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生命的深泉在涌动。
年少时许下的诺言夹杂着。
柔柔的情怀随风飘零。
走过的路。
记住的、忘记的。
都已不再重复。
“大家不要辜负了这个夜晚，想几个节目，讲讲故事或是唱首歌吧。”叶老师坐在人群中说。
“紫颖，你唱一首歌吧，我很久都没听到你唱歌了，”韩诗雨轻声说，“你的手不疼了吧？”
“好多了，过几天就好了。”她很轻松似的说。
韩诗雨看着她的手，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她没办法对韩紫颖板起面孔。她好像意识到了姐妹之情，又矛盾着，不能自已。
“老师，鬼故事可以吗？”端木其峰忽然站起来。
“如果大家都同意的话，那我也不反对，征求民意吧。”叶老师通情达礼地说。
“你们同意吗？同意的请不举手，”他嬉笑着说，“老师，民意就是如此。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风呼呼地吹着，吹动着树枝，敲打在寝室的玻璃窗上，嚓嚓，忽然……”
“啊——”有人大叫了出来，大家的脸上呈现出恐惧的样子。
“姐姐，太吓人了，我们先回去好吗？”韩紫颖颤抖着说。
她等了一会，见韩诗雨没有反应，就慢慢地转过头。一双钻石般闪亮的眼睛和俊美的面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别害怕，有我呢！”他轻轻拍着她的头。
“你怎么会在我旁边的，”她马上松开了搂着他的胳膊，“我姐姐呢？”
“她说要离开一下。不用害怕，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凌俊逸拍着他的肩说。
“我才不靠呢。”她用手捂住耳朵说。
“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你站在昏暗的走廊上梳头。灯光一闪一闪地，你一下一下地数着，当数到第一百下的时候，你就会看到……”端木其峰停顿了一下，他环视着同学们的表情，心里暗暗笑着。
大家都流露出极度的恐惧，心像是被悬挂在了半空中。
“啊……”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
一个不明物体正从他们的头顶飞过去，大家慌成了一团。
“对……对不起，同学们，我刚刚太紧张了，不小心把手里的球抛出来了。”滕哲解释道。
“倒是把我吓到了，接着讲啊，你就会看到……”他声情并茂地说，“头皮屑，哈哈。”
“唉，吓死我了，还以为鬼就要出现了。”滕哲叹了一口气。
“不是鬼要出来了，是你出来了，把大家吓到了。”端木其峰拍着他的肩说。
人群中迸发出一阵笑声。
韩紫颖这才发现凌俊逸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站起身，沿着虫鸣草香的小路走去，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喜悦。
“紫颖，等等我，”段如梦从后面追了上来，“你和诗雨姐没事了吧？”
“是啊，虽然我们又和从前一样了，但是我觉得姐姐变了，可我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她的眼睛里起雾了。
“人都是会变的。上周，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昨天放学的时候，我看到爸爸和一个女子很亲热的在逛街。既然这样，他们当初就不要结婚了嘛。”
“可那样就不会有你啊，美好和残酷是并存的。”韩紫颖拉着她的手，娇俏的脸映着星辉和月芒，显得分外安谧。
“或许你说的对，人会变，感情也是会变的。”
她们边走边聊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小河边。
“是姐姐和俊逸。”韩紫颖指着河堤上的两个人说。
“是啊，他们怎么会坐在一起呢，真是奇怪。”
“我们回去吧。”她面无表情地说。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的眼睛低垂着，睫毛上挂满了“冰霜”。
“紫颖，可能他们有什么事情吧，你别多想。”段如梦马上说。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坐在河堤上谈事情未免也太有情调了吧？”她的脸阴沉沉的，像是马上要下雨了。
“你忘了，诗雨姐喜欢的是其峰。”段如梦提醒道。
“不管喜欢谁了，我都不想管。”她冷冷地说。
一连几天，她的情绪都处在低谷，她发现那个晚上后，凌俊逸和她很少打照面。她的脑海里总会浮现他和韩诗雨坐在河堤上的情景。
她终于盼到了回家的日子，心情明朗了许多。
“紫颖，我进来了。”端木其峰在帐篷外叫道。
他背着一个双肩包，一身灰色的运动服，他的眼镜也换成了灰框的。
“其峰哥，我马上就好了。”韩紫颖提着行李箱走出来。
“你今天看起来好多了，其实我都知道。”他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好像想记住这里的味道。
她低着头，一时间找不出话来回他。
