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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自缢

二人一听声音,顿时冷静下来,向长侯烈风行礼。

随后三人进入了书房中。

姒晗追上来的时候,门已经关了。

“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追统领回来突然就对展大人大打出手,奴才们拦也拦不住,迫不得已只能来请王上了。”四海如实回道。

锦如颇为担心,在王宫内闹的这样大,只怕罪名不小。

里头的追逸在冷静下来后才反应过来,锦如在还给他玉佩之时,展逸根本就还没进宫。

宫里哪儿还有什么其他男子,定然是她说出来搪塞他的!

却不想长侯烈风在听完始末后却是朗声一笑,追逸啊追逸,一贯冷静理智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

但还是看向展逸,“此事孤将它搁置你头上,正好打发你去军营,你觉得如何?”

正好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突然给军营塞人。

“我没有意见。”展逸颔首,摸了摸嘴角,眼瞄了追逸一眼。

这小子,竟也有情窦初开的时候。

还以为他会生在王宫死在王宫呢。

待开了门,却看到姒晗在外头等着,身后跟着的锦如眼底明明担心,却佯装不在意的连忙低下了头,长侯烈风勾唇笑了笑。

“一场误会,不过孤确实看出来了,展逸虽身手不错但是脾性冲动还需磨练,你们二人去太医院看看,明日展逸启程前往军营报道,没有拼出一番成绩不准回来!”

这话说的大家一头雾水,明明是追统领去揍人家展大人的,王上怎么颠倒黑白呢?

不过王上是王上,说什么是什么。

姒晗也是听得不明不白,但长侯烈风已经牵了起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

中途特意打发了锦如等人,单独与姒晗道,“不知锦如今年几许。”

追逸跟了他多年,怎么也得帮他把媳妇儿弄到手吧。

“有十八了。”之前锦如是一直待在储秀宫里做粗活的,未曾指派给谁,所以她才挑了她。

“今日追逸同我说,他对锦如有意,我想着你习惯锦如伺候,所以没想着指婚,但是追逸随孤这么些年,一直是独身一人,孤不忍心,你且问问锦如的意思如何。”长侯烈风商议般的开口。

若锦如不是姒晗的人,他直接就指了。

姒晗便猜测今日追逸和那位打架是不是因为锦如的事情,便想着回去问锦如一番,“臣妾一向对手下的人都宽容,王上若由此想法,臣妾可探探锦如的心思。”

长侯烈风颔首。

姒晗陡然开口,“今日刚见王上之时,不知为何,总觉得王上眉宇间有几分愁色,让鱼儿甚是担忧。”

长侯烈风的身子一僵。

“无事,朝堂的事情罢了。”

姒晗点头,倒也不好再多问。

朝堂之上跪着的人在长侯烈风刻意的疏忽下,依旧跪着。

晚上追逸按照长侯烈风的吩咐带人找到了那些传播谣言之人,秘密抓了起来带回天牢中处决。

本以为这些人看起来独门独户,都是些不起眼的人。

却不想第二日,反而闹出了更大的动静。

“隔壁给宫里倒泔水的王四今早不见了!一定是因为他传出了宫中辛密,所以被秘密处置了也说不定。”有人一猜就猜到了。

因为不止是王四一个人。

胡笙找了好几个人,都是一些最近不久才从宫里出去的人,在胡笙的刻意安排下,早有人准备着。

这是胡笙给长侯烈风的一道考验。

早上长侯烈风才宣布让大家回府邸,今日不早朝。

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惹怒王上果然不是好事,而胡笙在离开之后自然是有人上报了昨夜的消息,顿时眉头紧皱,看来众人上谏也不能改变王上的意思。

遂前往阁老府邸,拜访阁老。

“阁老认为,王上此举难道不是一个昏君的开始?只怕现在才是大峪灾难的开始!”胡笙为武官之首,阁老为文官之首,本是势同水火,可是现在胡笙不得不找上其,央其合作。

“将军自己作出这等大事,现在还想殃及池鱼不成!”阁老深知长侯烈风性格,不愿插手。

“阁老辅佐大峪三代帝王,一心为大峪,难道当真就想大峪的未来葬送与此?”

