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凌见余玉突然收回手,疑惑的想要转身去看。
余玉忙伸手阻止道:“别回头!”
虽然被阻止的快,可姜凌还是瞧见余玉熟透的红脸。
强忍住心里的笑意,声音沉稳的关心问道:“还要脱多久,这么久了也着实有些冷。”
余玉听了姜凌这话,真的是快要恨死了,但确实也不能这么干晾着人。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去看无关的地方,几下就把人给脱了个精光。
抱着脱下来的一副,背过身去,语气不耐烦的催促道:“好了,你先进去木桶,拿布巾把某些地方遮好,喊我一声。”
姜凌转身无声含笑的,深深看了余玉一眼,等她话说完后,才慢慢走到木桶前,故意撩动出水声,慢慢悠悠的进去水中。
耳边听着各种响声,余玉脑中竟是能幻想出姜凌的一举一动。
努力摇头抬手想要遮住耳朵,却在抬手的瞬间,闻见扑鼻的熟悉的味道。
原是抬手的时候,忘了怀里还抱着姜凌的衣裳,这么一个动作,若是被有心人瞧见,不定以为她有多难耐。
“咳咳。”姜凌正巧就是那个有心人,自然也是瞧见这一幕,只是幸好还有仅剩的理智在,将脱口的大笑,用轻咳遮掩住。
余玉正羞的恨不能钻地缝的时候,姜凌用低沉微哑的嗓音说道:“好了,玉儿,你来帮我擦身吧。”
余玉白眼差点翻出天际,却还是要硬着头皮走过去。
只是唯恐脸颊的红热未退,被姜凌看着笑话,就用衣裳遮挡住脸颊,向木桶那儿瞥了一眼,见是一个沾水的背影,这才忍不住长松一口气。
看着又凑上脸颊的衣裳,急忙丢到一旁的躺椅之上,快步朝着姜凌走了过去。
随手拿了一个多准备的布巾,沾了些许的热水,就帮姜凌擦洗后背起来。
不得不说是整日策马挥剑的男儿,姜凌的后背真的是硬实非常。
余玉擦洗的时候,手下微微用力,竟是按压不动。
姜凌背对着余玉,感觉着她的小动作,唇角不自觉的又勾起温柔的轻笑。
只是心上人,这么对着他的身体戳戳按按的,怕是圣人也做不到不动色心。
姜凌不是圣人,自然也抑制不住水中之物的动静。
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却把余玉给吓了一跳。
“你,你要做什么?”余玉也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了。
姜凌侧身趴在木桶边,竟是难得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余玉,问道:“怎么了,我一直这般坐着有些不舒服,就动了一动,可是有不对?”
“没,没什么,那你可舒坦些,那我继续帮你擦背了。”余玉说着就要转到姜凌身后。
“且慢,后背也擦了许久,还是赶紧擦擦旁处,我也好快点起身,这水凉的有些快。”姜凌一本正经的看着余玉说道。
不得不说,姜凌如今真颇为了解余玉,知道这样认真的对着余玉说话,她果然是跟着心静下来,忙点头应道:“好,那我快些帮你稍稍擦洗下,也只是些血迹沾染身上不舒服,并不需要如何清洗。”
余玉伸手进水中试了试,果然水确实不如之前暖烫,想着姜凌身上的伤处,也顾不上羞涩难堪,脑中没了其它遐想,竟也不觉得这怎么了。
没了之前的磨磨蹭蹭,干脆利落的收拾下来,姜凌身上的热度也慢慢退下来。
“玉儿,我答应过你,会珍重你,若一日不成婚,我定然不会逾越。”姜凌看着余玉郑重其事的言道。
“我。”信你,余玉想要这样回答,可是却被姜凌接下来的话,打断了。
“但你莫要拒绝我的亲近,可好?”姜凌伸手握住余玉的玉手,小心问道。
余玉听姜凌这样说,真的是不知如何回。
不过转念想到他一直以来诚意相待,两人相处也多是姜凌主动言语亲近。
不知通了那根筋的余玉,露出娇媚容颜,对着姜凌诱惑一笑,凑近姜凌的脸前。
邪媚勾起唇角,带着暧昧的气息,四目相对的看着姜凌,轻柔吐息说道:“你想要我如何亲近你,这样,还是这样呢?”
