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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祭祀

这样的画面着实是有些恶心了。

“寸寸裂骨……筋骨皆断……”长侯烈风心头反而起了一丝舒爽感,看着上芜醍醐沉声吩咐,眼底阴冷,就是这个女人让他最爱的人离开了他!

姒晗回神,看向长侯烈风,只见他眼底氤氲着阴沉的戾气,好像多年以前的他。

此时太监掰开上芜醍醐的手,从手指中央,用了吃奶的力气往后掰,却没能成功连忙换了身强力壮的狱卒上。

“看来王上……还记得我的话……”得了些许空,上芜醍醐狰狞的瞪着姒晗,难道他们相认了?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孤认得自己的心。”长侯烈风低沉道,这话却是正好扎在了姒晗的心上。

手一紧,将长侯烈风握的更紧了。

长侯烈风顿时回神,回过头看了姒晗一眼,担忧道,“可是不想看?”

姒晗摇摇头,她怎么会不想看呢,上芜醍醐加注于她的痛苦,她还想要千百倍的还回来。

咔嚓一声,上芜醍醐的手指便齐齐被硬生生的掰断了。

指节中是森然的白骨,被鲜血覆盖,看的众人也是眉头紧蹙。

天牢很久没有出现过这样残酷的刑罚,一时之间也有些不适应,看的那群太监胃里直反。

姒晗扯了扯长侯烈风的袖子,“王上,咱们回宫吧,春宵苦短,又何必浪费在这人的身上……”

长侯烈风一听,似乎是这么个道理。

对狱卒吩咐了几句后就牵着姒晗转身离开。

手腕脚腕被锋利的刀片缓缓的割着,上芜醍醐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再一次嘶声力竭道,“你以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吗!”

长侯烈风身体微滞,姒晗却仍旧没能理解其中意思。

随即上芜醍醐的嘴便被堵住了,呜咽声里二人越来越远。

看着她受尽痛苦和折磨,除了方才那一瞬间的解气以外,姒晗心头更多的是麻木,报仇并不能让人心生愉悦。

转头看着长侯烈风,却见他目光深远,似乎在想着什么。

王宫夜灯高上,走到蟾宫门口,长侯烈风突然停下,转头看着姒晗,“见过万家灯火吗?”

姒晗微微一怔。

随后长侯烈风便让众人不要跟着,牵着她朝着另一条道而去,路途有些遥,长侯烈风似乎有些着急,一手搂过姒晗的腰身,弯腰就将她轻而易举的抱了起来。

运气一把跃上王宫的墙头,绕过巡查的侍卫,在风中跳跃。

此时的风有些大,虽是初春,天气已经回暖,姒晗还是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闭上眼睛偎在长侯烈风怀中,直到许久,长侯烈风才将她放下。

睁开眼时,恍若在空中。

面前的是整个邑邬的灯火,从花灯到夜火,明亮闪烁,就想一朵朵绽开在夜里的昙花。

她从未见过这样美的景色。

但是她知道这里。

王宫最高的地方,观月阁。

记忆接踵而至,大婚当日,长侯烈风与她携手登上了观月阁,告诉她从此以后,放眼望去,是他和她的天下。

白日的景色,和夜晚的相差的竟然这么多。

“这里,孤只带过一个人来……”长侯烈风掰正姒晗的肩膀,目光深幽,“上一次,孤没能把握,这一次孤绝不会再错,孤要让你一辈子都待在孤的身边……”

砰砰……砰砰……

心脏不可抑制的跳动,越来越快。

四目相对,姒晗几乎想要开口,却被长侯烈风堵住,辗转反侧。

她什么都不用说,他认定了他就信!

一夜温存,长侯烈风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江山如画美人伴右,执笔作画仿佛是人生美事,殊不知一双凝视他的目光充满了忧伤。

毕竟当真正感到幸福的时候,就会觉得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很快到了祭祀之时。

祭祀的地方在城墙之上。

那里是邑邬城里最高最为瞩目的地方,多年以前,大峪就是从这里开始,甄家军的先祖最早就是守卫着这里的墙栏。

“今日,孤在这里敬诸位烈士,希望诸位烈士在天能得以安息。”长侯烈风连敬三杯酒。

底下的百姓们纷纷望着他,姒晗立在一旁看着长侯烈风。

如今的他面对百姓,面对舆论,已经可以如此平静的应对。

而长侯烈风垂眸,“甄家军之事,孤无话可说,若是有人因为孤曾经所犯下的错事觉得孤无法胜任王位,孤认。若是有人认为能有人带领大峪走向昌盛,夜可不闭户路且不拾遗老而有所依,尽可谏。”

这话让众人纷纷愣住,这意思是要禅位?