“将军何意?”布满褶子的脸上懂装不懂。

“王上能为月嫔娘娘杀一人,就能为她杀十人!只是为了震慑朝政,不再提纳妃之事,文臣一旦妥协此事,只怕从此之后王上就会用各种发放来逼迫朝臣就范,大峪自是危矣。”胡笙加深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阁老不由得开始深思,摸了摸胡子,是这个道理。

“胡笙乃是武将,只知兵不厌诈之计,如今王上已经对本将厌恶,只是顾忌本将曾与他有授受之情,才对本将容忍,若是本将再兵行险招,只怕伺候就当真无人敢上谏,深知阁老多年为官,必然会有法子,所以本将特意来寻阁老。”胡笙放低了姿态。

这些年来他摸得清长侯烈风的性子,知道长侯烈风的底线。

长侯烈风是一个容易心软的帝王,但也是一个容易硬起心肠的帝王。

“原本本将是想,若是王上心念大峪,应该知道王嗣的轻重,愿意广纳嫔妃为王室开枝散叶也就罢了,可是王上偏偏为了月嫔娘娘处决了那些无辜之人,只怕若是事态下去,将会越来越严重……”胡笙也并非是危言耸听。

阁老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文臣自有文臣的作用,毕竟不是行军打仗,一个武官也只能计穷。

想了想便对胡笙提点了几句。

傍晚,三品侍郎李辉于家中自缢,临死之前留下了一封血书。

上头写道:国不可无君,王上不可无后,独宠一妃并非是贤君所为,为了避免王上被妖妃蛊惑,再行残暴之事,至此,以死明谏,希望能够处死妖妃,还大峪一个明君。

血书由李辉的夫人看见。

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已经严重到如此地步,要逼迫一个年轻有为的三品侍郎在家中上吊,很快事情就传了开来。

长侯烈风看见的时候,更是忍不住将所有的折子推落在地。

“这群人,是把孤的话当做耳旁风了吗!”

一个两个!

若不是受人撺掇,一个三品侍郎敢这样以死明志吗?

四海连忙将奏折捡起来,此事他也已经不好说了,如今月嫔娘娘在深宫中,对一切概不所知,但是前朝却已经因为月嫔娘娘的事情闹翻了天!

但是,如今的事态,外头的意思是要处死月嫔娘娘。

月嫔娘娘是王上的心头肉,王上肯定不会放手。

看了看追逸,追逸也有些矛盾。

一切都是因为胡笙引起的,月嫔娘娘着实有些无辜了,她唯一的不妥,只怕就是不能为王上开枝散叶。

现在事情已经大到难以收场的地步,这是王上一个人在和整个大峪抗衡。

“他们就这么想死?想死还不容易?孤成全他们!”此刻的长侯烈风目光发红,几乎丧失了理智,想要处死鱼儿,如今的他怎舍得让她再死一次!

所有的人,都比不上鱼儿一人!

“传旨下去,李侍郎一人以死明志,孤感受不到他们的决心,将他府里的人都给孤抓起来。”既然要以死明志,那就全家一起,一个家丁丫鬟,都不许放过!”

他要,杀鸡儆猴。

“王上,这不妥啊!”

“王上,不可!”

四海和追逸都明白这样的决定绝对是错误的决定。

“王上,李侍郎虽然为人迂腐,但是他确实是一个好官,因此才得王上您的欣赏,为官十年,便得如此升迁,这圣旨一下就不可挽回,万要三思啊!”追逸拱手。

但是长侯烈风已经红了眼睛,一旦做下的决定谁也改变不了,一如当年的迁怒。

“孤意已决,若再有劝,当为同党。”

追逸没有办法,他是长侯烈风的侍卫,不是大峪的侍卫,只能按照长侯烈风的吩咐,深夜带人潜入了李侍郎家。

惨叫声被掩盖在一双双大手当中。

第二日早上,侍郎府一家上下三十二口人皆被挂在了城墙上。

一个一个,像是屠夫摊上吊着的肉,惨白惨白的,都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模样。

这一景象,深深的震撼了在场的所有百姓。

买菜的小贩张大了嘴,口中的包子就掉了出来落到地上,被野狗所食。

“王上有旨,李侍郎一家笃信谣言,并且企图以死胁迫王上就范,关于后宫之事实非前朝可以妄言,此举并不可取,以此谨戒,下不为例,望众周知。”太监宣读完圣旨,百姓们都沉默了。

这样直接而又残忍的手段,却是有很威慑力,一下就在人们的心中定下了恐惧的影子。

但也彻底打响了文臣门与长侯烈风的斗争。

长侯烈风为了一个后宫嫔妃,竟然毫不留情了牺牲他们这些在前朝战战兢兢的臣子,此女就是一个祸水无疑!

