里,有现金十万英镑,还有一万人民币。你都带着路上花,这钱,你其实还是不要还给我了,所以瑞士银行的账号我就不给你了。你能答应我离开苏洵已经是万幸,我不想到时候因为你打这笔钱给我的时候,被他发现猫腻,再去找你可就不好了。”
她这一番话,讲的算是开门见山了。沈骜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身后的那几个黑衣人眸色中显露出些许诧异的神情,也是啊,哪有正房对小三这么低声下气,礼貌的这么不像话的,这也太震惊了吧。
沈骜接过信封看了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握在手心,冷眼看着皇甫珊,似乎在等着她接下去的动作。皇甫珊看着沈骜一脸的面无表情,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明所以。连忙转过身,将身旁的皮箱拎过来,交到她的手上。
沈骜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她看着,皇甫珊沉不住气了,举起另一只手指着她:“沈骜,我告诉你,这可都是咱们事先商量好的,我敬重你,信任你,才亲自将这东西送过来的,你若是出尔反尔,那可就太……”
不等她讲完,沈骜已经将她的话打断:“可就太什么?”她的话语和目光一样凛冽,扫过皇甫珊和她身后的每一个人,气氛瞬间变得静默了。目光悠悠的转了一圈最后还是停在了皇甫珊的脸上,她眨了眨眼睛接着说道:“若是我出尔反尔,你是要怎么?”
皇甫珊一瞬间脸色变的惨白,目光在这一瞬间像是浇了汽油的火把被瞬间点燃了似得,双眸瞪着沈骜,似乎再一开口就要喷出火了,左手的食指指着沈骜,半天下来嘴里只蹦出一个“你”字。
沈骜也毫不客气,上前就将她指着自己的手指拍落,伴随着‘啪’的一声响,她再次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你什么你?出生在这样的贵族家庭,父母从小就没有教育过一个人该有的礼节吗?这么这指着我的鼻子说话,难道就是你说的敬重我?”
沈骜提着嘴角讪讪的笑了笑,眼中划过一丝嘲讽:“呵,信任我?信任我的话,你会用得着千里迢迢,挺着你这么一个大肚子也就算了,还带这么一车的人,大费周章的赶来我这里?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Happiness, we always feel the short time; and the pain sad, we complain every day. Happiness and pain that would also be twins, God is always fair, the pain is often coexist with happiness. Do not experience wind and rain, it is how to see the rainbow? Frustration is enough to a person"s enthusiasm, to wake up a person"s potential, and make him to succeed.
【幸福快乐时,我们总是感觉时间的短暂;而痛苦难过时,我们却抱怨度日如年。幸福和痛苦那本来也就是双胞胎,上帝从来是公平的,痛苦往往是伴随幸福并存。不经历风雨,又是怎能去见彩虹?挫折是足以燃起一个人的热情,去唤醒一个人的潜力,而使他达到成功。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