此举也并不意外,在部落之时,王位也并非是世袭,而是禅让能者。

只是以如今大峪的昌盛,很少有人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利,人们纷纷沉默。

“如今孤尚无子嗣,今后也可能不会再有,所以你们尽管说……”长侯烈风再次开口,这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连姒晗都是微怔,什……什么意思……

除了百姓议论,守在一旁的侍卫都是不解,追逸却是早有此察觉,早在许久之前他就感觉到王位对于王上的束缚,就像一层脱不去的盔甲。

但胡将军却是眉头紧锁,眼底是深深的不认同。

隐藏在人群中的展逸皱了皱眉头不懂其中意思,一边给了其他人手势,让他们停止计划。

“大峪只有一个王上,王上年轻何必说此丧气话!这些年來在王上的带领下,大峪百姓丰衣足食,大峪地界也扩张了不少,太原之事可看出王上为民之心,若王上不做王上那还有谁有资格做?难道让那些地痞流氓来当吗?”一名老者开口,声音不大却底气十足。

这话却是提醒了大峪近日现状,被流氓地痞欺负好吗?

顿时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而就在此时,人群中却突然飞出一群人,手持兵器,冲向城墙。

“暴君!以为这样说就能弥补你的罪孽吗!想都别想!”

意外乍现,墙头本就狭隘守卫刻意松散,那群人有备而来竟很快的就攀了上来,长侯烈风下意识的想要拉过姒晗,却在中间被人一刀阻隔,随即向长侯烈风强势攻击。

百姓顿时惊慌,城墙乱成一片,周围的人皆被纠缠,唯有姒晗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不仅如此,那群刺客似乎还在刻意保护她。

慌乱应对客人中的长侯烈风没有发现其中异常,一心想要将姒晗拉回自己身边,却反而因此束手束脚。

城墙之上,地段狭隘,纠缠来来回回分辨不清。

“弓箭手准备!”胡将军一声令下,下方百姓疏散,换上了一批精良的弓箭手。

但因为视觉错乱,反而下不了手。

长侯烈风被几人同时围攻,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头,顾及到姒晗又缩头缩尾。

下方的展逸却是看出来了,眼见长侯烈风受伤,目光一深。

一声令下。

百姓中又冲出十几人,随他一同飞上城墙之上。

因为都是普通人的衣着装扮,那群刺客以为是一伙儿,所以反而没有那么防备,转眼间,展逸所带领的甄家军很快就将那群人给制服,押到长侯烈风面前。

其中一人却面朝着姒晗,跪地沉声道,“小姐对不住了!没能为侯爷和甄家军报仇是属下失职!”

这话于姒晗顿时如当头一棒,而展逸也是连连皱眉。

小姐他见过,虽然像,但是这位月嫔娘娘可比小姐年轻几许。

“你……你说什么?”姒晗不可置信的问道,目光看向长侯烈风。

刺杀王上,可是死罪,而且还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谁,谁在陷害她!

“属下们隐忍多年,今日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但是甄家军还活着的人实在太少,小姐,我们失败了!”跪着的人低着头,脖子上露出属于甄家军的刺青。

姒晗身子微微晃动。

“来人,将他们带下去!”长侯烈风开口,心中知晓此事尚有疑虑,若真是忠心耿耿的甄家军,怎么会在失败后当众曝出姒晗,明显有诈。

这一下,展逸等人从见不得光的甄家军残部倒是转成了忠心耿耿的侍卫。

立刻有人压着那群刺客,长侯烈风向展逸微微颔首。

“王上,只怕此事与月嫔娘娘尚有关系!”胡笙扫了姒晗一眼,而后拱手。

“我家娘娘,不会做此事!”锦如连忙道。

“为避免以防万一,王上,此事还是小心的好。”胡笙坚持。

长侯烈风一扫下方,百姓的眼睛都看着。

胡笙一个眼神便有人上来押着姒晗,长侯烈风咬咬牙,也只能道,“先带下去!”

“是。”

姒晗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长侯烈风。

他应该信她的!

他应该信她的!