“让我替你说吧，你喜欢的是俊逸。可是我并不想放弃你，你是我喜欢的唯一的女孩。在国外的时候，我有很多机会找女朋友的，但是我每次看到我们小时候的照片，这个念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拉过她手中的行李箱。
“可你知道吗？姐姐很喜欢你，小时候，姐姐每次有好吃的，都会想到你。你的话，她从来没反驳过。可我总和你吵架，还把你画成猴子。”她轻轻抿了一下嘴唇。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喜欢你，对你的记忆才那么深刻。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见你，很想牵着你的手，漫步在樱园里。”
“那我们今天牵着手回去。”韩紫颖缓缓地说。
“你们……”凌俊逸迎面走过来。
“走吧，其峰哥。”她低着头说。
他们坐在车里，各怀着心事，几乎没说过话。
韩紫颖坐在靠窗的位置，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舒适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她渐渐地睡着了。
她和韩诗雨回到家，发现顾依然和顾依依正在等着她们。
“你们回来了，玩得开心吗？”顾依然看着韩诗雨说。
“很开心，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得先喝口水，慢慢说才行。”韩诗雨坐在沙发上。
“你们聊吧，我想去休息一下，感觉好累啊。”韩紫颖努力地挤出一丝笑容。
“姐姐，你没休息好吧？外面和家里没办法比，快去吧。”顾依依贴心地说。
她拖着沉重的脚步上了楼，抬眼看到文婉蓉的房间开着门，轻敲了一下，走了进去。
韩紫颖看到文婉蓉缩着身子躺在床上，觉得有些奇怪。她走到床边，拿起被子，想给她盖上。忽然，一张纸掉了下来。
“胃癌”这两个字让她触目惊心，她的手抖动着，手心和额头上沁了一层汗。
“小姐，你回来了。”文婉蓉艰难地坐起来。
“阿姨，这……”她转过身，眼里噙着泪。
“小姐，请你千万要保守这个秘密，尤其是先生和夫人，我已经很拖累他们了，”她嗫嚅着说，“还给他们添了很多麻烦，这个病我心里清楚，再怎么治也无济于事。”
“可是阿姨，如果去医院的话，就会多一些希望的。”韩紫颖替她擦着眼泪。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了。别放在心上，我活着就是想能看着诗雨出嫁，这是我最大的心愿，这样我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紫颖，你在吗？”金妍熙叫道。
“是妈妈。”韩紫颖马上站了起来。
“快去吧，记得要替阿姨保守这个秘密。”
她点点头，走了出去。
“妈妈，我想你了。”她抱住金妍熙说。
“还这么孩子气，去休息会吧。”
她看着金妍熙，忽然想起了文婉蓉那苍白而布满皱纹的脸。
该不该告诉妈妈呢？她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卧室。
“早啊，如梦。”韩紫颖把书包放在了桌子上。
“早，你今天真漂亮，这个颜色很适合你。”段如梦细细打量着她。
她穿着一套粉红的运动服，扎着马尾辫，一副邻家女孩的模样。耳朵上缀着一对蝴蝶形的饰品，它们的翅膀张开着，仿佛要正在试飞。
“放学后，我和其峰哥去打球，你也一起去吧。”
“你？”段如梦欲言又止，“最近你好像和其峰走的很近。”
“没有啊，只是一起打球嘛，又不是约会。”她淡淡地说。
“不是因为俊逸吧？”
“和他有什么关系呢，我喜欢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梦，你有炭笔吗？”她转过头，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她看到他，脑海立刻显现出这几个字。
“真的很喜欢他吗？”他质问道。他眼睛里浑浊不堪，锐气完全消失了。他的衣角上有几道皱褶，这和他平日整洁、阳光的形象完全相反。
“这和你没关系，这是我的事情。”她冷冷地说。
“是吗？原来我在你的心里没有一点分量。”他慢慢地走出了教室。
阳光穿过栀子花瓣倾洒在她的泪珠上，那水珠似夹带着馨香，从她的眼角，顺着脸颊轻轻滑落。
“紫颖，俊逸呢？”韩诗雨匆匆走进来。
“他早上来了，没过一会就走了。”
“我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还是决定告诉你。我们露营的时候，俊逸告诉我，他要回法国了。怕你会难过，他决定悄悄地走。等他上了飞机，才让我告诉你。”
“回法国，”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晚上的情景，“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
“我马上去找他。”她带着哭腔说。
俊逸，等我，我还有很多话没告诉你。她在走廊中飞奔着，眼泪不断地往外冒。
她匆匆赶到了机场，在人群中搜索着他的身影。
“俊逸。”她大声叫道。
“紫颖，是诗雨告诉你的？”他拥住她。
“傻瓜，为什么要瞒着我呢，如果见不到你最后一面，我这一生都会有遗憾的。”她在他的怀中抽泣着。
