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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大闹诊所(2)

都说兵匪一家,其实有时兵匪也相互倾轧。两头尖走后,胖掌柜见郑武已死透了,就解开绑绳,从后屋拖到前屋,准备就着月黑风高,往壕沟里一扔便了。谁知拖至前屋,有个巡捕推门进来。

“掌柜的,这人咋死在你后屋里?”

胖掌柜一时语塞,连咽了几口唾沫,随之谎话连篇。

“这小子昨儿跑我这儿发疟子,烧得直说胡话,说大前天晚上那巡捕是他勒死的。我看这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这不,我正要往巡捕房送呐……”

“巡捕房也不是乱尸岗子,要死倒干啥!”

郑武松了绑绳,经这一拖三拽,疏通了血脉,竟“唔”了一声。胖掌柜连忙说:

“咱开店做买卖,哪敢杀人。这小子活得还挺旺实,给他个娘们,他还能揍儿子出来……”

“光凭发疟子说胡话就能证明他杀了人?总得有点证据吧。”

胖掌柜明知是讹诈,也只得拿出金壳怀表,放在巡捕手上。说:

“从这小子怀里翻出来的。这表我认得,被害死那位老总在这儿显摆(显示)过。”

巡捕从容地把表放在兜里。

“就这么点儿?”

“……还有桩子上那匹马。”

门外拴马桩上,挨着红鬃马,又有人在拴马。拴马人身材高大,没戴帽子,一条长围巾由下至上裹了脸,只露二目,身穿俄式厚皮夹克,足下马靴油光锃亮。进门前,他白鹅出水般地抖落一身清霜,进屋后一圈一圈地解开围巾,高额大眼、鼻正口方,好一副男子汉气概。他没理会巡捕和胖掌柜,在汽灯下寻了张干净桌坐了。

巡捕见这人坦坦荡荡,便不予怀疑,对胖掌柜说:

“人命要案,可不能马虎,你这就把他弄到巡捕房去,明儿一早马也给我牵了去。”

胖掌柜喏喏连声,照巡捕的吩咐做了。可他心里窝囊,赔了一块表、一匹马事小,留下郑武这祸根,坏了狼牙会的大事,他可吃罪不起。好在郑武没送进镇里的大牢,扔在巡捕房里,胖掌柜明白,那巡捕也不想真心办案,得了金表和马匹,等郑武断了气,往乱尸岗一扔了之。再说巡捕房就在敲山酒楼左近,总有整死郑武的机会。这么一想,他心里安稳了一些。

回到酒楼,看那大个子男人在伙计那要了一盘牛肉、两只鸡、一壶烧酒,斯斯文文地吃,只吃鸡腿和鸡翅,鸡头和鸡身扔在地上。胖掌柜添了三分恼,心里说“敲山酒楼就喜欢摆阔的!”

大个子叫住胖掌柜。

“后屋有存宿的房吗?”

“有。可就是你得垫个板凳睡,炕短。”

“不是炕短,是我个儿高。请问您,刚才拽出去那小子可姓郑?”

“他爹姓郑,他还能姓啥?”

大个子吃饱喝足,由伙计引着进了后屋。后屋里一条曲里拐弯的过道,两边是一间间小客房。进了一个单间,大个子见那炕果然短,倒是很热,炕沿边放了条板凳,凳上放了枕头,他连连夸赞胖掌柜想得周到,躺倒在炕上,头枕在凳上,告诉伙计天不亮前别叫醒我,而后鼾然睡去。

四更天,夜已到最暗时。

敲山酒楼过道里,一个人蹑手蹑脚地穿过。来到大个子房门前,轻轻推门,门竟没闩,吱呀一声开了。这人猫腰闪进房里,摸索到了板凳,举起剁冻肉的大砍刀,忽的劈下去!

“小子,叫你再摆阔。看看你给大爷留下几个钱。”

胖掌柜不无得意,擦着根洋火点亮汽灯一照,呀!大个子不见了,他一刀把板凳劈为两半。他连忙提着刀追出门去。

门外,大个子那匹马也不见了,只剩下秃耳朵红鬃马围着桩子转,焦躁地刨着前蹄。

这马三天没吃草料了。

牡丹江。

胡记诊所。

胡三球见曲罗锅提着盒子炮,一脸杀气,问:

“你这是做啥?”

