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画面在心海中漂浮着。
漂起的是快乐。
浮起的是痛苦。
快乐的是有你在身边。
痛苦的是离别时。
明明有话却说不出口。
快乐和痛苦随着波涛漂浮着。
化作一个漂流瓶。
里面盛满了。
我最想对你说的深藏已久的带着甜味的话语。
清朗的夜晚,星星像是被天空吸引住了似的,紧紧地贴在上面。它们似乎是待不住的,嘁嘁喳喳地说着“星星语”,不停地在云团上跳来跳去。一阵风吹来,它们便听不到同伴的声音了,只能默默无语地对着大海微笑。
海浪见到了星星的倒影,忍不住想去抓,但是它一靠近,倒影就不见了。海浪愤怒了,鼓起腮帮子,不断地把“星星”卷起,狠狠地扔在水里。它循环往复地做着这个动作,好像不知道疲倦一样。
海浪不经意间瞥见了白色的别墅,又勾起了新的兴趣,它更加卖力地向上打着卷儿,似乎要把这座精致的房子送进口中。
“姐姐,行李都整理好了吗?”韩紫颖拎着一堆东西走进来。
“只剩下一些零碎的东西了,文阿姨在整理呢。”她坐在沙发上,一副失落的样子。
“这些是我和如梦一起去买的,给你们路上吃,”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姐姐你看起来好像不高兴呀?”
“没有,怎么买了这么多啊,根本吃不完。”韩诗雨强打精神道。
“能装下就多带点吧,我怕你们到那边吃得不习惯。”
“没关系。”韩诗雨淡淡地说。
她穿着灰白色斜纹的睡衣,脸色也同样的灰白,像是受到了打击一样,无精打采地,眼睛里一片死灰。
“你从来没离开家,妈妈真担心你。”金妍熙坐在了韩诗雨的旁边。
“妈妈,我都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的。爸爸出差了,我也走了,家里只剩下三个人,你们也要互相照应。”
“小姐,你的行李全都整理好了。”文婉蓉拿着一个盒子走了下来。
“这是什么?”韩诗雨对那个外表华丽的盒子很感兴趣。
“是一些糕点,上次小姐不是说很喜欢吃吗?我又做了一些,这是家乡的特产。”她说到“家乡”两个字时,眼睛忽然亮起来了,像是黑寂的土地落满了一层亮晶晶的雪片。
“谢谢,阿姨。”韩诗雨打开盒子,一个个精巧而美味的“小豆腐块”呈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姐姐这么喜欢吃这种小点心啊,阿姨要是知道,早就给你做了。”韩紫颖不失时机地说。
这就是血脉相连吧,她暗暗地想,这是怎么否认不了的,姐姐必定有一些喜好、特性是和文阿姨一样的。她们的交点会越来越近吧,多么温馨的画面,等到她们相认的那天,会是怎样感人的场景呢?
“我以后会常做的。”文婉蓉微笑着说。
“阿姨,真是我们的好妈妈。”深深的酒窝飞上了韩紫颖的脸。
“你们小时候,文妈妈可比妈妈照顾你们的时间长,诗雨喜欢踢被子,紫颖爱哭。一到了晚上,我们家里就特别热闹,两个妈妈,两个孩子,齐上阵。还有你们的爸爸呢,他是专门打下手的,像是倒水、做鬼脸、唱歌。”金妍熙越说越兴奋,那些甜蜜的往事让她重温了初为人母的喜悦。
“原来爸爸还会唱摇篮曲啊,我都记不得了,等他回来,我还要他唱。”韩紫颖调皮地说,鼻尖向上翘着,仿佛是专门配合这个表情而生成的。
“其实啊,你们的文妈妈唱得最好听了,她每天都换不同的歌,连这个爱哭的小丫头听了,也乖乖地进入了梦乡。”她刮了一下韩紫颖的的鼻子。
“那阿姨给我们唱一首吧。”韩紫颖嬉笑着道。
“我好多年都没唱了,唱不好了。”文婉蓉推辞道。
“阿姨,别害羞嘛,这里又没外人。姐姐也一起唱吧,《鲁冰花》就这首吧,这是姐姐最喜欢的一首。”
“开头是童声,我先唱吧,阿姨唱后面的部分。”韩诗雨想了想说,她望着文婉蓉,心绪不停地翻涌着。
“好。”她的神情激动起来了,神经紧绷着,手心冒出了一层汗珠。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韩诗雨唱着歌,心情明朗起来了。
“我知道半夜的星星会唱歌……”文婉蓉的眼眸里映着她的女儿,她陶醉在了这欢快的气氛中。
夜静静地睡去了,风不停地追赶着波浪向海岸边跑去,它癫狂地大笑着,发出“呼啊呼啊”的声音,似乎在骄傲地诉说着它的强大。
