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跟许愿缠绵了一夜,但是真是挺突然的。
所以都没有什么准备,早上起来我体贴地买了早饭,顺便买了点药。
毕竟还是安全为主。
转天许愿就回家住了,我打电话过去,她偷偷摸摸如同做贼一般,弄得我哭笑不得。
“我说,你没跟你家里说啊。”我问道。
“好的,好的,等我上班再说吧。”
回头短信就过来了,里里外外解释了一大堆,其实说白了就是,害怕。
真是有点哭笑不得啊,你都二十多了,你不怕砸手啊。
但是许愿的家教真是挺严的,她说,我不到她家里去让父母认可,她就说啥也不敢把我俩的事情,关键是那天晚上那种事情让父母知道。
想了想我也没有为难她,毕竟我有自己的打算。
现在的我,两手空空,你到任何人家里,人家也不可能把宝贝女儿给你。
但是等到十二月份,房子一下来,立马就不一样了。
哥立刻就成为有房大龄,收入稳定的靠谱青年。
所以说,房子对中国人多重要,从这个心理转变上立刻就能看出来。
其实我跟许愿的那一夜,你扔到古代,就算新婚之夜了。
然后的日子,怎么也算新婚燕尔。
真想啊。
那事之后,我对许愿的思念一下子冲上了最高点,许愿对我的依赖也上了最高峰。
可偏偏王母娘娘拿黄瓜一划,我俩就两地相隔了。
那面我跟许愿想得要死,这面徐晴的健身俱乐部正式开业了。
五月十八日,多吉利的日子。
在这之前,徐晴摆了一桌“请神宴”,就是把地面上的公安税务卫生一类的,全都请到一起,由区公安局的局长主持,大家认识认识。
而我则被徐晴弄过去,专门陪喝酒。
到底是公检法能喝啊,片警喝得我到最后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席间徐晴一个劲地说谢谢,说以后多照顾,终究是有局长的面子,一切都很顺利。
那天我喝多了,事后我反应过来,为啥要谢他们啊。
你说公安局的维护治安,税务的合法收税,卫生的审查卫生,这都是工作范围啊,为啥又要请客又要送礼,还要为他们分内之事去谢他们。
往小了说,医生治病需要红包么?警察抓贼需要锦旗么?法官主持公正需要感恩戴德么?
往大了说,执政为民需要表扬么?让人们安居乐业需要感激么?
这不是分内之事么?
但是我们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又有着奴婢般的贱骨头,别人该做不做我们能忍,别人该做做了,我们立刻就感激涕零,不能自禁。
所以让很多人觉得,你应该感谢。
那我问问你,你媳妇一个星期跟你做两次爱,从来都不出轨,不带绿帽,你给她锦旗了么?
你一年到头,不杀人,不放火,不强奸,不盗窃,年底有人给你发红包么?
到徐晴开业那一天,天气出奇的好,郑州大多数的时候天都是灰蒙蒙的,那天居然能看到蓝天。
店里很热闹,外面锣鼓喧嚣,里面人头攒动。
四个与徐晴交好的黑老大专门过去压场子去了,带着几个小弟,开了一桌麻将,就在门口不远打。
三个我都不认识,倒是那个刀疤跟我有一面之缘。
为什么这样?