“我跟这两个小子一程,找个僻静地方,打发了他俩算了。”

胡三球咽下满口苦水,说:

“既然你已随我金盆洗手,就不该拿刀动枪,支撑这诊所的门面也不是件易事,难免遇上些泼皮无赖、猫三狗四,这些事能文了就文了,退一步为进、矮一截为高。”

曲罗锅只得收了枪,嘀嘀咕咕:

“啥文了、武了?这两个王八犊子明儿个勾搭上那姓栾的,看你咋了。”

曲罗锅睡去了。

胡三球却难于入睡,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更觉劳乏,且意乱如麻,索性披上衣服,进了后屋。郑文已然睡了,枕畔还放着课本和一部药典。想来这孩子在学堂里得了文凭,要和他潜心学医了。他不由得心内一阵酸热。

再到蝶儿房里。蝶儿睡相也酷似男孩,手脚已伸出被子外。他给她掖严被角,挪来一只木凳,坐在床头,盯着女儿看。

胡三球的父亲是牡丹江一带的名医,主治红伤,且善推拿点穴之术,又怀有一身武功,壮年之时就支撑起好大一份家产。城里有诊所、药铺,乡下有窝棚、烧锅(酒作坊)。三十年前,哈尔滨土匪头子万大头,受老头子雇佣,到完达山一带抢地皮伐木材,攻破了牡丹江。万大头见胡家有些财产,就假称挂彩,让胡三球父亲去疗伤,实则是绑票。把胡家弄个倾家荡产,老父亲赎出后,一气之下暴病身亡。胡三球弃家出走,下江湖扯绺子,发誓报仇。怎奈万大头兵多粮足,又非同一般土匪,名义上是伪政府江上军,几次寻仇不得机会。十八年前,万大头与吴大舌头火并,被打散了,逃到牡丹江地面。姜三膘子与郑大烟袋知道二哥与万大头有家仇,偷偷下山,掳了万大头家眷,杀了百余口子,只留下万大头的独生女儿姣姣,用麻袋装了,送给二哥。胡三球见仇家后代,两眼出血,恨不生啖其肉,当夜就把姣姣睡了。背着大哥老蘑菇,把姣姣留在他的密营中。枕席之上,胡三球与姣姣细述了家破人亡之痛,姣姣也不免陪着胡三球落泪。加之胡三球通今博古,举止斯文,又是一表人才,姣姣对他有了几分情爱。三日之后万大头打发人拿巨金赎姣姣回去,姣姣此时已有了身孕,临别时竟泪洒胸襟。时隔一年,姣姣打发人送来一个女婴,就是这蝶儿,并捎来话说:既是仇家,难成眷属。你孑然一身,这点骨血留给你,死后坟前也有个烧纸的。姣姣别无他话,只求咱们的女儿长成后不为娼,不嫁匪。此后不久,胡三球又听说姣姣因生了蝶儿,被家人视为不贞,耐不住飞短流长,大年三十钻了松花江冰窟窿。胡三球愧悔难当,终身未娶。

为着姣姣这份遗言,蝶儿刚刚长成,他就离了江湖。

蝶儿的相貌与当年的姣姣决无二致。胡三球见了,每每伤情,让蝶儿过太平日子之心愈发坚定。他转回自己屋里,坐在躺椅上。

月光如洗,泄进屋里,窗前的树影在地面上摇曳,扑朔迷离。

天将明时,他到曲罗锅屋里。曲罗锅依旧是绺子里的睡相,头冲炕里,怀里抱着枪,他叫醒他,细细地吩咐:

“栾警尉两次讹我不成,你又捅露了他的底,他岂肯善罢甘休;若是他和这两个无赖联手,再揪起那文化人的事,恐怕把事情闹大扯了。你拿上兑票,去银号取些钱来,再带上个棒槌(人参)送到姓栾的家里,也好消灾。这也是矮檐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两个无赖不像牡丹江人,他们大老远地奔我来,口口声声要带人,是怎么个根底,你顺便去摸摸。”

曲罗锅一骨碌起来,穿上鞋要出去。胡三球见他连日操劳,消瘦憔悴,心下不安,说:

“等躲过这阵乱,你回乡下领个娘们来,成个家,也过几天舒心日子。”

“我不介。你开个诊所还招了这么多是非,我成个家,指不定惹多大麻烦呐。还不如光棍一根,馆吃窑住,生是大爷一个,死是臭屎一堆。”

磨刀石镇。

巡捕房侧,关押郑武的小屋。

郑武眼前幻象连篇……

郑家合家欢宴,肉山酒海……

老婆生了个儿子,头大如斗,连连叫爸……

铁路上远去的母女……

老婆生的儿子竟成了被剖腹而死的男婴……

枪从车把式嘴里拔出,碎牙、紫血……

刀笔先生上半截尸身,山鹫……

爸的烟袋杆在他身上胡乱抽打,疼得他大叫:

“爸爸……”

他喊醒了自己。

好一阵子,他的眼球才能转动。这是一间低矮窄小的耳房,窗上结了寸许的白霜,证明屋里尚温暖,证明屋外已是早晨了。门处有踏雪之声,想必有巡捕把守。靠北墙一铺炕,炕面无席,炕墙已被耗子盗了几个洞。炕沿下躺着个死倒,脸已被耗子啃去半边,想必是关内来的挖参人,长了个鼓溜溜的后脑勺,定然是被当做共产党嫌疑犯逮进来的。

此人倒霉,罪在爹娘。

他如何落到这般田地,在这里躺了几日?他无从得知,只觉得腹中饥渴难耐。他听得耗子洞里吱吱叫,料定这里有一窝小耗子。有耗子窝就有耗子存粮的洞。他揭开一块炕面坯,果然见炕洞里有一堆苞米,已然生了芽,他连抓了几把,塞进嘴里,嚼了起来。香虽香,却咽不下去。他爬到窗前,抠下一片霜含进嘴里,熔化了,与苞米粒一同吞了下去。

肚里有食物垫底,身子不那么沉重了。他倚着墙坐起。这时门外传来吆马之声,“得得”。那马偏不走,响亮的喷鼻。一会儿,窗前现出一个秃耳马头。

红鬃马!

它挣脱了笼头,闯到巡捕房来了。

郑武这才想起自己是奉爸的指使,去牡丹江接弟弟。爸怎样了?马队怎样了?他不敢去想。他见自己手脚紫青,显然被捆绑过,枪、表、钱已被翻去,一定是他发病后落入歹人之手。自己惹了祸,合该去死,万万不可殃及胡伯伯父女和弟弟郑文!得赶紧给爸个信息。他冲红鬃马一摆手,“杆子,家里去!”

红鬃马围着巡捕房兜了一圈,咴咴叫两声,撞翻几个拦阻他的人,四蹄生风,向郑家窝铺去了。

郑武知这红鬃烈马脚力甚好,且熟悉山路,今天夜里就能回家,心内稍安,就闭上眼睛又昏睡了一会儿。醒来后,觉得脊背温暖,回头看,他倚靠的墙原是正房的烟囱。这种烟囱只有关东才有,大坯砌成,粗而不高,能容一人爬进爬出。江湖黑话称这烟囱为——望天窑,或由此进屋作案,或由此爬出逃命。郑武转身叩击烟囱,发出空洞的回声,心中一暖,生出一线希望。只是手脚无力,还在发烧,身上冷一阵、热一阵。须再吃些东西,也好积攒些气力,天黑时扒墙,从望天窑逃走。他又挪开炕洞坯,耗子藏的苞米已然被他吃光,大耗子惊走,只余一窝没长毛的小耗子冷得缩成一团。他想到父亲为练五毒功,蛇蝎都吃得,自己吃个耗子算得个什么。他把小耗子抓在手里,闭眼张口,要吞下去。小耗子在他掌心翻转挣扎,痒痒热热,且吱吱地叫,叫得像那敲山酒楼里妇女怀中乳婴的哭声……

郑武未曾吃这小耗子,胃肠里先是一阵翻江倒海。此时他听得门口有人对话,连忙把小耗子放入窝内,重又倚墙坐了,佯做昏迷。

“老总,”一个人朗朗的声音,“这屋里,前天夜里塞进去那小子可还活着?”

郑武这才知道他已在这里待了三天了。巡捕洋洋不睬地说:

“八成吧,今早还听他说胡话。”

一阵银钱响,想是那男人贿赂巡捕。

“老总,你可知这愣小子的根底么?他姓郑,是江湖上强人郑大烟袋的大少爷。郑大烟袋讲究三枪六响(枪响三声,三个死人喊三声),谢文东都让他三分,当年打万大头,他一根烟袋敲碎了十几个疙瘩。他儿子死在你们手里……兄弟,我和郑大烟袋有点旧情,你就睁一眼闭一眼,让我带了他走,就当他死了。我是倒腾黄白货的,牡丹江、哈尔滨都有我的号子。”

巡捕和气了许多,只是有些为难。

“事有点扎手。这小子没出息,图块怀表就勒死个巡捕,这巡捕偏又是镇里警察局长的外甥,人家要咱铁路巡捕房明儿个就把人送去。”

郑武这才明白,他昏睡之时中了恶人的诬陷。

“这么说来,我也不难为老总,只求你把这两包药,这两包点心送进去,再给他些水喝,让他生前活个痛快,我也算对得起郑大烟袋了。”

巡捕答应了。那男人转身离去。郑武手扒窗台看去,男人已然走远,他只看见一双黑皮靴。

这人为何救我?是爸打发来的么?