几只海鸥受到惊吓似的发出凄厉的声音,它们匆匆掠过海面,向着静默在夜色中的导航塔飞去。
月光透进窗子,隔着窗帘,反射出清冷的光。
“妈妈,”韩紫颖翻过身去,抱住金妍熙,“今晚看到阿姨和姐姐一起唱歌,我真高兴啊。”
“我也很高兴,其实我有意引出这个话题的,想让诗雨知道自己妈妈的闪光点。人不是相处得久就能了解的,而是看他够不够用心。诗雨总是站在高楼往下看,是不会看到这些的。”她轻抚着韩紫颖的头发说。
“妈妈真聪明,真是用心良苦。姐姐和阿姨一样,都有一副好歌喉,我想阿姨今晚一定兴奋得睡不着。”
“她最盼望的就是能和诗雨亲近,她一直太过小心了,生怕诗雨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她拉了一下被角,抱紧了韩紫颖。
“妈妈,我也想去法国。”她望着墙上窗棂的影子说。
“你的心事,妈妈都知道。昨天,我给俊逸家里打了一个电话,是你凌阿姨接的,我问起俊逸,她说他不回中国了,他的父亲要他继承家业。其他的我也不好多问。”
“谢谢你,妈妈。”她把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跟妈妈还这么客气,我会想办法,让你找到俊逸的。我想你爸爸应该能查到他家里的地址。”
“我知道了。”她打着哈欠说。
“快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妈妈给我讲个故事吧。”韩紫颖搂着金妍熙的胳膊说。
“都这么大了,还跟妈妈撒娇,真拿你没办法。好久没讲故事了,不知道该讲什么了。”
“那就讲讲你和爸爸结婚时候的事情吧。”她忽然精神了很多。
“我们结婚的那天呢,遇到了一个很糊涂的牧师,他先是说‘我宣布新郎金妍熙和新娘韩若承结为夫妇’,然后紧张得把圣经拿倒了,然后振振有词地说自己能倒背如流……”
“真好玩。”她的眼睛在黑夜里发着亮闪闪的光。
她慢慢地进入了梦乡,梦里樱花灿烂地盛开着,一个俊美的少年向她张开了双臂。
正午时分,两只“飞鸟”向着不同的方向,呼啸而飞,它们穿梭在白云中,发出巨大的轰鸣声,在天空中划下了两条长长的白线。
韩紫颖走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心里酸酸的。
“妈妈,阿姨,我想去樱园走走,先下车了。”她感到有快沉重的大石压在她的胸口,让她无法喘息。
“那你自己小心。”金妍熙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的背影。
她关上车门,泪水马上涌了出来。
樱园一片凋零的景象,地面上落满了花瓣,树枝上零星地挂着几朵花,满眼望去,全是枯黄的花托,在阳光下,仿佛是透明的一般。几棵矮小的树干,曲曲弯折,像是在做体操,一枝伸展,一枝回旋,别有一番情趣。
韩紫颖小心地躲着地上的花瓣,慢慢地移到了'紫色之梦'的树下。
她看到树下站着一个黑衣少年,手中拿着一颗亮闪闪的东西,眼睛一直向上看。
他很快就发现了她。
“请问,这棵树是叫做‘紫色之梦’吗?”他戴着一顶鸭舌帽,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墨玉的碎片糅合而成的一样,发出夺目的光。
她怔怔地站在那里,盯着他手中的那个小小的发光体。
“请问……”他见她没有答话,就又重复了一次。
“请问你怎么会有这个的?”她反问道。
“是别人送给我的,你对它很感兴趣吗?”他向她靠近了一步。
“不,没有,我只是觉得很漂亮。”她压制住内心的汹涌澎湃。
他是谁,她不断地问自己,那是‘梦的种子’,难道他就是我的小王子吗?可是他似乎不认识这棵树。是因为时间太久,他忘记了吗?妈妈说过这世上只有两颗小种子,难道他送给别人了吗?
“你好,我是林宇晗,很高兴认识你,樱花小姐。”他彬彬有理地说道。
“为什么叫我樱花小姐呢?”她迷惑地问。
“我觉得你很可爱,刚刚看到你一路跳舞过来的,就像是飞舞的樱花。”他的眸子里闪动着一泓清泉。
“跳舞?”她忍不住笑道,“我是怕踩到地上的花瓣。”
“这样啊。”他微微笑道。
“你是游客?”她好奇地问。
“是啊,我昨天刚来中国的,要来找一个女朋友。不,是朋友的女朋友。”他含糊不清地说。
“真是个奇怪的人。”她小声嘟囔着。
“什么?”
