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怡心细如发,很快就发现席元君的情绪不对。
“生气了?”
“不生气——是假的。”席元君扳过她的身子,“以后少跟康家的人来往好不好?”
“康妈妈是一个人来的,看了看我和孩子就走了。”莫心怡解释,“康妈妈在电话里说要来看我,我真不好意思伤她的心。”
“一提康家的人,我的心就像疯了一般。心怡,不许再折磨我了。”席元君把莫心怡抱得更紧,“你是我老婆,不能总让我提心吊胆对吧?”
“我哪有让你提心吊胆!存粹是你胡思乱想!”莫心怡斥了他句,“我和康家都两年多不来往了,你还这么小心眼!”
“康家的人就是扎在我心间的一根刺,虽然早就拔出,但伤口还会隐隐作痛。心怡,为了我,远离他们好不好。”
席元君温热的气息哈在她脖颈,分外的痒。
“我答应你个小醋坛子!”莫心怡笑着应下。
席元君缠人的功夫可是一等一,莫心怡早就领教够了。
干脆投降得了!
“好心怡,再过二十五天我就开戒了,到时候我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他的手在她身上摩挲。
敢情他媳妇儿这个月子过得好,身上多了几两肉,摸在手里既撩人又舒服,该鼓的地方鼓起来了,小腰儿还是那么细,小脸儿水嫩。
“元君,你忍一忍吧!”
莫心怡对自家男人那超低的忍耐度很是了解,两个人为了孩子都清水寡欲两个月了,这阵子席元君真是受苦了!
“让我抱一会儿,心怡。”席少狠狠压下自己的意念,沉浸在自己女人独特的馨香里。
“咿呀咿呀——”小驭兵的哭声打断了两人间的旖旎。
“我闺女怎么啦?看到你爸和你妈亲热不开心?”席少里面来到女儿的小木床前,解开粉色的小襁褓。
“哎呦,尿尿了。”
席少娴熟地给自己闺女换着尿布。
莫心怡想插手都插不上。
席元君真是学什么都快,小驭兵出生到现在也就试了那么几次,换尿布的功夫比莫心怡都如火纯青!
莫心怡现在最后悔自己瞎折腾了那么几年,放着席元君这么个暖男妻奴不要,非固执地认为接受他就对不起康家。
真是往事不可追,一追一伤心。
当年倔强如她,可没少伤眼前这个男人的心。
走了那么多弯路,她以后要加倍补偿自己深爱也深爱自己的男人。
吃罢晚餐,席少要带南宫晚去体验京城的夜生活。
安然想到绮梦对南宫晚的锲而不舍,来了劲儿。
“要去就带着我,否则免谈!”
“那就一起!”南宫晚牵起安然的手,“但要把小莫留给岚姨照顾,那种地方会把孩子教坏的!”
“你们就不怕被教坏?”安然呛他俩。
“我们早就百毒不侵了。”席元君笑得肆意,“如今我们哥俩都有如花美眷,那些闲花野草还入不了大爷的眼!小嫂子,你最好还是留在家里,免得看到不该看的闹心!”
“我还偏要去!我不光要监督延之,还要替心怡监督你!你如果敢对不起你媳妇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安然已经拿起了自己的手包。
“哥哥,你可想好了,如果小嫂子同去,咱们可玩不尽兴!”席元君故意呛南宫晚。
“说一起就一起。”南宫晚不想被媳妇儿看扁。
三人走出席家,上了席少那辆牛哄哄的军车。
席少亲自开车,带南宫晚两口子领略京城的夜景。
夜色如水,霓虹闪烁,整座古朴厚重的京城一派花团锦簇,其乐融融。
毕竟是皇城啊,中国首屈一指的城市了。
它既有海乃百川的壮阔,又有曲高和寡的独特。安然静静欣赏所到之处的风景。
领略了大半个京城的浮光掠影,席元君带他们来到七里屯。
这里可是不折不扣的不夜城,酒吧遍地,各色各样的休闲娱乐一应俱全。
整个七里屯都是夜猫子的世界。
他们来到这个不夜的城池,撕下白天的伪装,放纵着自己。
“走,喝两杯去!”席少找了个地儿,泊好车子。
安然跟着他俩进了一个叫“人间”的酒吧。
安然虽然平时很少出入这种地方,但第一感觉,这里肯定是个欢乐窝,销金库。
整个酒吧的布置看似不起眼,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走的是低奢风。
蜿蜒的长廊上挂着的几幅油画均出自大家之手,一点也没有赝品的迹象。
连角落里盛小绿植的容器都是明清钧窑的残次品。
侍者的服饰都是统一的高端定制款。
丫的一个酒吧就这么拽得牛气哄哄,它幕后的老板更不可能是普通人,真是不到京城不知道大海有多深。
整个酒吧人影绰绰,就更加印证了安然的猜测。
来这种地方的越是有钱人越注重隐私。
年轻妖娆的女侍者把他们三人引进二楼一个宽敞精致的包间。
安然瞅了眼门口,三个鎏金正楷遒劲有力——
观星台!