“王上已经被彻底蛊惑,那根本不是王后娘娘回来,就是一个妖女!”有人立了旗子呐喊,却很快就被侍卫捂住嘴带走。

如今没有了甄家军,谁也没有资格清君侧。

谣言以讹传讹,却将姒晗传的更似魔魅。

包括长侯烈风在太原之时,被泥石淹没差点身亡,都被传出是因姒晗所致。

长侯烈风是大峪的帝王,在他的带领下大峪才扫平周遭部落,并未稳定将其他部落的人心压了下来,所以这样的罪责,自然是落在了姒晗的头上。

必然是妖女蛊惑,王上才会如此。

能有一个上芜醍醐,那为何又不可能再出现一个姒晗呢。

这个想法顿时让百姓们生出了惧意,若一切都是伪装,王上再一次因此变得残暴起来,绝对是大峪的祸事。

“王上,又有人跪在王宫门口,求王上赐死月嫔娘娘。”追逸眉头紧皱,看着浑身戾气越来越重的长侯烈风,心知大事不好。

长侯烈风眉头都不皱,“杀!”

“王上,这一次是万民以血书请命,这……”追逸跪下,“王上,这一次万万不可再杀啊!”

短短两日继李侍郎过后,已经又有两名大臣没了,无一例外全部被杀。

“所以,难不成还要孤妥协不成!”长侯烈风眼底几乎是狠意,像是一片覆满黑暗的旷野,一望无际,所到之处满是深渊。

他只知道,这些人想要让他的瑶儿死,绝不会,绝不会让他的瑶儿再死一次。

“也好,这一次就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身份!”这群刁民竟敢用自己的性命威胁他妥协,“将他们统统抓起来,于明日在城门外焚烧。”

这个模样让追逸又一次想起来了原来的王上。

只是不同的是,原来王上只对出发大峪法律之人下手,现在王上对自己的百姓下手了,不由得想到了那一天他奉王上之命前去巫师院落查看,巫师一人在屋中,却仿佛知道他就在外头,告诉他蟾宫的那一位,必然会给大峪带来灾祸。

可是很快追逸又摇摇头,这一切都是因为胡将军先出手,到现在月嫔娘娘仍旧被蒙在鼓里。

“可是王上,他们都是大峪的良民啊……”追逸也忍不住劝谏,这一次可是万民请命。

却不想长侯烈风出乎意料的沉声道,“那你觉得孤应该如何?”

追逸没有抬头,一咬牙说了实话,“为今之计,王上应该先让月嫔娘娘离宫以平民……”

啪的一声,一把奏折砸在追逸身上。

“孤看你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砰砰砰!

敲门声传来,四海道,“王上,月嫔娘娘来看您了。”

几乎是一瞬间,长侯烈风就敛去了眼底的阴鹜,平息周身的戾气,看着姒晗进来,笑道,“鱼儿怎么来了。”

“听下头说王上今日还没有用膳,所以鱼儿亲自做了一些。”姒晗走过追逸,自然是看到了追逸狼狈的模样。

这几****总觉得有事情。

“鱼儿似乎来的不是时候……”一靠近长侯烈风,就被他拉住。

五指收紧,仿佛要将姒晗紧紧的系在她的身边。

姒晗就近坐下,看着乱糟糟的书桌,伸手想要为他整理,却被长侯烈风制止。

“鱼儿来的正好,孤突然乏了想歇息,不如鱼儿陪孤歇息。”说着就起身牵着姒晗去了软塌,对追逸道,“你退下。”

追逸颔首。

随后长侯烈风就以姒晗的双腿为枕,靠着她歇息。

期间姒晗深深了拂过长侯烈风的面颊,他是心烦的她看的出来,即使是睡着的时候眉头也是紧缩的,可是,为什么就不告诉她呢?

半个时辰后,长侯烈风恢复了些许精神,用了姒晗带来的点心后,又软语将姒晗哄走,一个人在书房处理奏折。

离开之后,姒晗扭头便对锦如道,“锦如,你去找追统领打听打听,近日是否有什么大事发生。”

锦如不想面对追逸,小声道,“今日锦如还要去巫师处拿药,不若娘娘再派个人……”

“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姒晗厉声道,不知为何,她的心里在打鼓。

“是……”见姒晗神色凝重,锦如也不能再推迟,又回头找四海问追逸的去向。

却不想四海没有告知,因为长侯烈风已经吩咐,下面的人不准透露任何消息给月嫔娘娘。

追统领绝不会说的。

只是四海也知道此事轻重,瞄了书房一眼对锦如小声道,“若是娘娘想知道,不如去问问巫师。”

内宫中所有人都被封了嘴,也只有巫师是个例外了。

锦如依言向姒晗回复。

姒晗算了算时间,“明日,就是巫师离宫的时间是吗?”