“前些天，爸爸让我回家，他要去谈一笔重要的生意，让我随行，积累点经验。可是我一点都不感兴趣，但是又不好拒绝，我想我很快就会回来，没有必要弄得人人皆知。”
“那你会不会忘记我？”她仰着脸问，两滴泪珠滑进小小的酒窝里，两片粉嫩的唇微微张开着。
“怎么会呢？我很喜欢你的笑容，就像樱花一样灿烂地开放着，等我再见到你的时候，第一眼就要看到你的笑容。现在你再对我笑一次好吗？”他望着她的眼睛说。
她勉强挤出一丝微笑，他拭去了她眼角的泪。
“他们在那里。”端木其峰高喊道。
“你们怎么都来了？”韩紫颖看着一大群人惊讶地问。
“俊逸，抱歉，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希望你早去早回。”韩诗雨带着歉意说。
“我还要谢谢你呢，我也很喜欢大家，”他的眼睛湿润了，“韩叔叔，韩阿姨，感谢你们对我的照顾。还有这么多的好朋友，好同学。”
“俊逸，替我问候凌董事长和夫人。”韩若承拍着他的肩膀说。
“我会的。”他恋恋不舍地说。
“等一下，俊逸，”韩紫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这个给你，我一直把它带在身上，这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请你好好保存。”
“我会的，”他把小盒子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各位，我走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她看到他进了通道，急匆匆地跑到天台上。泪眼朦胧中，有一架飞机拖着尾巴，从她的视线中飞过。
她的生活依然没有改变，一天天过去了，她的座位旁还是空荡荡的。
“紫颖，俊逸给你打电话了吗？”段如梦拖着腮问道。
“嗯，可是只有两次，而且有一次，是忽然挂断了。”她皱着眉头说。
她坐在他的座位上，抚弄着他桌子上的画册。发着亮光的铜版纸镜子般映衬着她清纯的面庞。她的头枕在胳膊上，显出几分慵懒和低落。
“可能是他家里有什么事情吧。”段如梦把韩紫颖的手放进她的手中。
“我想也是，挂断之前还会听到一些吵杂声，好像在吵架，很奇怪。”
“别担心，说不定他哪天忽然就回来了呢，别胡思乱想了。”她安慰道。
一抹阳光从开着的窗户里跳进来，照在两张桌子的中线上，她们的脸上泛着金黄色的光。
她看着桌面，忽然想起他送的生日礼物，那首让她难忘的《同桌的你》。
“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眯眯眼的女孩喘着粗气说，“据教务长的表妹的阿姨的表外甥说，我们要和法国索邦学校的学生做交换。”
“交换生？那肯定要考试吧，看来和我无缘了。”段如梦失望地说。
“别这么灰心丧气的，我可要试一试，说不定还能碰到凌俊逸呢，我感觉好久都没看到他了。”‘眯眯眼’陶醉地说。
“拜托，俊逸才不想见你呢，他想见的人是……”她看着韩紫颖说。
“如梦。”她示意她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是一个好消息吗？她陷入了沉思中，如果我去了法国，就能见到俊逸了吗？他的手机总是在关机状态，他没有告诉过我他家的具体地址，我该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他又没有女朋友，我当然有机会了。”‘眯眯眼’盛气凌人地说。
韩紫颖听到这句话，心忽然颤抖了一下。
“看不出你对自己这么有信心啊。”段如梦讽刺道。
“那当然了，不和你们说了，我得去背书了。对了，还要去买几件衣服。”
“这种人，”段如梦望着她的背影说，“紫颖，你可一定要争取到这次机会啊。”
“我会的，但是俊逸是索邦学校的，万一他刚好被交换来我们学校呢？”
“不会那么巧的。”她安慰道。
“但愿吧。”她感到心口有一个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都会好起来的，紫颖，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
“谢谢你，如梦。”
清晨，强烈的阳光把大地照得十分透亮，白色的建筑物发出一道刺眼的光。风散乱地吹动着含苞待放的玫瑰花，红色的花瓣轻轻颤动着，像是美丽的少女轻启朱唇，喃喃自语。
“紫颖，快醒醒。”金妍熙摇晃着她。
“妈妈，她好像有点不对劲，”韩诗雨摸着她的手说，“发烧了，好烫啊。”
“诗雨，你快去考试，我送紫颖去医院。”金妍熙赶忙打开衣柜，取出了一件长外套，裹在韩紫颖的身上。
“可是妈妈……”她露出为难的神色。
“再不去就迟到了，别担心紫颖，这次去法国的机会很难得，你一定要争取到。”
“那好吧，妈妈，我去了。我考完试就马上回来。”
“快走吧，我会照顾她的。”金妍熙看到韩紫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姐姐，你快走吧，别迟到了。”她有气无力地说。
“嗯。”韩诗雨拿起书包，走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金妍熙很快帮她系好了鞋带。
她们上了一辆出租车，韩紫颖靠在金妍熙的身上，眼泪如清泉般涌了出来。
“紫颖，你怎么哭了？很难受吗？”金妍熙慌忙说。
“妈妈，我去不了法国了。”她的眼睛半睁着，显得很衰弱。