而长侯烈风自然知道,但是此刻的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姒晗被带走,那一个眼神,像是深潭中的月光,随着天明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一行人离开,锦如连忙追上追逸,“追统领,我家娘娘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整日在深宫中,哪里会结识这样的人!”

“王上自有决策!”追逸语气中也隐着一分怒气,想到了当日胡笙的话,终于有些明了。

他为何要这样做!

当众刺杀王上,好大的一个罪名!

走到展逸身边,长侯烈风沉声道,“随孤进宫。”

展逸颔首,那人当众冒充甄家军犯下如此罪名,势必要弄清楚,扫了姒晗一眼,只是知情人所见,这更像是一场针对月嫔娘娘的阴谋,可是何人会如此?

天牢内,姒晗蹲在墙角,也忍不住自嘲一笑。

她和牢真是有缘份,不到一年,就来了这么多回,想她当年死于非命,也只是最后进了那暗牢之中。

许久之后听到响动,却是追逸前来,“娘娘……”

姒晗抬眸,“这一次,又有什么罪名?”

追逸拱手,“娘娘,文武百官面前,那些人咬定了是为信武侯府上下报仇”

声音一顿,“而他们,都咬定了娘娘是元良王后,当年因王上之举负气离宫只为找到甄家军残部,再次回宫只是为了复仇。”

姒晗不由得起身向前,听追逸这话,长侯烈风必然是相信她的,毕竟是如此明显的陷害。

“娘娘,微臣有话不知当不当说。”

“你说。”

“当年王上因为元良王后,一怒之下迁怒于甄家军,赐了毒酒,但之后王上也后悔让人送了解药,但是去之时大部分人已经气绝,王上只能让他们掩埋。”仔细想来,十万甄家军,也不可能各个都饮酒,只是当时未清点人数。

“前一日王上出宫见了甄家军副统领,便是今日最后来的那一批。”意思就是这刺客乃是假冒的,“但是他们死死认定与娘娘有关……”

所以现在王上十分生气。

而展逸带着甄家军残部借这一行洗白,自不能自认为甄家军。

如今真的只能当做假的,而假的又不能证明是假的。

“什么意思?”姒晗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所以王上暗中让属下来问娘娘,不知娘娘可有法子证明他们并非是甄家军,至于娘娘的身份,离宫以及回宫,王上已经想好了说辞,就说当年娘娘因流产重病,私自出宫养病让王上以为娘娘已经身死,如今回宫是为拆穿上芜醍醐的诡计!”追逸开口。

此消息传出去虽然有些荒唐,但长侯烈风却是想借此机会为她正名。

属于她的依旧是她的。

姒晗也不愿意甄家军背上这样的叛军名声,想了许久之后,点头道,“追统领可否带我前去亲自与那侍卫对峙。”

追逸面色一喜,“当然可以!”

连忙让人开了牢门。

大殿之上,众官皆看着跪地之人。

正是那咬死了姒晗的那人,他额头之上已被长侯烈风砸的鲜血直流。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甄家军!”

一遇上姒晗之事,长侯烈风就变的残暴易怒。

“我生为甄家军的人,死为甄家军的魂,没能杀死你这暴君是我今日失策,终有一日,我会取你狗命!”那人依旧狂言!

“王上,娘娘来了。”四海开口。

姒晗顶着众人的目光,朝着长侯烈风行礼,而后缓缓走到那人跟前,“你说你是甄家军的人?”

“小姐,属下办事不利还请责罚!”那人垂头。

旁边的人皆屏息。

姒晗毫不畏惧,挺直了腰板,气势陡然一变,宛若当年甄王后站在众人面前,“那你且说,甄家军的暗军令是什么?”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甄家军的暗令?

投向姒晗的目光顿时不一样了,连胡笙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看向姒晗,她莫不是在故意使诈?