锦如点头,姒晗心中的不安更甚,四海让她去找戌光,而戌光恰好明日离宫,就仿佛他就是在等着她。

但是她又想知道这些日子,王宫上下瞒着她的到底是什么。

恰好今日要去巫师处拿药,姒晗便干脆亲自去了一趟,殊不知她前脚离开蟾宫,后脚就有人将消息传给长侯烈风。

巫师院落里。

戌光掐指算了算,还好终归是来了,一切尚且有挽救的机会。

回过头,姒晗正好踏进院落中,四目相对,这一次,戌光眼底的针对松了一些。

大略是因为千般算计下,他也能看出来,面前的女子本身也是毫无知觉,完全属于被动之中。

锦如跟着药童去拿药,院落的门缓缓关上,外头的人望了望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娘娘此次来找戌光,是为何事?”戌光明知故问。

“巫师神机妙算,应当知道姒晗所来为何?”

“隔墙有耳,娘娘难道一直不知道,宫内之事皆在王上的掌控之中?”戌光淡然的转过身,剪花。

姒晗眉头一皱。

瞄了瞄门外,她一出宫门就有隐隐的感觉,但是不敢笃定,现在宫内,能指示跟踪的也只有长侯烈风了,为什么?

锦如刚好拿了药出来。

戌光便道,“明日辰时,你且到御花园中自然会看到你想看到的。”

说完,门便开了,药童作了一个“请”的动作,“娘娘。”

姒晗只得朝戌光颔首。

门口的人听到响动连忙回去向长侯烈风复命。

“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长侯烈风问道。

小太监摇摇头,“奴才只听到药童的声音,没有听到巫师的,娘娘似乎就只在里头站了一会儿。”

长侯烈风却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异处,拿药的事情,锦如去便可,她为何要亲自去?

难道……

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担忧,若是巫师向她说了什么,以她的性子,保不齐真的会做出什么。

晚上长侯烈风比往常来的更早一些。

看着姒晗为他忙前忙后,神色如常,看到他弯了弯眼角,“王上在看什么?”

“看鱼儿……”

声音顿了一顿,“听闻今日鱼儿去找了巫师,不知巫师可有说什么?”

尽管戌光早有提醒,姒晗心里还是稍稍有些不舒服。

长侯烈风果然再监视她。

但是面上,姒晗还是神色如常的走到长侯烈风身边,为他揉捏肩膀,“巫师明日离宫,锦如本是想让巫师多开几幅药坚持到巫师回来,但是巫师却拒绝了,所以鱼儿就亲自去了一趟,但是巫师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鱼儿没有听懂,但大抵知道巫师的意思,所以也就放弃了。”

本想说为戌光送别,但是想了想长侯烈风可能不会相信,说这个可能要更真实一些。

长侯烈风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巫师为何拒绝?”

“巫师说,他在是姒晗的命,不在也是姒晗的命,他的药留长了日子是没有效用的,王上也知道,巫师一向信天定的命数,姒晗近日身子好了不少,所以也就罢了。”

长侯烈风一听,眉头一皱,“不如孤让他留下……”比起太原自然是姒晗的事情重要。

“巫师也就离开几日,很快就会回来,姒晗没有那么脆弱。”姒晗笑了笑,“何况太原的事情一直是王上挂心的,大峪和百姓为重,姒晗的事情可以搁置。”

听到这话,长侯烈风便闭口不言,垂眸抿茶。

大概是因为心中有所隐瞒,便更怕提起相关之事,所谓大峪和百姓,现在于他而言更像是枷锁。

第二日长侯烈风去上早朝后,姒晗便对锦如道,“今日我们去御花园收集一些花露吧。”

锦如拿了器皿就跟着去。

御花园打扫的人稀少,姒晗一边如常的收集花露,一边左右看了看。

巫师说到此,应该是不想要人看见的,望了望,不知不觉的便与锦如分开了来,看到一条偏僻的小道里,药童正在里头朝她招手。

姒晗趁人不注意便随着药童到了假山之中。

只见药童手拿着一面镜子,对姒晗道,“师傅说娘娘想要知道的,都在这面镜子里。”

将镜子放到假山的空穴处。

她见过这面镜子,在戌光的丹房中,照出她是一朵红火的妖异的花,而现在,镜子里却是无数的百姓跪在里面,身上绑着绳索,下面铺垫着干柴,每个人口中似乎都在呐喊着什么但是听不到。

画面动了动,转到了百姓身后,是邑邬城的西城门。

姒晗眼睛一眯,却看到一人拿着火把朝着百姓们靠近,燃烧的火苗挡住了那人的脸。

旁边的官兵纷纷朝着干柴中倒着火油,不远处有大批妇孺在嘶声力竭的哭着,却被人拦住不得靠近。

火把被丢进了柴堆中,那人的脸也彻底露了出来,美眸顿时睁大。

手不由自主的握上玄光镜,追逸,怎么会是追逸,他在干什么?

