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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答录机中的秘密——ADFGX密码/培根密码(2)

李梦瑶猜测,密钥一定还是“复仇”二字,但是,如果是ADFGX密码,密钥中是不可能出现重复的字母的,而“复仇”的拼音“FUCHOU”中有两个“U”,所以李梦瑶判断,密钥应该是去掉一个“U”,即“FCHOU”。

密钥是五个字母,所以李梦瑶将字母串分为了五段:

AGGFGXAFXX

GXGDGDGFAA

DAAGFFFXDF

FGFDGFXGF

FAGDDXXAD

将密钥“FCHOU”按照ABCDEFG的字母顺序重新排列,F和C调换了一下位置,变成了C F H O U,然后代入这五段字母串中,

C=AGGFGXAFXX

F=GXGDGDGFAA

H=DAAGFFFXDF

O=FGFDGFXGF

U=FAGDDXXAD

然后再按照密钥FCHOU的排列,将五组字母串以列的形式排列,

第一列是F行,即GXGDGDGFAA

第二列是C行,即AGGFGXAFXX

第三列是H行,即DAAGFFFXDF

以此类推,得出了一个表,即

F C H O U

_________

G A D F F

X G A G A

G G A F G

D F G D D

G G F G D

D X F F X

G A F X X

F F X G A

A X D F D

A X F

再将横线以下的字母按从左到右的按顺序写出,并且每两个字母为一组,即:

GA DF FX GA GA GG AF GD FG DD GG FG DD XF FX GA FX XF FX GA AX DF DA XF

接下来就要对这组字母进行波利比奥斯密码破解,对照波利比奥斯方阵:

将密文按照行列的形式读出来,GA就是G行A列,对应的是G;DF就是D行F列,对应的是O;FX就是F行X列,对应的是N,以此类推,得出了最终的明文:

GONGGUAISHUSHENGNENGPODE

已经是第五个密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一句诗。干警们按照拼音习惯试着读出来,朱大爷思考了片刻,说道:“是苏东坡的《次韵和子由闻予善射》中的一句:共怪书生能破的,也如骁将解论文。”

徐宪斌没有再深究诗句的含义,说道:“好了,密码的事情我们先放在一边,现在分析一下案情,在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你们有什么想法,尽量全面地说出来。王子明先说吧,说完请严局再做下补充。”

王子明说:“杀手提到他早就知道手机是在刘晓军的小弟那里,他是故意让我们找到那儿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发现尸体,我怀疑那个地方根本就是死者的住所。我已经派张强带队调查死者和屋主身份了,调查组应该很快就能将信息反馈过来。”

“那么也就是说,在刘晓军被毒死之前,杀手就已经控制了这个屋子以及此次的被害人,然后用被害人家里的电话与刘晓军取得了联系。”

“没错,就目前来看是这个样子的。”

“严局,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严正思考了片刻,说道:“我没什么要补充的了,等法医那边结果出来再说吧。”

这时王子明的手机响了起来,不是法医处,是技术科的电话。

“王队,有重大发现,我们将指纹拼出来了。”

“拼出来了?”

“对,我们在勘察的时候,从不少地方都提取到了大量的不完整指纹,我判断应该是凶杀急于逃跑没有来得及擦拭干净。我们将不完整的指纹进行了拼接,发现一部分是死者的指纹,另外一部分我们输入指纹库进行比对,发现了五个相接近的指纹。其中一个人的嫌疑特别大,因为另外四个都是惯偷、抢劫犯之类的,只有这一个最有可能是凶手。”

“立刻传真过来!”

