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得也有道理,我就没再瞎琢磨了,跟她说我下午要跟朋友去武馆练习,就不跟她一起回去了,她知道我最近在学拳击,就没说什么,叮嘱我晚上早点回家。
眼看到中午了,我还在街上流浪,打电话给赵娜,约她吃午饭,她压低声音说,“不好意思啊,微微,家里来客人了,我走不开。”
这时,电话那边传来赵夫人的声音,“娜娜,在干嘛呢,快去叫以彦,准备开饭了。”
“来了,妈”赵娜应了一声,又赶紧低声跟我说,“微微,我妈叫我了,我先挂了,晚上打给你。”
“好啊,你快去忙吧。”我笑着挂断电话,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赵夫人刚才提到了以彦这个名字,以彦,唐以彦,我怎么把他给忘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头疼。
上辈子,我被林子皓辜负了,而赵娜也被一个男人辜负了,那个人就是唐以彦。我低着头,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心里有些烦躁,我不知道上辈子赵娜是什么时候跟唐以彦好的,只是知道她和赵雯彻底决裂,就是因为他。
我烦恼地拧了拧眉头,右脚踢了踢街面,我是应该提醒娜娜远离唐以彦呢,还是应该告诫她小心赵雯横刀夺爱呢?
想事情想得太认真了,我都没注意到前面有人,直直地向人家撞了过去,刚好跟那人装了个满怀,他好高啊,我的鼻子撞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疼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边后退,一边捂着鼻子跟人道歉。
那双穿着黑色皮鞋的脚,停在我的面前,既不说话,也没有让开,我疑惑地抬起头来,正对上慕容绝那张俊美迷人的脸,一双狭长的凤眼凝视着我,他凉薄的唇微勾,出口便是尖刻的话,“你出门都不戴眼睛的么?”
偶遇他的惊喜立马烟消云散,我懊恼地瞪了他一眼,揉着鼻子抱怨,“你的胸膛是钢铁做的吗?那么硬!”
“谁让你走路不长眼,给你点教训才会长记性。”其实慕容绝早就看到我了,故意没有提醒我,让我硬生生地撞了上去。
我鼻子都快气歪了,凶巴巴地说,“你把我鼻子撞伤了,我要求赔偿,今天中午你请我吃饭。”
“被撞的是我,要赔偿也是我要求赔偿,今中午你请。”他私笑非笑地看着我气呼呼的小脸,补充了一句,“别不讲道理啊。”
我仰着脑袋跟他对视,理直气壮地说,“你跟女人讲道理?”有句话说得好,永远不要跟女人讲道理,跟女朋友讲道理的男人,都变成单!身!狗!啦!
眼前的少女瞪着眼睛,圆溜溜乌丢丢的眼珠子就像珍珠般璀璨,还带点婴儿肥的脸颊高高鼓起,就像刚蒸好的白嫩馒头,慕容绝心里蓦地一软,不禁伸手戳了戳她气呼呼的脸颊,轻笑出声,“嗯,我输了。”
“这还差不多。”我见好就收,喜滋滋地去抱他的胳膊,“大叔,咱们中午吃什么?”
慕容绝看了眼挽着自己胳膊的白嫩小手,动作顿了顿,终是无奈地抿了抿唇角,伸手将它握在手中。
以前情急的时候,慕容绝也牵过我的手,可像今天这样握着,还是第一次。我偷偷瞄了眼我们握在一起的手,又瞄了眼走在身侧的男人,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他刀削般的下巴和挺直的鼻梁,原本硬朗的线条因微翘的唇角,显得温柔无比。
我愣愣地望着他出神,心底仿佛盛开了一朵鲜花,甜蜜又芬芳。
“好看么?”他冷不丁地开口。
我傻呼呼地点头,“好看。”
他低低地笑起来,磁性醇厚的嗓音犹如大提琴奏出的乐曲,我恍然回过神来,羞得脸颊发烫,他转头戏谑地看着我,修长的手指一曲,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呆。”
“你才呆!你们全家都呆!”我红着脸道。
他又笑了起来,一双凤眼笑意滟涟,灿如珍宝,我差点又被他的笑意迷花了眼,不由腹诽,一个男人长这么好看做什么,一笑倾人城二笑倾人国什么的,就是说的他吧。
一向挑剔的慕容少爷今天特别好说话,我说我想吃牛排了,他就乖乖地陪我吃牛排,只是我想喝红酒,他不准,说我还未成年,不许我喝,我不服气地说,“再过一个多月,我就成年了!”
他优雅地摇了摇杯中的红酒,斜睨我一眼,“只差一个月,那也是未成年,想喝酒,等你成年了再说。”
跟他相处这么久,我也知道他在一些原则性问题上特别执拗,说什么都不行,只得端起鲜榨的果汁,愤愤不平,“你等着!姐姐我很快就成年了!”
他挑眉,“别自称姐姐,把自己都叫老了。”
“……”
唯衣服装公司正式开业了,蒋怡给我们挖来的职业经理人叫杜磊,三十七岁,有在外企工作的经验,而且品行可靠,我和赵娜、叶辰羽就当起了甩手掌柜,把公司交给了他管理。
我妈怀孕已经三个多月,度过了危险期,妊娠反应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气色好了很多。我看她这两天心情挺好的,问她遇上什么高兴的事了。
她一边整理头发,一边笑着说,“这周末,你周叔叔组织咱们大学老同学聚会,一晃十几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大家都变成什么样了。”
周云天组织的?我还记得他上次跟我妈在咖啡馆喝咖啡的时候,他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他们以前的老同学,可都知道他追求过她,大家聚在一起,开起玩笑,多尴尬啊。
我想到这里,笑着道,“妈,那你们同学聚会,我爸也要去吧。”
“你爸……还不一定,他每周末不是都要跟朋友出去打球吗?到时候看看他有没有空。”顿了顿,我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爸他,不太喜欢跟以前的同学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