余玉抬手虚虚滑过姜凌的脸颊,又顺着往水下而去。
姜凌一时竟然连呼吸都不能,不知道余玉还有如此魅惑世人的模样,嘴巴张合几下,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余玉看着公子凌这幅傻样,没忍住的“噗嗤”笑出声来。
“你,你这样傻呆呆的太好笑了。”余玉笑的前俯后仰,不能自抑。
姜凌似是收不住余玉这样的戏弄,猛的从水中站起身来,余玉听见响声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水滑过的身躯。
“你快点坐回去!”余玉强忍住快要出口的尖叫,忙转过身磕磕绊绊的对姜凌喊道。
姜凌见她如此,也知晓她刚刚是戏弄人,什么魅惑妖娆都是假装出来的。
心中竟是暗暗松了口气,虽然他知晓喜欢的是余玉此人,但猛然换了模样,姜凌也不是没有担心,余玉是被什么邪祟之物附身。
“可还敢再如此戏弄我?”姜凌可是不会如此简单就放过余玉,一个男儿被女子这般嬉笑,他又是一国储君,脾气自然还是有的。
余玉这时候都要下破胆子的,看到不该看的眼睛,恨不能现在就去寻水洗洗,唯恐得了眼疾被人瞧出不对。
如此哪里还敢嚣张,忙点头应声道:“不,再也不敢了。”
“水凉了,伺候我穿衣吧。”姜凌可不会这般简单放过余玉。
“诺。”余玉一时也有些头懵,竟是点头应了声。
可是话刚说完,余玉就猛然回过神来,她为何要这般伺候他,可是想到身后之人,未着片缕的身躯,仗剑直言自是不敢,只能灰溜溜的丢下一句,“美的你,我去帮你喊人进来伺候你穿衣。”就赶忙跑了出去。
等寻到二门外的仆从,进去伺候姜凌的时候,他已经将衣裳都穿好。
并不是撕裂的伤口,只要不是血流不止,倒也没有大碍。
不过仆从进来,姜凌想到一时,就对着他吩咐道:“你去将刘郎君请来,顺便让人将屋中的收拾妥当。”
“诺。”仆从连门都不曾进,就被姜凌给一句话打发走。
而余玉却不知姜凌那处的后事,一路狂奔回去寝居的院子,思棋和知书就齐齐围了上来。
毕竟是伺候人梳洗,余玉又没有什么经验,自己的衣裳被水染湿大片都不知晓。
“哎呦我的好娘子,您这是怎么了,知书快些去备衣裳,给娘子将湿衣换下来,我去寻些姜汤来给娘子喝。”思棋说完就忙将余玉送进屋中,就转身小跑出去。
知书这时候也拿了衣裳回来,急忙将傻愣在门边的娘子拉进屋,记下就将余玉的衣裳给换好了。
余玉无奈的一笑,看着一直默默帮她的两个侍女,忍不住感性的脱口道:“这些日子以来,真是要谢谢你与思棋。”
“娘子为何说这样的话,能伺候你可是咱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若是能有来世,知书还想要跟在您身边伺候。”知书惊恐不已的急急表衷心道。
余玉露出盈盈一笑,宽慰知书言道:“莫要急,我不过由感而发罢了。”
知书却是被吓到了,听见余玉说这话,才算是松了口气,憋着嘴委屈的小声言道:“娘子可真是吓坏人家了。”
“什么被吓到了,可是娘子有不对?”思棋刚进门,就听见知书最后的话,着急忙慌的进门,就朝着余玉寻过去。
余玉被思棋围着瞧了几圈,头都要晕了,忙将人唤住,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没如何,是刚刚由感而发,这些日子你们帮衬我许多,对你们道谢一声,不想知书就说吓到她了。”
思棋听了娘子的话,这才算是放下心来,笑着把人引到屋内的圆桌之旁,将姜汤递到她手上,好笑的开口说道:“您这话才真是吓人,哪里有主子和仆从道谢的,这也是知书如今胆子大了,若是以前现在都哭晕过去了。”
“思棋,你说什么呢!”知书不依道。
思棋却只是对其挑眉一笑,并不接话言语。
余玉见她们俩人如此,脸上露出会心一笑。
余玉这边被两个贴心的侍女伺候着,难得的天还未黑,就被劝着闭眼歇息会儿,竟是真的睡着了。
另一边的姜凌,却在等待李署前来。
“郎君,不知寻署前来,所谓何事?”李署被仆从引进屋中,就拱手恭敬作揖道。
姜凌将手上的几页纸翻看了多遍,听见李署前来言语的话,就对其抬手示意道:“你来瞧瞧这几张纸上所书。”
李署听话上前,伸手接过姜凌手中的几页纸。
低头就仔细的看起来,等都尽数瞧过后,才抬头一脸惊喜道:“禹国的探子送来的书信。”
“是,姜国潜藏的禹国细作,年月太久已经不好寻,不若就从禹国寻更好。”姜凌自信一笑,淡淡道。
李署又忍不住低头看了几眼,手上拿着的几张传信,这才对着姜凌赞叹道:“余娘子亲自挑选的人,就这脑子的活络劲儿,也不是一般人可比。”
姜凌听了李署所言,也忍不住微笑点头,真心道:“确实是如此,只是如今还是时日尚浅,他们就算有余玉给的几个好法子,却也不好急躁行事,不然恐是会毁了此次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