“还有一个情况,可能也能成为重要线索。我们在提取应答机上的指纹时,一个同事出于好奇,就想听听应答机里面有没有别的什么留言,结果发现在那条留言之前还有一条留言,是一段咚咚嗒嗒的声音。我看了现场的照片,发现放置电话机和应答机的台子的外圈是木制的,中间是一大块玻璃,我猜是凶杀用手指分别敲打木制部分和玻璃部分敲出来的声音。对了,还有一点要跟你说一下,这个应答机应该是凶手自己安装的,因为在上面除了发现疑似嫌疑人的残缺指纹之外,再没有发现别的指纹。”

“好的,太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赶紧先把嫌疑人的资料传过来吧!”通话结束,王子明按下挂机键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心想,太好了,任你再怎么狡猾,终归是百密一疏,就算你在警队里的内奸同伙告诉你我们的行动,你在逃跑的时候也还是做不到完全的冷静。你不是神仙,不是圣人,你只是一个满手沾满鲜血的丑恶杀手,等着吧,我离你越来越近了。

王子明兴奋地将查出指纹一事告诉了大家,然后伏在徐宪斌耳边小声地告诉他应答机里另一条留言的事。他之所以这么做,是他隐约觉得这不是什么密码,而是暗号,很可能与警队中的内奸有关。

资料传了过来,首先看到的是一把利剑插入地球的图案,上面写着——ICPO,没错,这正是国际刑警的标志。技术处传真过来的,是国际刑警的A级通缉令。

通缉令上的照片中,是一个三十岁不到的东方男子,皮肤黝黑,板寸发型。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如鹰眼般锐利的双眼,即使在照片中,也能从他的眼神里感受到强烈的杀气;除了杀气,还带着点挑衅和不屑。他既不像个穷凶极恶的坏人,但也绝非善男信女。

下面的一段英文资料对他进行了详细的介绍,大意如下:

阮城山,Y国人,现年二十八岁。十七岁参军,二十岁加入Y军特种部队,服役至二十四岁,2005年底,因强奸女兵(未遂)被开除军籍并判刑。2006年2月在监狱中徒手杀死五名看守,夺枪后成功越狱,后前往中东地区加入雇佣兵组织。2008年前往欧洲,曾为多个杀手组织服务,目前为无组织全职杀手。据不完全统计,已经确定是其所为的谋杀案多达七十余起,无失手记录。此人会说包括英语、汉语在内的多国语言,拥有多国护照及二十多种职业身份。精通徒手格斗技术,精通各种轻、重型武器的使用,枪法一流,有百步穿杨的本领,会驾驶各种类型车辆,曾多次躲过案发当国警察的追缉。性格冷静、凶残嗜血,是极度危险的罪犯。

王子明重重地将资料往桌上一拍,大声说道:“阮城山,Y国人,我要让你知道中国警察的厉害,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

“不对!”说话的是严正。

“怎么了,严局?”

“我觉得凶手不是他。你们看看照片,这个形象,再看看他的介绍,看看他的履历,你们觉得他是那种能跟我们警方玩智力游戏的人吗?王子明,还记得我在新加坡和你通电话时是怎么说的吗?这些杀人手法不应该出自职业杀手,职业杀手是不会玩这么多花样的。再说,我们不是已经确定杀手的动机是复仇了吗?”

“老严!”徐宪斌发话了,“你又来了,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经验主义。我们以前在这上面吃过的亏还少吗?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出现在我们面前,职业杀手就不能复仇了吗?你总是认为,职业杀手就是拿钱办事,杀人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钱,一定是这样吗?难道职业杀手就不能为了自己的仇恨去杀人了吗?世界上有很多人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社会角色,你怎么就能将拿钱杀人和复仇杀人分得那么清楚呢?他们凭什么就不能合二为一,为什么就不能是同一个人?”

徐宪斌这一大串话着实将严正说愣住了,严正低下头思索片刻,说道:“徐局长说的对,我刚才的确是有点经验主义了,大家不要管我说的话,坚持你们自己的判断,做你们该做的。”

王子明看气氛稍微有点缓和,转向秦峰问道:“峰子,你那天是什么时候赶到案发地点的?”