火苗随着黑色的烟雾从木板下飘了出来,隔着玄光镜姒晗几乎都能闻到烧焦的味道。

火势越来越大,姒晗心底焦急。

灭火啊!

为什么,追逸怎么会在焚民,他们是犯了什么事情?

火越烧越大,百姓们眼中呈现痛苦之色。

画面一黑,像是回忆录一般,但是姒晗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转头问药童,“那是什么,百姓们犯了何事,为什么要烧死他们?”

“还不是因为娘娘?”药童拿回镜子。

“因为……我?”姒晗顿时僵住。

“娘娘不能孕育子嗣,朝中大臣纷纷让王上另立王后与嫔妃,王上拒绝,李侍郎以死谏言,此事被传到了宫外,王上生气,反而将李侍郎一家上下都吊在了城门口勒令不许提起此事,却不想反而引起了民愤,加上一些谣言,给娘娘贯上了妖妃之名。

现在万民以血书请命赐娘娘死罪,就在邑邬城外,王上下令火刑。王上让宫中不许谈论,若是传到娘娘耳朵里统统杀无赦,所以娘娘不知晓,现在百姓们只怕已经在水深火热当中。

师傅说,娘娘既然已经不是阳世之人何必要带来那么多罪孽,所以希望娘娘能够为大峪着想……毕竟,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药童长话短说。

“师傅让我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娘娘若是不信,今日可找追统领求证……我是偷偷溜出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了又会惹来怀疑的……”说完药童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交给姒晗,并且在姒晗耳边耳语了几句,姒晗身子瞬间僵硬,药童后退一步,朝着姒晗颔首后连忙跑开。

“娘娘……”

远处锦如的声音传过来,姒晗顿时回神装好药瓶,转身离开。

动作有些蹒跚,看到锦如的时候也有些恍惚。

锦如连忙扶着姒晗回宫,“娘娘您是不舒服吗,奴婢马上去熬药。”

不等姒晗开口,锦如就去熬药了。

姒晗才回过神,想到方才药童说的话,连忙起身,绕开了宫人,到了观月阁,在观月阁底下站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上去。

王宫的最高处以东的地方,就在城门外。

黑色的烟袅袅升起,就像是战场上的狼烟,只有姒晗颤抖着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想要去问长侯烈风,但是想到了药童的话。

王上勒令宫中不许传到娘娘的耳里,否则统统杀无赦。

娘娘已非阳世之人,又何必造如此杀孽呢?

一句句,都提醒着姒晗,长侯烈风已经疯了,她要理智。

快速的转过身,又匆匆回到蟾宫。

蟾宫上下乱成了一团,看到她回来,锦如才放下心,“娘娘您去哪儿了,让奴婢们好找。”

“去散了散心,无事。”

“娘娘,药已经好了。”锦如递上汤药。

姒晗看了一眼,却是别过头,“不喝了,苦。”

“可是娘娘……”锦如看姒晗脸色不好,“不喝药您的身子会难受……”

“巫师只是走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这药着实喝的有些腻了……”姒晗委婉推拒,“我现在好些了,你放着吧,若是我不舒服了,你热热我再喝也不迟。”

锦如只得作罢。

“对了,你今日去看看追逸吧。”姒晗突然开口,锦如吓了一跳。

“娘娘为何如此突然?”

“你还记得前两日,追逸与展大人大打出手的事情吗?那是因为追逸误会了你和展大人的关系,可见追逸对你的心思,你们俩是两情相悦,你又为何避之不及呢?”

锦如顿时面色犹豫,忍不住向姒晗吐露心思。

“娘娘,奴婢……奴婢怕耽搁了追统领。”

姒晗才反应过来。

锦如是还记得她的身子,若非戌光的药撑着,她现在也是个病秧子,所以怕拖累追逸。

拖累……

像是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锦如尚且如此担忧,她却从来没想过,她只想着自己时间不多,这颗心在见到长侯烈风的那一刻就好像是为了他而跳动的,所以一味的由着自己的心,绝不能让自己的心留遗憾,所以一直坚持到现在。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带来了灾难,难道,她真的是祸害?