“草!观星台,这么隐蔽的地方观什么星!”南宫晚对那三个字嗤之以鼻。
“这间房可是整个酒吧的灵魂所在,它的妙处待会儿哥哥就明白啦!小嫂子想喝什么,赶紧点啊,千万别替我省钱!”席元君把一个古色古香的酒水单子扔给安然。
握草!
一杯加冰白开水都要168!
安然砸舌。
不是她消费不起,而是这摆明了坑人!
来这儿的都是有钱任性的主儿。
也就席少这样的冤大头心甘情愿地挨宰!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这边存了几瓶八二年的拉菲,咱来一瓶。”南宫晚笑着对上席元君的眸子。
“早就让人去取了。”席元君悠闲地倚在真皮沙发上。
“你们都喝酒,我就来杯果汁柠檬水得了!”安然想着待会儿好开车载这俩老爷们回去。
“小嫂子你随意。不用惦记开车的事儿,进了这扇门就等于进家了。我也养着好几个司机呢,一个电话分分钟就搞定!”席元君起身拉开那道真丝窗帘。
“本来想把我那些发小哥们都找来陪你们喝几杯,但哥哥想清静,今晚就我陪着你们得了!”席元君双目盯着窗外。
侍者毕恭毕敬打开那瓶八二年的拉菲,一一斟在高脚杯里,退了出去。
“有你这个话唠陪着我们就够了。”安然也走近窗前,很好奇席少在看什么。
哎呦喂,这扇窗子真是别有洞天!
也不知道怎么设计的,酒吧所有包房的景儿一一折射在那扇窗子上。
安然第一感觉是用镜子的折射和反射原理。
但把那么多房间的景儿都集中到这一处,的确要费一番心思。
敢情席元君还是这么个天才!
镜子里反射出各个包房的情景——
有喝酒聊天的,有饥不择食滚到一起的,有猜拳支塞子的??????
安然终于看清楚了,真不是监控视频,就是实打实的现场直播。
“我还当这里是有钱人寻乐子的好去处,说白了就没一点隐蔽性,谁砸钱谁就能来这个房间窥视其他人,无聊!”安然没有一点心情了。
“这间房可不是谁砸钱就能进来的。”南宫晚低声笑起来,“砸再多钱,席少也不让人进!”
“咦?”安然顿时明白了,“敢情这是席少开的?”
“哈哈,小嫂子真聪明。”席元君大笑。
“你们摆明了看我笑话,来的时候明说就行呗,还绕着弯儿说来看京城夜生活!”
“这里可以看尽人生百态,有意思的紧呢!”席元君双目紧盯那扇窗,看的津津有味。
“哟,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强抢民女的事儿了!”南宫晚来了兴致。
安然转眸看去。
一个包房内,一个男人正跟一个女孩撕扯不清。
男人的样子很猴急,女孩看起来一点也不柔弱,手脚并用竟然把男人踹到了地上。
“现在的女人可真厉害。”席元君和南宫晚津津有味地盯着,他俩就爱看这样的黄暴戏码。
两个人站在窗前品凭着里面那个彪悍的女人。
“小丫头看着年纪不大,下手可真狠。”
“是那男人太怂,换我试试!”席少不服。
想当初莫心怡也牙尖嘴利,不也被他就地正法了!
“啊呦,男人反扑了!”
刚才被女孩踹到地上的男人已经起来!
“你地盘竟然发生这么龌蹉的事儿,也不管管。”
看到那个势单力孤却拼命反抗的女孩,安然想起自己被左燮欺负那次,所幸自己在关键一刻遇到了延之。
她很想帮那个女孩子一把。
“这事儿少管!”席少一副铁石心肠。
“没良心的席少!”安然回他。
南宫晚笑着抿唇不语。
安然目光再度扫到那扇窗,那个包房已经没人了!
“女孩呢?”
“跑了。”
“她能跑出你这狼窝吗?”安然没好气起身,“就不指望你们这俩身强力壮的大老爷们了,我去行侠仗义。”
南宫晚笑着拦住安然,“再等一等,你听——”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接着就是“咚咚咚”的敲门声。
席元君一把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