其中的展逸却是微怔,随后眉头一舒,看向姒晗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了。

跪着的人一听,顿时有些紧张,最后咬牙道,“甄家军上下以守护王室为己任,不得叛离!”此话乃是甄家军的行军口令。

“错!”姒晗想也不想的开口。

“小姐莫不是记错了!”跪着的人反咬一口,“属下在军多年,小姐处闺房之中,怎会有属下知晓的清楚。”

此话对旧臣来说,十分耳熟,也不觉有错。

长侯烈风眸光一深,望向姒晗的神色中多了一抹炽热。

“甄家军上下以守护大峪为己任,不得心软!这才是这家军的暗令!”姒晗垂眸,却带着一抹无声的气势。

虽然是四字差别,但是甄家军与普通军队不同,普通军队完全听从虎符号令,甄家军在平时听的也是虎符号令。

但是当有特殊情况,碧如大峪王上变得残暴不堪,让大峪陷入混乱之境时,甄家军的首要目标就是肃清王室,说的更高一点,甄家军是直接守护大峪的忠士。

甄家军的每一个人,在入军之时都会说这句话,但是在后来的操练中,都会潜移默化的改成前面那人之言,只有真正在甄家军待过的人才会知道!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甄家军,却连甄家军的暗令也不记得!可见言假!”长侯烈风开口一锤定音。

“时间太过久远,是属下一时记不清了!”那人顿时紧张。

“无需解释!你如此冠冕堂皇的带着甄家军的名头来刺杀孤,孤如何看不出来,今日多亏了王后,否则孤一时还想不起来!”长侯烈风下台走到姒晗身边。

众位官员顿时面面相觑,月嫔娘娘就是王后?怎么会?王后不该是这般年纪?

胡笙亦是面色一沉,想不到王上竟然借此机会反倒给她正了王后之名,可王后又如何,她回宫的所作所为可以点也不像那个端庄贤惠人人称赞的王后,放倒像是祸国的妖女,还企图获取独宠,让王室后继无人!

幸好他留有后手!

“说是谁指示你的!”长侯烈风一脚蹬开那跪地之人。

只见那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靴中抽出一把小匕,口中喊道,“天佑大峪!”

然后直直插入脖间,温热的血液顿时如雨而下,淋了长侯烈风与姒晗一身。

“给孤查!”长侯烈风顿时一怒,牵着姒晗拂袖离去。

文武百官不知所以然,追逸连忙上前解释,“当年王上被上芜那妖女迷惑心智,导致王后被误会后落胎染病,所以王后才假死离宫,那病毁了王后半张脸,索性王后找了神医,医治之后就成了现在的样子,而后才回宫拆穿上芜醍醐的妖术。”

百官顿时都懂了,胡将军首先拂袖离去,追逸一看,连忙跟了上去。

“不知胡将军是何意思!”只有二人,追逸直言挑明。

胡笙冷哼了一声,“你以为当日本将军没有看见吗?”

追逸不明,“胡将军若是对追逸有所不满,直接对追逸言明即可,又何须设计陷害月嫔娘娘,若是王上发现了必然会对将军有所责罚。”

听到胡笙耳朵里,却是对姒晗满满的维护!

遂停下,眯着眼睛看着追逸。

“看来你对月嫔娘娘甚是满意?”

“王上心中所好,追逸不敢有所驳论!”追逸回答的一丝不苟。

“哼!我看自她进了宫,王上才是迷了心窍,王嗣一个接着一个都没了,太后也被发配太庙不得再回,今日,王上竟还出无子之言,你以为月嫔娘娘不能怀有身孕的事情本将不知道吗?若是大峪当真后继无王,你觉得大峪会如何?”胡将军言之凿凿,却偏生句句在理。

说的追逸哑口无言,最后只能牵强的解释道,“王上年轻,王后深明大义必然不会如此!”

一个王后却更让胡笙上了火。

干脆的一甩手,“王后?我看是迷了王上心窍的妖女!她进宫便是有备而来,只怕早就将一切都打探好了!就算她真的是王后,就算她真的深明大义,可若王上自愿独宠于她,不愿拥有他人子嗣呢!你说的倒是轻巧。”

追逸手一紧,却是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着胡笙离开。

胡笙之言,却为大峪,只是王上不会买账,到时候调查下来,只怕罪责之重。

虽然说的有理有据,可是胡笙又何尝不是与王上一样坠入了魔障,只是一个是情,一个是忠。只是追逸与胡将军不同,所以长侯烈风的任何决定对追逸来讲,都是他的命令。

转过头却见展逸换了一身侍卫装,抱着刀,好笑的看着他,“你这王宫统领当的倒是窝囊。”

追逸看到展逸,宛如多年好友终于正式见面,没有半点陌生。

“倒是你,先王派你去甄家军是为了监视,为何你却成为了甄家军的重将,如今还带着甄家军小心翼翼的四处躲藏。”

展逸眸光倏而一沉,“甄家军从未忘过自己的使命。”