“娘娘?”锦如见姒晗又开始失神,叫了一声。

姒晗回过神,连忙握住锦如的手,“锦如,人的一生只有一次。”

起身理了理锦如的两鬓,“你们是两情相悦,如果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呢?不要做让自己遗憾的事情。”

锦如愣了好一会儿,才惶惶然的回道,“娘娘,奴婢晓得了。”

下午,听闻追逸回来,锦如就急匆匆的赶去找他。

本以为该是高兴地,却不想追逸看到她,眼底反而是一片呆滞,让锦如愣了好一会儿。

反应过来,追逸颓然的坐在了花台边,撑着头,满脑子都是那一群被烧死的百姓。

万民上书,除去老弱妇孺,整整三千名男子。

理智告诉他要阻止,但是命令却让他不能反抗,两天前展逸已经清点了甄家军残部,现在在去军营的路上,只怕听不到这些消息了。

自从做王上的死士以来,手刃的都是叛军暴民奸佞之人,可是这一次,却是一群无辜的百姓。

明知道无辜,他却不阻止王上,他也是刽子手。

他的手上满是无辜百姓的鲜血。

“追……追大哥?”锦如见追逸似乎有些不对劲,想了想去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

追逸顿时回神抬头看见锦如,心底有了些许起伏却被更多的压抑抑制。

本是心心念念之人就在眼前,追逸努力的压抑住眼底黑暗的情绪,“锦如……你来找我,是娘娘有什么吩咐吗?”

“追大哥,前段时间对不起……我……骗了你……”锦如惶惶开口。

却像是在追逸刚刚沉入暗黑的心底,点亮了一把火苗。

“你……你说什么?”

锦如从怀中拿出一方腰带,“好久之前这条腰带就已经绣好了,可是锦如一直不敢送出手,今日娘娘说了一番话,锦如却是骤然醒悟……”

追逸接过腰带,这还是他这辈子以来,第一次有人为他做的贴身之物。

“锦如一直怕耽误追大哥,可是娘娘说及时行乐,只要相信世上未必没有奇迹,所以锦如才鼓起勇气,若是追大哥不嫌弃,锦如愿意……”等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追逸一把抱住。

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坠入深渊了。

可是锦如出现了。

抱着锦如,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锦如先是一惊,感觉到追逸低低的抽泣,整个人都不敢动了。

过了好久好久,追逸才停下。

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对……对不起……”动作慌慌张张,反而显得有些笨拙,一失往日的精明模样。

逗笑了锦如,好一会儿俩人才停下来。

锦如看到追逸收下了腰带,心中才有甜丝丝的感觉,但想到方才追逸的模样,便忍不住道,“追大哥,可是有心事,若是有的话,可否对锦如一说。”

在这一瞬间,追逸的心情是复杂的。

可是,能够阻止王上的只有月嫔娘娘,若是没有人告诉月嫔娘娘,那么王上只会一错再错。

于是追逸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锦如。

并且嘱咐锦如不能外传,因为王上下令此事不能让娘娘知晓,若是娘娘想要阻止王上,希望娘娘能够另寻法子。

说这话的时候,追逸眼底,是有一些复杂的情绪的,他既希望锦如告诉娘娘,可是又不希望锦如卷入其中。

锦如哪里感觉不到,外头这是要逼死娘娘啊,这样的情况她还能告诉娘娘吗?

蟾宫内,姒晗也一直在等着锦如回来,虽然看到了,可是她仍旧想再最后确认一番。

却不想锦如神色莫名,姒晗上前叫了一声,锦如才回过神,“是……娘娘,似乎该用晚膳了,奴婢这就去叫小厨房准备……”

正准备转过身,被姒晗一把拉住。

“你怎么了?”

姒晗皱眉。

“没……没什么……王上过会儿该来了,再不去,小厨房就该来不及了……”

听到锦如这样说,姒晗缓缓松了手,笑道,“你去吧!吩咐小厨房今晚的菜清淡些,最近王上有些上火。”

“是。”

在锦如走后,姒晗端起了桌上那一碗已经冷了的汤药,一点一点的,将它倒入角落的盆栽中。

从锦如闪躲的眼神里她就已经知道了答案,锦如一定是从追逸那里听到了什么不敢面对她的消息。

看着空了的碗,所有过往像是篇章一般断断续续的翻过,好一会儿才恢复理智。

从药童给她的小药瓶中倒出一颗红的像血的药碗,闭着眼一口吞咽而下。

结束吧,一切从她开始,现在也从她这里结束。

锦如回来的时候,看到桌上顿时回过神担忧道,“娘娘,药还是凉的,你怎么就喝了?”

