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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遗言

展逸从怀中拿出信武侯的贴身信物,“当年因为事出有意外,之后再无娘娘消息,所以一直没有机会。”

姒晗颤抖着手接过信物,那是她十二岁在爹生辰那一日偷跑上街为爹挑选礼物,却被人骗,挑了一块劣质玉佩,爹一生气将玉佩摔成了三半。

现在这块玉佩被镶上了金边。

“爹,他可有说什么?”

“侯爷说,他早已知道结局。他对不住小姐,希望小姐以后能够原谅他。”这话其中的意思,展逸也不懂,只是侯爷这样吩咐了。

“什……什么意思?”

“侯爷说,命数已定。”展逸拱手。

说完展逸便起身,朝着四海颔首,意思是自己已经说完了。

“娘娘,若是没有吩咐,奴才就退下了。”

“等一下。”姒晗回过神,看着展逸,“你可知道,爹说他对不起我,是指什么?”

是指让她进宫?还是指这些年來将她藏在府内?

展逸摇头,“属下并不知晓。”

他其实与姒晗不曾见过,只是侯爷的书房内放着数张画像他才觉眼熟,如今姒晗与原来的面容有七分相似,旁人也承认她的身份,所以展逸除她之外再无人能说这遗言,何况这话对展逸来说就犹如家书一般的交代话,并不是什么秘密。

在二人离开后。

姒晗坐在厅中愣了很久,也揣摩不到这遗言的意思,为此眉头深所,只是巫师也曾告诉她,命数已定这四个字,这一次听来,却好像在告诉她一切都是因为命数。

突然,姒晗有那么些不信命了。

看着自己手中细长的纹路,想到了长侯烈风的话,也开始怀疑了起来。

这不是命,命里她死了,可是现在她又活着回来了,尽管时间不多,可那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长侯烈风从四海那里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也开始揣摩。

原先他就是不信命的人,这等言论对他来说甚为荒谬,但是信武侯府所说的亏欠却是让长侯烈风想到了一个疑点。

师昀的尸身是在信武侯府的暗牢里发现的。

凤镯也是。

师昀是在暗牢里被上芜醍醐折磨死的,若是瑶儿受过折磨,应该也是在那暗牢中。

可是,上芜醍醐怎会知道信武侯府的暗牢?

但是此事长侯烈风并未想过要告诉姒晗,若是其中当真有人刻意为之,她知道之后心中都不好受,现在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又何必揪着不放呢!

长侯烈风一直不敢去问姒晗如何回来的事情。

也许是逃避,不敢面对,若她当真受尽折磨,他才是始作俑者,所以他退缩了。

第二天,追逸调查回来,如实向长侯烈风道。

“王上,查出来了,那群人都是私兵。”

“私兵?大峪内能有几个人能有私兵!”长侯烈风顿时震怒。

“属下……也查到了,那些人是胡将军的人……”这话说的追逸有些难以启齿。

胡将军只比王上大一轮。

王上少时曾去军营历练过一阵,当时就是胡将军带领王上,十三岁,王上就能一人带数百骑兵扫平当时最大的千人部落,胡将军算是王上的小半个师傅,但胡将军也一直没有用此事宣扬,所以王上格外重用胡将军。

知道胡将军对月嫔娘娘下手,王上心头只怕会不好受。

如他所料。

长侯烈风顿时眉头紧皱,“他为何如此?”

“王上,胡将军也是为了大峪,胡将军知晓娘娘不能生育,不想大峪王室后继无人……”追逸知晓长侯烈风的脾气,为胡笙解释。

“你让他来见孤!”长侯烈风咬牙打断追逸的话。

知晓长侯烈风脾性的追逸,只能退下。

弑君这是多么大的罪名,他还用自己的私兵,无论罪名掉到谁的头上,谁都活不了,他的意思是想和月嫔走到鱼死网破,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胡笙早知道会到这个时候。

用自己的私兵只是为了表明他的决心,一个帝王绝不能有他不该有的牵绊!