当年他却是以眼线的身份进入甄家军,但是如此明晃晃的信武侯又如何不知,但是他仍旧毫无愧疚的将甄家军交给了展逸,因为,甄家军从未有过反叛之心,一心只为守护大峪,所以信武侯不惧怕来自王室的任何眼线,这就是他的底气。

久而久之,在与之相处中,展逸逐渐也把自己当做了甄家军众的一员,他们分明保护着大峪的每一个百姓。

可直到那一车车的毒酒送过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展逸知道众人心中仍旧是不甘的,而在此时太后却突然派人前来,引起了关统领的注意。

当年先王临终之时,给甄家军的最后交代就是时刻注意太后。

所以关统领假意投靠太后,将甄家军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死,一部分活,而他带着数人假意对太后投诚,说还有几万的甄家军潜伏在百姓当中随时报仇,所以太后一直以为自己还拥有着底牌,其实关屠不忘自己的使命,在为大峪监视着太后。

蟾宫之事,太后之令,以表衷心。

待展逸与关屠分开之后,展逸回去看了一看,发现长侯烈风送来了解药,所以这才沉浸多年,一直到关屠从宫中出来后死亡,怨是一直有的,但是理智高于怨恨,所以才会隐忍自尽,想要让长侯烈风给个解释也是真!

听完这番话,追逸心中十分震撼。

“你可知看着自己的兄弟在自己面前喝下毒酒是什么感受……”展逸沉声,眼底是一片悲凉,他们奉命保护大峪,但是命令中却从未有要保护自己,而他们从未后悔!

回过神,追逸才发现自己已经红了眼眶,连忙解释,“王上不会做出此事!”

展逸看向追逸,曾经的队友,他还是看得出来对方没有撒谎。

“可关统领最后见的,可是大峪人人奉信的巫师……”

缓缓道出,只见追逸顿时睁大了眼睛,随即眉头一皱,恢复肃然,脑海中记忆涌现一根紧绷的弦顿时被拨开,王上中毒当日,巫师曾去太后宫中送药……

“难道……”追逸一听,这个消息可是十分让人震惊,说着就要去找长侯烈风,却被展逸一把拉住。

“等等……我还有事……”

“?”

“月……不对,是王后娘娘,可否让我见王后娘娘一面……”他想知道,真的是王后回来了吗?

追逸面色为难,最后点头道,“可以。”

想着月嫔娘娘若真是王后,那么他必然不会伤害月嫔娘娘。

后宫本不许外男进入只是追逸为统领更是长侯烈风的贴身侍卫,经常传话,所以有机会出入后宫。

经过对暗令一事,长侯烈风心中的火苗燃烧到了一个顶点。

带姒晗离开后,就如同稚童一般,“孤已经让人去准备,明日起,你又是我大峪名正言顺的王后。”手握的越发紧。

姒晗刚刚想笑,但是想到一事,却是一僵。

“王上,鱼儿觉得还是做月嫔的好。”

长侯烈风的热情似乎被一泼冷水浇灌,眼角顿时一垂静静等着姒晗的解释。

“你看,当王后要仪态万千,要贤惠得体且大方,可是当月嫔就不用,鱼儿可以尽情的做自己,王上不觉得吗?”姒晗狡黠的弯了弯眼角,做足了一副宠妃的姿态。

可是这却正中长侯烈风的下怀,以至于让他忽略了姒晗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忧色。

“也是,既然如此,孤就让他们扯下来,终归都是一样的,此后孤也不打算再纳新人。”这话不免让姒晗想到了今日长侯烈风城墙之言,只听他继续道,“若是百姓催促,不若你便怀孕一遭,到时候孤便让人寻了良家子的婴孩过来,作王嗣之养。”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长侯烈风自小就没得过血缘关爱,对此反而不那么看重。

姒晗微微一怔,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帝王独宠,曾经的她不敢想,死过一次后,她反而得了长侯烈风如此承诺,只是她如何敢奢望。

但面上,她还是笑道,“好,反正鱼儿也不想与任何人分享王上。”

等她离开,给他时间,他一定会忘了她,再寻新宠。

殊不知,这一切都想的简单了。

如果万事皆像人心所想之完美,又怎会有遗憾一说。

第二日长侯烈风对外宣布了有刺客冒充甄家军并且嫁祸于姒晗之事,且宣布了姒晗仍居嫔位,这让众人微微惊愕,但是又觉得有王宠,这位分反倒是不重要了。

下了早朝过后,追逸如实向长侯烈风禀告了巫师之事。

长侯烈风顿时皱眉。

他一直觉得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推动着什么,难道此人是巫师?

