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平我额角上一缕散乱的黑发
她就向雪野走去
不相信这样的事实,我已经大了
已经能够回味痛苦如同平常的
吃饭睡觉一样
那年那月那日,袖着手的时光
被门外的狗咬她
被别人冷眼冰雪般的面孔,刺激她
终于回家,终于在我流泪的眼前
掏出温热的馒头或者菜卷
有几回流泪的是我
又有多少次泪水冲刷她脸上的沟谷
大风知道,雪地知道
令人难以回想,冷风穿透心窝的明天
是否知道,她啊,妈妈
这是个严酷的事实,狗日的粮食
在土地上不长
狗日的太阳,一天长过一天
她总是看着我,目光平静无法形容
那时注入我心里的只有惜惶
惜惶中的不幸,难为你妈妈
记忆里妈妈再也没有说话
没有流泪的习惯,只有一个劲看着我
看着我好像天生的一个魔障
我无法回家,学学妈妈
一无所获或者满地冰霜
跌入冰河,难忍一个冬天的凄凉
妈妈,还是妈妈的火焰
在荒草坡地上飞舞我的呐喊
四周平静,有声音直呼我的名字
难为妈妈这样的确凿的事实
叫我为女人痛哭着写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