“虽然葛文家离枫叶街不算远,但是那会儿是下班时间,我在路上堵了一会儿车,也就比你们早到了十分钟而已。”

“妈的,杀手跑的还真够及时的。徐局长,您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做?我觉得发通缉令不合适。”

“没错,嫌疑人是个凶狠残暴的杀手,考虑到市民的安全问题,的确不宜在社会上散发通缉令。这样吧,把照片复印,下发到所有派出所,让他们在自己辖区内的出租房、旅店、宾馆、洗浴中心、夜总会等场所进行排查。注意一定要保密,尤其是对媒体。还有,如果有派出所的民警发现了嫌疑人,切记绝不可单独行动,要立刻通知市局。”

徐宪斌刚说完话,技术科的人就到了,将那个语音应答机放在了王子明的面前。

已经晚上七点多钟了,张强的调查组还没有回来,除了对付密码,再没有什么能查的了。徐宪斌叫在场的警员都下班,让严正、王子明、秦峰和李梦瑶留了下来。

“李梦瑶,你是先吃饭还是先破解密码?”徐宪斌问。

“密码?不是刚刚破解了吗?”

“刚才技术部来电话,说应答机里面还有另外一条留言,他们怀疑是密码。”

“也有可能是暗号。”王子明抢着说道。

“嗯,我们先来听听是什么吧。”

王子明按下了上翻键,看了一眼显示的时间,是前天,也就是刘晓军死的那天,具体时间是下午三点钟,再按下播放键,应答机里传出了一段敲打声:

“嗒咚嗒,嗒咚,咚嗒,嗒嗒咚嗒,嗒咚,咚咚咚,嗒咚,咚,咚咚嗒,咚嗒咚,咚嗒嗒,嗒咚咚,嗒嗒咚,嗒咚,咚,嗒嗒,咚嗒嗒,咚咚嗒,咚咚嗒嗒,嗒咚嗒,咚咚咚,咚咚嗒,嗒嗒嗒,咚,嗒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嗒嗒,咚嗒咚,咚嗒嗒,咚咚咚,嗒嗒嗒,咚嗒嗒,嗒咚,咚嗒,嗒咚嗒,咚咚嗒,嗒咚嗒咚,嗒嗒咚,咚,咚嗒咚,咚咚,嗒咚咚,咚咚,嗒咚嗒嗒,咚嗒咚,咚咚嗒咚,嗒咚咚嗒,咚嗒,嗒嗒,咚嗒,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嗒嗒嗒,咚咚,嗒咚咚,嗒嗒,咚嗒咚,咚咚,嗒嗒咚,嗒咚嗒,咚咚,嗒咚嗒,咚咚咚,咚嗒嗒,咚嗒,嗒咚,嗒嗒咚,咚咚咚,咚咚,咚,嗒嗒,咚嗒,咚咚咚,咚嗒咚嗒,咚咚咚,嗒咚咚,嗒咚,咚,嗒咚咚咚。”

“摩斯电码!”李梦瑶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王子明恍然大悟道:“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如果把‘咚’换成‘滴’,那就是‘滴’和‘嗒’的组合,那不就是摩斯电码了吗!”

说干就干,李梦瑶一边听着录音,一边根据节奏在白板上写下了一段摩斯电码。对于摩斯电码,李梦瑶早已烂熟于心,不用对照电码本就能翻译出来。

王子明对李梦瑶说:“梦瑶,你先翻译电码,我和徐局长还有严局长去局长办公室说点事,你翻译好了过来告诉我们。”

李梦瑶露出一丝不悦的表情,点了点头。王子明叫上秦峰,随着徐宪斌和严正来到局长办公室。

徐宪斌将门关上,招呼三人坐下,问王子明:“说吧,什么事情要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还有一件事!”王子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才会上人多,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但是很严重。”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严正抢过话说道,“你怀疑我们警队有内奸是不是?”

“未灭的烟头,还有语音应答机上留言的时间,这都说明了什么?杀手能未卜先知?这不是很明显吗!”

严正眉头一皱说道:“其实当时我也想到这一点了,事情的确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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