“严密监控,随时禀告,有异常时告诉孤。”长侯烈风皱眉,末了想到什么加了一句,“若是月嫔娘娘与巫师有约,提前告诉孤。”

长侯烈风没有忘记,姒晗曾对他说过的话。

当时她所说他们的相遇与曾经极为相似,现在想来就是在说曾经,而其中就有关巫师之言,此巫师是不是彼巫师?反正大峪内,除了戌光再无第二个巫师,但部落里倒是可能有些低巫。

但是长侯烈风宁愿想他们是有关联的,若真的是巫师,他倒是想看看他想要做什么?

“是。”追逸回。

“还有,那群刺客,可有查出什么眉目?”长侯烈风开口。

追逸不会对长侯烈风撒谎,但是昨日胡笙未曾否认,他心中便有了答案只是没有实质的证据,尚且不知那些刺客的真实来路,只是那些人看着,倒真的像是士兵。

“已经有些眉目,需要臣出宫彻查一番。”追逸开口,“这几日,展逸可代替微臣保护王上……”

长侯烈风挑了挑眉。

追逸便将事情缓缓道来。

只见长侯烈风的目光越来越沉,越来越凝重,当听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时候,五指缩紧心情是极为的复杂。

“但是,王上登基至今,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甄家军其实很是欣慰。”追逸向长侯烈风解释,也是不想长侯烈风过于自责。

“罢了,你让他进来,孤有话对他说。”许久之后,长侯烈风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是。”

追逸退下去唤展逸,给展逸使了个神色,意思他要见月嫔娘娘就趁现在贴身保护王上,总会遇见传话的机会。

展逸进去的时候,长侯烈风正在纸上写着什么并没有理会展逸。

展逸眯着眼睛看了半晌,瞧出了两个刚劲有力,笔锋之间霸气外显十分有帝王之气。

清侧?

什么意思?

刚生出疑惑就听长侯烈风道,“孤准备重建甄家军,但是要重新改个名字,你觉得清侧怎么样?”

展逸顿时怔住,清侧,清侧,清侧军,清君侧。

心头突然一震,如此让帝王忌讳的词汇,他竟然没有半点介怀。

“怎么?是觉得这个名字不好吗?”

久不听展逸开口,长侯烈风问道。

“不敢!”回过神的展逸连忙道,但眼底已然有些变化,只觉得长侯烈风在他眼里变得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长侯烈风看得出来,他心动了。

“只是若是要重建,只怕还需要一个深知清侧军意义的人来带领,关屠已死,你曾是甄家军副统,但这个身份无人认可,若是你能在军营中闯出一片天,那孤就将清侧军交给你,你觉得如何?”

展逸虽然动了心,但却还是犹豫不决。

“这一次,孤将赋予清侧军一个权利,若是到了一天,大峪王室无可救药,对清侧军下了无理之旨,清侧军可在民间寻找明君拥戴,但是,不可有私心,一切以大峪安危为主……”即使为帝王,也需要时刻有人在旁敲打反省。

“交给旁人,若是有私心之人只怕反而会借此霍乱朝纲……”长侯烈风沉声开口,却是给了展逸绝对的信任,就凭当日,他无法不顾大峪百姓之安危,放弃对他的讨伐。

展逸垂眸,好一会儿才缓缓单膝跪下,当做答复。

长侯烈风心里的那一丝愧疚才好受一些。

“你下去吧,之后的事情孤会让人安排……”

“王上,展逸还有一事相求。”展逸陡然开口。

“说。”

“不知王后娘娘是否真的回来了?”

提起姒晗,长侯烈风的心顿时警惕起来,“真的又如何?假的又如何?”

展逸猛然抬头,“侯爷早已预料到侯府的下场,所以临终前给王后娘娘留了话。”

长侯烈风的身子微微一顿。

许久之后吩咐道,“四海会带你去,但是一切话,都不能离开四海的眼睛。”

展逸思考了一会儿,沉声道,“是。”

蟾宫外。

四海让人去叫了姒晗,姒晗这才出来,看到面前有一名陌生男子,但是又极为眼熟。

想起来那一日在城墙上,和后来的大殿上都见过。

“公公,王上可是有要事要交代。”

“不是,是这位公子有要事要与娘娘说,只是……此事只怕旁人听不得……”四海看了看周围的宫女太监。

“那还请公公随我进来。”姒晗开口,便进客厅让锦如吆喝了人出去,然后锦如在外头守着。

“不知这位公子要对本宫说什么?”