“没什么,你来的真不凑巧,花瓣都落了,前两天,又刮风又下雨,这些小薄片就所剩无几了。再过一段时间,又会有新的樱花开放的……”她滔滔不绝地说。
“想不到,你对樱花这么了解,叫你樱花小姐没错吧。”他笑着说,露出一对虎牙。
“略懂皮毛而已,还差得远呢。”
“你太谦虚了,我是连皮毛还没够到呢,我只懂拍照。”他举着相机说。
“拍得很不错,你从小就喜欢吗?”
她有意引出一些话题试探他,但是却没有发现任何的线索,反而让她陷入了一个谜团中。
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向她问起一些地名和人名,而是问了一些和找人无关的,诸如哪里的景色最美之类的。
她失望地回到家,发现韩若承和金妍熙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爸爸你回来了。”她的脸上马上浮现出了笑容。
“我的宝贝女儿,都好几天都没见到你了,快让爸爸抱抱。”韩若承脸上堆满了笑。
“我想你了。”她依偎在他的肩膀上。
“让爸爸好好看看你,”他扳住她的肩膀说,“嗯,变漂亮了。”
“嘻嘻,爸爸也变帅了。”她也扳着韩若承的肩膀说。
“不愧是父女俩,说得话都一样。”金妍熙望着他们无奈地说。
“妈妈吃醋了,哈哈。”她歪着头说。
她望着他们,嘴角挂着弯弯的月牙儿,挑起了那对可爱的小酒窝。
我们一家人度过了一个美好而快乐的晚上。她在电脑上迅速地敲击着,文阿姨昨天说要回老家一趟,我想她可能留恋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地方吧?或许她是想去看看她的丈夫、和我素未谋面的钟叔叔。
他们的家一定很美很美,文阿姨说,那里漫山遍野都开满了杜鹃花。可是姐姐从没看到过,他们一家人的命运因为那次的意外而改变了。最苦的是文阿姨,失去了丈夫,又不能听到女儿叫她一声“妈妈”。我只能祈祷上天庇佑这位坚强而伟大的母亲,让她再多品尝一些这人世间的甜蜜和幸福。
我几乎忘记了,这个家原本只有我和爸爸、妈妈的,如果只有三个人,会变成什么样呢?我会得到他们全部的爱,然后呢,我可能不会谦让,不懂得分享爱吧。也许我会和现在不同,成长因环境而改变,我始终相信这句话。姐姐呢,会在那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着简单而快乐的生活吧。
命运就像是一条线把我们紧紧地牵在了一起,也是因为这样,我得到了两个母亲的爱,没有哪个做女儿的比我更幸运了。她们的经历和生活背景完全不同,但是她们都一样的善良和慈爱,像女神一样的圣洁和美丽。
我和俊逸已经快半个多月没联系上了,人与人之间除了靠通讯工具联系,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为此感到很无助,就像大海里的孤舟,只能跟着风儿跑。
俊逸,听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和他有心电感应,可是为什么我一点也感应不到你。你走了之后,我才发现我对你了解得不够多,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我的心与你同在。
飞鸟也会有疲惫的一天,它会不会有一天想起那朵小小的白樱花呢?这些天我不断地回忆起,我们一起经历过的每一件事,你已经深深地烙印在了我的心里。
关于‘梦的种子’,我还没有向你提起过,因为那只是我童年的一个美丽的梦,不管你的手中有没有另外一个,我想我们都会幸福的。可是我今天看到林宇晗捧着那个发着光的小东西时,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感觉。我有些不敢相信,小王子就这样奇迹般的出现了。
现在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你。
她敲完了最后一个句号,伸了个懒腰,挂钟上的指针指向了12点。
“晚安,俊逸。”她对着桌子上他们的合照说。
晨曦收起了最后的一抹笑,消失在天际。太阳兴奋得跃过地平线,跳上了变幻多姿的云朵。
校园里的月季花开得正热烈,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花香味。一只黄莺不时地从枝头上飞下来,用翅膀轻拍着花瓣,像是在抚摸她娇艳的脸庞。
“你在想什么?”段如梦拿过韩紫颖手中的书。
“我还要看呢。”她嘟着嘴说。
她站了起来,白色的裙角飘了起来。
“你根本没看进去,”她把书放在一边,“陪我去操场吧,篮球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其峰是主力诶。”
“等等。”她小心地拿起书,揽在胸前。
她直起腰,感到有人站在她的背后。
“林宇晗,这么巧,你怎么会来我们学校的?”韩紫颖惊奇地问。
“我是来找人的,想请你帮个忙。”他温和的声音,让人感觉很温暖。
“紫颖,他是谁?”段如梦问道。
“你也叫紫颖,和韩紫颖的名字是一样的。”他激动地说。
“她就是韩紫颖啊。”段如梦补充道。
“你找我?”韩紫颖不解地问。
“太好了,”他握着她的手,“早知道昨天就应该问你的名字,都是我太粗心了,把你家的地址弄丢了,只好等到周一来学校找你。”
“我还是不明白。”她感到她已经进入了一个云吞雾绕的迷宫。
“瞧,我只顾着自己高兴了,我是俊逸的朋友,他让我来找你。他回家后,他爸爸逼着他去公司,还没收了他的手机,每天派人跟着他,他一点自由都没有。俊逸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把你的地址和学校的名字给了我。”他像发连珠炮似的说。
“朋友?”她感到一阵眩晕,疼痛像一把匕首插在她的心上。
“那就是说,你可以带紫颖去法国找俊逸了?真是太好了。”段如梦高兴地说道。
韩紫颖的脸上结了一层冰,像是暮色中西沉的夕阳,瞬间消失在了地平线,一股巨流在她的心海里翻腾着。
“紫颖,你不高兴吗?”林宇晗似乎觉察到了她的异常。
“高兴,我很高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走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随时都可以,我们边走边说吧。”他的眼睛亮闪闪的,散发出无限的活力。
她听着他不断地说着凌俊逸的事情,表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了。
她把他带回了家。
他拿出很多在法国拍得照片,韩紫颖看了既惊喜又紧张。当她翻到凌俊逸和她的合影时,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别难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等你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好,我们就马上走。”林宇晗安慰道。
“你怎么会有我们的合照呢?”