到御书房的时候,他仍旧毫不低头,看的长侯烈风有些牙痒。

起身走到胡笙面前,“是孤!选择弱水三千只饮一人!是孤!不想要自己孩子生在王室没有自己的选择!一切都是孤自己的选择!胡将军,你明白了吗!”

自先王离开的那一日,所有人都告诉他,其他王嗣都死了,他是先王唯一的王嗣,他是以后的王上。

他在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的在沙场拼搏,宫外的天,也不是他想看就能看的,他被迫的当上了大峪的王上,被迫要成为一个明君,被迫接受朝堂的尔虞我诈,虚假的阿谀奉承,军营里的意气成了朝堂上的谁都不能相信,年轻气盛的他无处发泄,只能在手段上残暴至极。

一直到,甄瑶的出现。

她是他一眼见上就放在心里不想撒手的人,也是他可以得到的人,他想给她他所拥有的最好的,只是得不到热情回应的他开始不满,用错了一个爱人的方式来互相伤害。

可是现在,他最信任的人之一,竟然公然想要将他最宝贵的东西都剥夺掉。

“王上说了这么多,微臣还是觉得荒谬至极!堂堂大峪的一国之主又怎能为了区区儿女情长,不顾江山社稷!传出去岂不是可笑至极!”胡笙正义凛然。

“孤不在乎!”长侯烈风怒道,转过头不再看胡笙,手撑在书桌上。

冷静道,“你下去!这一次孤就当做没看见,若是还有下一次……”

“王上要杀了臣吗?”接过长侯烈风的话,胡笙却是打定了主意,“微臣始终相信她并非王上良配!微臣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让王上明白其中道理!”

“你……”长侯烈风怒不可遏的指着胡笙,却见他没有丝毫退缩,“你这是在逼孤!”

胡笙抬了抬下颚,将生死置之度外,“王上若要杀尽管杀!”

“你知道孤不会杀你……”长侯烈风咬牙,额头青筋几乎要将血管撑烈。

他最信任的人之一,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意图剥夺他人生中最大的乐趣。

“可能接下来,王上就会想要杀了我……”却不想胡笙突然道出一句。

察觉到不对劲的长侯烈风警惕回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这是外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上,不好了。”

兵部尚书紧急求见。

长侯烈风凌厉的看了胡笙一眼,只见他似乎有恃无恐,认定长侯烈风此次一定会妥协。

“王上,不知为何,今日一大早,外面突然有了关于月嫔娘娘不好的传闻……”

左丘早上出门之时听到,便让人去查,谁知道到了下午事情就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其中一事还让百姓极为愤怒,就是太医院长使大人崔毅之死。

“是!”

“外面传月嫔娘娘无法生育子嗣,让太医院长使大人崔毅医治无果,一怒之下责罚了崔大人才导致崔大人一命呜呼!”左丘看到长侯烈风的眼神,擦了擦冷汗,“崔大人膝下两子在邑邬都颇有名声,一捕快一伤甲,现在已经告到了大理寺,要让重审此事。”

“不仅如此,王上还为了月嫔娘娘不肯纳妃,所以昨日才说出无嗣之言,这是万民所不能接受的!甚至有人开始怀疑月嫔娘娘的身份,怀疑月嫔娘娘不是原王后,是被人刻意送进宫勾引王上,要毁大峪根基,踩在进宫后,让后宫妃嫔与王嗣一个个都没了!连太后也跟着受牵连,三人成虎,现在谣言已经以不可控制的方向散播,不少人在请命,希望王上废除月嫔娘娘,重新立良家子为正统王后。”左丘前来汇报此事,是因为前段时间朝堂上曾向王上施压立妃之事,其中便有左文思。

但谣言何起他并不知晓,所以赶忙过来是为了置身事外。

长侯烈风上前一步,对着胡笙,“你做的?”