“别难过，你和俊逸还会再见面的。”她拍着韩紫颖的头说。
“嗯——”她轻声应着，一股激流从她的身体里冲过。
俊逸，我怎么才能见到你？她感到浑身透着一股凉气，脑子里乱成一团。失去了这次机会，就再也没办法见面了吧？
我曾以为你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可我忘了，你是天空中的飞鸟，你向往自由，而我只是一朵樱花，没有翅膀。你在天上，我在地上，我们注定只能擦肩而过。
模糊中，她看到针头扎进了她的手臂，她疼得叫了出来。
她不记得怎么回到家中的，她躺在金妍熙的怀中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妈妈，紫颖退烧了吧？”韩诗雨问道。
“是啊，终于退了，都三天了。”金妍熙把毛巾放在桌子上。
“妈妈，姐姐，我睡了很久吗？感觉很饿。”她双臂支撑着坐起来。
“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了，肯定饿了，我去做点吃的给你。”金妍熙把水杯递给她。
“妈妈，我刚刚路过厨房，看到文阿姨已经在做了。”韩诗雨坐在了床边上。
“阿姨真细心啊，姐姐你的考试通过了吧？”她喝了一杯水，感觉好了很多。
“还要过几天才能知道呢，没这么快的。对了，如梦说周末去植物园，你应该多出去走走，这样才健康。”韩诗雨马上转换了话题。
“好啊，我现在忽然很想回学校。”韩紫颖望着窗外的海说。
她的精神状态渐渐好起来了，家人和朋友的陪伴，给了她温暖和力量。她把他藏在了心里，尽量不提起他。她庆幸其他人也没在她面前提起过。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交换生的名单被公布了，贴在学校的宣传栏里。
韩紫颖看到那里围满了人，看着一张张不同表情的脸从她的眼前出现、消失。
“紫颖，叶老师想让你在欢送会上弹一首曲子。”端木其峰从她的身后走过来。
“其峰哥，你也通过了吧？怎么没去看看呢。”她的眼睛盖着一层蒙蒙的雾气，像是乌云遮住了闪闪的阳光。
“不用看了，我没参加考试。”
“难道不想去法国吗？”
“你可能不记得了，那天是我和阿姨送你回来的，我听说你病了，也没心思考试了。法国？我很想去啊，可是我的‘法国’是你啊。”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像要看透她的全部。
“对不起，我……”她低着头，泪眼朦胧地说。
“不管怎样，我都不希望你再对我说这三个字了。你要坚强起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就一起去法国找他好吗？”
“其峰哥你……”她的眼角不断有透明的“小珍珠”滚动下来。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从小时候开始，我亏欠你的已经太多了，你几乎知道我所有的事情，可是我从没试着去走进你的心里。
“傻丫头，你怎么哭了，不会是被我感动了吧？”他眯着眼睛，孩子气地说。
“紫颖，”段如梦大声叫道，“我刚刚看到诗雨姐和依然大哥了，他们都通过了，三天后，他们就会去出发。”
“真为他们感到高兴啊，”韩紫颖微笑着说，“我先和其峰哥去找叶老师，放学的时候我们去买些东西，送给他们。”
“好呀，那我先回教室了。”
“姐姐知道你去医院接我的事情吗？”她忽然问。
“不知道啊，我没对她说起过，我想她可能认为我也通过了。”他扶了扶眼镜说。
“她知道了这件事，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她忧心忡忡地说。
“自从上次的乐谱事件后，我对诗雨只能够‘冷眼旁观’。如果当时我没请假，而是在现场，我一定会走上台去揭穿她。”他变得激动起来了。
“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必须要守护姐姐。”
“守护？她这样伤害你，你还这么维护她。诗雨从小就和你抢东西，你喜欢的东西都在她的抽屉里。她撞伤腿的那次，没有人说她不小心，就连叔叔和阿姨也没帮你说过任何一句话。我真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这么纵容她。”他愤愤不平地一股脑倒了出来。
“我不能说。”韩紫颖避开他的目光，急急忙忙向前走着。
一路上，他把她的心事全都说中了，她这才知道，他有多么地了解她。
在他的一再坚持下，韩紫颖把真相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从小时候开始，我觉得文阿姨对诗雨的感情很不一般。”他感叹地说。
“哥哥，一定要保守秘密。”她叮嘱道。
“放心吧，只是让你受委屈了。”他怜惜地拉过她的手。
“我不想抱怨，这也许是命运吧，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也许我和姐姐这一生都不会遇到呢。既然上天让她做我的姐姐，我就要好好珍惜她。就像爸爸和妈妈说的，爱越分享就会越快乐。”
“真希望诗雨能听到你说得这番话。”他长长的目光投射在她的脸上。他被她的话所震动了，更加坚定了他的信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