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皇甫珊的脸上已经血色尽失了,身子在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垂在身侧空着的另一只手不动声响的做了一个手语,她身后的黑衣人相互对视了一下,下一秒,便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
却还是比沈骜慢了半拍,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方才两个女人面对面的姿势,已经变成了沈骜一手反剪住皇甫珊的双手,另一只挟持在她的喉咙处,将她团团围住的黑衣人却,不敢再靠近一步。
因为沈骜的手上还握着,原本她插在头顶的发簪,此刻发簪的尖尖儿就抵在她的颈动脉,沈骜不动声响的看着皇甫珊,这样淡漠的神情,嘴边挂着嗜血般的笑意,仿佛随时随刻就能风轻云淡的扎下去,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皇甫珊就地解决了。
她的唇瓣就贴在她的耳旁,控制着她微微颤抖的身子,沈骜张开嘴极淡的叹了一口气,皇甫珊却屏住呼吸胸前不敢再有起伏。身前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有些不安,开始了一些细小的躁动,沈骜抬眼扫了他一下,在对视到沈骜的目光时,他的躁动还是被压了回去。
沈骜转回自己的注意力,将唇瓣贴在皇甫珊的耳畔,轻笑的笑了一下,咯咯的笑声就像天真的孩子一般,和此时此刻她的模样却是这样极度的不符。她还在笑着,越来越让人瘆的慌,尽管这样,她手上的动作却一刻也不曾放松过:“你这么辛苦的亲自过来,不就是怕我会出尔反尔,怕有了这样的状况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办嘛?”
明显的感觉到皇甫珊的身子一僵,沈骜用簪子顶着她的侧脸将她的脸转了过来,她的脸几乎都能贴到她的脸,她依旧是轻笑着:“现在,我就是出尔反尔了,你也就呆在这里,出了这样的状况,你说你能怎么样呢?”
她风眼里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遍,蛮不在乎的语气继续道:“你带着这么多人,到底是想怎么样呢?我若是临时反悔了,估计你也会把我强行带走吧?反正姑姑他们也不知道苏洵已经找到我了,现在再被你皇甫珊带走,此后我沈骜就真的在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了吧?”沈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甚至都能闻到她簪子上已经带着血的气息了,她冷笑着:“厉害啊,皇甫珊,你果然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
皇甫珊眯了眯眼睛,慢慢的吸了一口气,“沈骜,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的手慢慢从她的腰间移到她的小腹,皇甫珊瞬间开始挣扎,“你,你,你别乱来,你不要碰我的孩子。”沈骜的手却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一瞬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她却也没有来的及多想,立马控制住皇甫珊是首要。
她终究还是没能逃出沈骜的手掌心,她出手比上一次更狠了,皇甫珊不由的皱紧眉头,被拧在身后的双手再次动弹不得,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这才努力没有发出因为疼痛忍不住就要脱口而出的低吟。
沈骜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惨白惨白的和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绣花长裙相映衬,明明嘴角挂着笑,可眼中分明有熊熊的怒火,如同在皇甫珊和苏洵的婚礼上她第一次看见她,这神情就像是犹如死地归来的修罗。
她看着皇甫珊铁青的脸,觉得她很好笑,随即就真的笑了出来:“请你记住,我沈骜不是一个喜欢被任何人威胁的人,你今天这样的态度让我很生气。今天这般趾高气扬的模样,完全忘了你当年初跪在地上求我时是怎么样的一个场景了吧?”