胡笙缓缓闭上眼,“王上若要杀了微臣也无妨,只要能让王上明白微臣的良苦用心,只是微臣死后,只怕关于娘娘不利的流言,又要加一条迷君王斩忠臣的罪名了……”

“你……”长侯烈风一听,几乎要暴走,但是看到胡笙还是咬牙忍了下来。

“左丘,孤命令你去将散播谣言的人给孤抓起来,无论如何想办法给孤澄清此事,哪个司都会配合你!崔毅的事情,如实告知,放到孤的头上也无妨!”反正他错的事情太多了,今日认错也认得够多了,不在乎多这一项!

狠狠的瞪了胡笙一眼,“从今日起,没有孤的命令,你不准出将军府一步!”

说罢,让人亲自送胡笙出宫。

待人都走后,长侯烈风才头痛的捏着眉心,为什么每当他以为幸福快要来的时候,总会生出意外,就好像一直有人在暗中操控着什么。

“那月嫔娘娘……”追逸问了一句。

“不必告诉她……”

长侯烈风看着满桌子的奏折却是心生烦躁,再也看不下去,干脆起身去往蟾宫。

进门的时候特意让宫外的人不必通报。

寝宫内没有姒晗的身影,小宫女们才道,“娘娘去了御花园了。”

长侯烈风才转身去往御花园。

御花园里,姒晗带着锦如弓着腰身,手中拿着竹筒在花瓣上收集着露水,因为早上下过雨,所以到这个时候才过来。

锦如道,“娘娘这些天你每日都来搜集这花露,但是您自己又不喝三花茶,每次都是泡给王上,何必一口气收那么多呢?”

“不够……”姒晗背对着长侯烈风,寻的仔细,早上下过雨,现在到这个时候,花露是越来越少了,“三花味清且消火,他其实很喜欢的,只是不说,这三花一定开春的花露才可以,所以咱们趁着现在多存些……”

“可娘娘咱们存了好一些,王上怕是好长一段时间都喝不完了,咱们歇息吧……”锦如擦了擦汗。

姒晗身子一顿,“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要不……咱们让宫女来?”锦如也不懂姒晗为何非得亲自动手。

姒晗眸光一沉,找了个借口,“宫女们只管是露水,哪里管它是花上的还是叶上的,偷个懒的就直接用井水了……”她除了能做这些,还能为他做什么?

要走了,总得要留下些什么吧。

长侯烈风眸光一暖,方才的怒气早已在无形中烟消云散,只觉得胸口涨涨的。

悄声走到姒晗身旁,出其不意的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抱起来,在空中旋转了好几圈,惹得姒晗连连惊呼。

待转的晕头转向才停下来。

“想不到鱼儿对孤如此用心,孤甚为欣喜……”长侯烈风似孩童般的咧嘴,一双细长的眸子映着姒晗,仿佛要将她烙进眼窝里。

姒晗拍了拍胸口,看竹筒里已经干净,白了长侯烈风一眼,“说的轻巧,王上一来我的大半个时辰就白费了!”

“这茶水如何孤尚且品的出来,吩咐给宫女太监,他们不敢马虎……”长侯烈风毫不在意,知道姒晗对他上心,就什么不快都没有了!

姒晗也忍不住勾了勾唇。

看了看天色,“王上今日怎得这个时辰就来了?”往常这个时候可还是在书房里开奏折。

长侯烈风敛了敛神色,牵着姒晗往回走,“奏折批的眼睛有些疼,所以孤出来看看花。”

姒晗看着二人之间紧扣的十指,微微出神,被长侯烈风发现,用力的捏了捏,才回过神。

“跟孤在一起竟还能让你出神,看来是孤的魅力不够……”

“哪儿有,鱼儿只是想到了一句话。”

姒晗勾了勾唇。

这一路下来终于在结尾的时候安静了一些,没有了上芜醍年后醐,没有了太后,没有王后这个身份的累赘,她终于可以毫无牵挂的,只为自己活着。

“历经千般磨难,终于佳偶天成。”这是姒晗以前在话本上所见的最喜欢的一句。

一股苦涩自长侯烈风心口漫延,想开口,想发泄,最后都化作沉沉一句,“以后,孤不会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害。”

姒晗一听,顿时弯了弯眼角。

抠了抠长侯烈风的手心,再摊开自己的手心,拿到刺青像是某种承诺的印记。

抿唇之中,尽是心满意足。

无论是甄瑶,还是姒晗,她恨得是她的满腔深情不得意解,但从头到尾她依旧是善良的,信武侯府的家规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越到寿之将近时,越是做那个最轻松最自由的自己。

姒晗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道,“鱼儿向王上讨要一个奖励可否?”