其实各地都有各地的规矩。
开业这天,地面上的人会送花篮,然后你包个几千块钱的红包给他,否则你以后就不好干了。
其实很多黑老大不差这几千块钱,但是他过来就是告诉你,这个地盘是他的,你得在乎他。
之后,只要不是涉黑需要他们帮忙的生意,一般就不会插手。
当然也有一些小流氓,在一小片地方收个卫生费什么的,基本上就是单打独斗,一个月赚点钱,这种人最不好惹,他就靠这个活着,你如果不给,半夜砸你玻璃是轻的,还有点店的。
这种不入流的通常就叫无赖,你拿他最没办法。
徐晴开业,四个老大过来就是坐镇来了,花篮送过来不说,每个人还都包了个红包,挺厚的,看来徐晴黑白通吃的话真不是假的。
几个老大打着麻将,我这天也请假,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其实玛丽也来了,送了花篮,办了十张年卡,说给经理发福利,顺手就给了我一张。
徐晴那面拦着说:“别给他,他又不练。”
我笑嘻嘻地收下道:“怎么不练,以后我过来就是顾客,是上帝,省着你老把我当服务员使唤。”
玛丽那面笑道:“两个姐妹开店,我还能不支持一下么,回头我弄个买房就送健身年卡活动,给你捆绑上,包你三个月回本。”
这有戏啊,现在买房的这么多,房地产也是各种活动,送年卡这个还真不夸张,一百套房子就是一百张卡啊。
一旁赵舒笑道:“等等吧,我们也不想总占你便宜。”
“啥便宜不便宜的。第一,公司现在不是我家的了;第二,办什么不是办。就这么定了,我回去安排安排。”
说完就上楼健身去了。
我继续留守楼下,因为我知道该来的还没有来。
差不多十点多,锣鼓队还在门口跳着呢,就听见外面有人喊:“老板呢,出来,三哥给你送花篮来了。”
听到这声,徐晴答应了一下,就要往出走。
这面几个老大摆了摆手,刀疤道:“别出去,让他进来。”
徐晴答应了一声,就没有再动。
外面又喊了几声,见没有人出来,三个人骂骂咧咧地就进来了。
进来看见打麻将的四个人,一愣。
刀疤头也不抬,伸了伸手喊道:“三儿,过来看看哥这把咋样。”
一个人立刻跑了过来,看了看说:“哥,这牌好啊。”
“嗯,你给我摸一张。”刀疤道。
“合适么?”三儿问道。
“摸,墨迹什么,跟个娘们似的。”刀疤骂道。
三儿伸手一摸,看了看牌,我感到他的神色不对,脸色变得有些发白。
“啥啊,拿来看看。”刀疤问道。
三儿一伸手,刀疤哈哈大笑道:“糊了,自摸。”
其实打麻将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你怎么摸都不胡,别人过来帮你摸一张,立刻自摸,有多大胡多大。
另外三个老大立刻不乐意了,手一拍桌子,一人问道:“你谁啊?”
刀疤笑道:“白老虎的弟弟,白三儿。”
三儿点头哈腰道:“六哥,我是三儿。您不认识我,我认识您。不认识您我就不要混了。”
“白老虎的弟弟啊,你哥出来没呢。”六哥问道。
“没,没,还有三年。”
“你哥没出来,就敢赢我的钱,你想死么?”六哥问道。
三儿脸色苍白,急忙答道:“三位哥的钱我给了,打多大的。”
“十万底的。”刀疤逗他道。
三儿差点没晕过去,结结巴巴道:“大哥,打这么大的啊,我先写个欠条给您吧,您缓我几天。”
刀疤哈哈笑道:“算了,这钱就当这家店给你的红包了。这店是我妹妹开的,你以后照顾点。”
另外三个人也不说话,盯着三儿死看。
三儿点头哈腰,赌咒发誓,一旁的徐晴站着笑而不语。
倒是我看得很爽快。
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三儿几乎是爬出店的,我跟着出去,喊了一声“三哥”。
三儿回头,摆手道:“别别,千万别这么喊,以后都是兄弟。”
我把事先包好的红包塞给了他,一千块钱。
他推辞半天才勉强手下,拍了拍我肩膀道:“你放心,有人敢找你麻烦,兄弟我废了他。”
其实这就是对付无赖的办法,你先让他知道你惹不起,然后你再给他留点面子,保证以后他不会惹你,说不上用得着的时候还能帮你一下。
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影在远处,看着非常眼熟。
是吴雅!
我很奇怪,她来干什么?
今天可是徐晴开业的大好日子,她不是来捣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