姒晗的手有些发凉,“无碍,终归都是要吃的,锦如,还没问你,你去寻了追逸可是有说了什么?”

锦如下意识的摇头,抿唇不敢看姒晗。

姒晗也不问,只是怅然道,“前些日子王上找我说,追逸至今尚未成家,想从我身边给他指一个,你若是不愿意,那就……”

“没……”锦如一听也急了,“娘娘……”

却见姒晗笑着,“放心吧,是你的就是你的,指不了旁人去。”

“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意识到自己误会了,锦如也反应过来。

看到姒晗,心里兜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说与不说都是错的。

但是一直瞒着未必是好的,于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娘娘,奴婢今日听……”

“不用说了。”却不想姒晗推了推她的手,“王上既然不想让我知道,你告诉了我,反而让宫里难做了……”

锦如顿时有些诧异,但是已经被姒晗起身推了出去,“好了,你去忙你的。”

一直到门关上,锦如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她总觉得娘娘好像已经知道了?

很晚的时候,四海才传来话,“王上政事繁忙,今晚就歇在元殿内,不过来陪娘娘了,还请娘娘好生照顾自己。”

姒晗面色如常的应下。

今日才发生那样的事情,长侯烈风怎么可能闲下呢,只怕现在折子已经堆积成山了,几乎可以想象长侯烈风现在的模样。

到了晚上,停药的效用就来了。

密密麻麻的疼从心脏中一点一点的传来,让姒晗忍不住蜷缩在床上。

但这样的疼她尚且还能忍受,只是她知道的是,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日子,将会更加的痛苦,食心蛊会一点一点的啃食她的心脏,但是却会因为她的愈合能力导致她只能翻来覆去的疼,一直到食心蛊爬到心脏最深处,将那一根看不见的,却属于她和这具肉体的牵连线剪断。

第二天早上,姒晗比往常睡的更久一些。

锦如唤了很久,却总觉得姒晗的脸色有些异常,用了膳熬了药,姒晗以烫为由搁置了一会儿,打发了进入去拿些东西,再一次将药倒入了盆栽中。

锦如回来的时候依旧觉得奇怪。

到了晚上,长侯烈风照例只是让人来知会了一声,锦如本已经睡下,却听到微微的响动,发现有些不妥,连忙去看了看,打开门,只看见,姒晗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冷汗潺潺。

心头顿时一紧,“娘娘!”连忙扶起了姒晗。

看到姒晗捂住自己的胸口,手脚缠头,一脸痛苦之色几乎疼的不能自已。

不会啊,昨日才拿的药,今日娘娘怎么就犯病了。

“娘娘,奴婢这就让人去请大夫……”锦如将姒晗扶到床上,转头就想叫人,手却被姒晗拉住。

“不……不要……”虚弱的声音从姒晗口中传来。

但锦如仍旧听的清楚。

不可思议的回过头,鼻翼间传来淡淡的药味,药味的源头正是床头的盆栽,锦如才反应过来,娘娘根本就没有吃药!

“娘娘……您……这是为什么……”锦如声音有些颤抖,难怪娘娘就不让她说了。

无声无息死于病症,不会连累宫人,也不用再让王上背上骂名。

姒晗勾了勾唇,眼神有些迷离。

迷迷糊糊的,姒晗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锦如都听着。

再匪夷所思的事情,锦如都听了进去,但是姒晗却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是对谁说的。

好多不能对长侯烈风说的话,想趁这个时候,倾吐而尽,不管是不是他说的都可以。

第三日,长侯烈风终于来了,盯着一双青黑的眼,眼睛里满是红丝与血光,姒晗看过去长侯烈风的额头似乎隐隐有一丝黑气,但是在看到姒晗的那一刹那,黑气就消散了。

“怎么会这样?”长侯烈风看到姒晗,声音顿时一厉,“为何没有人来告诉孤!”