长侯烈风眼睛一眯。

“说罢,是天上的星星,还是水里的月亮,孤都会想办法找人给你弄来!”难得,这可是她第一次向他讨要东西。

姒晗正了色,“我想出宫。”

她要回信武侯府去看一看找一找,看看爹可还有留下什么,爹的遗言就像是疙瘩一样的堵在心口,让她不明不白。

却不想提起此事,长侯烈风瞬时变色,“不行!”

现在她不能出宫。

如此直接的拒绝,像是突然将姒晗从梦中叫醒,目光动也不动的看着长侯烈风,他刚刚才说天上的星星水里的月亮都可以。

长侯烈风反应过来,连忙道,“上次针对你而来的刺客之事还没有找到源头,你若出宫随时可能遭受意外,所以这段时间还是小心些的好,等过几天,事情有了眉目,保证万无一失,孤带你出宫……”

说的也在情在理,姒晗懂事的点头也想着过几日也不迟,没有发现长侯烈风的些许紧张。

此事也让长侯烈风暗下决心尽快解决,想不到又有意外出现。

翌日,从太原回来的百姓和士兵中突然传出在太原之时,跟随王上的嫔妃趁王上重病昏迷之事曾夜会男子,追溯下来,此嫔妃就是月嫔娘娘,联合前一日的谣言,即便控制了散播谣言之人,也无法抑制谣言的方向。

此事由人在大殿之上提出,提出之人还站出来沉声道,“王上,事情不会空穴来风,军中也有人如此传只怕事有蹊跷,还是与月嫔娘娘有关啊,微臣建议彻查月嫔娘娘的身份!”

听到这话,一旁站着的追逸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自己一不小心给娘娘带来了麻烦?

但是对长侯烈风来说,却是那个深夜莫名出现向姒晗索吻的神秘男子。

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骤然插入长侯烈风的心口。

一直以来搜查无果不忍直接问姒晗他都可以忽略,却不想此事还被传了出去,当日在场不过数人,长侯烈风震怒道,“他胡笙到底想干什么!”

呈递此事的人乃是三品都尉,正是胡笙的人。

随后胡笙便不顾长侯烈风的口谕,进入大殿。

“大峪追查太古族多年无果,而月嫔娘娘随身有烙太古族族纹的佩戴,身份可疑不说,进了王宫后又多生事端,只怕这一次需要陛下大义灭亲了!”气势咄咄逼人,皆是一副为了大峪的使命模样。

“你……”长侯烈风一拍桌。

可惜当日他只是口谕让胡笙自己回宫反省。

现在胡笙铁了心要扳倒姒晗。

“当初太原营帐中的两个士兵,曾亲眼看见过在王上昏迷之时,一名男子抱着娘娘回到营帐,并且在其中逗留许久!”意思简洁明了,是个男人都容忍不了。

而长侯烈风更是起身抽出追逸腰间的剑,冲向胡笙。

“若是王上不信,可当面叫娘娘来对峙,微臣有人证!”胡笙言简意赅,只是省去了追逸,刻意诱导别人往那龌蹉的方式想,并且看了追逸一眼。

追逸一愣,顿时皱眉,难道那一天被人看到了?

所以这一次是他给娘娘带来了大麻烦,只怕此事定然要解释清楚,但是……

当日姒晗又让他保密,所以追逸始终很犹豫。

啪的一声,长侯烈风一掌拍在桌上,“胡笙!你未免太过得寸进尺了!”

胡笙也自觉说话有些冲,但此事他不能退让,大峪的王上,决不能独宠一位不能生育子嗣的嫔妃,即便她就是元良王后也不行!