展逸单膝跪下,“属下乃是甄家军副统,奉侯爷之命来向娘娘告知侯爷的临终遗言。”

姒晗顿时睁大了眼前,“你说什么!”

爹的遗言?爹不是临时被王上让人取了心肝儿吗,他怎还有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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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闷!在虚拟网游里面渡个劫也能穿越!还好还是在自己的身体里,不然一身修为就浪费了!咦,宠物机器人把游戏融合了!我可以把游戏里面的东西兑换到外面来!手上怎么多了个戒指,还是我在游戏里面的空间戒指!好多法宝,好多灵丹啊!穿越大神给的福利还真不错!没事的话我就在这里称霸啥的,这些神魔都弱爆了,一不小心就成了高手!
  • 凉心

    凉心

    《凉心》讲述的是苏安爱上了自己的学长南烁,然而在此时自己的妹妹苏然竟也爱上南烁,并在此后与之纠缠不清,正当此时南烁的兄弟南辰与苏然巧遇并对之好感犹生与之表白,但惨然遭拒,心灰意冷于是就之离去,而后姐姐苏安与南烁挑明他与苏然之事,南烁方明,悔不当初,后对苏然置若罔闻,就此沉沦。此后苏然、苏安相继消失!
  • 剑宗

    剑宗

    剑道之极,可身蕴十万八千剑。心一念,剑气冲霄九万里;意一动,斩星河,日月坠。纯阳弃徒陆离剑道无双,却遭遇大劫,幸有雪魄珠得保一丝神魂,阴差阳错之下成为一个太素剑奴的金手指,化身成为‘老爷爷’重夺生机再显峥嵘。这一世,天人动,至尊出,仙王临九天,陆离跨过岁月长廊,见证荒古传说。何须万千法?但凭一剑胜九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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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都与青春不期而遇。我是柳芽,我的青春有个你啊,房木阳。我是秦小暖,我的青春有个你啊,肖树南。
  • 当年我当差之临阵磨刀

    当年我当差之临阵磨刀

    在现实中作为一名学生的我,买了把高级寿司刀学做寿司。当拿起刀的那个时刻,我仿佛回到了我的前世。前世的我,作为一个官差捕快,在那一个惊心动魄,丰富多彩的年代,一个激情四射,热血向上的年代里和亲密的伙伴们一起为实现各自的目标,释放着我们那充满活力的青春。哪怕前路有再多艰难险阻,也无法阻止我们那颗追逐理想的热血之心。“喂喂,永叔,你那么大年纪了还整天跟着我们这些年轻人干什么?”“少年,我永叔年纪虽大可还是有自己的理想要去实现的哦!”“是成为中老年妇女之友吗?”“呵呵,你难道就不怕我把你的那点破事告诉你那些小相好们吗?”“啊,永叔,我觉得你眉毛的新造型真是太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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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回到慕容语嫣还在慕容妈妈的肚中的18年前,慕容振邦也就是慕容爸爸,他的公司还只是个经营稍见起色的小食品工厂,慕容氏夫妻俩还正为工厂忙的焦头烂额呢,却发生了一件改变了那个还未出世的慕容语嫣小朋友一辈子人生大事的的事情,人生逆转竟在此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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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魔女去从新为人规定是不能拥有以前的记忆和魔法。一个是多变魔女,一个是蓝晶魔女,一个是嗲声魔女,一个是3D魔女。四位高贵的魔女将会遇到什么事呢?安意颜聪明,性格多变,人捉摸不透。因自己老爸为了公司的开发案就把自己送去和亲,开什么国际玩笑,和亲?什么年代了,和亲就和亲,就怕他不敢来和亲。看她怎么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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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魄青年李亦尘车祸重生到另一个神奇的世界,心愿未了,为了找到重回地球的路历尽艰辛,从一个山野小子,逐渐成为顶尖的人物。在这一过程当中遇到了红粉知己,携手江湖,几番生死离别爱恨情仇,和种种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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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首歌引发的伤感,每首歌都有他的故事,在我的故事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