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收到了樊立萍给我的回信,当我看到信封上的寄信地址是江苏省扬州专区靖江县,心中好一阵的激动,我天天盼望扬州姑娘能给我回信,我的信寄出去后已有二十多天了,真是望穿双眼心急如焚。
此时此刻我小心翼翼地捧着信,迟迟不拆封。我想我要捂一捂,捂热了信中内容全是亲热的话语,我捂了好一会,又在心中祈祷,樊姑娘呀樊姑娘,但愿你的回信就是一封情书,涛哥不求飘亮的词汇,但求“我爱你”就这么简单的三个字。
班长注意到了我怪怪的样子,甚是好笑,他问我:“周涛,你怎么不拆信呢,你就这么捂着,怕是有人抢你的信?”
我朝班长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知道该和班长说什么,班长向全班战士一挥手,战士们异口同声:“拆吧,拆吧,我的好战友,拆吧,拆吧,你别再丢丑。”
原来班里有个老战士,去年一段时间和对象闹别扭,也是不肯拆信,班长就编了两句顺口溜,让全班战士督促他拆信,今天这顺口溜用到我头上了。
一个愣头青老战士拿着一把小剪刀走到我跟前,他把小剪刀朝桌子上重重地一放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拆!”
“谢谢班长,谢谢战友们,我拆。”说完这话我拿起小剪刀慎之又慎,生怕剪破了信纸,我终究剪开了封口取出信纸。
我仔细地看了信的内容,还没完全回过神来,战士们都叫着:“唸给我们听听,读吧读吧!”
“好,我唸你们听着。”我一字一句地读着樊立萍给我的回信:
涛哥:
你好!收到了你的来信我很高兴。信中的有些话很肉麻,应该删除,朋友之间实在一点为好。
马鞍山一别已有半年,我有时候也回想起在大发哥家喝喜酒的情景,承蒙你对我的关照,能与你相识也是缘。你好逗,说话很风趣,话题也广泛,你说扬州地区水多、桥多、堤坝多、竹子多,我就感觉到你来过,或许那时我们擦肩而过,但不曾相识。
涛哥,你那个地方的多数群众和你关系蛮好,都听你的话,也是的因为你是大队副主任。但我总感觉到你有一点吓唬人的味道,你说你背后有民兵指挥部,还有群众****指挥部,这岂不是拉大旗作虎皮么。倘若有人和你较劲,你真的能指挥民兵吗?再说了,我听说民兵的作用是对外反侵略,对内反颠覆,而你却要动用民兵到婚宴场所抓人,这岂不是镇压老百姓。
涛哥,我是不是说过了一点,但我总感觉到你要多一点稳重,少一点浮躁。
我称呼你哥,是对你的最大尊重,可是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我们只不过见过一面,你却让大发哥到我家提亲,还说什么你家是南京那边的。马鞍山离南京一百里,这与你家有什么关系呢?净扯这些没用的话,弄得我妈好生气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