姒晗脸色苍白,虚弱的倚在床上,轻咳。

“娘娘说只是一点小风寒,大略是前些日子早上出去采花露导致的,过几日便好。王上政务繁忙,所以不想打扰王上。”锦如声音沙哑,听起来倒像是一并受了风寒。

长侯烈风握住姒晗的手,“谁都没有你重要,四海,将东西搬进西厢房,从今日起,孤就在蟾宫内处理政务。”

而后对锦如道,“孤听着你的声音也有些许不对,换个健康的宫人过来。”

锦如有些迟疑的看着姒晗,最后还是无奈的颔首。

太医开了伤寒的药来,长侯烈风亲自喂姒晗喝下,又陪了姒晗好一会儿,俩人倒是什么都没说,一个白脸,一个红眼,看了好一会儿,最后都傻傻的笑了。

四海依照长侯烈风的吩咐,将东西搬进了西厢房,因为不能让姒晗看见,长侯烈风还是不能时刻看着姒晗。

这两日,城中有不少哭喊之人,那一日上了火刑的家属,纷纷纠缠在朝臣府邸面前。

众多大臣皆是请辞,不愿意再理会此事,仍旧有人在坚持,却已被他革职,现在朝堂上的人寥寥无几,也没有上朝的意义,为数不多的几个还在坚持。

每一日,都有人撞死在王宫的城墙外,腥味弥漫着整个邑邬,像是人间地狱。

可是长侯烈风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想要让她离开他的人……

都应该去死。

长侯烈风一直忙到深夜,回到寝宫内的时候姒晗已经睡着了。

长侯烈风才在外头让四海替他取下外裳才进去,脚步轻声,走到姒晗身边,只见她睡的安稳,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就是脸色有些白。

周遭静的,除了他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听不到。

合衣躺下,侧身拥住姒晗,一股凉意从长侯烈风怀中传来,似乎要将长侯烈风冻僵。

长侯烈风顿时睁眼,身子剧烈一颤,怀中的人始终一动不动。

“来人!”一声怒嚎响彻蟾宫。

“王上,何事!”

“叫太医!”

刚刚熄灭的灯再一次亮起来,长侯烈风的手有些抖,摸着姒晗的脸,依旧是冰凉一片,鼻尖只有微弱的呼吸,但是若非仔细,根本就感觉不到。

太医匆匆赶来,战战兢兢的为姒晗把脉。

已有前车之鉴,太医院如今是如履薄冰,为首的太医只能赌一把道,“王上为今之计还是先请回巫师要紧,微臣们只是凡人,只怕难有回天之力。”

说着,便让人用被子盖住姒晗,然后伸手朝着姒晗的心脏处,重重的压了下去。

一下又一下,每次都在祈祷着,若是救不回来,只怕这一次太医院在劫难逃。

房内,静的落针可闻。

好不容易,才听到一阵嘤咛,太医院的人大喜,“王上,娘娘醒过来了。”

长侯烈风这才犹如云开月明,快步走回姒晗身边。

周边的人说了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他只觉刚才心脏好疼,疼的像被人突然生生挖走了一块。

温热的眼泪打在姒晗的眼睫上,很快又擦去。

“鱼儿,没事了,你会没事的,巫师马上就回来,孤一直在,你别怕。”语气有些颤抖,极力轻快道,但抱着姒晗的手却是握的死死的。

姒晗从黑暗中醒过来,心脏有些麻木,在听到长侯烈风的声音后,霎时回神。

还好,还差一点,她以为她连最后的话都不能说了。

一点一点的掰开长侯烈风攥紧的手,露出手心那深邃绵长的手纹,纤细的如同白玉般的手印了上去。

“王上……鱼儿的时间……到了……”刺青终究是刺青。

长侯烈风咬牙,红着眼睛道,“不会的,有孤在。天不敢要你的命。”

姒晗勾了勾唇,将长侯烈风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颊上,缓缓摩挲,清亮的眼眸里倒映着的都是餍足的神情。

上一次,她端庄典雅大方得体,得大峪赞颂却没能得到长侯烈风的深爱。

这一次,她成了百姓口中祸国殃民的妖妃,可是长侯烈风却为了她几欲成魔。

够了,她已经满足了。

“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我活不长的,可是……我放不下你,我知道我该走了,我怕你忘了我,但是我又希望你忘了我……你是大峪意气风发的王上,是坐拥美人三千的长侯烈风,我不能奢望你是我一个人的……”

姒晗一字一句,像是交代遗言一般,每一个字都沉重的砸进长侯烈风的心里。

眼眸一亮,“但是臣妾还想求王上一件事……”

“孤不听!你也不准说!”长侯烈风顿时咬牙道,“追逸!去将巫师追回来!”

外头的追逸一听,下意识的拱手转身就离开。

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突变。

夜半三更,离开蟾宫的时候,却不想一只小手从黑暗中拉住他。

回过头,正对上锦如朝他摇摇头。

追逸一愣。

锦如朝他咧嘴笑了,笑着笑着,两行清泪就从脸上落了下来,印着月光,让人格外心疼。

“娘娘说,她这次真的要走了,追大哥不必为她再去奔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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