说着她手上的发簪真的就这么刺了进去,划破了皇甫珊原本雪白的肌肤,伤口不深却被她缓慢的划开,这样的慢动作,会使伤口变得更加疼痛,可皇甫珊却毫不在意,只是缓缓的伸出双手的捂住自己的肚子。沈骜察觉到她这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冷冷的笑了一声,瞬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划开了她剩下的半张脖颈,顺带出一串洋洋洒洒的血珠,可她却浑不在意。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想杀了你是易如反掌,试想,从这里刺下去一招致命好一点呢?刺在这里,让你痛不欲生好呢?”她的视线游离到皇甫珊的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眼角的笑意渐渐的变得妖异。
皇甫珊颤抖着,却还想继续说话:“沈骜,我从没见过哪个女人,像你这样怨毒。”
她却笑了,缓缓的压低嗓音,“既然你知道了,那便最好。以后别拿孩子当资本,在我面前摆出这么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从前觉得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苏洵的,就算自己再怎么讨厌她,毕竟苏洵的骨肉是无辜的。那时还望着她能够时时事事顺利,如今看着她,只想着时时事事找她的不顺心。可是现在她让她不顺心了,她自己却也不见的有多顺心,冤冤相报永远都不会有了结,这就像一枚双刃剑,伤人又伤己。
她终于不再说话了,沈骜似乎终于对她这样的反应满意了,收了手上的簪子,也松开了擒住她腰间的手。抿了抿唇,淡淡的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此时的她又好似刚才阁楼上漫步迈下来的冰雕一样的漂亮女人:“我没想怎么样,我只是想问问,箱子的密码是多少。”说完,她转过身去不再看她。
皇甫珊飞似得逃离出沈骜的身旁,虚脱似得扑倒在一个黑衣人的面前。那人伸手一把将她抱住,她却在他的怀中滑倒。隐隐听到一个低沉的男音在她的背后响起,“珊珊,你怎么样?还好吗?”估计是他的手触到了她的伤口吧,皇甫珊倒吸一口凉气,接过身后另一个黑衣人递来的纸巾,抹去脖子上划痕里沁出的血渍,轻声了喘了一口气,才道:“我没事,你先把箱子拿给她,然后告诉她密码是什么。”
黑衣人将箱子交到了沈骜的手上,并告诉她密码是什么,沈骜没有再回过头看他们任何一个人哪怕一眼。冰冷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传上来的一般:“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请各位都先回去吧,我有些累了,想先休息了,就不送你们了。”
话毕,沈骜看都没有看那一眼,便将信封往皮箱里一扔,再将箱子的盖子一合,咯噔一声听到锁扣住了之后,随便一踢就将箱子踢进了十字架的架台下。这是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动作,却能看出做这个动作的人有着强大的逆向思维。一般人不会察觉到这个不起眼的地方,所以即便是艾影,或者是苏洵,都不会发现这里藏了这么一个东西。再一个这个地方,能来的也都不是什么一般人。
处理完箱子,沈骜便转身上楼去了。不知道楼下的那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去的,反正她也不关心这个。镜头一转,沈骜又回到刚才窗边坐的位置,捧着一本书放在膝盖上,淡漠的视线看着远方不知名的某一处。
天色好像比之前更加阴郁了,她却毫不在意,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突然天上飘下来一片雨滴,滴落在沈骜的额头,她有些茫然似得,仰头看了看,应该是要下雨了吧。头顶上乌云在翻滚着,远处有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等了许久却没有雷声。她伸手抹去额头上的雨滴,将那些水渍凝聚在指尖细细的端详了好一会儿。
这样晶莹剔透的水滴在平时并不起眼,此刻放大了摆在眼前看还别说,真有几分姿色。她眯上眼淡淡的笑了笑,最终还是将指尖上的雨渍轻巧的弹开。风越吹越大,她想起什么似得掏出怀里的簪子,小心翼翼的理了理珠花下的流苏,细腻的揩去簪柄上残留下的皇甫珊的血迹,再将一头被风吹的散了一后背的金棕色长发挽起,盘成一个别致的发髻,再将发簪缓缓的别上。
她回手将两鬓旁的碎发压倒耳后,手在做完这个动作后突然停了下来,再耳后顿了顿之后,才滑了下来,这是某人替她别簪子时习惯的一个动作,一丝浅笑漾开在她的唇角,看上去是这样的甜蜜。
沈骜底下头,翻开书,一滴泪不知在什么时候凝集的,就这么落了下来,啪的一声滴在书页上,就好似刚才的雨滴拍在她的额头上一般,砸的粉碎。绽开来的泪渍就像是喝茶时不小心渗出来的水滴,书页上笔写字迹被重重的化开。她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风轻云淡的将书页翻到下一页。
生活,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继续。现在,收集完了以后可以回忆的内容,该进行继续这一过程了。
I admit that he is not firm, Time passes very quickly. countless back and forth,claiming to have changed a lot. But often in the middle of the night, but still can see your true heart. I want to have not changed, just for a long time not to mention, that everything in the light, in the eyes of others is a day to mature,showed a calm heart, to not know speed, slowly cooling down. But thought, this is growing.
【我承认自己一直是不坚定的,光阴荏苒无数来回,声称自己改变了很多。但每每在深夜,却还是能看到自己真实的心。我要的一直没变,只是许久不再提及,以为所有的一切都在淡去,在他人面前日渐一日地成熟起来,表现出从容淡定,心以不可自知的速度,缓缓冷了下去。却以为,这就是成长。____沈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