不能。按日子算,此时爸正从八面通返回,还没到郑家窝铺,怎么知道我身陷囹圄。那么又是谁置我于死地?狼牙会么?

郑武正然胡思乱想,门锁响,巡捕进来,扔到他跟前两包药、两包点心、一壶开水。郑武胃袋里一百个馋虫往上爬。两包点心稀里糊涂地就吃了进去,两包大粒丸他嚼也没嚼,就着半壶开水吞下去,剩下的半壶水他不敢喝,别有用场。

然后他气沉丹田,静待药力发作。药力涌上来,他运用气功,催动

药力打通周身一百八十个穴道,出了身汗,病好了大半,脑筋也清楚了。陷害我的人,是狼牙会无疑。他们是奔条子来的。

搭救我的人,会不会是爸说的“第四股”?也是奔条子来的。

条子在爸手里,这四股恶人,无论薅了弟弟还是薅了我,都能逼得爸交出条子。这边陷害了我,弟弟那边也不太平,我若逃出去,决不可回郑家窝铺,直接去牡丹江。

腊月,天已到最短时,太阳在山尖上驻驻脚,就向西去了,不到吃晚饭时,天已黑透了。

郑武用开水浇湿墙面,土墙就一片片地剥落下来。开水用光,他用手抠,终于挪动了一块土坯,一股柴禾烟窜进屋来,他大喜过望,两臂陡然添了力气,三下两下又抠下几块坯来,头探进烟囱里,仰头看,烟囱口处的天空正有一点星!

他正要钻进烟囱爬出去,又怕走得过早,被人发觉留下后患。就又退回来,拖过那挖棒槌的死倒,放在他刚才躺着的地方。他刚刚缩身进烟囱里,忽听房顶上有响动。

房顶是木板,木板上苫着洋草,洋草上是积蓄了一冬的雪,有人扒开雪、抠去草、撬开木板,一团鹅蛋大的月光照进屋里,恰落在挖棒槌那死人的心口。一根竹竿探进来,竹竿头绑了一柄利刀,对准挖棒槌的心口连捅七刀,刀刀贯通。

这是冲我来的!

郑武连忙使了壁虎爬墙的功夫,三窜两窜上了烟囱顶,探出半个头一看——胖掌柜!

胖掌柜没有马上走,点了根洋烟抽,面对暗夜,小声叨咕:

“郑老大,别怨我手黑,这也是你自找!只可惜你这个岁数了……”

这胖掌柜果然和刀笔先生、一撮毛是一类!那么诬我杀巡捕的也定然是他了。郑武恨不得立刻打杀了他,怎奈身子虚弱,手无寸铁,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胖掌柜叼着洋烟,抽出竹竿,又拄着那竹竿飘然下房,向敲山酒楼去了。

郑武双手按住烟囱顶,正欲拔出身子,忽听得门外有动静,一收身,出溜到烟囱底,从扒开的洞向屋里看。

门开了,守门的巡捕被人掐着脖子搡进来,按在地下。那人见巡捕余气未绝,掏出匕首,从巡捕眼眶子捅进去,搅。那人又向挖棒槌的这边摸索过来。借着房顶那一线夜光,郑武看见一双马靴。那人用匕首在挖棒槌的心口蹭了几蹭,压低声音说:

“小子,乖乖地跟我走,点心、药丸管你够吃,要不,我抽出你筋来给老婆当晾衣服绳使唤!”

然后他一条麻袋兜头装进挖棒槌的,扛出门去。门外早停了挂马爬犁,他上了爬犁,飞驰而去。

这也是冲我来的!

这人就是爸说的第四股!

郑武怕穿皮靴的人识破他的掉包计,再转回来,连忙爬出烟囱,扑倒在房顶上,顺着房脊的斜坡滚下来,抓了两把雪搓去脸上的烟囱灰,深一脚浅一脚地奔火车站去了。

车站上停着一趟票车,郑武也没辨车头的方向,急急地上了车。

票车开动,离了磨刀石小镇,郑武悬在喉咙上的心才落在肝上,顿觉浑身酥软、疲劳已极,找个旮旯坐下,不一刻就沉沉睡去。睡前他心里念叨:

“一觉醒来,就到牡丹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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