追逸顿时单膝跪下,“王上,可能此事有误!”

百官纷纷朝着追逸看去。

“当日在太原之时,王上深染疫症,月嫔娘娘悉心照料,身体疲惫晕倒在了水源附近,所以属下才去将月嫔娘娘抱回营帐中……”追逸自然不愿意因为此事而让众人误会,“为了娘娘名声,所以微臣才没有说此事,却想不到闹出了天大的误会。”

此话让在场的人纷纷一愣。

长侯烈风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追逸出来承认,看追逸的面色,又是真有此事,如果是寻常事情追逸一定会告诉他。

“深更半夜,追统领你为何会与月嫔娘娘单独在水源旁边,难道不知孤男寡女难免惹人非议吗?”胡笙一听,这是硬生生的要给二人加一个通奸的罪名。

“属下对王上忠心耿耿,与娘娘之间清清白白,并无任何苟且之事,若是王上不信,王上愿意以死明志!”说完追逸就抽出剑,抹上自己的脖子。

胡笙一步而上,劈在追逸的手腕上。

“苦肉计谁不会!”这可不是胡笙的目的,他的目的是要逼长侯烈风妥协!“追统领跟随王上,在后宫来往不少,去蟾宫更是频频,如今既已有人证所见,只怕早已经暗度陈仓!”

这么大一定黑帽子扣下来,追逸如何能忍的!

“胡将军莫要欺人太甚!”

“够了!”长侯烈风起身,目光冰冷的看着胡笙,“胡将军近日只怕身子不适,得了失心疯吧,若是再敢胡言乱语,休怪孤不客气了。”

胡笙单膝跪下,“就算王上要杀了微臣,微臣也要说,月嫔娘娘身份不明且不能孕育子嗣,如今更是声名狼藉,为了大峪着想,还请王上广纳妃嫔为王上开枝散叶,另寻贤德之人,立为后宫之主。”

听到这话,长侯烈风反而生出了一股逆反之骨,“孤要是不呢?”

顿时百官下跪,“请王上为大峪体谅!”

“好……好……好……你们想跪是吧,那就给孤跪到死!”长侯烈风气势十足的丢下这一句后,就转身拂袖而去,路过追逸时道,“你跟我来!”

到了书房,追逸第一时间认错,“对王上有所隐瞒是属下失职。”

“你所说是真?”

“是!娘娘怕王上担心,所以不让属下告诉王上……”追逸开口,想起一事连忙解释道,“属下已有心仪之人,绝不会对月嫔娘娘有非分之想。”

听到这话,长侯烈风却是忘了方才的烦心事,不免好奇追逸的情史,“哦?想不到万年不动心的老光棍也有了心仪的人,说来听听,只要不是有夫之妇孤都能做主。”

氛围轻松了一些。

追逸迟疑了半晌,本是因为可怜才对锦如所说的话,但那一日锦如将玉佩还给他后他心里反而就开始惦记了起来。

“是……锦如……”

追逸说出口,憋在心里好几天的那口气,现在对长侯烈风说,反而舒了一口气,追逸从十岁起就跟随长侯烈风,年岁又与他相差不大,关系倒像是兄弟一般。

“锦如?”

“是!不过王上你可千万别来硬的,她前些日子还拒绝了属下。”追逸说起来,有些难以启齿。

长侯烈风挑了挑眉,重重吸了一口气,“她是鱼儿身边的人,孤还怕离了她,鱼儿会不习惯!”

但听到这话,追逸顿时紧张,“王上总不能让她一辈子在这宫里吧!”

“你不是说她前些日子才拒绝你?你等了那么久,也不差这一年半载,什么时候她自愿跟你走了,孤就去要人。”长侯烈风幽幽道。

其实心里还是为追逸庆幸的。

许久之后,追逸只能道,“那今日之事王上当如何处理?”

提起方才的一幕,长侯烈风眼底就闪过一丝杀戮,“他们想要跪,就让他们跪!”看他们能坚持到何时?