“当然是俊逸给我的了,难道没在你的面前提到我吗?我可是很有名的摄影师啊。”他端坐在沙发上,双臂交叠着放在大腿上,显示着他的高贵。
“摄影师?我想起来了,俊逸和我说过,但是好像不是你,那人叫……叫觉主。”
“那就是我啦。”他整整衣领说。
“那个最喜欢睡觉的‘觉主’就是你啊。”她看着他,想起了凌俊逸和她说起过的很多关于他的有趣的事情。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告诉你了,我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他摆弄着他挂在脖子上的相机。
这时,门铃响了,文婉蓉匆匆地走到门口。
“是端木少爷啊,快进来吧。”
“其峰哥,你……”韩紫颖惊讶地站起来。
“我和你一起去法国。”他的头发凌乱,穿着一件灰白色的休闲装,牛仔裤上人为地划破了几个洞,鞋子布满了皱褶,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的脸。
“是如梦告诉你的吧?”
“谁告诉我的不重要。”他一脸的冷酷。
他坐下来,把三张机票放在了茶几上。
“这位是……”林宇晗盯着端木其峰说。
“我是她的哥哥。”
“其峰哥,这是林宇晗,俊逸的朋友。”她介绍道。
“我知道了,”他转过头去,“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会照顾紫颖的。”
“那就麻烦你了,有你一起去我们就放心多了,我把诗雨和依然的地址写给你,你们去了一起还有个照应。”韩若承说。
“叔叔,你太客气了,我小时候可没少麻烦你们。”他僵硬的表情渐渐缓和了,像是一块毫无生气的画布,起了几道斜纹,变得有活力起来了。
“其峰啊,就像我们的家人一样,”金妍熙把剥好的橙子塞进端木其峰的手里,“你们到了法国,凡事都要靠自己,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给我们打电话。”
“爸爸、妈妈,我舍不得离开你们。”她的眼睛里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我们也很舍不得你,可是你终究要长大的,待在我们身边,只会越来越像个孩子。”韩若承拉着韩紫颖的手说。
他的眼睛里有一股智慧的底蕴闪着光,仿佛是由丰富的阅历凝聚而成,通过眼神透露了出来。
他看着他的小女儿,不禁担忧起这个纯真的孩子来。
“我怎样才能见到俊逸呢?”韩紫颖沉默了一阵,突然问道。
“我带你去他家里,你可以住在那里,既然凌伯伯和韩叔叔这么熟悉,我想他们一家人一定会让你留下来的。听说你很喜欢童话,俊逸的家就在一座古堡里哦。”林宇晗不断地扫视着墙壁上的画。
“可是他没有和我说起过。”她亮起的一丝惊喜,收拢在了嘴边。
“俊逸的爸爸不让他和其他人联系,那会让紫颖见他吗?”端木其峰问道。
“这个……”他犹豫了一下说,“我想会的。”
“希望如此吧。紫颖准备一下吧,机票是明天下午的,我已经向学校请过假了。我先回家了,明天来接你。”
“我也该走了,还要安排一下行程。叔叔,阿姨,以后有机会再见。”林宇晗站起来,拿起了他的背包。
“好,紫颖就麻烦你了。”韩若承说。
“叔叔别客气了,还有一件事,恐怕只有叔叔才能做到,让紫颖和其峰也进入索邦学校,我想在那里,他们肯定会获益匪浅的。”林宇晗若有所思地说。
“还是宇晗想得周到,我和那边联系一下。”
“叔叔、阿姨我们走了。”端木其峰打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