“那外头的话……”

“空穴来风必有因,胡笙必然准备了不少的人马,你将他们一一抓起来……”

声音一冷,“杀无赦。”

此次,胡笙是触犯了他的禁忌。

外头虽传崔毅是因姒晗而死,崔家也因此扭住不放,大概是得了胡笙的令,而长侯烈风却是小人了一把,调查了一番后以舆论止舆论,传崔家大少在外包了一青楼女子,想要纳进门,才将崔老爷子活活气死。

事情有真有假,崔大少是真的养了外室,只是他知晓崔家不容,不曾告诉崔毅,此事在崔毅死后被长侯烈风派人抖了出来。

而崔家二少虽为捕快,但是只要是人,就总会有那么一丝把柄。

追逸办事麻利,很快就将长侯烈风吩咐的事情办妥,崔家瞬时自顾不暇,而追逸也很快找到了那些个传话的源头抓了起来。

蟾宫内,姒晗喝了药,锦如才忧心道,“娘娘,巫师还有三日就离宫了……”

不知为何,近日药童倒是主动向蟾宫传递消息。

像是眸中倒计时一般,让她冥冥之中感觉的有些发憷。

姒晗眉眼垂的越低,“不急。”

听到外头传来响动,锦如连忙福身,“必是王上来了。”

姒晗连忙起身,出去之时只见长侯烈风眉头紧皱,但一看到她,一瞬就勾起了一抹笑,“看来鱼儿与孤真是默契有加。”

但方才的神色姒晗瞧了个清楚,没有开口问,而是附和道,“是心有灵犀,行了,你们先退下吧。”

锦如颔首退下。

关上门正欲离开,却被追逸一把攥住,“我有话跟你说。”

锦如心头一颤,随后被追逸强强拉到了无人的地方。

“为什么躲着我?”

锦如压下心头的悸动,“锦如以为,当日锦如已经和追统领说清楚了。”

追逸自然不信,目光真诚的看着锦如,“人之将死其言也真,你说过……”

“说喜欢追统领吗?”锦如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追逸反而一时愣住,不知锦如为何如此淡然。

“那只是锦如一时误会了自己的心,追统领也知道,深宫之中可见男子尚少,除了王上便是追统领,所以锦如……”

这话如同当头一棒,敲打在追逸的心上。

死死的拽住锦如的手,“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玩弄我吗?”

锦如眉头微蹙,想要抽回手追逸却拽的更紧,锦如只能放弃挣扎,“锦如自小入宫,所见外男甚少,如今锦如认清了自己的心,也是怕耽误了追统领,所以才与追统领说清,还请追统领不要为难锦如……”

“认清自己的心?你的意思是,你有喜欢的人了?这宫里还有……”追逸忍不住追问。

只听旁边传来脚步声。

却是两个宫女从旁走来,追逸只得松手。

锦如得了自由,朝着追逸福身后,连忙跑开。

而追逸思来想去,宫里的侍卫一贯巡视的都是外宫,除了凤仪宫外,曾经也在禁足熙媛宫和醍醐宫的时候,有过禁卫。

难道……

追逸越想越多,若说近日进过王宫的,就是展逸!

在外宫守着的展逸,突然被人拉入了草丛当中,一只刚劲的手臂狠狠的勒住他的脖子,“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展逸下意识反手回击脱身,一看到是追逸,顿时莫名其妙,“你说什么?”

“我不过让你进了内宫一次,你竟然……”追逸上下打量了展逸。

因为常年训练,皮肤黑了些,但是武官周正,身上也颇为结实,还比他高了那么一些,似乎比他多了那么一丝男子气概,顿时心头就勇气了一丝不舒服的感觉。

“想不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出手顿时生狠。

展逸也没有说挨打的。

两人就这么在外宫中,大打出手起来,动静顿时吸引了不少人,但是一个是追统领,一个是新入宫的王上的贴身侍卫,身手皆是不凡,怎么就打起来了!

出手生风,旁人都不敢靠近,连忙去叫了四海,四海一见却是吓了一跳。

怎么的,怎么的就打了起来了?

哆哆嗦嗦的去告诉长侯烈风。

姒晗刚想向长侯烈风旁敲侧击令他皱眉之事,长侯烈风就被四海叫走了。

“听说,是追统领和新来的侍卫长展大人打起来了。”

下边的宫女连忙道。

锦如一听心顿时提了起来。

姒晗见她心有挂念,便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只见御书房外,两人鼻青脸肿身上皆是挂彩,手上动作还一点没客气,都像是在发泄着什么,打的是拳拳到位,直到一声怒斥。

“住手!”

长侯烈风面色不悦,“在王宫内大打出手像什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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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上帝最完美的作品,却没有人的七情六欲.万年前,她降临世界,她淡看世间一切,却也终是为情所伤。背叛的来临让她最后的那丝情,殇......万年过后,王者归来【残魂归,帝星先!天下归一,七界共存!】—————————————上一世,用真心换来背叛,这一世,他们血债血偿!她这一世本打算在人世外停留,,,可又是谁用那情网把她带到其中,不是逃不掉,而是.....他说:丫头,我说过这辈子不会再像前世那样纵容你了......那个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那种痛,经历一次就好。她说:我不管上一世怎样,这一世。我,就是我.....别让我失望,有些伤,经历一次就好。宠文一对一,绝对身心干净,男强女强!
  • 混混世界:叛逆那些年

    混混世界:叛逆那些年

    现在的孩子越发成熟,孩子的世界并非那么纯真朴实。她原本也是一个乖乖女,三好学生,却因为初入初中,身边至亲被所谓的校园混混找了麻烦,幼稚地记仇,投身进混混世界。
  • 隔壁的静静小姐

    隔壁的静静小姐

    他说:只要你要,只要我有。她说:何必太多情。
  • 凤起六千年:吾妃万岁

    凤起六千年:吾妃万岁

    一个二十一世纪中站在杀手界巅峰的三人之一,名为白。一场事故让她睁眼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叫卡尔玛大陆三强国之一风灵国——凰府的废物三小姐,她的到来,将扭转这片大陆的铁律。
  • 绝对优势

    绝对优势

    商战文。富二代实业女强人从美国归来,面临父亲瘫痪,家族企业濒临破产的局面,在沪上商场你争我夺,浴血奋战,最后力挽狂澜,成为商界传奇的故事。文中主要以国内市场为主,并不会写到国际市场,涉及到许多行业,包括金融、房地产、重金属、珠宝、传媒等。
  • 大漠孤军

    大漠孤军

    宣宗为了征伐外患,召了他的同胞兄弟齐王李宇领军出塞,李宇集结了许多英杰领着十万近卫军成功大破吐蕃人,正要深入大漠追击,以求一劳永逸时,后方却不再有补给...只得回军长安,一探究竟发生何事。就在征西军出塞不久,京城发生地震,山顶的永栋层崩塌,一块洁净异常的巨冰滑落至山底,宣宗发现便令人取回城里,犒赏近卫军,此举唤醒沉睡了万年邪恶种子,一夜之间,数十万近卫军全变成只想咬人的狂尸,寻常百姓根本无力抵抗...看大唐残存子民如何与孤军协力逆天重振大唐!
  • 美女总裁赖上我

    美女总裁赖上我

    又名:英雄无名当贪欲,当人性,在边缘上临近临界点的时候。人就会走向罪恶。本书将诠释,人间五味,七情六欲尽在其中。
  • 属于小马的书香年华

    属于小马的书香年华

    每个人的青春里都有这样或者那样的故事,如果你愿意,我会努力讲好属于你们和我们的故事,希望你可以找到属于你的故事。
  • 我的刀很美

    我的刀很美

    当萧也成为超魔的时候,他想世界上曾经有那个人出现过,其他人都将变成风声;而且她的美丽乱影,盖覆月如;然而在黑天主神格的庇护中,萧也将和黎佲她们重返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